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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来取我人头,也告诉他,楚某有意和他一觉高下。”停了一停又道:“你信不信,我若也当杀手,一定比你的报酬高。我敢和你打赌。”
司徒顺意盯着他瞧了半天,脸上神情古怪之极,仿佛面前站了一个大头鬼一般。然后吐出几个字:“我倒真的建议你去做杀手。”楚连城点点头又道:“顺便问一下,我这颗脑袋值多少银子?”司徒顺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想:“世上怎能有这样的人?”口中说道:“值黄金一万两。”楚连城惊异道:“原来我的头这样值钱。抱歉,让你白费力气了。后会有期,慢走,不送。”说罢居然拱手一揖。司徒顺意又摇摇头,又想:“如果这样的人死了岂不可惜!”想着转身而去。
待司徒顺意走后,岳萱拍手道:“利害,利害。楚三哥你好功夫。”楚连城微微一笑道:“是他功夫太差。”岳荻叹道:“或许他的武功太差,可是楚兄弟手上的功夫也着实了得啊!”楚连城笑道:“是吗?哈,承蒙岳兄谬赞,小弟愧不敢当。”岳荻摇头自语道:“谬赞吗?我可不这么看。”尹十三郎拍拍他肩膀道:“有什么好奇怪,以后日子长着呢,我三弟的本事你可还没全见识到。”楚连城道:“大哥,你是不是一刻不赞我,心里难受?少说一句,谁也不会当你是哑巴。”尹十三郎笑道:“瞧,他最不喜欢我赞他。好吧,咱们饭也吃了,人也打发掉了,那就赶路吧!”
四个人离开小镇继续向东,那杀手之事也无人再提。越往东去往雁荡山赴宴的人也越多。其中不乏各大门派的子弟,也有些黑道高手混迹其中。
楚连城对岳家兄妹也日益和善,尹十三郎私下里问他,是不是有些喜欢那个小丫头。不料竟遭白眼。尹十三郎也不着恼,只是笑吟吟的将他和岳萱甩在后面,径自与岳荻并马前行,也不理会他。楚连城佯装不知,自顾自的跟在后面。
这一天,四人沿了官道徐徐东行。但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他四人忙将坐骑向路边带了带,那几匹马从他们身边驰过,大约有十一二人。其中一人回过头来看了看楚连城,接着便赶到为首那人身边说了句什么,为首那人会头看了看楚连城,也不停步,率众绝尘而去。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又有五六骑从他们身边驰过,马上之人瞧了瞧楚连城,神情甚是古怪,也不停马,继续赶路。岳萱道:“哎哟,我看有麻烦了。”
楚连城微笑道:“是吗?哪儿看出有麻烦?”岳萱道:“你没瞧见那些人在看你吗?”楚连城道:“为什么看我就是麻烦?天天在江湖上行走,难道还能没人看?咦?岳姑娘,刚才那人也看你了几眼,不知是不是想找姑娘切磋武艺啊?!”
尹十三郎在前面听的真切,“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回头说道:“是啊,是啊,小萱,咱是昆仑派响当当的……响当当的昆仑侠女岳萱岳女侠,武功高强,技艺超群,那几个毛贼草寇有何可惧,只管放马过来,一决高低。”岳萱嗔道:“人家好心好意,你们,你们居然这样取笑我,我……我……”岳荻笑道:“傻丫头,尹大哥在逗你玩呢,尹大哥不是说了吗,那几个毛贼草寇有何可惧,尹大哥自会料理。”
楚连城轻笑道:“这几个人可真是毛贼草寇。”岳萱道:“你怎么知道?”楚连城笑而不答。岳荻道:“说你是傻丫头呢,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他们孤云堡是什么地方?”岳萱恍然大悟,敲敲脑袋道:“真笨,他两个不打别人的主意也就不错了,居然还有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想必是活的不耐烦了。”
尹十三郎笑道:“小萱果然聪明。嗯,三弟,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楚连城道:“你是孤云堡的大爷,我有什么办法?小弟人单力薄,一切唯大哥马首是瞻。愿听差遣,在所不辞。”说话时一脸的认真。岳萱奇道:“咦?怎么你一推干净,又什么也不管了?”楚连城道:“因为他是我大哥。”尹十三郎点头道:“是啊!谁让我是你大哥。”
说话间,又有几批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瞧服饰并不是一个门派的,其中有几匹马,马上是三个劲装汉子和两个年轻少妇。就在他们经过楚连城等人时,其中一个少妇赞道:“好骏的马。”另一个少妇赞到:“好俊的后生。”这两句话却是在说楚连城。楚连城胯下一匹黑马,此马身长个大,毛色黑亮,通体上下除四蹄是白色外,再无一根杂毛。这马原是大宛名马和天山一带的野马杂交所生,只因周身俱是黑色,只有四蹄是白色,故名“踏雪”。那楚连城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原本便是女郎般的人物,况且气质悠雅,英气逼人,果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书生。
这几人过去后,尚听前一个少妇道:“大哥,我喜欢那匹黑马,你讨来给我。”一个男子说道:“等咱们见了林爷办完事后,我再去讨来给我亲亲的小臻儿。”说着一阵轻笑,声音甚是轻薄。另一个男子道:“五妹怎么转了性了,想来是被大哥迷的神魂颠倒了?!”那少妇啐了一口道:“死老四,说不出一句好话来,你没瞧见二姐已经相中人家了嘛。”那男子笑道:“原来五妹是怕二姐着恼,可惜六弟和七妹没跟上,不然一定会劝说二姐的。”这几人一阵大笑,那被称为“二姐”的少妇也不恼,竟回头瞧了楚连城一眼,眼神柔媚之极。说话间,那几人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楚连城眉头微皱,不觉有些恼怒。岳萱“咭”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楚三哥,你,你交桃花运了,那个什么二姐虽说大你几岁,不过模样还算过的去,你可别错过啊!”尹十三郎和岳荻忍俊不禁,险些也笑出声来,只是碍于情面,只得拼命忍住,尹十三郎咳嗽道:“三弟,小萱说的也在理……”楚连城狠狠白了他一眼,道:“我看那女子倒满适合大哥的,小弟无缘消受,不如送与大哥聊表寸心。”岳萱可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先前那黑衣杀手看你,要找你打架,你还说人家赞你生的俊,这会儿有人赞你俊了,你干嘛还要着恼?”楚连城表情尴尬,岳荻忙笑道:“楚兄弟别着恼,小萱和你开个玩笑。尹大哥,你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尹十三郎沉吟道:“这些人都是些江南巨盗,看情形是在附近干什么勾当。如果不出所料,那人口中的林爷就是川中巨盗匪首林易同。这人在川中乃至江南一带黑道中名头颇响。只不知他们要怎样。”楚连城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走你的路,可有人来问你是干什么的?人家岳氏兄妹是名门弟子,咱们两个说来也是祁连山一带的巨盗匪首,不知江南武林是不是有人瞧我们不顺眼?那他们干什么又关我们什么事?”
尹十三郎道:“话虽如此,可是却有区别。咱们又不是见利忘义,谁人也抢,他们可是认钱不认人的,也罢,三弟,你和小萱慢慢走,我和岳兄弟先走一步。一来打听些消息,二来上前面镇上找家客栈。”岳荻点头道:“大哥说的是。如果他们要干什么坏事,我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尹十三郎道:“三弟,你好生照顾小萱,咱们镇上见。”
说着和岳荻一夹马腹,沿官道一路奔驰而去。岳萱欲言有止,眼见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自从尹十三郎问过楚连城后,楚连城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岳萱,好在岳萱心地纯真,并无感觉。可尹十三郎故意留下他俩,她还是看的出来的。岳萱偷眼看了看楚连城,却见楚连城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自觉多心,当下道:“楚三哥,你们孤云堡素日里做好事多还是坏事多?”
楚连城道:“好事坏事原本便没什么大区别。有些事也说不出什么好坏。好比杀人。如果杀了一个寻常百姓,人们会说杀的不对,人家还有妻儿老小,也必会遭人唾骂。可如果杀了一个江洋大盗,人们则说为民除害,杀的好。可是他就没有妻儿老小吗?他做大盗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别的什么。有好比正邪之间。名门正派未必都是好人,邪魔外道也不见得一无是处。”
岳萱怔了一怔,低头不语,沉思良久方点头道:“嗯。楚三哥你说的蛮有道理。”楚连城触动心事,“哼”了一声道:“越是名门正派的人越是令人防不胜防。”岳萱没有听清,问道:“什么防不胜防?”楚连城摇摇头,不再说话。
一时间,二人默不作声,并马缓行。岳萱脸上露着微笑,显见是在想刚才那几人说的话。楚连城一脸的不悦,自是一个人在生闷气。
这时候,便听身后又是一阵马蹄声,楚连城两人并不在意;这条路上已不止一群人这般过去。楚连城听得是两匹马。四马交错时,楚连城瞧见,这是一白一红两匹马。白马上坐了一个白衣青年,那青年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的气宇轩昂,容貌不凡,手中捏了柄凉扇。楚连城心中微诧,时下乃是四月天,并不用凉扇,那这人的凉扇就是兵器。放眼武林,用凉扇做兵器的只有一家。楚连城眉头微皱,暗道:“难道是他——令狐云起?”那红马上坐了一个蓝衣青年,约摸三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颇是威武。
楚连城打量他们的工夫,这两人也在打量他们。那白衣青年笑吟吟的看了看岳萱,又回头看了看楚连城,然后转回头去向那蓝衣青年说了句什么,这两人放声大笑,纵马而去。
岳萱不解道:“楚三哥,这两人好象不怀好意。”楚连城点点头,道:“这两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嗯,只求他们别再回来。”岳萱奇道:“你认得他们?”楚连城叹道:“是啊,我宁愿不认得他们。”岳萱更是不解,问道:“为什么?你怕他们?你打不过他们?你武功这么好,怎么会打不过他们?再说还有尹大哥和我哥哥。”楚连城表情奇怪的看了看她道:“你怎么那么些为什么?第一:我不是怕他们,是不愿招惹他们。第二:我不是打不过他们,是不想和他们交手。第三:我的武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第四:我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
岳萱一怔,道:“因为咱们一道东来,总有人找咱们打架,他们两个又不怀好意,所以…”一言未尽,便瞧迎面奔来两匹马,马上之人正是刚才那白衣人和蓝衣人去而复返。楚连城低声说道:“被这人缠上才是真正的麻烦,我来对付他们,你自己多加小心。”说话时,那两人已将马横挡在路中。
那白衣青年一摇凉扇,说道:“这位姑娘面善的紧,不知姑娘尊姓芳名?”瞧他一脸笑嘻嘻的贼忒样子,岳萱这才醒悟到为什么楚连城说不愿招惹他。
便听楚连城说道:“我妹子从未见过阁下,想来兄台认错人了。”白衣青年“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在下认错人了,有趣有趣。那现在再结识不知晚不晚啊?”岳萱怒道:“你这人忒也无理,我不想和你费话,你快闪开,不要挡住路。”那蓝衣人道:“丫头,我家公子看上你,你可得识相,别惹恼了我家公子。”岳萱啐道:“你们快闪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白衣青年笑道:“姑娘手中有剑,一定会两下子,是不是想教训教训我啊!话可说在前头输了,你可得跟我走啊!”岳萱怒极,拔剑在手,纵身越起直刺那白衣青年。
那白衣青年也不慌,纵身下马。手中凉扇轻轻一拨,将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