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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已经不气了,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对韩默言使小性子,这样一点也不了解韩默言的女人,能在韩默言身边呆足一个月就很不容易了。
端起盘子,陆染正准备走。
又听见韩默言的声音:“你真的不打算回来继续工作?”
真像工作狂韩默言说出来的话。
陆染微笑回头:“那你不妨先回答我刚才问你问题。”
“什么问题?”
微笑着站直了身,陆染收敛了方才的敌意,眼神飘远,随意的像闲聊:“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韩默言韩总你从小到大,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韩默言的声音冷了下来:“这很重要么?”
陆染斩钉截铁地说:“很重要。”
宾客陆陆续续从订婚宴会场门口入内,具是盛装出席。
交谈声在不断在四周响起,并不大,也没有掩盖住侧面悠扬婉转的提琴声。
灯火明亮的甚至辉煌。
灯光投射在陆染和韩默言的身上,浮起淡淡的光晕,单单从衣装来看,都是一身黑色的两人,出乎意料的般配。
常年的上下属关系,就连身上都隐约带着默契的味道。
已经选择放弃,那个答案也该不是那么重要,但脚下像是生根,陆染端着盘子,挡在韩默言身前,等着。
韩默言启唇:“我……”
“陆染?”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韩默言的话。
一侧眸,入眼的是一张清俊的脸庞,细长眉眼被笑意晕染成弯弯月牙,一样是西装革履,只是未打领带,做工细致的衬衣领口袖口微翻,一套正装便被硬是被穿出了休闲散漫的味道。
“向衍?”
向衍从善如流的站到陆染身边,对着韩默言伸出手,眼睛却看向陆染:“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陆染勾了勾唇,随口回答:“是我的前任上司,韩默言韩总。”
“原来是韩总,久仰大名。我叫向衍,是陆染以前的学长,也许是以后的上司也说不准。”
韩默言客气地伸了一下手,握住,紧接着松开。
然后他看向陆染,只说了一句话。
“我为你保留职位一个星期。”
对着韩默言远去的背影发呆,陆染知道,这是韩默言能做到最多的让步。
她该觉得庆幸么,至少这三年还值得他一个星期的等待。
“人已经走了。怎么还在发呆?”
两只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微晃。
陆染移开视线,望向另一边神情不正经的男人,低声道:“为什么要那个时候插进来?”
“被你发现了么?”向衍丝毫不在意的又夹了一只螃蟹放进她的餐盘里,唇畔笑容依旧:“我只是看见你刚才的表情像是随时会哭出来,才忍不住路见不平施以援手。”
陆染笑:“哭?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
指着螃蟹,向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还喜欢吃螃蟹?”
“当然,怎么了?”
“我以为照你那种吃法,早就吃腻了呢。”
“这是我的个
人爱好,你不懂。”
放下筷子,向衍端起桌边的葡萄酒,颀长的身姿斜靠在桌边,摇曳的红色液体把他的手指衬托的格外修长漂亮,宛如艺术品。
“我是不懂……你辛苦没日没夜补习了一年就是为了给他去当助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蛮喜欢这个故事的诶。。。。
我还在努力更新!虽冷犹荣!
☆、第六章
第六章
向衍的思维转的太快,陆染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灯火暗下来,司仪站在台上致辞,场内安静下来,仍是一派欢乐的气氛。
陆染端着盘子坐到一边角落,忽然对向衍说:“你怎么会在这?”
对于陆染故意的岔开话题,向衍没有勉强,坐在陆染对面,轻描淡写:“受主顾邀请而已。”
“邀请?”
指了指站在台中满面红光的准新郎,向衍随意道:“他家的律师顾问。”
陆染剥开螃蟹,沾了沾姜汁醋笑道:“你现在真的混得不错,才刚来就有生意上门。”
向衍托下巴,笑得带几分诱惑:“觉得我混的不错,那跟我混怎么样?”
不等陆染说话,又补充:“反正都是做助理,做谁的不一样?”
陆染边吃边回答:“难道我看起来就像个当助理的?”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事情做。”
“谁说的?”
看着陆染津津有味的解决了一只螃蟹,向衍失笑:“你怎么还能吃的这么胃口大开?真怀念你当初一点就爆的性子。”
看着餐盘,陆染怔了怔。
高效率习惯了,剥裂自己的情绪习惯了,有些事情就像是刻在骨子里。
就像有种喜欢。
经年不衰到让自己愤恨的地步。
最初被韩默言气场全开时候的样子镇住,想着怎么能有男人自信睿智成这个样子,那时候在她心里的韩默言真的犹如神祗一样无所不能,大约真的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外强中干的她选择了最笨拙的接触方式。
然而在这些细小的接触中,她没能让韩默言对她日久生情,反而自己越陷越深。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顺口喝了口边上摆着的红酒,陆染说:“我也很怀念你当年一跟我吵架就结巴的样子。”
向衍抚额笑:“还真是牙尖嘴利。”
“你也不差。”
“我现在可是拿牌照的律师,靠嘴吃饭的。”
三下五除二又解决了一只螃蟹。
陆染用湿巾擦擦手:“你就在我这呆着了?这里老板不少,你不去别的地方拉拉客?”
指节扣扣桌子,向衍抗议:“喂喂……别说的好像我做不良职业一样。”
订婚宴刚进行到一半,离结束还有不短的时间。
陆染看着左右无事,冲向衍道:“反正看你这么闲的没事,那就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好了,是怎么从
当年那个样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向衍笑:“怎么,我这样不好么?”
陆染倒真的去思考了一下,才实话实说:“差距太大,有点不习惯。”
“人总是会变的嘛。”向衍歪头看着陆染,眼眸明亮,“怎么不说说你?我倒也很好奇你这几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那样。”
闻言,向衍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时间还早,那就打个赌。既然我们都不想说,那么,如果是正面就你说,反面就我说,怎么样?”
硬币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映着灯光的一面熠熠生辉。
尚未落下,陆染忽然一把夺过硬币。
摊在掌中,正面。
她伸出一只手指拨弄硬币,反过来,依然是正面。
向衍摸摸高挺的鼻梁,接过丢过来的硬币,讪讪笑:“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小时候玩剩下的……”陆染不客气的斜睨,“平时骗小女生用的吧。”
“真是不可爱,女孩子做事这样不给男人留面子,可是嫁不出去的。”
“不用烦你操心。”
向衍笑得很是包容:“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请你吃饭做补偿怎么样?”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陆染摇头:“结束都不知道几点了,大半夜你还想去吃什么。”
微凑过来,向衍漂亮的手指晃了两下,莞尔道:“谁跟你说结束再走的?”
走出去的时候,天色其实已经暗下来。
天气不算冷,微凉的风拂在面颊上,是很舒服的感觉。
街边依然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荧光点亮的巨幅广告牌前,人流匆匆而过。
陆染略扣了两粒扣子,拎着提包百无聊赖的在门口踢石子,等着向衍开车出来。
石子滚滚滚而动。
陆染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前面站了个女人,仔细看,正是方才耍脾气跑出去的韩默言的女伴——吴琪。
吴琪似乎也留意到她,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睛一亮。
陆染下意识随着她的目光回头。
酒店门口的旋转门被推开,韩默言从一片模糊的阴影里走出,依旧是缺乏表情的样子。
漫步走到吴琪身边,脚步丝毫不凌乱,他甚至和陆染颔首打招呼了之后,才对吴琪淡淡说。
“叫我下来,有什么事情么?”
吴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难道就想这么放我走了?”
“我以为你
有事先走了。”
咬咬唇,吴琪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有几分尖锐:“韩默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
陆染轻声嗤笑。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吴琪听见,吴琪猛然侧脸看着陆染,脸色一阵白一阵黑。
向衍的车已经开了出来,黑色的帕萨特。
车停在距离陆染不远的地方,摇下车窗,向衍对着陆染招手。
陆染刚想走,韩默言似是随口问:“他是你的男朋友?”
脚步就这么顿住。
陆染盯着韩默言:“你关心答案么?”
那目光如此锐利,韩默言被盯得很不舒服。
共事期间,陆染并没有谈过恋爱……敢如此肯定的原因是因为她差不多大半时间都在工作上,桃色几乎和她绝缘。
三年下来,她被自己带的一板一眼而且苛刻至极。
韩默言已经逐渐并且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无论是他还是身边的人,都效率的如同机器,感情于他,不过是一种浪费时间的奢侈品,……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没了经营的兴趣。
韩默言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看见陆染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谈笑风生的感觉……并不好……
就像你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被瞬间推翻。
原来陆染并不是那样……和他一样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在意么?
于是疑问就脱口而出。
但陆染的回答,却让韩默言觉得很难回答。
她问得实在刁钻。
向衍按了按车铃,陆染晒然一笑:“那就是我想多了。至于他是不是我男朋友,现在不是,以后我也不知道。”
转身拉开车门,陆染便坐了进去。
车疾驶而出,夜空中宛如闪电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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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借肩膀、递餐巾么?”
陆染眯起眼,目光淡淡落在向衍身上:“你想太多了。”
前方拐弯。
向衍打转向灯,侧眸。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陆染的脸上确实没有湿痕,眼睫下也是一片干涸。
“女孩子有时候也需要适当的示弱,陆染,你总是太强势了。如果你刚才装的难过一点,适当的落……”
“没用的,他根本不吃那套。”
李筱影当年是一哭二闹,就差没上吊。
韩默言只是边工作边等她哭诉完,而后一言不发的让陆染送李筱影出去,完全的无动于衷。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这曾经让陆染庆幸的事情,现在却反而让她觉得无比沮丧,如果韩默言喜欢上什么人,至少她还有一争之力,可是想要和一个根本不懂爱的人谈恋爱……谈何容易。
看向窗外,任由一片片掠过的斑驳光影投射在她的脸上。
明明灭灭透着不可知。
似乎是刚买回来的新车,还有一股淡淡的汽油混合坐垫皮革味,陆染不晕车,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车厢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但是很宽敞,没有挂乱七八糟的饰物,甚至连份平安符也没有。
注意到陆染在看他的车,向衍笑:“新弄上手的,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