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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上霜落了下风。包括门前雪在内,清华门下对这剑道的巅峰对决束手无策。
小迦看不过去了,低声催促倾城,“主人啊,我去帮侯爵夫人好不好?”
倾城点了下头,叮嘱道:“白雾是女侯爵,旋风才是快刀,你可要看清楚,别帮错了人。”
“知道啦,人家哪有那么笨。”浅浅一笑,小迦蹲了下去,原本想拣石子,岂料红木地板纤尘不染,半颗石子也没有。小迦只好从死人口袋里摸出一把铜钱,攥在拳头里吹了口气,大声喊道:“暗器来啦-”
旋风陡然消失,快刀卓立在大殿中央,脸色阴沉如铁,那口雪亮的武士刀仿佛一条活蛇似的钻回刀鞘。自从四年前帝都一役败在易水寒手下后,他矢志报仇雪恨,日夜刻苦刀法,如今收刀也已经快得鬼神莫测。
白雾褪去,瓦上霜正对着快刀伫立。她脸色惨白,嘴角渗出血丝,一大幅裙袂被削掉,丰润白晰的裸臂暴露在空气中,紧紧攥着拳头。
“真是漂亮。。”快刀盯着她的裸臂,喃喃道,“霜殿下,比起自寻死路,你应该派上更大的用场。”
瓦上霜没说话,她徐徐摊开攥紧的拳头,金令正乖乖躺在晶莹白嫩的掌心。
快刀的脸色变了,金令的得失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但对清华门下,无疑打了一针兴奋剂。
越来越多的蓝衣军团包围了帝国宪兵,只要瓦上霜一声令下,这些视死如归的刺客,就会把将这群不速之客斩成碎片。
瓦上霜恢复了沉着,她偏头朝倾城、小迦微微一笑,柔声道:“谢谢你们。”
小迦露出天使般的笑靥,自报家门道:“我是小迦,霜姐姐,妳真美。”
一句话就勾起了瓦上霜满心怜爱,低声对门前雪说:“多带些人过去保护他们。”
门前雪点了下头,转身走来。脚下方动,忽听见耳畔风声大作,一股暖流迎面吹来。门前雪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却惊恐的发现,不知何时双腿已经被牢牢的冻在地面上。剧痛破体而入,刀风切开了护身软甲,几乎把他左臂卸下来。
大厅里的清华门武士也全陷入了同样的困境,一层看不见的冰雪把他们冻结在地板上,下半身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快刀面带冷笑,右手按在刀上。也没见有何动作,一名试图挣扎的清华门下已然人头落地。他手下的宪兵也在干着同样的事,单方面的杀戮即将上演。
小迦看得冒火,正要动手相助,倾城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瞧,他们来了。”门外飞来一团火球,仿佛全世界的阳光突然集中到大厅里,人们都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是玄鹤宝珠,蓦然回来了。”小迦赶忙报告倾城。强光一闪即逝,红色宝珠悬在空中,光华破解了快刀散发出的寒气,清华门下立时恢复了自由。“是谁?!”快刀的嗓音里透出藏不住的惊惧。一个坚定的声音回答道:“是我!”虚掩的厅门忽然敞开,蒙面黑衣人走了进来。全套黑皮衣包裹着矫健的身躯和头颅,只露出一双闪亮的眸子,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头藏在黑暗深处的猎豹,关节处固定着闪亮的银环,铭刻着阻挡一切魔法的符文。就在人们的视线集中在黑衣人身上时,蓦然走到倾城身旁,悄声说道:“师父,我把小月叔叔带来啦。”“怎会这么慢,发生意外了吗?”“没有。。只是小月叔叔的父亲刚刚去世,他难过的不得了,我劝了他好半天呢。都怪我不好,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阳光放进牢房去,小月叔叔的父亲一遇见光就变成黑烟了。。”
“不怪你。”倾城笑着安慰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倒是无痕月这家伙,居然穿上了妖剑客的装束,我差点把他当成武思勉。”
怀有同样疑问的并不止倾城一人。快刀迷惑的打量了黑衣人许久,迟疑的问:“你是。。武将军?”黑衣人无声的笑了,面罩上浮起细微的波纹。快刀倒吸了口冷气,侧身握住了刀柄。冰冷的触感使他微微吃了一惊,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冷汗湿透了。
仿佛要遮掩内心的惊惶,快刀抢先出手了。寒流裹着旋风滑向黑衣人,长刀劈面斩下,没有光,没有影,宛若暗夜里吹来的暖风。旁观的门前雪屏住了呼吸,暗想,这一刀若是劈向我该怎样?剎那间他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最后不得不承认,硬接准是死路一条,躲闪只有三成活命机会。他朝瓦上霜递了个询问的眼色,得到的却是无能为力的苦笑。本领远胜弟弟的瓦上霜也没把握接下这一刀。
同样的念头是否在黑衣人脑中浮现?人们不得而知。他没有格挡也没有躲闪,就像一个乡下男孩捕捉停在花蕾上的蝴蝶,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去,捉住了快如闪电的武士刀。
刀被擒住的剎那,“旋风”忽然凝滞了一下,紧接着由逆时针变成顺时针,朝着相反的方向旋转、弹开。黑衣人松开了手,武士刀返回了主人手中。哪怕在惊慌之中,快刀的身法还是俐落的无可挑剔,快速收刀后快速飞退。旋风般的身法,在地毯上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人们都以为他会像刚才那样俐落的收刀,然后发出更加犀利的一击,然而他只完成了三分之一,武士刀优美的反弹回去--没有返回刀鞘,径直插进了快刀的小腹。
“逆流秘剑。。你是。。”快刀缓缓跪倒,一句未了,人已气绝。
神乎其神的一击惊呆了观战的人,瓦上霜、门前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兴奋的迎上前来,齐声叫“父亲”。
“是弟弟。”“妖剑客”揭开面罩,露出年轻的笑脸。
“一场好戏就这么草草散场了?都没有轮到我出手啊。”
“你还好意思说哇!一直站在那里袖手旁观,害得我家死了好多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哪里是旁观,是还没来得及分出谁是好人,谁是坏蛋,你们就已经淅沥哗啦的打完了。。”倾城很无辜的说。
瓦上霜过来打圆场,笑吟吟的说:“小月,不许胡说,君上已经帮我们大忙了。”无痕月忿忿不平的埋怨道:“真是这样吗?”“当然。你来的晚,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你没看见。不过没关系,等一下你就看见了。”说着,他转身告诉门前雪:“把死伤的门下全集中到大厅里,我可以帮他们解除痛苦。”
门前雪一楞,问道:“已经战死的也要?”“是的,请尽快。过了时辰就不灵了。”瓦上霜等清华门下对倾城并不了解,不知他有何用意,就连小迦和蓦然也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受伤之人固然可以医治,已经死亡的人又从何医起呢?待到去问,倾城却不回答,只是笑着说:“别碍事,统统闪一边去。”不一会儿,门前雪布置妥当,请倾城进厅。倾城指着他负伤的肩膀说,“伤得不轻,一起来吧。”说着解下剑匣。郑重的警告厅内众人:“统统闭上眼睛,待会儿什么也不许看,不许问,不许说,否则后果自负。”又对门外的瓦上霜等人说:“你们也离远点,小心剑光伤了眼。”
众人退到庭园中,只见厅内忽然金光一闪,转瞬又消失了。不一会儿,厅内传来倾城的呼唤:“都回来吧。”
蓦然好奇心切,率先跑进门去,只见倾城面带微笑负手卓立,那发出金光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门前雪怔怔的站在他身前,正迷惑的望着自己的手臂,伤口不翼而飞,仿佛从未受伤。
等小迦、瓦上霜、无痕月回来,举凡厅内的清华子弟,都已经完好如初了,简直不能相信,几分钟前他们还是重伤患者和一具具的死尸。
“到底发生了什么?”瓦上霜低声问门前雪。
“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门前雪苦着脸说,“君上不让睁眼,我怎么敢乱看。”
瓦上霜不好意思直接问倾城,好在无痕月替她开了口。
“叶子,你这是什么法术,连死人也能救活?”
“哪有那么夸张!新死不久的人,三魂六魄还没消散,我只是把他们的魂魄修补一下灌回躯壳。如果真是随随便便的起死回生,阎王爷岂不是失业了。”
“可还是很--厉害啊!”小迦兴奋的说,“主人、主人,这个法术好,小迦也要学嘛。”
“不行,傻妮子,这不是我的法术,是补天神剑的特技。”倾城拍拍剑匣,正色的说,“天之道是恕道、是仁道,神剑只能救人不能杀人,你若想学活人术,就先去领会仁恕之道。”
小迦脸一红,讪讪的说:“就说些人家听不懂的话。。”她不敢再看倾城的眼神,那眼神太奇怪了,仿佛能够看穿那个伪装的灵魂。。一瞬间,她怀疑倾城已经知道她是谁,可再抬头看时,他又变回一无所知的样子了。
“侯爵夫人,现在我们还有合作的希望吗?”
瓦上霜赧然道:“君上别再笑话我了。之前的过节都怪我有眼无珠,错怪了你和小月的好意。若非得你仗义襄助,世上已无瓦上霜,何况更有无数清华门子弟借君上的法术起死回生,我若不知感恩,就连猪狗也不如了。从今日起,韦尔斯与帝国誓不两立,我清华门三千子弟愿誓死效忠君上,绝无二心!”
“霜小姐既是小月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妹,说这些就太生分了。”
无痕月也附和道:“是啊,二姐,你就叫他叶子得了,君上君上的,听起来怪别扭。”
“又没大没小的,真亏你还是一城之主。”瓦上霜狠狠白了弟弟一眼。怪不好意思的说,“君上,从现在起就把韦尔斯当成自己家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倾城苦笑道:“霜姐越来越客气了,我不喜欢这样。算我求你,千万别把我当回事儿。”
见他是真不介意,瓦上霜顿时轻松了许多,忙招呼下人准备酒宴。
好客的女主人忙个不停,小迦左看、右看,心想,客人里就一个女的,主人和朋友聊天我又插不上嘴,坐在这里发呆似乎显得很傻。。于是就跑去对瓦上霜说:“我帮你干点活好吗?”
“哎哟!我的好妹妹,姐姐哪舍得让你干活,下人忙就行了。你陪我说说话吧。”瓦上霜越看小迦越是喜欢,恨不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霜姐姐,我叫小迦。”
“这名字真好听,往后我就叫你小迦妹妹吧。”
“行啊,我就叫妳霜姐姐。”
两人正聊得高兴,忽听见身后有人插嘴道:“你们姐姐妹妹的,听得我心里怪痒痒,二姐,你可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无痕月笑嘻嘻的说:“别冲我翻白眼啦,灌我喝安眠药关我睡地牢的好二姐,快点收拾东西逃命去吧。”
“逃命?你又说的什么疯话。”瓦上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有人送来消息,帝国宪兵正在集结,很可能是来接应快刀的。”
“妈的,找死啊!小月,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告诉门下子弟,严加守卫,跟他拼了。”
大难临头,瓦上霜再也不是什么女侯爵,甩掉累赘的裙饰和高跟鞋,赤脚跑进更衣室,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也扎了起来,腰间挂着长、短两口宝剑,一身俐落的忍者装扮。
“小月,快带君上去避难,城里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大可放心。小迦也去。。不,跟着我好了,在别处我也不放心。”她说着牵着小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