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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二次初恋by龙井行(受死了 攻后悔 穿越到过去找受重新来过he)-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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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廊里他们的脚步声很响,赵睿听见法医慢条斯理的说,“死亡原因是车祸,肇事者醉酒超速驾驶闯了红灯,死者当时正好过马路。死亡时间为凌晨……”法医看了一眼报告单,接着说,“凌晨2点40分左右,地点是工体南路……”
  
  冷静的分析,就像赵睿一直做得那样,冷静的向客户分析股票,不管涨还是跌,不能有明显的语气波动,只是单纯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闭嘴!!!!!!!!!!!!”赵睿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忽然爆发了,那年青法医一口一个死者的叫着,让他无法不在脑海中想象张幼宁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赵睿有些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停尸房在地下2层,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法医怜悯的看了赵睿一眼,便默默的拿出口罩戴上了。从事法医这样的工作,他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不过,同性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法医的同事已经初步的分析过那个死去的男子了,那个人很年青,看起来生前的长相不会太差,是十分的乖巧斯文的类型,几乎还没有完全褪去男孩青涩的痕迹。死者手机短信箱里的信息他看过,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发给女朋友的,没有想到来的是这样一个年青的男人。这男人穿着考究的衬衫,头发很整齐,还喷着淡淡的香水,像是去赴情人的约会一般。
  
  法医打开了太平间厚重的大门,里面很冰冷。侧面是厚而长的尸柜,一间抽屉代表着一个死去的人,抽屉上没有名字,只有写着号码的纸牌。这些躺着的人,法医称呼他们为编号XXXXX的尸体。
  
  出生的时候,每个人有一个编号牌拴在脚上,父母们会隔着玻璃看着婴孩,为孩子取一个充满了希望的名字。
  死亡的时候,每个人有一个编号牌拴在脚上,同样是没有了名字的。
  
  赵睿全身冰冷,不停的颤抖起来。
  
  开门的刹那,他看见了床脚堆着的大塑料袋,那里面装着的是他最喜欢的银灰色夹克衫。衣服的很多地方染上了黑色的印迹,他忽然明白了,那不是泥渍,而是血。大片大片的红色的鲜血,经过一夜的时间,变成黑褐色的痕迹。
  
  随着银白色的床角看上去,白色的被单下盖着一个人。
  
  一个很瘦的人。
  
  赵睿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这绝对不是真的,他向后倒退了几步,紧紧的握住拳头,不肯张开,不肯伸手,不肯上前一步。
  
  法医怜悯的看了眼退缩的赵睿,默默的上前将白色的被单掀开……
  
  张幼宁年青的脸孔露了出来。
  
  赵睿尖锐的大叫了一声,捂住眼睛踉跄着退到了墙角,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声音低哑而绝望。
  
  年青的法医在一边看着,他看过很多生离死别,本不会轻易的侵犯原则,但这时候却忽然为了这两个生死相隔的年轻人而觉得难过和惆怅。
  
  本不该留下亲属单独呆在太平间中的,可法医却默默的退了出去,将门轻轻的带上,就让那个伤心的年轻人和恋人好好告别吧……
  
  赵睿觉得一切都是梦一样,他看到张幼宁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幼宁的头发很软,躺着的时候,会自然的垂落在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现在也是这样,只不过那头发经过雨水的冲刷,有些粘连,露出的小半个额头上却青紫一片。
  
  赵睿慢慢的站起来,有些蹒跚的走近了房中间的那张停尸床。
  
  赵睿觉得那个人就是张幼宁,但又不太像。
  
  那个人的脸上,长着和张幼宁一样的五官,但脸色却是青灰色的,像是有一层淡薄的灰尘浮在上面。鼻和嘴的周围,还留有未擦干净的血渍,眼睛有些眯着,并没有完全的闭紧。只有嘴角,还是像以往一样,微微的翘起,依旧在微笑着。
  
  赵睿跪在张幼宁的面前,轻轻的想擦掉他脸上的浮灰,擦了两下才惊觉那不是灰,而是幼宁脸上泛出的死气。
  
  这个人……
  这个和自己纠葛了八年的人,就这样死了??
  
  他将幼宁身上的被单向下拉过去,露出身体来。
  
  幼宁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上破损的很严重 ,露出幼宁布满黑紫淤血的胸口,他的肋骨明显已经断了,胸口一道道的凹陷下去,已经出现了少量的红色尸斑。
  
  赵睿将幼宁的手握住轻吻,幼宁的手臂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不自然的弯曲着,手心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赵睿轻轻的将他的手指掰开,当幼宁手心的东西暴露在他眼前时,赵睿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那东西只是一个很简朴的铜片,刻着十二字的佛家箴言。
  
  大三的时候,赵睿和张幼宁去了香格里拉。在小布达拉宫门口他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喇嘛,那喇嘛拦住赵睿,硬要将这铜片送给他,赵睿恭敬的接了,合掌和那喇嘛说了“扎西德拉”。待那喇嘛一走,便厌恶的要将铜片丢掉,他十分讨厌这种迷信的东西。张幼宁拦住了他,赵睿就随手把这个抛给了张幼宁,还开玩笑的说这是定情信物,让张幼宁好好珍藏。后来发现幼宁真的找了个红绳子像模像样的戴上了,赵睿没有说什么,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感。
  
  法医在外面的长凳上坐着,听见里面的青年毫不压抑的哭声,叹了口气。
  
  哭声渐渐的小了,法医推门进去,那青年正握着尸体的手,一个一个手指的亲吻着。法医从侧面看过去,那尸体仿佛笑咪咪的着看那跪在面前亲吻自己手指的青年。
  
  法医呆了呆,晃了晃头将这错觉摇出脑袋。
  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床上躺着的,只是一具青白面孔的年青男人的尸体。
  
  法医安慰过很多人,但对着这个跪在尸体面前的青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着。
  
  赵睿忽然开了口,“你知道吗?我对他一点都不好……有过很多人,抛弃过他,也说过会结婚。但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我一直按照自己梦想往前走,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让他走。……似乎他一直就会在那里呆着,只要我回头,他就会笑着走过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不在了,我到哪里去找他,到哪里去找……”
  
  赵睿跪在那里,轻轻的抚摸张幼宁的头发,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嘶哑但很平静。
  
  法医看见泪水从那青年的眼睛里默默的流下来,流到尸体的青白的手指上。
  
  “我一直不觉得我爱他,但是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如果不是他死了,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也许我还是会去结婚,会抛弃他……哈,真可笑……我竟然是这样可笑的一个人……我竟然会爱上你……哈哈哈哈……”
  
  法医觉得那青年已经有点癫狂了,他回望了下装医疗用品的箱子,考虑是否需要呼叫他人一起来给这青年打一针镇定剂。
  
  赵睿笑声逐渐转为哽咽,最终变为平静,“能告诉我他怎么走的吗?”
  
  法医楞了一下,思索着怎么开口比较能让这个青年接受,“当场死亡,全身多出粉碎性骨折,胸腔内大出血。”
  犹豫了一下又补充安慰道 ,“他……他算是非常好的情况,骨碎了但尸体比较完整,也没有受什么罪……”
  赵睿的手抽动了一下,尸体那个词……他接受不了。
  法医一楞,停了下来,顿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话哪里像是安慰人说的。
  
  赵睿又吻了吻张幼宁的手指,凝视着幼宁的脸。
  
  法医小心翼翼的观察赵睿,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这毕竟是他的工作,“他的尸体不能停放太久,等你确认完他的身份,我们会将他放入冷柜中保管……你、你可以通知他的亲属吗?我们需要家属签字确认是否尸检,还需要他们认领……他。”
  
  赵睿听完了法医的话,沉默了好一会才问,“我能来看他吗?他、他很爱干净,我可不可以给他带些衣服换洗。”
  
  法医很想回答他反正也要换纸衣烧掉,但看到那尸体翘起的嘴角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一软,很认真的回答,“如果确认不用尸检的话,可以给尸、……给他换一身衣服。最好今天能来,总把他拿出来尸体会、呃、不是,我是说,会,……”
  
  赵睿冲着语无伦次的法医点点头,又看了张幼宁一眼,拿过幼宁手中的铜片,帮他盖好被单,毅然的转身大踏步走了。他无法容忍看见幼宁被推入冰冷的尸柜抽屉。
  
  法医轻嘘了一口气,帮这年青的尸体整理好了被单,轻手轻脚的将他推进了尸柜,将写着编号的牌子插进尸柜抽屉的卡位前。合掌拜了拜,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6:洗尸
  赵睿脑中一片混乱,要帮幼宁换一套衣服,他那么爱干净,怎么忍受的了。慌乱中不知道超了几个车闯了几个红灯,直奔上次张幼宁说很好看的那家衣店去了。
  
  听见有人敲了敲窗子,年青的法医抬起头,看见了下午来过的那个青年,那青年脸上一片平静。
  
  法医扫了一眼,到那青年提着的购物袋都是有名而昂贵的牌子,法医的心里有些不屑,他很看不起这些活着不知道珍惜偏偏死了才懂得对人好的人。不屑的同时可能更多的是同情,对这青年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奇怪感觉,法医自己都觉得这个比喻很奇怪,但他就是这样感觉的。
  
  赵睿又一次跟着法医走过长廊,走进电梯。
  
  在太平间的门口,赵睿怯步了,他低垂着头和前面的法医说,“你能先把他推出来吗?”
  
  法医淡淡的看他一眼,便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赵睿听见“刺啦”的铁柜摩擦声,心里也像被铁刃划过般紧滞而疼痛。
  
  法医这一次没有回避。他看见青年轻轻的剥掉尸体身上残破的衣物,用毛巾仔细的擦拭尸体身上的泥泞和血渍,从每一根手指,到每一根脚趾。
  
  尸体已经有些硬了,青年擦拭的很小心,生怕再破坏掉任何一根骨骼,来来回回的换了十几条毛巾,总算是满意了。他轻轻的舔舐尸体的锁骨,留下了几个吻痕,和那尸斑在一起,印在青灰色的皮肤上,艳丽而诡异,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那青年脸上一直保持着温柔的淡笑,让法医有些毛骨悚然。
  
  法医知道,很多尸体在火化前都是由火葬场的员工代为整理仪容穿火化纸衣的,火葬场员工的手法是很专业但是残酷,很多尸体在进炉子之前都会被掰碎本身的骨骼。法医叹口气,小心又如何,这尸体全身上下已经不知道碎了多少块了,换了衣服又如何,进炉子之前,还不是要换掉的。
  
  那青年帮尸体擦完身体,又开始帮他穿衣服,从内衣到鞋袜,一件一件都是白色的。
  雪白的内裤,雪白的袜子,雪白的麻布长裤,连休闲鞋,都是雪白的。只有那衬衣是很花哨的淡紫色,在太平间奶白色的灯光下,还能看的见衬衫上隐约的粉绿色橄榄枝。衬衫是肩窄襟长的款式,青年把尸体抱起来,将衬衫的后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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