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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也没逃?”我旁边的人用很低的声音说。
我扭头看看那张乱发加泥垢的脸,四下望望,回答:“肚子饿!没劲儿逃啦!”
“我也是!”他不再跟我说话了,而是对其它人重复地问。
不一会儿,能看见的房屋被他们都搜了一遍,身边站了十来个跟我差不多的人,这时那个队长站到我们面前,用一种非常独特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想应该是比我们曾经的主人更高一级的贵族看奴隶的眼神,又是欢喜,又是厌恶,甚至还有点怜悯!——“实在是对不起!”他不像在说话,倒像在自言自语,眼睛也没再看我们,而是看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匕首,“昨天夜里走得太忙,并没有带上你们!你们刚才肯定也听见了那震耳的爆炸声,这个地方很不安全,如果你们想在这里等死,我们并不反对!不过要想活就跟我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谁想留下啊?”往雪地上啐了口唾沫,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抬眼看了看我们,扭过头去,“去两个兄弟!确保要留下来的人有个好坟!”
“是!队长!”他身边的两个兵一个立正,“谁想死,就跟我走!”他们的眼睛直扫我们。
“没人想留下来?”队长的语气变得凶狠了,“要是你们等会儿在路上谁敢拖后腿,我们的刀子可是会喝血的!”杀人的语气!
其他人都没点反应,连脸色都不曾变过!不知道要走多远,我已经没有体力了,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我缓缓地举起了左手!
“你想留下来?拉出去!”队长那暴怒的声音一出,那两个寻找目标的士兵嘻皮笑脸地往我走来!
“不!不!不是!我当然听长官的话!”我的话令他们有些失落——他们太想祭刀了!
“那你举什么手?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下来?”队长又狠狠地啐了一口!
“长官!我们饿得没力气走路了,我想这肯定会拖慢长官完成任务的时间!我求求长官赏我们点东西吃!”我的声音很是可怜!
队长对我的话没反应,伸手招过一个兵来,互相小声说了几句,然后说:“路上有你们吃的!现在就跟我走!”他几步走开,让出远离那囚牢围墙的方向!
背后的士兵一喝叫,我们十来个人无力地往前走,踩得雪地“嗞嗞”响——我觉得都走不动路了,想不到这点雪还能有这般的威力!右手上那飘忽的带子牵动了法杖兄弟,一直停止在屋口的它跟着我在街边上移动起来,它还真是个隐藏高手,如果不是我早知道它的存在,我只会以为眼花了!它时而隐藏在污浊的雪地上,时而贴着墙壁,时而上了房顶,我只能看见它令那些景物起了一点点变化的行动,心里感到了温暖,寒风、雪水在我身上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慢慢地我笑了!
“嘿!你笑什么?看你这个德性是在做白日梦吧?”身边押解我们的步兵把手缩在袖子里,一边用袖子挡着往脸上哈气,一边问我——看来真的很冷!仔细感觉一下,手脚虽然裹了很多,却已经麻木了!
“兵爷!我看见了房子一样的馒头!它们在我面前像这些房子一样的挨挤着!我在上面又打滚又撕又扔,好不舒服!”我说出了我正在梦想的事!
“小子!有两下嘛!我看应该再多几堆山那么大的烤肉,旁边还有海那么大的装满酒的酒杯!”他的语气不太对劲,我瞟眼一看,一双讥讽的大眼珠正向我扔石头,跟着大腿上一阵生疼,我整个撞到队伍外面的雪地里,“他妈的!你都配!”扭脸往前走了!——看来他嫉妒了!一个经常做好梦的人,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去夺取梦中的东西,因此他也害怕了!他其实跟我们这些人一样,现在都在受罪!瞧他那熊样,连我们这十几个人坚毅的神形都不具备!
“快起来!是不是想死!”身后的士兵吼了起来,我不得不从舒服的休息中爬起来,插到队里,跟着往前走!刚没走几步,我的眼前真的出现了那个士兵说的那些东西,嘴里的口水都吞不及,从嘴角溢了出来,让我的嘴角格外的冷,耸肩偏头,把它擦干——你们再强的力量也打不掉我心中的梦,你们越打,我越觉得它越能实现!
“嘿!小子!又开始做白日梦了?”我腿上还未消失的生疼处的旁边又多了一块疼痛的地方,我的身子只是晃了晃,对方没使多大的力,我看清了冲我说话的士兵,“小子!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我的允许,做白日梦也不行!”凶狠而霸道。
我可不想跟他多说话,我早就没力气说话了,我扭头看另一边——这里的房子好熟悉!这不是我们四十大队到黄石郡长府上找门路的道吗?看城市现在萧条的样子,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我很急切地盼望得到消息,但我却不敢问任何人。
“小子!你是不是找死!”似乎有人用脚踢了下我,我扭头一看,还是那个兵,“不准东张西望,低着头,老老实实给我走路!”
我蠕动下僵硬的嘴,低着头看前面的脚——这人比我可怜,这冷的天竟然光着脚,这双脚肯定有石头那样硬!我至少也用了些布条缠裹了脚板,我很高兴地看自己的脚——真是倒霉,没走几步脚上的布条已经松了,好像已经掉了不少,脚完全跟污浊的雪混到了一起!“哎!——”我只能叹上一口气,想再绑过肯定是没机会了,其它地方也有露出肉来的——哎!有这些看着,不敢动手,真希望快点到目的地!
“嗒!嗒!嗒!”前面出现一队气势汹汹的骑兵,他们放开马蹄在大街上奔驰着!我们在士兵的挤赶下,让到了一边,看这群骑兵过去!我们刚被赶着起程,又有一队骑兵……过去了十来分钟,我们丝毫没挪动地方,那骑兵过了一队又一队!
那个对我们发威的队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向路过的骑兵招手:“嘿!兄弟!你们还有多少人?”
“不多!还有一千多人!”疾驰而过,面貌没法看!
“他奶奶的!祭坛那里全成了废墟,还派这么多骑兵去干嘛?这个下命令的人绝对是个废物!”队长对着街道抱怨,讥讽地说:“不过逃起命来,骑兵肯定比我们步兵跑得快!”冲我们挥手,“都起来!沿着街边也得走!在这里等,不把认冷死才怪!”
士兵们起来了,我们也起来了,对面隐藏着的法杖兄弟也动了——这条带子从这里横在路中间,但从这里过去的飞马根本没感觉到!我一边高兴,一边伤心——我差点起不来了!要不是以前吃得好有点底子,我真的会像那几个人一样怎么样也起不来了!供台大哥离开了,我再也不能在它温暖的身体上休息!
“队长!有五六个的脚冻木了!走不了啦,这不太好吧?”一个催赶人起来的士兵跑到队长面前报告!
“把这壶酒给他们喝了!挂了一半,这活就白干了!”队长扔出一个葫芦来——士兵掏出个铁碗,真的把酒分开来给我们喝——“啊!这是多好的长官啊!”所有的人都开口赞扬起来!
在酒的刺激下,我们的腿脚灵活了许多,沿着街边走起来倒也顺畅!
我的脑子受到酒的作用,开始活动起来:为什么他们还往那里调兵?难道他们已经发觉了我的行动?从表面上看来应该没有,否则,我们这些人应该是他们的重点检查对象——谁也可以想到,如果我逃了,一是就近隐藏,一是迅速远离,前者最有可能,后者应该有所发现!我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怕我还隐藏在那些碎石堆中,法杖兄弟的表演应该有所作用!于是,他们调集了能快进快退的骑兵,而让步兵在周围清场——可是我们走来的这一路他们并没有检查房屋了,这又是为什么?人力不够?不对!只有左右两边啊,两个兵就该够啦!最多让我们走慢点!难道是这些士兵怕死,抓住几个表示自己工作过,就迅速逃离?哎!怎么又冷起来了,酒带给我的热量这么快就用完了?该死!
我渐渐把思考停下来,用自己的感觉去抚慰我那些受不了的细胞,我一遍又一遍地这样检查着,神经对体内敏感了些,对体外迟钝了些——不!对体外似乎也敏感了些,那种冷痛可以忍受似的!
终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大片平整的石板地面——没有积雪,全是正在搭帐篷的平民苦力——也许是跟我们一样的奴隶!
“这十几个人就交给你了!”那个队长向另一个队长说,“我们这就算完成任务了!”——跟着又一队押着平民的步兵来交差。
我右手上的带子还在,法杖兄弟已经隐藏在那些杂物中了,小心地躲闪着那些手脚!“这就好!可是我很饿!”我不由自主地低声说出话来。
“长官!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我已经再也干不了活啦!”接手的士兵来催赶我们,我们的人却有一大半跪到地上哀嚎着,“求求你了!天主会赐福给你的!我又冷又饿,再不吃点东西,你们留下我也干不了活啦!求求你啦!保住我这条狗命,你们还有用!求……”
“他妈的!一群死狗!快给老子起来!把帐篷搭好了,你们就能有屎吃啦!”怨烦地用手中的刀拍打起来!
我本来也想跪下去求点吃的,这一赶,我不得不往前走,身边的人听信了刚才的话,冲过去一起搭起帐篷来——可惜!这一冲好像废了很多的力气,原本很容易支起的杆子,怎么也支不起来!看看身边这些跟我们一样是新来的人,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来得越多,瘫坐在地上的人越多!我废了点劲,把手中的帐篷当作垫子铺在地上,躺上去,忍受着又冻又饿!
那些接手的士兵,发现我们这些新来的大部分坐在地上,而那些一直在忙的人也似乎受到了影响,于是冲进一队恶极的野狼——拳打脚踢还是轻的,吼叫咒骂也只能算作搔痒,各种残酷的动作落到身上,坐在地上的人却就是起不来,反而有些个躺在地上,轻微地抽动着——他们期待着死亡!
“妈的!这些人真的不行啦!我们还是给他们弄点吃的来吧!”有个士兵无力地向伙伴说。
“给他们吃的?新练好的军队,一天天不断地来!原本就不富足的粮食,我们还能给他们浪费?”另一个人不同意,更加气愤地踢着脚下的人——我只能看着,否则,因为我的存在死的人会更多!
“嘿!兄弟!没有这些苦力,谁给我们运粮啊?总不能让我们去运粮吧?”
“爷爷的!说的也是!”停下来,狠狠啐唾沫,“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一下调来这么多军队!这里又不产粮!”扭身往外走,“我们去禀告上头吧!这些事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
“难道我们真要攻打飞利国吗?人家可早做好了准备!上次,人家扫平了这几个郡,要不是我们的陛下忍辱负重向飞利国称臣,我看说不定他们都打进京城了!”
“打不打!不管我们的事!不过上次的战斗,是被人偷袭,而我们的军队又没有多少,打败也没什么,要是持续打,其它地方的军队一调过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是谁嘞!”
“你们还在闲聊!新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还不赶快把帐篷搭好!”队长走来气愤地吼叫起来。
“报告队长!这些苦力就是打死也爬不起来!他们又冻又饿,都快死啦!我请求队长给他们点吃的!这样他们就有劲了!”最后说话的士兵站得端端正正地回禀!
“行!完不成这个任务那才好看!你们快去给他们弄些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