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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前两三米便是水流的下坡,虽不知道高度到底有多高,但在湍急水流下,似乎很危险。牛哥冷冷开口,“这是十丈高崖,你若是不怕死就继续往前游。”
十丈高崖!看到二狗两人一脸的胜券在握,青鸾咬了咬牙,横竖被抓回去也没个好果子,还不如拼了,如果命大还能脱了此险。
心下既已做了决定,便没在多加犹豫,手下划动速度更快,岸上二狗两人神色皆是一变,等他们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青鸾的身影已自崖上失了踪影。
“牛哥,怎么办?”二狗语气变的惊慌。
“找!”
差点失之交臂
风和日丽的日子,微风徐徐,季南殇在几个好友的相邀下一起去了云青山狩猎,说是狩猎,其实也只是背着把弓箭歹落单的小动物罢了。
除了几个男子之外还有存香坊的姑娘陪同着,各人身边都搂抱着一个姑娘,唯独他另外。
“南殇兄,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喜欢香香姑娘的吗?”一个脸皮白皙的男子戏笑的开口调侃着,其他几个男子也跟着一同笑道。
季南殇没予以理会,想不透以前流留花丛的日子,自己怎么能过的这么久?甚至还乐此不彼。他的瞳孔渐渐转深,这一切的改变似乎是从认识一个名叫容青鸾的女人开始的。
容青鸾,青鸾……
将这几个字放在嘴间细细咀嚼,只觉得胸腔的那个位置开始疼痛了起来,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想他季南殇生平何曾为女人动过心,伤过神?唯一的一次却让他伤透了心,知她不喜欢有其他女人共享,他遣送了府中众姬妾,原本以为可以换得一个唯一的她,哪知却也是他的奢望。
“王爷。”娇声软语倚过来,是先前男子口中的香香,她嗔着一张娇俏的小嘴,一脸我见犹怜的模样,“王爷不喜欢香香了吗,是香香哪里没有做好?香香可以改的。”
他皱了皱眉,对于曾经极喜欢的软玉温香,现在看在眼中却觉得烦人至极,从石椅子上站起,他道,“我出去转转,你们在这里玩。”
脚下随意乱踏,并没有一定的目的地,有水流声传到耳朵中,他转了脚步,往水流声走去。
没走几步,眼前果真出现了一条宽约两米的小河流,河水很清澈,依昔能见着河底下流动的小虾小鱼。他踱了步子过去。
“爷,你看那是什么?”贴身小厮锦墨开口,一手指着不远处。
顺着锦墨的手指看过去,小河的中央一根大腿粗的枯木横挡在其中,因为枯木卡到了河边的岩石,所以动弹不得,而枯木上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锦墨,过去看看。”他低声吩咐。锦墨一溜烟的跑了过去,稍后迅速的跑了回来,“回禀爷,枯木上的是个姑娘,已经昏迷过去。”
“去将她救上岸吧!”
“爷!”锦墨有点好奇,他认识的爷向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今天怎么……对于主子的命令他这个做下人的自是不敢质疑,立马执行命令而去。
姑娘的手抱枯木抱的太紧,锦墨费了好大的力才将姑娘抱着枯木的手松开,他抬头看看河流的方向,这条河流是从北风国通往帝都的,这姑娘在水中又是经过了几日的飘浮?
被河水泡的太久,姑娘的皮肤都起了皱,脸庞更是苍白的吓人,但依旧无损她的一脸清丽,锦墨只觉得这姑娘的脸容看起来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
“爷,这姑娘伤的不清。”锦墨如实禀告道。季南殇皱皱眉,“将她抱起来,送到山脚下去,那里有大夫。”
他是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一时心软而救了一个女子时而略微惊讶,惊讶过后,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就当自己偶尔积积德行行善罢了。
山风吹来有些冷,锦墨是个贴心的人物,他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姑娘的身上,连头带脸包了个密不透风。
以至于季南殇并没有见着那张苍白的脸容,就是他日思夜念的那个人容颜。
将青鸾送到山下去的时候,锦墨心中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这个姑娘他肯定是见过的,就是该死的他却记不得究竟在哪见过。
到了晚上侍候季南殇磨墨的时候,他才蓦然心思开了窍。一手指着墙上爷每日都要看上一两个时辰的那副仕女图,惊叫道,“爷,这画中的姑娘……”
“怎么?”季南殇挑眉,并没有转移视线,目光仍直直盯着墙上的那副画。
画中的青鸾一手托着下巴,脸庞侧着朝外,两眼迷朦,远处是湖水画坊,这是他同容青鸾相约在酒楼里的那日,他也是那日才知道容青鸾便是魅姬。
“这画中的姑娘,小的见过。”锦墨总算一口气说完了,怪不得他会觉得眼熟,原来这书房里每日都能见着,却因为画中人物是侧面,所以让他一时记不起。
“嗯,你当然见过了。”季南殇只是淡淡的开口,他误以为锦墨的见过是指这副画。
“不是的,爷,小的是在今日见过。”锦墨顿时有些急了。
“今日见过也是正常的,什么,锦墨你刚才说什么?”突然意识到锦墨说的话,季南殇蓦的转过了头,两眼带着灼人的亮光,“你说你今日见过这个画中人?”
锦墨重重的点了点头,“爷,你还记得今日我们从水中救起的那个姑娘吗,她的脸长的就跟这画中人一样。”
“你确定?”季南殇问的犹豫。
“锦墨确定!”锦墨回答的肯定。
“备马,去云青山。”一声大吼下,季南殇大着步子走出了书房,徒留身后一脸呆愣的锦墨,这个姑娘在爷的心中究竟占了多重的地位?
季南殇不知道此时自己心中是什么情绪,有期待、有恍惚、有担心、有激动……但他更怕的是失望,他怕是锦墨认错了人,那个溺水女子跟本就不是容青鸾。
又怕那个女子就是容青鸾,如果真是容青鸾的话,她又怎么会突然从水中而来,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吗?
心里如此想到,他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赶到云青山去,身下马儿被他抽的吃痛,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赶到云青山时,那户大夫已经关了大门歇息了,季南殇将门拍的“啪啪”响,没过多久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啊,还让不让人休息的?”
大门打开,一个六旬老翁手拿烛火出现在季南殇面前,见到门外的华服公子,他下意识就开口,“公子,夜已经深了,想看病就明儿个赶早来吧!”
季南殇哪管的了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确定那个女子究竟是不是容青鸾,因为太过激动,他的声音也跟着颤抖了几分,“人呢?”
“什么人?”大夫显然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就是晌午时分送过来的那个溺水女病人。”锦墨赶到,适时给大夫解了困惑。对锦墨老大夫是有印象的,因为从来没有哪个病人一下子给出这么多银子过。
老大夫立刻会意,“那姑娘还在里面歇着。”
季南殇冲了进去,一个一个房间的往里推,在推到第二间房时,他看到了床上躺着的身影。
他细细描绘着那精致的眉眼,柳眉细目,俏挺鼻子,红唇失了血色略显苍白,整张脸苍白之极,但的的确确是容青鸾。
看着如此虚弱的容青鸾,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纠了起来,此时的他分外痛恨自己,如果当初将她从水中救起时,看上一眼,他也不至于将她扔在这山沟沟里。
“锦墨,速备马车。”他朝外喊道。
“爷,你这是?”
“公子是否要将这位姑娘接走?”看到季南殇的点头,老大夫忙开口阻拦,“不妥,这位姑娘身子此时还很虚,现在又是夜晚,不适宜奔波,等到了天明再赶路吧。”
听老大夫的话很有道理,季南殇也不在坚持,依旧吩咐了锦墨去准备马车,还要那种顶级舒服的,锦墨会意,领命而去。
这一夜,季南殇便是一直握着青鸾的手过过来的,他一夜不曾合眼,心内的情绪从翻江倒海,到宁静无波。
锦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自家爷伸出手,细细描绘着床上之人的眉眼,那模样认真之极,是他从莫见过的,“爷,天亮了。”
“嗯,回府。”一夜,容青鸾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从简陋的小椅子上站起,因为蹲了一夜的缘故,刚站起时竟然差点摔倒。
锦墨走到床榻前,伸手就要将床上的青鸾抱起,被季南殇阻止了住,在他不明白的眼神中,爷自己动手将床上女子抱了个满怀。
“爷……”锦墨一脸不可思议。
回到四王府,已经有数位御医侯着,都被季南殇给招了过去,一翻诊断之后,其中一个大夫先开口,“回禀四王爷,这位姑娘只因在水中泡的时间过长,而导致昏迷了过去,调养上半个月自然会好的。”
“那她为何到现在还不醒过来?”季南殇冷着声问,从发现她时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这个……”先前开口的御医有些踌躇。
“说!”季南殇冷声道,竟然还敢对他有所隐瞒。
“这位姑娘想必在水流中撞到了石头,她后胸勺有个伤口,不过伤口已经结疤,小的认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可能跟这个伤口有些关系。”另一名御医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可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小人尚不清楚,要等这位姑娘醒过来才知道。”御医小心翼翼的开口,深怕惹怒了眼前之人。
偷来的幸福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苏北悦边收拾着桌上的包妆品,一边抬头看看窗户外的天色,透过玻璃窗户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经阴沉了下来,眼看着下一场大雨就要降临,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变的越发麻利了起来。
站在公交车站旁等302公车,随着她一同等车的还有两对母女,显然也是刚来幼稚园接小朋友的,两个大人认识,便互相交谈了起来。
两个小朋友在一边玩闹,小身子不知不觉的移到了安全线外,两个大人浑然不知,依旧聊的兴起,苏北悦正想上前提醒一下两个粗心的妈妈,远处标志着302的公交车却急速使来。
她连忙摆手,公交车却像刹车失了灵,非但没减速,反而加快了车速。眼看着两个小孩就要躲避不及,她也没来的及多想,冲上前去,一手抱着一个将他们扔进了安全之地,而她,只感觉到身子一阵钝痛,接着便是昏天暗地。
“啊!”苏北悦自恶梦中醒转过来,身上并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她疑惑,明明被公交车撞到了,她身上怎么会不疼,只有一种无力感袭遍她全身。
抬头四周打量,不是她想象中的四面白墙,消毒水迷漫的医院,而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从床帐到桌椅,到梳妆台,都是电视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心下不由的“咯嗒”,莫非她也赶上潮流,穿越了一把?身上无力感依旧在,但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勉强从床上爬起,一步一步往梳妆镜移过去。
发黄的铜镜,跟本看不清脸部表情,但还是能分辨出这张清丽之极的脸容不是她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