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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又取出两枚桃木钉,钉牢了献王尸体臂弯,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心中暗暗祈祷,但愿那“凤凰胆”就在这里,但是等掰开之后,犹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献王尸体的左手中,握着的是一枚变质了的桃核,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这也并不奇怪,中国人对“桃”有特殊的感情,他们把它看成一种避邪、免灾、增寿的神物,因此古代工艺品中有不少以桃为造型的器物,相传汉武帝是西汉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皇帝做的久了又想做神仙,于是经常兴师动众的去三山五岳祭拜,还派人到各地寻访长征不死之药,这片苦心终于感动了昆仑山的西五母,在元封元年的七夕之夜,乘着紫云辇来未央宫见了汉武帝,欢宴之际,西王母给汉武帝刘彻吃了四个仙桃,汉武帝觉得味道甘美,芳香异常,与人间人物迥异殊绝,便打算留下桃核在人意栽种,结果得知这种神品在人间难以存活,结果大失所望,后来汉武帝终于没能实现长生不死的愿望,但是活到七十来岁的人,在古代是十分稀少的,也许正是因为吃守仙桃,才活到七十岁的,当然这只是个民间传说,但是帝王死后手中握桃核入敛之风,由来已久,早在东周列国之时就非常普遍,不过桃核是植物,最容易分解,所以后世开棺都难以得见。
我微一愣神,便想起这个传说,心中连连叫苦,只好再去掰献王尸体的右手,而那手中却是很多墨玉指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黑色杂质,匆忙中也没时间想这是什么东西,顺手都塞到了携行袋里。
胖子在上面大叫道:“胡司令,没时间了,快走,快走。”
我知道胖子这么喊,一定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但是那性命悠关的“雮尘珠”,却仍然没个着落,这时灵机一动,说不定正是因为献王在口中含那那颗珠子,这尸身的脑袋才会变成这么古怪,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邓了这献王的首级回去研究研究。
于是对胖子喊道:“把工兵铲给我扔下来,再他妈坚持最后十秒钟。”说完接住胖子递下来的工兵铲,伸手一摸献王的脖颈,并没有象他面部一般石化,对准了位置,用美式工兵铲全是锯齿的一面乱切,遇到坚韧之处,便用伞兵刀去割。
这里那具即将被我割去人头的尸体,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心知不妙,先自出了一身白毛汗,急忙揪了那颗人头,迅速向上攀爬而去,洞底的冷烟火已经来了,不用低头向下看,凭感觉也能知道,献王那没有脑袋的尸身,正在向我追来。
第四十九章 感染扩大
我在黑暗黏滑的眼穴中,踩踏着献王的内棺,拼命向上攀爬,胖子和Shinley 杨焦急的催促声正从上方不断传来,不知是由于心态过于急躁,还是“乌头肉椁”中那些融化的物质影响,就觉得四周全是黑暗,登山头盔上那仅有的微弱光束,似乎也融化到了肉椁无边的黑暗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在这向上攀登的过程中,我觉得下方有个东西也在跟着我往上爬,刚一察觉到,心中便先已凉了半截,这肉椁的眼穴里,除了献王的无头尸,又哪里还有什么其余的东西,肯定是那老粽子追上来要抢他的人头了。
这念头也就在脑中一闪,便觉得左脚已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本已快爬出去了,此刻身体却又被拉回了眼穴中间,我一手夹着那颗人头,一手将工兵铲插入老肉般的墙壁,暂时固定住身体,以免直接掉到底部。
我低头向下一看,恍惚的光线中,只见一具黑杂杂的无头尸体,从内棺里挣扎着爬了出来,无头的尸身上,像是覆盖了一层黑色的黏膜,几乎与这“乌头肉椁”的眼穴化为了一体,伸出漆黑的大手正抓住我的脚脖子向下拉扯。
那些桃木钉似乎这尸体根本不起作用,这说明只有一种可能,这尸体已经与附着在肉椁里的“尸洞”溶为了一体,献王的尸体就是尸洞的中心,念及此处,不由得心寒胆颤,听Shinley 杨讲,那法国巴黎的地下墓场。谁也说不清究竟有多深。规模有多大,里面又总共有多少各种类型的干尸,有种流传比较广泛的说法是,巴黎地下墓场地规模,堪与北京地下地人防工事相提并论,这样地比较虽然并不绝对可靠,却是以见得这墓穴大得非同小可。
由于一个不为人所知地原因,才使得巴黎地下墓场的深处,产生了某处超自然现象的“尸洞”,那是一个存在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缝隙地带”,法国的“尸洞”据说直径只有两三米,而这献王的肉椁纵横不下二十多米,倘若真是完全形成了一个能吞噬万物的“尸洞”,我们要想逃出去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不过此时身临绝境。根本顾不上许多,只有先设法摆脱这无头尸的纠缠,于是对上边的胖子叫喊:“胖子拿雷管,快拿雷管!”说着话的同时。将那颗献王的人头扔了上去。
胖子见上面有团圆滚滚的事物抛将上来,也没细看,抬手接住,低头看时,被头盔上的射灯一照,方可看清是颗面目像是溶化了一样的怪异人头,饶是他胆大包天。也不免吓得一缩手,将献王的人头掉落在地上,当下也不再去理会,立刻动手去掏雷管。
我在下面勉强支撑,把人头抛了上去,便无暇估计胖子和Shinley 杨是否能看出来那是献王的脑袋,空下一只手来,便当即拔出工兵铲,向下面那无头地黑色尸体拍落,“扑扑”几声闷响,都如击中败革,反倒震得自己虎口酸麻。
然而忽觉脚下一松,被铁箍紧扣住的感觉消失了,那无头尸体竟然弃我不顾,一声不发的从侧面往上爬着,似乎它的目标只有那颗人头。
我见有机可乘,丝毫不敢松懈,急忙用脚使劲蹬踩无头尸的腔子,将它又踹回穴底,自己则借了蹬踏之力,向上一蹿,扒住了湿滑的眼穴边缘。
上边的Shinley 杨马上拽着我的胳膊,协助我爬了上来,刚才我跳下去的时候,实是逞一时血气之勇,现在爬上来才觉得后怕,两腿都有点哆嗦了,赶紧用力跺了跺脚。
但是连给我回想适才过程的机会都没有,眼前就“哧哧”冒了一团火花,胖子已将三枚一组的雷管点燃了,口中骂了一句,瞅准了方位,就把雷管扔进了我刚刚爬上来的眼穴里。
我心情这才稍微平稳下来,心想这雷管一炸,那无头尸体便是铜皮铁骨,也能给它炸成碎骨肉沫了,四周的肉椁已经彻底变了形,似乎是牛羊的内脏一样,内中无数的肢体正在不停蠕动,看来不出十秒钟,这里就会完全形成“尸洞”,好在我们进来的入口还在,只是也长满了黑色黏膜,我捡起被胖子扔掉的献王脑袋,紧紧夹在腋下,对Shinley 杨和胖子叫道:“还等雷劈吗,看井走反吧。”(看井:由内向外;走反:逃跑)
三人则路向外便冲,胖子百忙之中,还不忘了问我:“那东西是颗人头还是明器?”
我边跑边告诉胖子:“这献王的脑袋,八成就是咱们要找的救命珠子。”Shinley 杨听到已取到了“Q尘珠”,精神也为之一振,与我和胖子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冲至入口处,迅速挥动工兵铲,斩破遮住入口那些腐肉般的黏膜。
正待跃出去之时,忽然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带着一股白烟从天而降,刚好落在胖子手里,胖子奇道:“什么的干活?”凝神一看,却原来是他刚扔进眼穴中的那束雷管,无头尸所在的眼穴里,正在生出大量肉膜,竟在雷管爆炸之前,将之弹了出来,导火索已经燃到了尽头,胖子大惊,忙将雷管向后甩了出去,在一团爆炸的气浪的冲击下,三人冒烟突火连滚带爬的出了肉椁。
大空洞里的情况依然如故,只是多了些尸蛾在附近乱飞,Shinley 杨往角落中打出了最后一枚照明弹,将四处零星的尸蛾都吸引过去,随后三人就沿来路向下狂奔,就在即将跑到大空洞底层的时候,只听头顶上传来一片“嘁哧咔嚓”的指甲挠墙声。
我们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及远的照明工具了,看不清上面是什么情况,但不用看也知道。“尸洞效应”开始向乌头肉椁外扩散了。而且是直奔我们来的。
我们不敢有任何停留,顺来路跳进了中间地那层墓室,我对胖子和Shinley 杨说:“这颗献王的人头是说什么也不能还回去了,但是如此一来就没办法摆脱尸洞的纠缠。”
献王墓的阴宫是三层椁室,最底层的木椁,中层的石椁,还有最高处的肉椁。外有一圈回廊,俯视起来,是个回字,不过周边是圆形的,加上其中三层椁室大小不一,甚至可以说它象个旋涡,或者眼球的形状。这座阴宫建在山壁深处,只有一个出口,没有虚们可破,只能从哪来,回哪去。
三人一边向外奔逃,一边商议,这么一直逃下去终究不是了局,现在的时间估计已经过了凌晨,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而且自从在凌云天宫的琉璃顶上胡乱吃了些东西后,到现在为止都水米未进。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掉这个巨大的尸洞,否则必无生机。
在这匆忙的逃生过程中,根本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对策,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在大踏步地撤退中消耗敌人,使它的弱点充分暴露,然后见机行事,但以我们目前的体力和精力还能逃出多远,这要取决于那尸洞吞噬物质的速度。
一路狂奔之下,已经穿过了阴宫门前三世桥和长长的墓道,来到了巨大而又厚重的石门前边,攀上了铜檐镂空的天门,身后尸洞中发出的声响已小了许多,看样子被我们甩开了一段距离,但仍如附骨之蛆,紧紧地跟在后边。
胖子骑在铜制天门的门框上说:“还剩下几锭炸药,不如炸烂了这天门,将他封死在里面如何?”
Shinley 杨说:“这石门根本拦不住尸洞的吞噬,不过也能多少阻挡一阵……”说着半截,忽然觉得门下情况不对:“嵌道中的水怎么涨了这么高?”
我低头望下一看,石门的三分之一,已经被水淹了,这说明外边的水眼被堵住了,我连忙让胖子快装炸药,看来那万年老肉芝就是此地风水大冲的聚合点,它一惊动,这里被郁积了两千年的地气,恐怕也就要在这一时三刻之间渲泻出来,说不定整个虫谷都得被水淹了,要在此之前逃不出去,肯定就得喂了潭底的鲤鱼老鳖,直到地脉气息重新回复正常,大水才会退去。由于只要把窄小的天门炸毁即可,胖子片刻间就已装完了炸药,我透过天门的缝隙,向漆黑的阴宫里回望了一眼,咬了咬牙,心想三十六败都败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唆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颗人头带出去,当下一招手,三人便从天门下,入水望原路潜回。
游到水眼附近,果然那旋涡的吸力已不复存在,而水流正向上反涌,我们借着向上滚动的水流,游回来外边的水潭,这里的水位也在不断升高,不过由于漏斗状的环壁中,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缝隙溶洞,平时被藤蔓泥沙遮盖,此刻水位一涨,都渗入其中,故此水面上升的速度并没有我们预想的情况那么糟糕。
我们找到一处接近水面的石板“栈道”爬了上去。虽然已经远离那阴森黑暗的地底王墓,却没有重见天日之感,外边的天还是黑得象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