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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被关在山寨的茅草房里,让她惊讶的是,茅草房里已经有数位同她一样的年轻女子,有些甚至年龄比她还小上几岁。
那些女子听见开门声时,门外的阳光透射进来,青鸾看到她们脸上有惊慌,有害怕等诸多不安情绪闪过。
“进去。”领她来的山贼一声吆喝,就要过来推她,被青鸾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去,那山贼不动了。
山贼的表现很合她意,青鸾笑笑着抬步,在山贼的错愕目光中,她淡定从容的踏进了茅草窝内,那山贼也确实惊诧,哪次刚捉来的姑娘不是死乞白赖着不进去,这次的倒好,还能脸上带笑。
等那山贼走了之后,青鸾才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她随意打量了四周,这个茅房除了先前进来的那扇门之外,也就只有她头顶上的这扇窗户了,可以说是全封闭,外面又有山贼把守,看来想逃出这里会很难。
正在她思绪之间,察觉到一道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青鸾向来不喜欢被人这么直直盯着看,她也顺着那道目光回看过去。
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大红嫁衣,大红嫁衣却已经很凌乱,头发也很乱,形容憔悴。她正抬着头,目光也不避,青鸾就看到了她的那双眸子,本是形状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却是眼睛充血,眼下眼圈黑浓。
而青鸾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跟本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她身后的那扇窗户上,眼里有着向往外面的自由。
一声叹息自身旁传来,青鸾一怔,什么时候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叹息之人也是名女子,从她眉眼间的绉纹,便可看出她的年纪比先前那女子大上几岁,那女子一脸风霜,语气也是看破红尘的苍桑感,她道,“如倩这个样子已经有五天了,被捉到这里来,等的不就是这个结局吗,她却是看不开。”
如倩,是那面容憔悴的女子吗?青鸾下意识问道,“什么结局?”
那女子瞄了她一眼,接着道,“被山贼捉到贼窝里来,还能全身而退吗?”那女子接着又是一声叹息,“命苦就苦在眼看着就要嫁为人妇了,却在路上出了这么档子事,怕是以后再也不能嫁个好人家了。”
青鸾不问了,她猜到女子话中的意思,怕是叫如倩的姑娘迎亲队伍刚经过此道,被那群山贼给瞧上了,这劫财劫色的活计就被揽下。
女子貌美,又怎么逃得了那群山贼的色目,就这么被白白给毁了。从新嫁娘跌至山贼窝,这的确算的上是个惊天巨变,怪不得如倩会是这副模样。
女子又回了她自己的原位,临走时留下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每次山寨有新姑娘到,都会被老虎招去过夜。”
“老虎是谁?”青鸾问,但心下已经有了答案,果真,那女子答道,“就是脸上有长长刀疤的那个男人。”
青鸾道了谢,就不再开口,她闭着眼,将头轻轻靠在墙壁上,如倩飘过来的眼神对她来说也成了种煎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随着夜幕的降临,那些女子也焦躁不安了起来,因为她们不知道今夜将会是谁被老虎召去。
然后在女子的一句话中,那些姑娘又回归了安静,脸上甚至还有了淡淡的喜悦笑容,青鸾却是眉头微蹙,因为那女子说的那句话是,“今天山寨里有新姑娘到。”
山寨里新来的姑娘也就只有她一人,那女子口中的倒霉人就是她。
她皱了眉头,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扫射过来的眼神,有诸多种,最多的却是幸灾乐祸,青鸾叹了口气,这些女人啊……
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过的好,倒是叫如倩的没什么大反应,不喜不悲,依旧是那副模样。
夜正式暗了下来,茅房的门自外被推开,两个山贼进入,他们的目光在众姑娘身上巡视了一回,其中一人指着青鸾道,“这妞是新来的,今晚就让她侍候大哥。”
山贼A的话就好似圣旨,本是焦躁不安的姑娘听到这话,便都暗暗庆幸,青鸾却是心下一跳,老虎说过会给她三天时间,她不敢保证一个山贼也会讲诚信,但她依旧心里存了奢望,希望能有三天时间让她想出应对之策。
她落出一个苦笑,为自己的幼稚想法失笑,她竟然去信一个山贼会讲诚信。
在众人以为今晚的安排已成了定局时,先前没开口的那个山贼B却开口了,他道,“这妞碰不得。”
“为何?”不只山贼A好奇,就连青鸾也是好奇的,更别说那些姑娘。
山贼B道,“这是老大下的命令,三天之内此妞碰不得。”
原来如此,心下的那块大石头落地,青鸾的嘴角微微扯出个笑容,看不出来那个叫老虎的山贼头头竟然也会讲诚信。
山贼A虽不解老大的命令,但向来老大命令他服从,便没在再说什么,而是接着道,“那不是得重新物色对象了?”
“嗯。”山贼B道。
随着他们的话落,本是暗暗庆幸的众姑娘心下又如小鹿乱跳了起来,山贼A随意指了一姑娘,“就你了。”
被点到名的姑娘一下子便嚎哭了起来,此种场面众人显然见惯了,两山贼一左一右挟持了姑娘往房门口走去,那姑娘转过头来,目光狠狠瞥向青鸾,青鸾被她的怨恨目光给深深震憾了一下。
“为什么不是你去!为什么?”女子的身影消失,但她说的话却留在了茅草房内众姑娘的心间。
为什么她有特殊待遇?为什么?
微扯嘴角,青鸾对这群本是苦命的女子没有好感,落井下石是她最不喜事情之一。心下也回道,因为本姑娘比你们值钱。
现在的容青鸾等同于十万金子。
先前那个女子又移了过来,青鸾用眼尾扫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转了过去,那女子却是看不出青鸾的不乐意搭理,而是一改先前的苍桑感,一脸谄色,“姑娘贵姓,想来身份不低。”
青鸾闭着眼,没出声。那女子接着道,“小女子姓屈,到这寨子里已经有大半年了,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仅管开口,当然了……”她接着笑道,“当然了,若是小女子有劳到姑娘的也还请姑娘多多帮忙。”
青鸾睁眼,扫了她一眼,原来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她所说关键,对这屈姓女子也越发的厌恶了。
不需要你时对你落井下石,需要你时巴结谄媚,屈姓女子被她一个淡淡的目光一扫,便讪讪的退回了原位。
青鸾就在沉思中慢慢睡着,半夜她被吵醒,一睁眼,外面的月光很亮,透过窗框照进来,落在女子苍白憔悴的脸上,青鸾心下狠狠一跳,不管是谁,在半夜三更时,当你睁开眼见到这副场面还能淡定从容面对的。
那她只能佩服,只有圣人才有这个定力。
如倩正直直站着,她的目光透向窗户外,无丝毫灵动,那股惊吓过了之后,青鸾便沉静了下来,想到白日那个屈姓女子说的话,她不由的同情起了如倩。
从待嫁新娘跌至山贼女人,这其间的落差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形容的。青鸾的同情心顿起,她声音轻微,道,“如倩姑娘,世间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只有你愿意不愿意,对于女人来说,失了清白固然是大事,但相比于此,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
如倩的目光依旧停在外面。
身在山贼窝二
如倩的目光依旧停在外面,青鸾也知道自己没有多说什么的立场,便缄口不言。
宽阔的大道上,马车飞驰,驾车的是任同,车厢内的任夫人探出头来,催道,“任同,速度再放快些。”
任同神色一迟疑,放缓了马车的速度,开口问道,“夫人,我们真当要回府去取十万金子去山寨里换那姑娘?”
任夫人答道,“自是当然。”
任同道,“可…那是十万金子,并不是个小数目,这姑娘同我们任府非亲非故的,何不……”
“胡闹!”任夫人脸色一沉。语气也严肃了两三分,“若不是容姑娘,你我现在岂会在此?若不是容姑娘,你我现在岂能随意讨论话题?她牺牲自己换了我们出来,不就是为了回报我们的载车之恩,我们又岂能做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任同没话说了,夫人说的对。
”回到任府还需要多长时间?“任夫人问道,任同皱皱眉,答道,”驾马车的话,不管多快,三天之内绝对来回不了。“
任夫人也皱了眉,他们现在已经花了将近一天,任同时常在这小道上跑,对这里的路况自是熟的很,他说赶不上时间肯定是赶不上时间。
”若是骑马呢?“
任同凝眉想了想,答道,”马不停蹄的话,可以赶回。“
任夫人权衡了一番,叫停了马车,然后自腰间取下自己的随身玉佩,交给任同,”马车会耽误了时辰,你骑马走,定要三日之内赶回,这玉佩你拿给老爷,老爷自是会将银子交给你。“
任同迟疑了片刻,”夫人,那你怎么办?“
任夫人一笑,”我跟着只能耽误行程,便在这里等你罢。“停了停,任夫人又接着道,”这几日你就辛苦一下,定要快马加鞭的将银子取回,若是毁了容姑娘,夫人我这一辈子就是个罪人了。“
任同点了点头,接过玉佩,解了连着马车的缰绳,道了声,”夫人保重“,他便鞭打马儿,马儿吃痛,速度快如弦箭的冲了出去。
任夫人也走向有房子的人家。
天大亮的时候,那个让山贼选走的姑娘被送了回来,她一身狼狈,等山贼走了之后,她几个步子跨到了青鸾面前,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青鸾堪堪避过,随即一脸怒色的盯着对方,这女人真当是莫名其妙,自从在崔莺莺容允冲那里受过巴掌之后,她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受巴掌之辱,这女人倒好,巴掌来的莫名其妙,若不是她反应快,岂不是躲不过去。
众姑娘已经醒的差不多,看向她们这边的目光都带着看戏的眼神,青鸾不知道,但她们知道,这想打她的姑娘叫帘儿,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这性子也就养的不可一世。
昨日本来是青鸾被选中去侍侯老虎,后来却换成了她,这帘儿就将一切过错都推在了青鸾身上,这不,一回来就是一个巴掌。
青鸾本对这女子还有些同情心的,现在却已经荡然无存。她不是良善之人,别人敬她一尺,她回敬一丈,别人若是欺她一分,她定是十倍速奉还的。
叫帘儿的一看自己巴掌落了空,挥动手臂,又想一巴掌扇过来,青鸾伸出右手将她扇过来的手给捏了住,改将自己空出来的那只手扇向了对方脸庞。
只听”啪“的一声,整个茅草房安静了数妙,接着就是帘儿的豪淘大哭,她嚷道,”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青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帘儿更是不依不饶了,”你肯定跟老虎有染,否则他怎么会放过你。“
随着她的话落,那些本还在看戏的姑娘都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青鸾身上,目光中带着探寻。
青鸾一皱眉头,恼了,语气也冷了三分,”你再这么闹下去,信不信本姑娘让你天天侍侯老虎。“
帘儿一哆嗦,敢怒不敢言,乖乖退回了她原先呆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