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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冰冷的煞气。
两道剑气挡住了刀罡,失去武器的水月用双手发动大乘剑气。
春江水月瘦小的身躯,被埋藏在了楠.帝释天矫健的身影下。
她微微喘息着,柔软的唇瓣被血染红了,她双臂交叉横在胸前,用血肉之躯挡住了长刀。
丈二大雷神微微一顿,在月光下的迦林江畔。
这诗情画意的美景里,美丽的白衣女子宛若一朵落入尘埃的百合花,楚楚可怜的躺在河畔的草地上,一道漆黑的阴影落在了她冷漠的脸上,仿佛冰雕的花瓣染上了一笔浓黑的墨,那是丈二大雷神的投影。
丈二大雷神的主人背对着明月,她的脸藏在黑夜里,只有一对闪亮的眸子燃烧着疯狂的烈焰。
她们僵持着,这是生死存亡的对抗。时光在这一瞬间静止,河水停止流动,月光凝固了。
剑气终于被刀罡击溃,旷野里吹起了杀人的风,肆无忌惮的剑气席卷了河畔的草原与森林。
楠.帝释天无声无息的笑了,春江水月在她脸上看到了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杀机。
“不要……”
春江水月空洞的眼睛里泛起了潋滟的水光。
这正是楠.帝释天想要的,她的自尊心在春江水月的哀求中得到了过分的满足,报仇雪恨的快感,彻底取代了前次决斗失败的耻辱。
“我恨你,绝不饶恕!”
一道猩红的暗流,沿着丈二大雷神流进了春江水月体内。楠不想一下子杀掉春江水月,临死之前,要让她饱尝心魔走火的痛苦。
春江水月像是一个被充气的人偶,眼睛一下子鼓起来了,她抱着头呻吟起来,傻傻的张着嘴,血和口涎落在草地上,烧成了焦黑的灰烬。
楠.帝释天再次高高举起了丈二大雷神,闪电撕裂了苍穹,她在晴朗的夜空里招来了雷霆。
“烧成灰烬吧!”
因陀罗大帝对她的敌人发出了致命一击。
“不要--逼我--发火!”
春江水月直到这时才说出了她想说的话,而楠.帝释天已经来不及为自己的误解后悔了。
千万道霞光从春江水月体内迸发出来,恍若一轮旭日,夺走了星辰与满月的光彩。
军营里的人们从梦中惊醒,先是互相打听为什么天亮得这样早?
然而不约而同的发现,河畔的太阳竟然自西方升起,有人指着被剑气削平的帐篷说,谁在上面开了个洞?
接下来霞光刺入了他们的眼睛,烧毁了视网膜,烤干了脑浆。
军营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有幸目睹了“大乘剑神”对决的玄武战士们,再也不用回家了,一无所知的他们用尸体见证了历史。
战争就在这个死亡之夜走到了尾声。
等到真正的黎明到来,横亘了千条尸体的军营里,走来了苍天汗国的将军们。
化微、跑得快、无聊、废话、神奇兄弟都来了,他们在河畔找到了临江卓立的女皇。
大乘剑神的对决引发了恐怖的天变,一夜之间江河改道,万里草原成了湖泊,迦林江失去了入海口,从此玄武没有了第一长河。
玄武的皇帝伤痕累累,每一处伤口都足以杀死一头大象。
面对滔滔江水,楠.帝释天掩面流泪,她背对着走上前来的将军们,哽咽的说:“站住!不准看我的眼睛!”
人们面面相觑,立在她背后发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他们已经成了亡国奴。
在河畔找到了破碎的皇冠,昨天晚上这顶华丽的皇冠还戴在楠.帝释天的头上,可现在,它已经变成黄金与钻石的碎屑。
当黎明到来,苍天帝国的名字已从地图上抹去,玄武大陆变成了凤凰帝国.玄武洲,楠.帝释天带着她的军队和百姓撤出了战场,迁往苦寒贫瘠的山区。
同年六月,“雷帝”依约退位,玄武全境纳入凤凰帝国版图,“魔皇”阿修罗一世君临玄武。
新汗国傀儡政权于金帐汗城成立,八月,魔皇阿修罗一世登门拜访隐居玄武迦林江畔的摩兰太子,和他的保护人西古尔德.绯云。
春江水月要求绯云履行当年昆仑论剑时的誓约,他曾发誓帮她完成三个心愿。
第一个用在当年合战乌鸦领时,春江水月出面阻止了绯云与易水寒的决斗。
第二个是苍天军攻陷金帐城时,她通过纳兰婉容令他不准为难倾城。
现在是最后一个誓愿,春江水月要求绯云替帝国守护玄武洲。
“我不替任何国家卖命,除非君主是摩兰殿下。”绯云不卑不亢的答道。
春江水月答应了他的要求。
就这样,摩兰再次回到了苍天皇宫,这一回,他是整个玄武大陆的统治者了。可是这位统治者并不开心,他很清楚,自己只是春江水月用来安抚苍天民众的傀儡而已。
摩兰登基为苍天汗王的同一天,春江水月任命萧红泪为苍天监国,任命纳兰婉容为玄武洲提督。两个女人一文一武,成了玄武大陆事实上的统治者。
纳兰婉容率领军队进驻金帐城的那一天,年老的史官认出了她,老人翻开笔记确认记忆,在“牧马河战役”一章,找到了墨渍依稀的片断,“凯旋之夜,在野将领狼仙姑像个女王。”
第十四集跨海飞天
第一章山河岁月
班师回朝的军队里多了一只飞艇。这架花费重金从魔域购得的飞行器,并没有用在战场上,皇帝买了它来代替銮驾。
春江水月伤得很重,那看不见的伤口把她变得像婴儿那样孱弱。人们都说皇帝现在受不了颠簸之苦。来的时候,她骑马、坐车、乘船,威风凛凛,回家的时候,她就只能躺在飞艇里凝望着窗外孤寂的天空。
皇帝的飞艇就像是一只大鸟,投下黑森森的阴影,笼罩着行军中的战士们。他们心里沉甸甸的,只要这只大鸟还在头上,他们就得再次走上战场。
这一次战争的凯旋,就是下一次战争的烽火,朱雀统一了,白虎平定了,现在玄武也臣服了,皇帝有着怎样狂热的野心啊--她的心比天还大,人们都说,皇帝就要派他们去远征昆仑了。
“听说陛下受伤很重。”
“是呀……要是再重点就好了--我敢说,从来没有比这位陛下更伟大的帝王!”
“作为征服者,她是的,可是当兵的也需要休息啊。”
“所以说嘛,要是伤得再重一点就好了……我可不想死在海外,爹娘还盼着我回家娶媳妇呢……”
士兵们窃窃私语,讨论着皇帝的伤势。从知情人那里得到的证实,使他们感到绝望,据说皇帝除了气色稍差,并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原来皇帝的伤在心里,她躺在床上,直直的望着窗外浮动的白云,头痛得想哭。
她尽量什么也不想,一想,头就痛得四分五裂。
她像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任由狂乱的心绪恣意飞舞。
侍女一桶接一桶搬来混着冷水的冰块,她们用湿手巾裹住冰块给皇帝做冷敷。冰贴在皇帝火烫的额头上,就像落入了熔炉,转眼间便蒸发成一团白色的蒸气。
侍女们小声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伤寒病,皇帝就快要变成火炭了。”
水月没功夫教训下人,只因伤她的是心魔。
楠·帝释天的“心魔走火大法”始终是她的噩梦,五年前那次决斗,她心魔走火险些形神俱灭,现在她又一次被推到崩溃的边缘,水月对自己说:“是该好好的想想了。”
一群大雁贴着视窗掠过,飞艇浮在空中,像条孤独的鲸。
四神世界里独一无二的皇帝,已经对战争与征服失去兴趣,内心世界并没有随着帝国领土的扩张而充实,恰恰相反,随着连年征战,反而越发感到心灵的枯竭;一种可怕的疲惫感,已经成了她的附骨之蛆,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也没法驱除,精神状态也越发不稳定,无可排遣的寂寞宛如病毒,正在侵蚀她的精神健康。
她很清楚,想要把自己从崩溃、腐烂的边缘拯救出来,只有去昆仑。
下决心这样做,却远比征服一个国家更难。原本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可是现在,心魔走火大法伤了她的灵魂,对她错置的心灵造成了以毒攻毒的效果。
四年前那个悲惨的结婚之日,她都已经追到了百灵海滩,却在最后关头输给了她的矜持与傲慢,眼睁睁看着倾城踏波而去,现在,她已经是三个大陆的统治者了,难道反而要离乡背井抛弃一切,去寻找一个已经不再爱她的男人?
一开始,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然而她毕竟已经当过皇帝、掌握过全天下的权力和财富,丢开已经到手的江山去找情人,和为了情人放弃尚未到手的江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自尊心永远是自卑者的自尊,抵达事业顶峰的魔皇春江水月,决心丢开已经到手的一切,开始新的人生冒险。
她伸出冰冷的手掌,招呼内大臣春江无瑕过来道:“你替朕拟道圣旨。”
“皇帝要发兵远征昆仑了。”内大臣对每个人都这样说。
假如有谁提出质疑,她就不屑地说:“你们懂什么?圣旨就是我替陛下起草的,陛下的朱笔和玉玺也都在我这里,我既然可以替陛下起草远征的诏书,也可以替陛下起草下令斩首的旨意!”
没人敢说话了,满朝文武大臣都在春江无瑕面前低下了头,他们小心翼翼的表现着恭敬,像对待皇帝那样的对待内大臣。无瑕得意极了,她禁不住想,要是皇帝一辈子都躺在寝宫里该多好?她太喜欢玉玺、朱笔和圣旨了。
“我太喜欢了,我就喜欢写诏书。我现在只能写诏书,别的事情我都不想干了。”无瑕对她的崇拜者们说:“我只要一开始写诏书,头就一点也不痛了。”
诏书很快就被公布了。
凤凰三年八月,大将军易水寒被派往百灵海港集结、训练海军,准备渡海作战,远征昆仑。而诏书公布后,帝国朝野为之震惊,旋即举国轰动……
每个人都在谈论“渡海东征”。人们都觉得这件事理所当然,可是又不可思议。
理所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皇帝,是个有着无限野心的女人,她要征服全世界,而她已经征服了全世界,除了昆仑。
于是现在轮到昆仑了。
而人们感到不可思议的,则是东征的时机。
刚刚从玄武撤军,战士已经疲惫不堪,黎民也不堪重负,战争吞噬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也埋葬了数十万生灵,穷兵黩武的帝国需要休养生息了。
反对的声音最先来自明典、贝隆、艾尔·科波拉,三位元老;就在诏书颁布的第二天,他们联名上书反对渡海东征,而反对东征的理由很充分。
朱雀人不擅长海战,历来帝国出兵,极少海上作战,在女帝春江十一世之前,甚至没有建立过正规海军。此去昆仑海程万里,且烟波浩渺风云不测,稍有闪失便是全军覆没。海上不比陆地,真要遇难,半点逃生希望也无。
再者,即便能够抵达昆仑,成功登陆青龙大陆,但人地生疏补给不足,就先失了地利;战士水土不服,东方的气候又是四季分明,冷热极端,跟朱雀长年温润的气候大相径庭,这又饱受天时之害,难保不受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