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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老师……”
在当初自我介绍时,我将“哮”字去掉了──这是只有我主才能呼唤的字眼……
看著琳老师有话不敢说的神情,我心中有些软化,毕竟她同我的母亲,实在是太相似了。
“什麽事?”
琳老师看到我对她没有传说中那样冰冷,依然如最初见面时的神情,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已经不觉松了口气,道:“你教导学员的方法……是不是……太……”
“你是指,我让他们背著沙袋,在黑暗中格斗的训练?”
“是啊,这样的训练,实在太危险了!那沙袋连我背起来也困难,林中还有数不清的陷阱,你又不让他们用魔法,而且……”
看到我嘴边泛起的冷笑,她说不下去了。
“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陷阱,这些,只是让他们玩玩的……”
琳老师打了个寒战,喃喃道:“天啊……那……还只是玩玩?!”
没有理她“可怕”、“可怕”的自语,我想起了莉丽。
只有在这黑暗中,我才可以帮助她,而不令人有所觉。
当然,最真实的理由,是我可以悄然地,如此贴近地跟在她身边,边保护著她,边观察她的神态,欣赏她的柔雅,听著她的呼吸,看著她的表情,喜著她的微笑,哀著她的忧愁,痛著她的蹙眉,怒著她的薄嗔……感受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她的一切……
十七年,整整十七年了!
这种人族可以挥霍掉整个最完美的青春的时间内,我都在做著一件事──或者,可是说两件……因为,它们是似分实合的。
我一直在想念著我主,同时,我又在用尽肉体极限可能的折磨,来忘记她。因为那幸福的时刻,美丽的身影,最後总是在我──无能的我──怀中破碎……
可是,我发觉,我越是尝试忘记,就越是将那身影,进一步,刻在灵魂中……
琼──
这个无比威严,无比美丽,无比亲切,而又无比遥远的名字……已经在“主人”这称呼下,深深地划下了血痕……同时,也在渐渐填平,某种原本深不见底的沟壑……
如今,当它被“莉丽”代替时,似乎有什麽,将要发生……
“……天老师?”
我茫然地看著那副母亲的面孔,忽然感到有些累。
“来,”我轻轻拉著她的胳膊,声音如梦中般弱小,“……让我,靠靠……”
琳似乎从没有想到,会在我的身上看到如此软弱的一面,愣然中,被我拉到了身边……
好温暖啊……这就是记忆中,母亲的怀抱吗?
我曾经,也是这样蜷缩在我主的怀里,那时,还不太懂说话的我,傻傻地说出了“冷”的感觉。这是我以後一直追悔莫及的事情,因为,那时,我仿佛看到了我主的眼中,黯然的波蓝……
这就是琼渴盼的温暖吗?
已经转世为人的她,是不是已经拥有了这种温暖呢……
“咳咳……”
谁?谁让我离开了这温馨的感觉?
我的目光由羞红脸庞,低头站在旁边的琳,转到了门口的老太太身上,那片若有所失的空虚,立刻转为可以杀人的冰寒!
显然,刚想说话的她被我的神情吓了一跳。
如果我可以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是:这个孩子,怎麽有著这样凶狠的目光?!那种冰冷,仿佛全人类,都是他的仇人……
“院长夫人……我、我去上课了……”
琳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依然在惊呆的老太太,与有些愤然,也有些困惑的我。
我不懂,琳走时的神情,为什麽好像做错了什麽的孩子?
魔族一向是率性而为的,根本没有人族那许多复杂难懂的规矩道德,在那里长大的我,一直都可说是随心所欲。
“孩子,你就是达所说的天吧?”
我冷冷地看著她,缓缓点头。
嗯……她的伤害力为D级,没什麽大不了的。
“……哦……我来是想说,你这样训练……会不会太残酷了些?学员们大都是魔法学徒,身体并不像有武傍身的骑士勇者一样强壮,即使是那少许学习武技的学员,听说也是十分吃不消……”
我扬扬眉,没有说什麽。
以缙为首的几个比较“强壮”的学员,自然被我安排了更加苛刻的任务。不过当初我接手这份工作的时候,与达院长说好了,交给我最大的权力,怎麽,这样就反悔了?
看我脱下教师法袍,走向门外,她明白到我的意思了。
“啊,不不……我不是让你离开!你是达这些年第一次亲自招进的教师,我虽然不熟悉你,但我知道达的眼光,你自然有你的做法用意,我们不会干涉……”
看我站住了,似乎可以谈下去,院长夫人终於吐出口气。
其实我也只是做个样子,我怎麽会这样轻易离开她呢……
“不过,这样下去,三个月後的‘魔武大会’,我们学院还会不会有‘完整’的学员可以出赛啊……”
“‘魔武……大会’?”
十、 生灵怨体
“真是老奸巨滑的家夥……”
我边走,边回想著从院长夫人那里听来的话。
原来,三个月後举办的“魔武大会”,是人族中为了促进新生代的成长进步,保证持续坚厚的人才储备,激发社会良好兴旺的向上风气,所举办的一场覆盖所有人族大陆聚居地的超大型豪华盛会。
到时候,不但成人有份参与,作为最重要的主角,所有教育学院也要派出自己的学员代表参加,互竞优劣。
而其中最让我在意的,就是每个参赛学院也必须要派出教师代表,来展现自身的教育水平,是否与学院盛名实力相符。
教师与学员不同,为了表现均衡的师资力量,一定要以团体来参赛,而作为世界公认顶尖的圣盟魔法学院,虽然魔法上同学生的表现一样异常精彩,但由於高级的武技教师被几家联合垄断而产生的匮乏,使得他们虽有魔法力世间难比的教师,论及平衡配合的整体力量,却有著十分明显的弱点,因此,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取得上佳的名次了。
这就是为什麽,达院长将看来十分强悍的我,作为教师留在了这里……
“呀,天天!”
我皱著眉,看到守门的石叔背著包裹走过来。
“我说过,别那样叫我。”
“有什麽关系……”他大概一直存著我是琳的私生子的念头,见了我,总是摆出慈善长辈的样子。
“你是住在那里吗?那里不是教师宿舍啊!”
看到我走的方向,他有些诧异。
我没有理他,这是我自己选的地方──幽静,却也阴沈……就像魔界时我的住所……
“住在那里要小心啊!那里……”
我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依旧敌视人族的我,在自己的住所附近下了静音屏蔽,以免被无聊的人族打扰。
天色昏暗下来。
古老的楼梯在走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风中摇曳的灯影,如夸大扭曲的小丑,在灰暗的墙壁上扭动著诡异的身躯。而忽起忽停的风声,“咻咻”阵阵,仿佛在嘲笑著那种哗众取宠……
整座楼中只有我一个在,我没有费神去思考为什麽,倒是满足於这里,如同我心般的深沈。
一声声古怪,一缕缕掠影,在早习惯黑夜的我眼里,只是寂寞的老屋在无病呻吟,自娱自乐。
脱掉法袍,我展了展身体关节,让各块肌肉如睡醒的孩子,蹦跳雀跃,鼓胀著无比的活力。进入无意识的天地,让肉体随著这种流畅舒展,仿佛应和著空气中无数的元素,应和著那各种的心情,翩然起舞,斗气沈稳而沛然的自体内散出,跳跃而随的思感,如同牵著大人手的幼童,引领斗气奔向天地间多姿多彩的玄妙……
有谁触动了我在屋外设下的警讯结界。
我没有在意,凭她,那个莽撞无心的丫头,怎麽可能通过我的陷阱?
嘿嘿,可惜,她的方向上,大都是为了防备偷食的野鼠而设的小小魔法陷阱,大概只能让她吃点“小小”的苦头。如果她是从别的地方进来……我该怎麽替她收集骨灰呢?
哦,那个笨蛋,一下子便触动了四个机关,对魔法波动如此不敏感,怪不得即使进入了以魔法闻名於世的圣盟魔法学院,也只能往剑士方向发展。
我刚想继续我的晚课,却忽然觉察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怨气在那丫头的周围聚结。
“啊!!”惊骇莫名的尖叫刹时划破了安宁的黑夜。
像是完全要跟我作对,各种物品翻滚破裂的声响持续不断的传来,配合著那丫头不断的尖叫,真是最高级的闹铃。
我发火了,没有穿衣服,直接来到那热闹的出事地点。
“呀──”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缙似乎终於知道了自己的吵扰行动不对──她,昏了过去。
“哼!”想这样就逃过该受的惩罚吗?没门!
不过……我眯著眼睛,看著面前呈现著各种恐怖表情的怨灵。
“你知不知道这里现在是我的住处?”
“噫──呼──”冷森森地叫声,仿佛自地底升起,在不辨来方的四周飘荡,回响……
我皱皱眉,对它的歌声十分不欣赏。
“你如果只会怪叫,请出去,别打扰我休息。”
“噫──呼──叽──”
我扭了扭脖子,对这个听不懂的解释不能认同。
“我再说一遍,你再不走,别想再能出现在世间。”
“吼──叽──噫──呼──叽──咯……”
它似乎拿出了所有可以挑动人神经的本领,黑洞洞的眼眶冒出了青色的光芒,肢体怪异的扭曲蠕动著,黑糊糊的液体自身体表面流淌下来……
我没那个闲心看它的表演,重重一哼,在它撕掉自己流著不知名液体的下巴时,用火结界把它封印了。
这个不是普通的火结界,在它的外面包附著一层神圣之光,是我从光属性时的精灵公主那里学来的,对付任何黑暗属性之物,都有著极其显著的效果。
看来它并不知道厉害,以为只是平常的东东,明显的怪笑几声,就想冲出来。
令我有些奇怪的是,它竟然不会被光净化,仅仅被困在了其中。
无法如愿脱困的它似乎有些惊慌了,狂叫著四下翻滚,我不愿再听见这种噪音,又在结界外面下了静音屏蔽,隔绝了声音。
嗯……整个世界又清静了。
我转身,刚想回到楼上,忽然看到那个我差点忘掉的人,还在地上酣然履梦。
把她提到屋内,我用魔法凝出的冷水泼了过去,见清醒後的她还要大叫,我不满的又是一泼泼冰水过去,直冻得她只能哆嗦,无法出声。
“你来这里干什麽?”
她颤抖著抬头,看我一眼,又受惊似的把头扭到一旁,没有说话。
大概是看到我还没有穿衣服吧……我哼了声,不想因为她还要穿上那种麻烦的法袍。但为了她能好好答话,我拉了一条毯子过来,遮住了下身。
“阿嚏……阿嚏……”看来她暂时有理由不说话了。
叹了一声,几个超小型的风刃卷过,她湿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