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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天下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生命,萧竹盈会这么傻吗?”
“唉!”黑发照世明灯涵义深长地叹了一口气,“一钱一命,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萧竹盈的真正想法,你或许不懂,她并不是这么恋栈生命。”
“哦?为何呢?”
“这你不必了解,萧竹盈是金少爷的母亲,她是唯一有权决定金少爷生死的人,你就相信我的判断吧!萧竹盈很有可能放弃救自己的机会,把解药让给金少爷和叶小钗的。”
一钱一命微皱着眉宇,考虑再三,望着眼前狼狈的照世明灯,他可以得到解药之后,直接去灵山空谷,执行他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却先来对自己说明,这样的做法便令一钱一命不讨厌他,甚至还带着三分欣赏了。
一钱一命道:“好!你去吧!”
“多谢你,告辞。”
黑发照世明灯离去之后,一钱一命看着脸色泛黑的金少爷,自言自语道:
“金少爷,如果你有活下去,就有机会得到我毕生所学!”
但是,如果他死了,当然一切也将成空。
武林,便是这样绝对的两条路。
黑发照世明灯剧创在身,无法以极速的轻功赶至灵山空谷,但若不赶紧抵达,又怕叶小钗的毒患发作,因此黑发的照世明灯赶路,边调息运气,小心翼翼地以身体的极限,赶至灵山空谷。
才一踏入谷中,一道黑影便闪至面前:
“来人止步!”
那是个头戴斗笠的少年,看不清容貌,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个满脸毛发,口颚尖突如狼的男孩。
这两人当然就是鬼智灵童与飞狼了,黑发照世明灯见了他们的样子,并不惊讶,只可惜自己已经气空力尽,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了:
“我不是敌人,我是专程拿解药来给萧姑娘的。”
鬼智灵童态度小心:“是吗?那先将解药交给我,我拿去给主人,你先离开吧!”
黑发的照世明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一件重要之事,要亲自告诉萧姑娘,劳烦你引进。”
鬼智灵童打量照世明灯一会儿,在鬼智灵童观察照世明灯的同时,黑发的照世明灯也感到鬼智灵童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才会如此小心。
不一会儿,鬼智灵童像是做下了决定,道:“好!看你身受重伤,谅你无太大的作为。随我来吧!”
“多谢!”
飞狼留在原地看守着,而鬼智灵童一招手,要黑发的照世明灯随自己一同进入山谷。
远远地见到一片清幽的房舍,本以为鬼智灵童会带他到大厅相候,不料鬼智灵童却直接带他进入后方的小屋,才走近便闻到一股淡淡幽香,应该是女性的闺房。这一点颇出黑发的照世明灯意料之外。
两人步入小室内,黑发的照世明灯便大吃一惊。原来萧竹盈和叶小钗一样,两人都躺卧在榻上,但是萧竹盈的面泛黑色,比叶小钗还要严重,看起来居然是中毒更深的样子。
鬼智灵童道:“我的主人已经昏迷多日了。”
黑发的照世明灯急道:“万分不妙!她的根基不如叶小钗,虽是间接中毒,情况却更加严重,命在旦夕!”
鬼智灵童问道:“照世明灯,你能医好她吗?”
黑发的照世明灯不假思索,将萧竹盈扶起,喂下其中一份毒王所给的解药,便一手拉着萧竹盈的臂膀,一手抵住她的膻中穴,将内力传入,帮助药性走入她的全身血脉中。
药气行走的同时,黑发的照世明灯却内心冲突不已:
“叶小钗有恩于我,只剩一包的解药应该给叶小钗,可是……对一钱一命,我该如何交待呢?只怪我多事啊!”
沉思之中,一确定萧竹盈体内的药性已经开始自行运走,他身为须眉男子,也不便太近立在闺阁床边,便放下怀中的萧竹盈,踱至屋内的角落沉思着,鬼智灵童则紧紧地守在床边,看着萧竹盈。
不久,萧竹盈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便见到鬼智灵童喜出望外的样子。
“鬼智灵童……是谁救了我……?”萧竹盈虚弱地问。
鬼智灵童连忙到屋角把照世明灯给拉了过来:“是他,是他带来解药救了主人!”
萧竹盈看清了眼前清雅翩然之人,不禁一怔,问道:“照世明灯?”
“然也。”
虽然萧竹盈一眼就认出他的脸是武林名人照世明灯,可是为何一头皓发全黑?一向低调的武林名人出现这种变化,绝不是普通的现象。
而不管怎样,至少他救了自己的命,那么依武林规矩,这条命已经是他的了。既然自己问了他身份之后,他坚称是照世明灯,那么她就不能再持异议。
萧竹盈连忙追问道:“你救了我,那么叶小钗呢?你是否也让他服下解药了?”
黑发的照世明灯苦笑了一下,道:“解药只剩一包……”
“快给我!”萧竹盈急道。
黑发的照世明灯道:“稍等,你听我说,一包解药无法同时救两个人……”
还没等他说出另一个中毒的人是谁,萧竹盈便再度打断:“叶小钗优先!”
“那么金少爷必死无疑了。”
萧竹盈全身一震,后退了几步:“什么?你的意思是……”
“金少爷也中了一样的无形剧毒。”
一听了黑发的照世明灯之言,萧竹盈毒患刚去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她差点立身不住,颤声道:“这……这该如何是好呢?”
黑发的照世明灯道:“一名是你的丈夫,一个是你的儿子,要救谁,就由你来决定。”
说完便将解药递给她。萧竹盈的手发着抖,既悲又喜。喜的是叶小钗得以活命,悲的是为何上天对她如此不仁,又要她受着金少爷之难的煎熬!
当黑发的照世明灯将解药放在萧竹盈手中时,不禁又看了榻上的叶小钗一眼,道:“我应该救叶小钗才对,毕竟他有恩于我。”
萧竹盈咬了咬唇,转身便扶起昏迷的叶小钗,将解药喂入他的口中。
虽然这也是照世明灯会下的决定,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再度问道:“你宁愿承受丧子之痛?”
萧竹盈坚定地说道:“我不能让叶小钗因为金少爷而死,我也不能让你无法偿还叶小钗的恩情。”
“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子。”黑发的照世明灯说道。
萧竹盈转过身来,道:“照世明灯,请你带我去见金少爷,好吗?”
黑发的照世明灯暗想:或许萧竹盈是想见金少爷最后一面吧?他心中不由恻然,道:“好吧,随我来。”
才欲一起步,被素还真与谈无欲的剑气所伤的剧创又是一阵疼痛,照世明灯忍不住一颤,低吟了一声:“啊!”
萧竹盈及时扶住他:“你受伤了?”
“无妨,我们走吧!”
萧竹盈吩咐鬼智灵童在此好好看顾叶小钗之后,便与照世明灯离开灵山空谷。而她一句也没问到金羽兰,那个为了她牺牲生命的女儿,虽然很久以前就已经死去,跟随在她身边的只是假人,可是她不但没有发现,就算这个替代者也失去踪影,她也根本不在乎。
为何有些人,对另外一些人而言是那么重要;而有些一样亲近的人却又是那么的不重要呢?
这或许是最有智慧的智者也无法回答的问题吧!
当两人来到金少爷藏身之处时,一见到照世明灯背后的女子,一钱一命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照世明灯,你带萧竹盈来了。”
黑发的照世明灯道:“没错,她就是萧竹盈。”
“很好,你决定把解药给金少爷了吗?”
萧竹盈上前,看着金少爷泛出死色的面孔,不禁秀眉紧蹙,她宁愿自己替金少爷受毒患之苦。
见萧竹盈迟迟不拿出解药来,一钱一命道:“叶小钗和金少爷之中,你到底选择救谁?”
萧竹盈道:“我选择叶小钗。但这并不表示我放弃救金少爷的任何机会。”
一钱一命大为不满,道:“独千手的无形剧毒,只有他本人能解!”
“我会找他索取解药的。”
见到萧竹盈哀伤而坚定的样子,一钱一命硬是将不满藏忍了住,沉声问道:“金少爷还有多久的性命?”
黑发照世明灯只看了金少爷一眼,便一目了然,道:“金少爷生命,最多只剩二十四个时辰。”
一钱一命道:“那我就再浪费二十四个时辰照顾他,但是有一点我要先让你了解:萧竹盈,如果你取到解药,还可以让你叶家的香火得到延续。万一你失败了,不但救不回金少爷,就连刚得到生命的叶小钗,也要再死一次!”
萧竹盈一怔,道:“你此言何意?”
一钱一命冷冷地说道:“因为我买命钱会买下叶小钗的生命!”
这句话大出萧竹盈意料之外,她从第一眼见到一钱一命,就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虽然他有着年轻人刻意装出来的冷漠,可是这正足以证明他本性单纯,为何竟会说出这样狠的话来?
萧竹盈道:“你为何要杀叶小钗?他与你有仇吗?”
一钱一命道:“杀师之仇、辱师之恨。”
萧竹盈大为震惊,道:“叶小钗杀你师父?令师是……?”
一钱一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意味的说道:“痴情人一剑万生、多情汉一刀万杀。”
萧竹盈不由得脸色发白,作梦也没想到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竟然还有个徒弟,而再想到他与昏迷不醒的金少爷相处了这么久,萧竹盈就更是冷汗直流!他竟没杀金少爷,这简直是奇迹了!
萧竹盈勉强镇定下来,道:“你是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的徒弟?你说叶小钗杀了令师,他……他杀了谁?”
“一剑万生!”
“一剑万生死了?”
“他不久前才再度约战叶小钗,想不到这回叶小钗不顾任何情份,一剑便杀了他。”
萧竹盈虽然恨一剑万生,乍闻此耗,不禁在恻然中感到有点诡异。叶小钗不像是这么极端的人,他为何会对一剑万生不再容情?难道是出了令叶小钗不得不下手的大事?
萧竹盈道:“那么,一刀万杀……人呢?”
“下落不明,我看他是找个地方准备好练武,将来替一剑万生报仇吧!”
这再度横生出来的局面,简直让萧竹盈欲哭无泪了。
一钱一命道:“别说这些废话,赶紧去向毒王取来金少爷的解药,顺便准备叶小钗的丧事。”
黑发照世明灯劝道:“一钱一命,这是叶小钗与一刀万杀之间的恩恩仇仇,你和叶小钗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们之间的仇恨,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实在不该火上加油,再挑起战火。”
本以为一钱一命会说出他的理由,想不到他挑衅地笑了起来,漫不在乎地说道:“哈哈哈……因为这样才够刺激!”
黑发照世明灯一怔,这就是一钱一命的理由,为了找刺激吗?”
“你追求刺激,草菅人命……”
“我虽然有时间听你说教,不过你多说一分钟,金少爷的生命就减少一分钟,照世明灯。”一钱一命说道。
黑发的照世明灯为之哑口,萧竹盈忙问道:
“照世明灯,你知道千手毒王现在人在何处吗?”
黑发照世明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