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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金霸虽不惧他,却也只得暂避其锋芒。
这种通过祈祷来提供支持的法子,是诸神的拿手好戏,并不能永久提升接受祈祷者的实力,充其量只能帮助其提高士气,增加耐久力,若是两边的实力旗鼓相当,自然会决定胜负输赢的关键,遇到稳压一头的对手,却最多只能将失败的时间向后推延。金霸此时看着落入了下风,实则整个战局都在他掌控之中,只要战争巨人稍有懈怠,便会一败涂地。
但秦易却等不得那么久——他之所以急匆匆赶到这怒龙谷,抱的就是擒贼先擒王的心思,不管精灵族有什么样的诡计,只要先捣毁了他们的根本所在,都会化作泡影。若是能够擒住他们的高层人物,从其嘴里获知其图谋,更可以有的放矢地将之瓦解。对他来说,这战斗是结束得越早越好。
心思如电般转动,提声喝道:“老金,速战速决。”随后又是一记重拳,朝着怒龙谷上空的光幕打了下去。
这光幕和战争巨人是精灵族最强的盾和矛,也是他们最后的底牌,就是天品初入的强者想要打破也许大费周折,但在全力以赴的秦易面前,却比一块玻璃结实不了多少。数十条青色的巨龙随着他的拳势出现在空中,向着那光幕飞去,又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汇聚,最终化作一条不过数米长,却凝实无比的龙形劲气,重重地轰在了那光幕之上,只是一下便将之撞得粉碎,而后势头不减,如天外陨石般急冲而下,落在了怒龙谷的地面之上。
“轰!”震天动地的巨响在瞬间夺去了人们的听力,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随即冲天而起,直冲上数百米高,一波、波狂猛的劲流以其为中心,以超过声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一路上,不管是刀斧难伤的铁木,还是重达千斤的巨石,全都如稻草一般抛飞到空中。这可怕的飓风在瞬息之间就席卷了整个怒龙谷,直到撞到围绕山谷的群峰,并将之削掉了一半才折返回来,与接踵而至的下一波气流冲击纠缠,变作更加可怕的乱流,撕扯着遇到的一切。
精灵族一向不以身体强悍见长,此时简直就如同纸糊的一般,几秒钟的时间内,二十万居住在怒龙谷中的精灵,至少有九成以上当场殒命。那些所谓的强者,在这摧枯拉朽的如刀劲流下也只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然而当飓风化作乱流时,这种坚持反倒变作了他们痛苦的根源:如刀的劲流无情地撕扯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充分体验到了秦易前世著名的凌迟之刑的味道,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嚎,一个又一个精灵化作了漫天的血雾。
早在光幕被打破的第一时间,又一道绿色的光幕以精灵古树为中心,覆盖了千余米之内的空间,也正是这道光幕,拯救了最靠近古树的一群人,当一切平息下来时,整个山谷内只剩下了一棵孤零零的精灵古树,还有树下那不足千人的精灵。
精灵族一向等级森严,在举行仪式时更是如此,越是靠近精灵古树的,地位就越高。这时剩下的人虽少,却都是族中的高层,包括一众长老,祭司,和皇室之人。然而在这一刻,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优雅,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着死人一样的惨白,每个人的嘴唇都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愤怒,震惊,还有无边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思考和活动的能力。
秦易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惶惶不安的精灵们。曾几何时,这些精灵几乎称霸着整个主界,在诸神的庇护下,他们将所有其他的种族看做脚下的烂泥,可以随便践踏,甚至在全面衰败,困守在林海之时,依旧顽固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种族。可现在,他们的表现并不比那些被他们屠戮的生灵好多少,同死战不退的狂风部落的大风族人相比,更是没种到了极点。
“精灵的荣耀不容玷污,种族的尊严不容践踏,哪怕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人,为了诸神,为了祖先,我们也定要血战到底。”一段舒缓优美的歌声突然在精灵们中间响起,用的却不是如今的通用语,而是古代精灵语,随着这歌声,原本几乎丧失了斗志的残存精灵们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脸上重新恢复了光彩,眼中也开始闪烁出熊熊的火焰。
这首古老的战歌起源于精灵帝国,只有女王才能够唱出,并且每个女王在一生中只能够唱响一次。它没有任何的杀伤效果,但每一个听到它的精灵,都会在瞬间燃烧起无穷的斗志,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哪怕战斗到最后一息也绝不退缩。在精灵帝国的历史上,至少有四次女王被敌人包围,即将全军覆没的情况,然而只要这乐曲响起,总能够奇迹一样地反败为胜。在精灵中间,这首战歌有一个崇高的名字:圣歌。
歌声中,一个纤细优雅的身影缓缓升起,漂浮在秦易面前数百米之处。尖尖的耳朵,如雪的肌肤,只有图画中才能见到的精致面容,还有那一头金黄色如瀑布一样长发,就算是见惯了自家国色天姿的媳妇儿的秦易,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从那一面都是个无可挑剔的大美人儿。
和赢月儿因为修习冰神诀而略带清冷的气质不同,这精灵身上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气息,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好感。无怪乎金霸这样只知战斗玩耍的灵兽,也会在其请求下留在精灵族领地,只凭着这股男女通杀的气质,修为心志稍差些的人,在她面前甚至连敌对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只可惜,她此时面对的是秦易,别说后者的龙威天生就对这种近乎魅惑的气息有克制作用,就算单凭着那无数次险死还生锻造出来的强大心志,也足以将其视如无物。露齿一笑,秦易轻声道:“精灵女王,埃洛达丝?”不待对手答话,数道龙形劲气急冲而出,直奔着那精灵而去,转眼就到了身前。
秦易从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当年若不是机缘巧合,赢月儿早已被他打杀了,更没有和敌人多说废话的习惯,反常即为妖,这精灵女王修为不过三品,居然敢这般毫无顾忌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有什么图谋,趁早将其灭杀了才算是正道。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激战古树
这一番出手毫无征兆,那精灵女王显然没想到对方连招呼都不打就居然对自己下手,眼看着那几条青色的巨龙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抹惊慌之色从她的眼中闪过。就在这时,原本护住众人的绿色光幕突然消失,随即一个更小的,只能容纳一人的光罩出现在精灵女王身边,将她护在了里面。下一刻,龙形劲气重重地轰击在光罩之上,将之击飞出千米之外,却丝毫没有伤到其中的精灵女王。
“神术,牺牲!”一声大喝在光幕消失的同时响起,随着这喝声,所有的精灵在同一刻做了同一件事——自爆。一串蓬蓬的闷响过处,无数团血雾出现在古树下的空地上,紧接着,这些血雾纷纷化作一道道血箭,射入到精灵古树的根部。
原本隐隐散发着充满生机的翠绿色光芒的精灵古树,随着这些血箭的射入,突然罩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芒,连带那保护精灵女王的光罩也变作了血色。随着一声从树身内传来的低沉嘶吼,整个古树,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起来,转眼间就从数百米的高度降到了不足百米,树冠也收缩到了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虽然依旧称得上树中的巨无霸,但和先前相比,却只能算作侏儒了。
然而秦易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古树的缩小,其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越发地强大起来,如果说刚才的古树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水潭,那么此刻,这古树给秦易的感觉,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虽然明知道精灵古树除了防护和制造战争巨人之外,并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但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诡异,由不得秦易不小心戒备,反倒把精灵女王晾在了一边。
“精灵族是神的宠儿,”精灵女王被那光罩保护着,悬浮在精灵古树的树冠之上,缓缓地说道;“既然众神离开了主界,不在庇护我们,那我们就自己造出一个神来。你们,”她的目光扫过秦易和正在同战争巨人激战的金霸,语气中充满了怨毒:“还有你们的族人,全都会成为神树的祭品,既然精灵族注定灭亡,那么,林海所有的种族都必须为精灵族陪葬!”
精灵女王绝美的面孔在这一刻突然扭曲起来:“伟大的神树!”她双手高举,大喊道:“向这些卑微的贱民,展现你的神威吧!”
整个怒龙谷及其上空的空气,仿佛突然间陷入了凝固,如山似海的威压瞬息间笼罩了这片区域,就连金霸和秦易这样的天品强者,在这威压下也不禁心中凛然。这时和金霸交手的战争巨人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投入到古树之内,然而无论是失去对手的金霸,还是一直面对古树的秦易,全都无暇顾及到这些,他们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释放出无边威压的精灵古树身上。
“信仰造神。”秦易的脑海中蓦地闪过神龙传承中的一段记载。
根据神龙吞噬的神诋和天使们的记忆,早在上古年代,诸神战胜魔族之后,曾经遭到过另外一批神诋的挑战。这些神诋的原身或者是凡人,或者是某些灵兽,有些甚至是一些强大的武器,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曾经长期接受众多生灵的膜拜信奉,借助这些生灵的信仰凝聚出属于自己的神格。正因如此,相对于吸收世界本源之力诞生的天界诸神,这些神诋被称作信仰之神。
在此之前,天界诸神从没注意到信仰的作用,即便是和恶魔争夺世界的统治权,也只不过是为了掌控主界和争夺活动的空间,那些低贱的生灵信奉什么,从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天界诸神好不容易打败了老对头,自然不允许别人分自己的蛋糕,更何况,信仰之神的根基便在于信徒,而为了得到信徒,就必须不断地扩大地盘,这就越发触犯了天界诸神的利益,于是,毫无意外地,一场众神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天界诸神无疑是强大的,通常来说,一个天界之神至少可以单挑两三个信仰之神,但他们的缺点也显而易见——这些从世界本源中诞生的神诋,从诞生到长大,至少需要数百万年的时间。而信仰之神不同,从修炼到可以接受信仰的天品巅峰,到吸收信仰之力凝聚神格,最多不过万年的时间,而且只要有足够的信仰之力,他们的力量就可以不断地提升。而且,随着这些信仰之神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强者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可以变作和神诋一样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不必像奴才一样跪倒在他们的脚下。在这样的情势下,天界诸神每杀死一个信仰之神,就会出现至少两三个信仰之神,打到后来数量上的巨大劣势几乎把诸神逼到了绝境。
所幸诸神在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信仰之神最大的弱点,一边极力抵抗着后者的进攻,一边采取了釜底抽薪之计,对信仰之神的信徒们展开了大规模的灭绝,一个接一个空间的生灵被屠戮一空,信仰之神的力量也因为信徒的减少而急剧减弱。与此同时,天界诸神也开始扩大队伍,他们研究出了人造神格,并将之植入自身追随者中的最强者体内,使他们跻身众神之列。在这种形势下,信仰之神终于没能抵挡住天界的反攻,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自那以后,诸神便开始了对信仰的严格控制,一方面开始筹建属于自己的宗教,另一方面则开始严酷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