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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巨大的国家赌博工具!!”
“国家赌博……”倾城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当然不是!我……”
“怎么不是?”梵志冷笑道:“1479001600的中奖机会与赌档掷筛子赌大小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后者坐庄的是私人,前者坐庄的是国家而已!既然不允许公开赌博,这种在国家权力机关公开庇护下发行的赐福赌券又算什么!?难道……权力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吗?倘若如此,我们千万孔雀子民以之为傲的保护伞、生命树所谓的祖国又算什么?恃强凌弱、巧取豪夺的工具吗!?倾城,我不是针对你,我知道你是为了国家,与那些买官鬻爵鱼肉百姓的畜生相比,你纯洁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但是……我要说的是……这种国家真的值得我们如此劳心费力吗?”喘了口气,梵志定定注视着目瞪口呆的倾城,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今天国家赌博能够大行其道,明天,军妓也将成为正当——乃至光荣——的行当,毕竟那也算是为国效忠呢!”
倾城还能说什么?”我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呀!”——这句辩白噎在喉咙中很久,可看看工地上流血流汗的十万劳工吧,他怎能厚颜无耻的说出口?
因为梵志,倾城放弃了赐福券的构想,于是“彩票”的诞延迟了近千年。“本应该出现”、“本应该领先”、“本应该XX”的东西对后人只具国情教育意义,遗憾、慨叹都大可不必。
神的眷顾在十万奴隶不分昼夜、流血流汗的浇灌下开出奇迹之葩,短短百天,六芒星状的大神庙就以初具规模,厚重的青石构筑了庄严肃穆的整体基调,高雅的汉白玉则在庄重之中调进锦上添花的华丽。宛若一面巨大的魔法阵,帝国大神庙头枕朱雀山脉,脚抵鹰扬河畔,将整个帝都揽在六只强有力的手臂之中。就在六芒星的正中央,帝国大神庙的督造官们需要设计并竖立起一座高42米,重达1168吨的古典式中空方尖塔——天国曼佗罗·红之命运塔。而这最后一道画龙点睛的工序却让包括倾城、梵志在内的稷下才子们吃尽了苦头。
石料的开采和方尖塔的雕凿工作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了。
环绕帝都的鹰扬河两岸有许多采石场,软性的岩石——石灰石和砂石——用作修造寺庙的石块;花岗石用于雕凿方尖碑、过梁和皇室巨像。方尖碑的体积,尤其是它那瘦高的形状,绝对不能用金属或者木头楔子切割石灰或砂石块等技术。在植物上面洒上水,通过燃烧植物清理表面,使花岗岩爆裂成许多很容易清除的小碎屑,然后才开始真正的开采工作。
把方尖碑切削平,用火山石锤在定线周围简单敲击出一些沟。好几队奴隶同时在方尖碑四周持续操作。为了完整的雕凿独石碑,必须通过挖掘隧道逐步靠近这个庞然大物,同时为了在雕凿柱石时支撑石块,还必须把隧道逐步填没,最后借助巨大的木制吊车和杠杆,把方尖碑从这发源地起出地表来。
现在面临的难题是如何把这巨大的石头怪兽拉到大神庙正中的底座上,对于渺小的人类而言,这简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倾城和他的助手们最先想利用斜面和滑轮组,可效果远不如古书中记载的那么好,之后他又想到了滚木,可事实证明方尖塔不太可能依照人们想象中的轨迹滚动,几次出轨造成了巨大伤亡,迫使倾城不得不放弃这个主意。就在工程陷入僵局之时,疯子梵志在一次失足落水后领悟了神的启示——当然,在不信神明的他看来,那叫灵感。
凭着助理督造官的权利,梵志征用了几十名劳工,命令他们每人提着一只大桶跳下鹰扬河,分别挖满满一桶淤泥上来。“这个疯子!”“他想干什么?”所有的围观者都当他想学“精卫填海”或“大意抒海”来报落水之仇,直到淤泥从采石场到大神庙之间铺出一条平整的道路后人们才看出端倪——他要用这条淤泥通道来运输方尖塔!
滑道表面洒上了水,变得比雪滑。两百名健壮男子套着两股绳拉纤,听到哨子声后,他们成功地启动这大石块,甚至动作稍一用力,不少人都摔了个倒栽葱!用此原理,只要用砖坯造一斜度为4°……5°的斜坡,把堆在滑条车上的石块在斜坡上滑行就可以把石块送到寺庙的最高处。奇迹就这样出现在光天化日下,疯子梵志和比他更不起眼儿的淤泥滑道征服了巨人般的方尖塔!从此时此刻开始,这座古老的城市又有了一个新名字——三塔之都。
看着这一幕,倾城异常伤感,“外来传授只是开启知识宝库的钥匙,真理要靠在实践中不断求索才能获得。”魔导神巴哈姆特大人的教诲他一直没能真正领悟,今天,疯子梵志给他补上了这人生至关重要的一课。
帝国大神庙的后期工程仍在日夜赶工,督造工作则基本完成。倾城完美的实现了春江金鹏理想中的大神庙,作为嘉奖,不满20岁的他升任从二品咨政左使(枢机卿的副手),再次走近了帝国的权利中心。与之相反,不幸的史克尔仍在奴隶营中默默工作。
“大师兄,又有三十名劳工感染瘟疫……看来……是活不下去了。”
“牲口呢?”
“……今天只有六匹骡子受了些微冻伤,那些奴隶……”
“把骡子杀了。”
“……大师兄……”
“洗剥干净,煮透,再买些好酒。请那些感染瘟疫的人吃,算我请客。没尝过酒肉的男人……太可怜了……”漆黑的帐篷中伸出史克尔苍劲的手掌,接过那把银币,刘圣阳心里沉甸甸的。
“之后呢?”酒肉可以救他们的饥却救不了他们的命。“冬天的瘟疫……如果这是神的惩罚,那到底是谁在做孽?”刘圣阳愤懑的想。
“……老规矩……”帐篷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间中飘出若有若无的两个字。
“活埋。”
除夕之夜倾城伴着明镜走出真理塔,仰望着被烟火与喜气染红的命运塔,在沉默中思索着各自的命运。“这就完了?”倾城仰望黯淡的苍穹,眼中满是迷茫,“银色的真理,蓝色的希望,红色的命运……都齐了……这就是天国曼佗罗?”
“不,仅仅是最初的坐标。”明镜淡然答道。
“不,仅仅是最初的坐标。”回声自命运塔尖传来。不,不是回声!倾城惊讶的发现那“回声”发自塔上一只诡异红色乌鸦口中。
“那是……!?”
“鬼灵。某个大魔女的传信使者。”明镜好整以暇的答道。“天国曼陀罗现世,百鬼不超生!它是来宣战的……”
不再是单纯的鹦鹉学舌,鬼灵乌鸦念出了一串恍若魔咒的古代诗句。
祗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必衰若沧桑。
骄奢之人不长久,好似春夜梦一场;强梁霸道终殄灭,恰如风前尘土扬。
“呱呱……”狞笑刺入耳膜,乌鸦倏的冲天飞起,就在即将消失的刹那,砰的碎裂成血红的礼花,博得大神庙周围狂欢人群阵阵无知的欢呼,伸手迎接那来自魔狱的血肉……孔雀历121年辞旧迎新的钟声,也在雨雪纷飞的冬日彤云中恰到好处的敲响。
第五章天下苍生道与魔
每当後人追忆121年初朱雀大陆那场波及甚广的大灾难时,往往从那年冬天的鼠疫谈起,但很少有人知道,灾难的端倪最初并非显现在孔雀帝都,而是酝酿在千里之外的邪道圣殿──魔域。
得知新旧世界前因後果的龙之介没有接受魔女纽斯爱的暗示,尽管知道自己的宿命注定是为她──一切超人类的母神,旧世界的人造妖魔──奉献生命与灵魂,可崇尚自由的心却永远不甘雌伏。缪斯赐予他新生,却无法改造风之子的灵魂,龙之介不懂所谓“贵贱高低”的阶层划分,他坚信天赋万物自由平等,与其说是蔑视强权,倒不如说他性格深处埋藏了对一切束缚的化不开的憎恨。憎恨束缚的龙之介偏偏碰上凌驾於万物生灵之上的缪斯,恩情的纽带索住了风的脚步。
“凭什麽审判?凭什麽消灭一切生命?”坚定的推开缪斯,龙之介冷冷反问。“你以为自己比人类或者猪狗或者土木顽石优秀、仁慈、善良、正义?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凭什麽消灭他们?力量还是智慧?……真恶心……”出於礼貌,这段过於激烈的说辞被阻截在喉咙内。
“我?”缪斯没有丝毫怒意,龙之介的质问正是她曾经一度的反思。“我……是一切污秽之中最无耻,最肮脏者,所以才被选择为净化的执行者。”
“阿介,你知道吗?死亡。”她恬静的陈述:“死亡。死亡就是一切的救赎,万物的结局都将无法摆脱这个完美的句号──我也不列外。当一切都得以净化,我将在万物殒灭之後结束你我的生命。”这就是缪斯的哲学:一切都是肮脏的,包括净化者自己。
龙之介不是聪明绝顶的人,他反复思索考虑缪斯的话,可在承认净化必要性的前提下,他找不到任何矛盾之处。无可否认,缪斯是最深层次的悲观主义者,建立在悲观主义基础上的净化理论无疑是绝望的结晶,可对崇拜自由的龙之介而言,悲观与绝望不正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世界上当真有绝对的自由?他也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多年来流浪的经历总结出否定的答案,只有死人才会抛开一切束缚。看似独善其身的绝对自由归根结底离不开“个人”二字,而无政府主义者历来都难逃疏而不漏的社会之网,除了被改造为循规蹈矩的人群一分子,唯一的道路就是死亡。为什麽要收税呢?为什麽每个人都一定要被划分为某个国家?为什麽要打仗呢?土地与空气阳光都是天赐之物,凭什麽划分成大大小小的国家,既然土地不是自己亲手制造,凭什麽占为己有?甚至为之开战?让根本毫无仇怨的战士兵戎相见?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麽?流浪的同时,他也在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结论当然是的不出来,犹如空中楼阁的自由主义也渐渐飘向悲观的沙漠。“把一切都消灭,让世界从新开始。”缪斯的理念对他而言的确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也许新的世界不再有强权、正邪、法律乃至道德……一切都是自由自在的,生命本来的样子。”这样想著,他越发心动了。
改变自我,成为缪斯净化世界的助手;坚持自由,不为任何人的正义而战,彷徨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不知何去何从。此时此刻,他迫切需要朋友指点迷津,於是越发想念倾城和F一个雨雪纷飞的夜晚,五位访客不速而至。当来客报上“昆仑山无底洞大瘟皇”的名号後,缪斯破例出门相迎,并在秘室中设宴款待。
“孔雀帝都接引《天国曼陀罗》之事,缪斯仙子想必也早有耳闻。”“所谓‘天国曼陀罗现世,百鬼不超生’,倘若那传说中的神国当真完成……我等仙道不死之身可就不复存在了……”
门外伺立的美杜莎模模糊糊听到了以上两句,等到客人离开後忙找了个机会询问缪斯。古怪的笑了笑,缪斯意味深长的对她说,“《天国曼陀罗》的确是神魔两道的劫难,然有镜师亲自主持,我不便亲自出面。昆仑山大瘟皇主仆修行万年,道法精深,乃神魔两道屈指可数的高人,既然愿意充当瓦解天国曼陀罗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