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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二妃同时惊喊:“二哥!”“二哥啊!”
黄衣妃子没想到黑衣妃子会在一瞬间被绞为碎片,急喊道:“快退!”
便一手拉着一个,急忙跃了出去,红衣妃子向来机灵,不必人拉便已先跃退数十丈,与黄衣妃子等人一同迅速奔离了现场。
好不容易停下步子,四妃娇喘不已,黄衣正妃全身发抖,作梦也没想到指天树梢的气功,会强到这种地步。白衣妃子与青衣妃子又悲又怒,青衣妃子哭着跺脚道:
“姐姐,咱们怎能把二哥一个人丢在那儿?我要回去找二哥!”
黄衣妃子“啪”地打了她一耳光,叱道:“傻丫头!她已经尸骨不存了!”
青衣妃子掩着脸,哭得更是哀切。白衣妃子“嘤”地一声,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黄衣妃子强忍悲怒,弯下身扶抱起三妹,捏了捏她的人中,将她救醒。
白衣妃子轻启杏目,一醒来,便哭得有如带雨梨花,呜咽道:“二哥,二哥……我要给二哥报仇,呜……”
“报仇不在此时,回去慢慢想法子!”黄衣妃子道。
四妃正要离去,却觉一股寒冷的气流远远地卷来,四妃同时一怔,想到:莫非是百里飞首追来了?
她们提高了警觉。只见远方地面,微微翻飞着枯草黄沙,一道白色的身影头戴宽边竹帽,帽下垂覆着宽宽的白纱,无法看清容貌。而那人的整个身子居然是在半空中飘浮而来,看不见双脚。
四妃见了,不禁毛骨悚然。而阳光普照的大白天,也像骤然暗了下来一般,弥漫着难以言状的冷意。
四妃屏着气,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越飘越近,一阵柔缓的轻轻歌吟,随着身影而飘来,歌声虽柔美,却哀惨无力,和那身姿一样虚邈。
“发纷纷兮填渠……骨籍籍兮亡居……母求死子兮,妻求死夫……徘徊两渠间兮,君子将安居……”
四妃听得全身寒毛直竖,那飘飘之影已逼近了她们,微风吹拂起宽帽下的面纱,面纱底下的脸孔,略为回头。
四妃一见到她的面孔,更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那张脸上包满了白纱,在白纱上以黑红二色,画出不自然的眉、眼、口,有如一个丑陋而五官画得极拙劣的大布偶,正确地说,应该是像作法的人俑。可是她会动,而且唱着虚邈悲切的歌时,那用红笔画出来的嘴还会动。
“……发纷纷兮填渠……”
歌声随飘影而远去,四妃才回过神来,还是感到可怖。
青衣妃子吸了口气,怒道:“那是什么人?装神弄鬼,搞不好与百里飞首有关系!”
“宁错杀,不错放。追去看个究竟!”黄衣妃子也道,那似鬼的影子由百里飞首的方向而来,轻功又如此高强,绝对与百里飞首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四妃正要追出,另一阵男声却从背后传了过来:
“首呀首,仇呀仇,飞首深仇何时休!”
百里飞首的名字带在这句似吟非吟的歌声中,四妃立时望向那人。
只见他身穿白麻丧服,足登草鞋,头也戴着宽边笠,背后背着大大的破竹篓子,缓缓地走向白影消失的方向。她垂头而行,帽沿完全遮住面孔,只有一小个套着帽缨的下颚隐约可见。
黄衣妃子掌间真气倏地贯出,凝气为剑,咻一声横在那人面前,道:
“你和百里飞首是什么关系?”
男子身材高瘦,微微抬起脸,在斗笠阴影下,是一张苍白瘦削,其貌不扬的面孔。
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冰冷:“畚箕与扫帚的关系。”
“胡说什么!”
“百里飞首专断人首,收首仇修休专收人首,岂不是畚箕与扫帚的关系?”
红衣妃子一眼看见那巨大的竹篓中,装着黑衣妃子的首级,惊呼一声,叱道:“你为何将我二哥的首级带走!?”
此言一出,其余众妃皆蓄劲在手,衣袂翩飞,登时手中都出现了气剑,摆出剑式对着这名自称收首仇修休的男子。
收首仇修休的声音总是那么冰冷,却又带着点漫不在乎的笑意:“收首,是我的工作。”
“哼!你身份可疑,必是百里飞首的同党!”黄衣正妃道。
“你们要这么说就这么说吧。”
“你承认了?百里飞首与我们誓不两立,你是他的同党,就纳命来!”
青衣妃子青剑疾出,嗤地一声,冷冽剑气划过,收首仇修休手中长夹一格,锵地一声挡住青剑,白衣妃子柳眉一扬,白剑由左至右挥划,青剑也接着由下往上挑,收首仇修休侧头一避,长夹左挥右格,上刺下挑,化去二妃剑招,便要二妃剑招,便要顺势跃离战圈,喝道: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见逼?”
“少废话!”
红衣妃子一叱,红剑迎面刺来,收首仇修休急忙弯身避去此剑,青白双剑却已封住下盘,收首仇修休只好一滚,又回到战圈中央,道:
“有话好说……”
话未说完,抬头只见黄衣妃子的剑锋已迎来,收首仇修休间不容发地背转过去,以竹篓面对着黄衣妃子。黄衣妃子担心剑会刺入篓中黑衣北妃的首级,急忙收剑,在半空中手一转,将剑斜劈向收首仇修休的肩部。
收首仇修休肩部微动,竹篓便被甩高几寸,又差点迎上黄衣正妃的剑。青白二妃大怒,两道寒光东西夹攻,收首仇修休一跃跳过,红衣妃子红剑后发先至,刺向收首仇修休的双脚,只要他一落地便得自己将双脚送上剑刃,非断不可。
不料收首仇修休几个凌空打翻,落在北方,黄衣妃子虽及时一剑刺出,毕竟短了几寸,收首仇修休的身子又滑了开去。
五妃的五行剑阵向来是滴水不漏,缺了一名北妃,立刻实力大削,处处破绽,黄衣正妃心中因此更是忧怒不安。
收首仇修休道:“你们逼杀我,真是莫名其妙!我有要事在身,不可追来!”
“留下二哥的首级再走!”
青衣妃子叱道,人随剑去,逼向收首仇修休。
“哈哈,我既然专收人首,岂会还你?”
收首仇修休的声音未绝,人却已经窜出老远,四妃提气紧追,不肯放弃。
四妃追了一段路,眼前却只剩下一片荒烟蔓草,没有半个人迹,都不知该不该追下去。
“人不见了……这怎么办?”
黄衣妃子略一思索,道:“这两人身份可疑,我们得仔细追查。”
黄余三妃皆颔首同意,红衣南妃道:“人法统在江湖上走动得动,他或许知道那两人的来历。”
四妃主意既定,便奔回原地,欲寻人法统查访此事。
四妃绝对想不到,人法统其实一直跟在她们附近。
人法统的轻功,当然不是如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三脚猫,多保留几分实力,临敌时出奇招逃命的机会越大。
人法统暗中见到了一切过程,对这名自称收首仇修休之人,也感到不单纯。
专收死于指天树下之人的首级?这种无益之举,必有目的。最合理的目的就是──研究百里飞首的武功。
如果有人要研究百里飞首的武功,那么,出面担任收首任务的收首仇修休,很可能只是这个组织的一个末端人物而已。他背后有多少人、实力有多强、目标是什么?这都是人法统一定要明白的。
人法统随着收首仇修休越往南方而行,眼前景物越是陌生,此地应该是接近中原地界了,中原如果有人能深入北域,还与百里飞首这样的高手有来往,此事更是不能等闲视之。
只见收首仇修休飞奔如电,来到一处山林旷野,寻了一株茂密大树,身手一纵,已跃入枝桠之间。人法统登时明白:他要藏在暗处监看此地的情形。
人法统极有技巧了绕了一大段路,来到旷野的正前方,也藏身在巨木林立之间,默施咒语,使自己化入树中,隐身不见。
不会儿,两道身影翩然由不同的方位飞来,不约而同立在中央,那两人轻功各有不同的巧妙,皆是不凡高手。
十分显眼的是一名五绺长须、身穿深紫色锦袍的文士,他眉清目秀,虽看不出多少年纪,却有种极为精明的神采,望之有如朝廷贵人。
另一人身形矮小,短短的白发贴着脑,额头虽大,却被浓浓的两道白眉压低着眼,看起来反而十分落魄。
文士望了矮小汉子一眼,哼地一声,道:“你也来啦?胆子不小。”
“嘿嘿……你也来了?我看你胆量也不差。”矮小汉子笑嘻嘻地说道。
文士仰着脸,高傲地睨视着那矮子,道:“我接到义父手令,自然要来。你在世家大战南霸天之时,临阵脱逃,义父下令见到你荫尸人,格杀勿论,你还敢出现!”
那矮小汉子,便是冻液成体荫尸人?隐在树中的人法统万分诧异。
中原欧阳世家之主欧阳上智,也是名义上的武林至尊。荫尸人就是欧阳世家的高手之一。但自从欧阳上智第一次大败,荫尸人身为逃将,已成为上智下令追杀的目标。当然,欧阳上智惨败被逐之后,也无人会去管荫尸人的下落了。
想不到荫尸人在此出现,而那文士所说的“义父手令”,难道是……?
人法统心跳极快,似乎一个重大的武林秘密,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果然,荫尸人说道:“一线生,你不要以为我就没听说过,是你在战场上倒戈,将紫霹雳的动力拿走,义父临时没有援助,才会被素还真整得凄惨落魄。你的罪名可比我大一万倍,你都敢出现,我为何不敢?”
那文士竟是世家的大谋臣一线生,世家的两名重要份子都出现了,他们在等何人,根本呼之欲出。
自从欧阳上智大败于南霸天之后,被放逐死刑岛,死刑岛是什么地方,人法统只知大概。此岛极为荒凉,被放逐在死刑岛,通常是死路一条。自古以来被逐于死刑岛之人,据说只有一个活着回中土。
除此之外,环绕着死刑岛周围的罪恶江,不但无法承载任何船只,就连任何事物抛入江中,都会立时化为乌有,因此是绝对无法离开的。
难道欧阳上智真的回到中原了?
这是不可能的!
人法统屏着气,只怕一点点最微小的气息,泄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不久,一道白色的身影,自空而降。
人法统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轻功,只觉邪气逼人,有如鬼魅。
那人落在地上,昂然而立,中等身量散发出不可名状的威严气度,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脑后,面孔有着中年以上的沧桑之感,但是一双煚煚有神的眼睛里,散发着深沉的光芒。双眉间火红的丹砂痣,更显仪表不凡。
如果人法统的眼光没错,那就是他!
一线生与荫尸人双双退后一步,同声唤道:
“武林至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上智果然出现了!人法统眼前一花,几乎不敢相信。
欧阳上智双手负在身,冷冷地道:“你们接到世家手令而肯赴会,我很意外。”
一线生道:“启禀义父,我无时无刻不对您忠心耿耿,接到手令,当然赴汤蹈火,也要与至尊见面。”
欧阳上智道:“哦?你一定要见到我,确定我死吗?”
“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