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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太子殿下,这药是好药啊!”军医说道:“这药是上等的药,配方我等看不出来,但是也是绝对精妙的。”
千怀皓听到这话,眉头轻轻的蹙起。
“太子殿下是否在担心药的配置以及成本?”欧阳少华问道。
千怀皓抬起眼,淡淡地看了欧阳少华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半晌,千怀皓才说道:“是。”
“太子殿下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药的材料草民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命人准备了,现在已经在送往望山城的路上了。”欧阳少华说道。
“哦?是么?”千怀皓大笑了出来,他伸出手在欧阳少华的肩膀上拍了拍,他说道:“好,很好!”
千怀皓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来人啊,带他们下去休息吧。”然后千怀皓又转头对着欧阳少华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今晚本宫在军营里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多谢太子。”欧阳少华抱拳行礼。
千怀皓转身离开。
士兵带着他们到了休息的地方,千怀皓给他们分了两间帐篷。
进入了帐篷之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行了不行了,再不走,我就要窒息死掉了。”许仙儿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气。
“那太子好大的气场,好强的威压啊!”乌雅娜也感叹道:“我差点连表情都僵掉了。”
“就是啊,皇家的人都这么个样子吗?”钟晓月也问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徐沧海煞有其事的说道。
“芷鸢啊,你这个皇兄,真的很凶啊!”许仙儿跳到千芷鸢的身边说道。
“是啊,像我们在医馆的时候,那些大夫看到碧落如此厉害都要疑惑的说一句的。但是刚刚那几个军医,话都不敢多一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钟晓月说道。
千芷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意,她说道:“他是太子,他的君,我们只是民,他自然是要摆出皇家的气势来的。而且这里是军营,军纪严明,军令如山,自然比不得其他地方随意。”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怎么都不肯回皇宫去了!”乌雅娜说道:“开始我还觉得你很傻呢!皇宫那么好,天下权力集中的地方,你竟然不回去享受荣华富贵,而是在外面受苦受难!现在看到太子,我都怕了,更别说进皇宫了。”
“皇宫是天下权力最集中的地方有很多东西是在皇宫之外的人无法想象的。它是这么一座城,外面的人,想着要挤破脑袋往里钻,里面的人,想要抓紧机会往外逃。不想逃的,大概都已经疯了。”千芷鸢说道。
“不是吧?那太子是想逃呢还是不想逃呢?”许仙儿凑过来问道。
“笨蛋!他当然不想逃,马上就要当皇帝了啊!”徐沧海学者许仙儿鄙夷的眼神,鄙夷的看着许仙儿。
许仙儿转身抓着徐沧海就打。
“芷鸢,我总觉得,最后有些怪怪的。”欧阳少华皱着眉头说道。
“我虽然未接触过,但是我也认为这次商谈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顺利。”陌离也蹙紧了眉头。
“没有啊,我倒是觉得顺利得很啊。”钟晓月不解的说道。
“你们是说,最后少华说草药已经运来的时候,他只说了三个字,好,很好。对吧?”千芷鸢问道。
两人默契的点点头。
“若是换做你们,忽然一个大馅饼从天而降,而且还那么完美,根本就不需要一点付出,这样给你们,你们能够安心么?”
欧阳少华和陌离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答案。
“你们不安心。任谁都不会安心,又何况是一个常年小心翼翼的谨慎行事的太子?而且现在还是正直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千芷鸢叹了一口气,她说道:“他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我们。”
“那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一开始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条件都提供给他。”陌离说道。
“无妨。”千芷鸢摆了摆手,她说道:“他要怀疑,便怀疑。我们坦坦荡荡的将事情做好,随他怎么试探。我们这一次过后,不会再留下,也不会再跟他接触,不需要长久的面对他,所以不必担心。”
其余的人也点点头。
“好了,两间帐篷,男一间,女一间。”千芷鸢说道:“众位公子,你们可以出去了。”
千芷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听到没有,赶紧滚啊!”许仙儿一脚踹上了徐沧海的屁股,将他踢到了帐篷外面。
帐篷之内,千芷鸢将自己睡的地方整理好,其余人见此也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床铺起来。
“真希望赶紧离开这里。”许仙儿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我可没有欧阳少华那样的抵抗力。能够说话那么不卑不亢,我还真受不了。”
乌雅娜扯着被子的手顿了一顿,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一会之后,立刻收了起来,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晚宴并不奢华,只是在军营的主帐之中摆了一桌子菜。千芷鸢等人到了主帐的时候,千怀皓还没有到来。
他们在士兵的指引下纷纷的入座。千芷鸢和钟晓月低着头站在他们旁边。
“要嘛,你们两个也坐下来吃吧。”许仙儿看着站在一旁的两人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她低声说道。
千芷鸢摇摇头,她说道:“不合礼法,别露出破绽。”
“太子驾到!”
传唤声传来,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跪了下去。千怀皓一身深紫色锦服,锦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十分的华贵。
千怀皓走了进来坐在了主座上。
“平身吧。”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坐吧。”千怀皓端起一杯酒,他说道:“军营里没什么可招待的,还请各位海涵。”
“太子哪里的话。”欧阳少华立即恭维上。
“各位是天极的英雄,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上,给本宫提供了那么大的帮助,本宫真是不知如何感谢你们了。”
“太子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分内之事。”欧阳少华说道:“我们理应为天极尽力。”
“果然都是我天极的好子民啊!哈哈…”千怀皓笑了出来,他说道:“来,大家一起喝了这一杯。”
所有人都举杯一饮而尽。
接风宴上,千怀皓将几个将军一一的介绍给欧阳少华等人,还询问了他们的来历。整个宴会比起今天早上,要轻松许多,气氛也更宽松一些。
不少人喝得多了,有些微醺,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聊了许多有的没的。
宴会结束之后,欧阳少华一行人被送回了自己的帐篷之中。
饮了酒之后,大家都比较累了,一沾床就立即睡了去。
千芷鸢和钟晓月坐在一旁吃一些厨房里送来的食物。
“多吃一些,刚刚看着他们吃,我饿得腿都发软了。这些人还吃得那么开心,真是的!”钟晓月嘟哝了一句之后,立即扒饭。
千芷鸢笑了笑,端起她的饭吃了起来。只吃了几口,她忽然皱了皱眉头,将头偏过一边,将嘴里的饭都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钟晓月立刻紧张的放下饭碗,查看千芷鸢的状况。昏暗的灯光下面,钟晓月只看到千芷鸢的脸色有些苍白。
千芷鸢摆了摆手。
“我没事…呕…”千芷鸢捂着嘴巴站了起来,掀开了帐篷透了透气。
“你没事吧?着凉了吗?”钟晓月跟在后面紧张的问道。
千芷鸢摇摇头,她说道:“大约是这饭菜我吃不惯吧。这些天赶路,身体也有些累了。你不用担心我,你继续吃饭我,我出去透透气,帐篷里有些气闷。”
“这样会不会很危险啊?”钟晓月眨眨眼睛,一脸的担忧。
“不会。”千芷鸢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让她宽心,她说道:“以我的武功不会被抓。以我的身份,就算被抓了也不会怎样。”
钟晓月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没有再阻止千芷鸢了。
千芷鸢小心翼翼的走出帐篷,她并不想惊动任何人。
走出了帐篷之后,千芷鸢躲过巡逻的士兵,快速的朝着军营后面的小山坡上走去。
走到小山坡之上,千芷鸢手撑在了树上,缓了一口气。山坡上冷风阵阵,她打了个激灵,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她一个璇身跳到了树上,在树枝上坐了下来。
看着天上那一抹弯月,千芷鸢靠在了树干之上。她只是想一个人出来待一会,至于为什么要一个人,她也不清楚。
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开心,心里很沉很沉。
晚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吹一会停一会,像是有节奏的在唱着歌。
此时她只有一个人,也不知道沈云襄现在怎样了。天玑老人有没有把他的伤治好。这个月不圆的夜晚,他会不会也在想自己?
千芷鸢晃了晃腿,却再也没有听到铃声响了。
天玑老人带走沈云襄的时候,她摇了铃铛,被天玑老人发现了,他将沈云襄的铃铛毁了。
雄蛊死了以后,雌蛊也死了。她和沈云襄的联系,便也断掉了。
千芷鸢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她的身边一阵风动,她坐的树枝旁边,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色的松垮垮的长袍,淡淡地月色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像是一块上好的温润的玉一般,完美无瑕。
“太子…”千芷鸢心里一惊,装作惊慌失措要掉下树的样子。
千怀皓立即扶住了千芷鸢,将她带到了树下面。
千芷鸢立即低头跪下。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你是欧阳少华身后的随从。”千怀皓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语气十分的肯定。
“回太子的话,草民确实是公子的随从。深夜睡不着所以上来吹吹风。”千芷鸢将头埋得很低。
“你可知道军营是什么地方?没有允许私自乱走,轻则杖刑,重则杖毙。这不是开玩笑的。”千怀皓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草民,草民知错了!”千芷鸢全身哆嗦起来。
“你起来吧。”千怀皓说道:“这一次,就放过你。”
千芷鸢从地上站起来,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尽量不让千怀皓看到她。
“多谢太子不杀之恩!”
“你今年几岁?”
千芷鸢一愣,然后低声说道:“草民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和她一样的年纪。”千怀皓的声音之中带着延绵不绝的思念,像是一条柔软的绸带,飘进千芷鸢的心里。
“她小时候很顽皮,同你一样,喜欢爬上树,坐在树上,不让别人找到她。然后将所有的人都急得团团转。她或许正躲在那棵树上偷笑,看着大家想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焦头烂额。”
千怀皓也不管其他,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可是她不知道,找不到她,我会有多担心。”
千怀皓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宫。千芷鸢的心里一酸,一阵情绪涌上心头,听着千怀皓不同于白天威仪冰冷的声音,而是将一汪春水一般柔软温暖的声音,千芷鸢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千怀皓的时候,便是她躲在树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千怀皓将她抱了下来。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