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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遗传什么不好,遗传你娘这破脾气,天天就知道放汤圆,有本事你自己冲过来打我啊!”清风看到汤圆追上来,他立即撒腿就跑。
“喂,臭小子,亏我把所有最好的酒都分你喝了,你就这么对待我啊!”
清风越跑越远,只剩下瑾昭一个人站在地上,咯咯笑得很欢,仿佛刚刚摔跤的不是他。
“瑾昭乖,以后这老头欺负你,你就告诉我,除了汤圆我也可以帮你收拾他。”
瑾昭依旧笑着看着朝着他走来的童子。童子比瑾昭高出许多,他蹲下身体,塞了一颗药进瑾昭的嘴巴里面。
“尝尝好吃么?这是我最新练出来的药,多吃些,再过个一两年,你就可以把二老头打的满苍渺的跑了。”童子想了想,又摸了一颗出来,塞进瑾昭的嘴巴里。
“也不知道多吃一点会不会见效快一点。”童子摸了摸脑袋:“什么时候开口叫一声哥哥?叫了我还有很多药给你吃。”
瑾昭只是在笑,十足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模样。
“哇呀啊…”瑾昭忽然兴奋起来,他指着远处大叫起来,然后冲了过去。
门口,沈云襄和千芷鸢站在那里。
千芷鸢看到瑾昭会自己站立行走了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这是她出关之后第一次见到瑾昭。她张开了双臂,等着瑾昭冲过来。
瑾昭蹦着小短腿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抱住了沈云襄的双腿。千芷鸢的动作就僵在了那里。瑾昭一定不是她生的,一定不是。
童子看到这一幕,大笑了出来。比他笑声还大的是绕回来的清风。与此同时,清微含着笑走了过来。同时父子相见两人也笑得很欢。
只有千芷鸢沉着脸,她觉得她被彻底的孤立了。
“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争风吃醋?”沈云襄抱着瑾昭在千芷鸢的耳旁轻轻的说道。
千芷鸢就是不高兴,不高兴她就摆着脸,怎么了?她就摆着脸!
“蝶…”
沈云襄一震,他转过头看到一脸笑意的瑾昭,瑾昭叫什么?
千芷鸢也是一惊,瑾昭竟然会叫爹了!咦?不对,不是应该先叫妈么?这是最简单的发音啊!
“爹”瑾昭又甜甜的叫了一声。
沈云襄笑得十分的爽朗,他真的很高兴,他的儿子会叫爹了。所有人都去给沈云襄庆祝了,千芷鸢继续在一边摆脸。
“别扭什么呢?”沈云襄笑着推了推千芷鸢。
“我委屈。”
“都会叫爹了,离叫娘还远么?”
千芷鸢这么一听,好像是的哦,于是她的脸色好了起来。
众人欢乐了一阵子之后,清微便说道:“既然二位已经出关,那么便明日下山吧。”
“明天?怎么快?大老头你怎么那么小气啊!”童子惊讶的说道。
沈云襄和千芷鸢亦是皱了眉头,他们今天才出关,好不容易才见到瑾昭,如今竟然要他们明天离开,似乎有些太仓促了。
而清微皱起了眉头,他说道:“半年时间,天下已经乱了。如今的形势刻不容缓,还请二位见谅。”
千芷鸢还是舍不得,即使是刻不容缓,一天两天总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上路。”沈云襄开口答应了。
千芷鸢惊讶,却也随着沈云襄点头了。
“哎呀,好久没有去看沁时树了,今晚我要一个人去看咯。”清微长叹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夜晚瑾昭睡下之后,沈云襄和千芷鸢又出门了,他们清楚清微话里的意思。
果然当他们走到沁时树下的时候,清微已经等在了那里。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扫把,正在扫着地上的落花。
“明天你们就要离开了。这么大的重担放在你们身上却没有一句怨言,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辛苦二位了。”清微一边说,还在一边扫着落花,将他们扫到了一起,然后蹲下身子将落花扫进簸箕里。
千芷鸢和沈云襄见此赶紧上去帮忙:“清微高人哪里的话,我们与鬼城本来就有仇,如今也不过是报仇罢了,哪里是什么重担。”
清微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很快他们就把落花全都装进了一个竹篮子里面,装了满满一篮子。
“这些花瓣送给你们,或许有一天那你们会用到它,又或许用不到它,但是看见它便能够想起苍渺,想起瑾昭。”清微将竹篮子递给沈云襄。
沈云襄颔首结果竹篮子。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小气,交了一个那么大的任务给你们,最后又催你们走,到头来只送了一篮子花瓣?”清微忽然严肃的问了起来。
千芷鸢和沈云襄一惊,清微想太多了。他们还沉浸在感慨之中,没转那么快。
“其实我不小气。”清微笑了出来,然后指了指悬崖边上:“这才是我要送你们的礼物。”
沈云襄和千芷鸢顺着清微所指看过去,他们看到了两把泛着晶莹光泽的剑,不必打开,光是看外边就知道这两把剑是绝世神器。
沈云襄和千芷鸢走过去将剑拔起来,握在手上。沈云襄的剑更大也更大气一些,千芷鸢的剑稍稍小巧却不是锐利。他们将剑拔出来,两道光线闪出来。那光线不是寒光,也不是反光,而是剑身发出的晶莹的光泽。
“这剑真好。”千芷鸢拿着它爱不释手。
“公子手上的那把叫天纵,你手上的那把叫竭缘”清微摸了摸胡子说道:“别弄坏了,要还的。”
千芷鸢手一顿,嘴角一抽。
“不还回来下次苍渺拿什么忽悠人?”清微理所应当的说道。
千芷鸢严重的怀疑清微被清风附身了,原本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啊!
相比起千芷鸢想的远,沈云襄则是笑了笑:“多谢清微高人。”
清微含笑点了点头。
翌日,沈云襄和千芷鸢作别了苍渺上的所有人,走下了苍渺。他们这一回下苍渺的时候,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因为苍渺上训有大雕,可送人上下。
千芷鸢摸了摸下巴,她估摸着那些垂死的病人大概是这样送上去的。
“有了大雕,每次大老头出诊的时候就方便多了。”童子坐在大雕上感慨了一句。
感慨得千芷鸢一脸黑线,为嘛她总是猜错。
等他们再落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东海极地的边上了。童子将他们送到了东海极地以外,也省的他们再用轻功踩石屿了。
“你们赶紧走吧,我还要回去炼药,把药做成糖果的样子,还真是不容易。”童子一脸忧愁的叹气:“可是不是糖果的样子哄不了他吃下去。”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看在你们是瑾昭的爹娘的份上,我把我的青鸟借给你们用,别忘了还给我。要是它瘦了,少了一根羽毛,我就不把瑾昭还给你们了,你们看着办。”童子说完之后拍拍大雕,它便立即振翅飞走,颇有几分当初童子关门的决绝。
如今只剩下千芷鸢和沈云襄两人外加一只青鸟了。连汤圆都不愿意离开了。
两人互看一眼,彼此眼中的笑意渐浓。
“放心吧,很快我们就会回来,或者接走瑾昭,或者留下。”沈云襄拍了拍千芷鸢的肩膀。他知道千芷鸢虽然经常吃醋,但是心里终究是舍不得瑾昭的。
然而千芷鸢这会却是在琢磨:你当然说得轻松,瑾昭都叫爹了,他可还没叫娘呢。若说沈云襄是大禽兽,那么瑾昭就是小禽兽。一个装深沉,另一个装可爱。
千芷鸢撇撇嘴,最后看了东海极地一眼,便和沈云襄转身离开了。
沈云襄和千芷鸢离开之后先是赶回了淮陵,在淮陵他们得知了西域的情况:鬼城的人似乎练成了一种什么功夫,十分的可怕。于此同时,只要有人靠近西域都会觉得不安和暴躁起来。这种情况原本只是在鬼城附近,现在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楼纳国,并且有外延的倾向。
被不安和暴躁所覆盖的地方,家庭开始分崩离析,人们开始厌恶劳作,上街劫夺,变得蛮横无理。更有甚者会撕咬同伴,变得极其残忍,街上抢无可抢,没有东西吃的时候,甚至吃起了人。楼纳国内已经大乱,乱象蔓延到天极的边境。
在淮陵他们听到的就是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真如清微所说,天下要大乱了。沈云襄很清楚,一切的根源在于那个祭坛,它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然而触动它的却是千芷鸢。沈云襄知道,那是机缘,逃不过的。所以他努力练功,所以他接下大任,他只想让千芷鸢的罪过少一些,即使这不是她的本意。
千芷鸢和沈云襄在淮陵收拾妥当之后立即就带着叶家的人和听风楼的人赶往西域。
他们原本以为在淮陵听到的消息已经够可怕了,当他们真正到达敦煌的时候,才知道那些消息不及这里实际情况的万分之一。整个西域已经疯了,陷入了魔障之中。
刚刚到达敦煌的千芷鸢和沈云襄先在他们的据点安顿了下来。虽然敦煌还是天极境内,但是他们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烦躁不安的情绪,将人压抑的踹不过气来。
到了敦煌之后千芷鸢和沈云襄从开始的信心满满变成了迷茫。天纵和竭缘是那么的光辉晶莹,但是如今在这邪气弥漫的地方,他们的力量太小。
这天,沈云襄和千芷鸢走出敦煌的城外,他们想到西域里面看看,这里到底可怕到什么地步,也看看能否找到突破点。
千芷鸢和沈云襄从空旷的郊外往楼纳国的方向走的时候,沿途经过一个村庄,他们还没靠近村庄便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千芷鸢和沈云襄便知道不妙了,他们赶紧策马过去。果然,进入到村庄之后,他们看到的全是尸体,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横陈在村庄里面。
尸体的死状十分的恐怖。他们睁大了眼睛,身上全都是伤痕,伤痕上还在流血,说明他们是刚刚才遭到了屠村。
千芷鸢和沈云襄又往里走了一些仔细的查看了整个村庄的情况。他们发现村民身上的伤痕很多,有的是刚刚伤的,刚刚才伤的伤痕很深,深可见骨,可见是武功高强的人所为。
然而那些并非刚刚受到的伤痕更多,他们有的在脸上,有的遍布全身。这些伤痕有抓伤,有刀伤,甚至还有咬伤。这些伤痕比较浅,可见是不会武功的人所为。
村子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食物了,牲畜已经全都不见踪影,而牲畜栏旁边总是血迹斑斑。甚至有些房屋已经摇摇欲坠了。
将整个村庄查探过之后,千芷鸢和沈云襄变得出了结论。这个村子在被屠村之前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像传闻说的那样,他们互相残杀,不再劳作,变得暴躁不安。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他们身上的伤痕。
那么刚刚形成的呢?那些屠村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屠村?千芷鸢看着地上尚存一息温热的血液,开始深思起来。
“我们走吧,往西走。屠村的人应该走不太远,如果我们要追,说不定还能追得上,然后一探究竟。”沈云襄说道。
千芷鸢不再迟疑,两人翻身上马,按照地上的踪迹寻了过去。半天之后,他们隐隐的看见前面还有村庄,而且前面的村庄有人声,而且还有激烈的打斗声。
千芷鸢和沈云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