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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猥猥琐琐,活像只背着壳却长了头发的乌龟!”
半驼废道:“我虽然残废,可是在当今武林中,我的名望比你还算高了一点。”
金少爷道:“那是因为你活得够久,等本少爷去争取到名气之后,你就一边闪了!”
半驼废道:“一个有实力的人,不需要追求名声,名声自然随他而行,相反者苦求无着。”
“哈!记得在数年前,武林中有一个叫做帝王刀管千岳的家伙,和你一样,驼背、肮脏、不自量力,结果被当时的少爷刀怒斩的快刀一刀断魂!今天也许会历史重演。”
半驼废依然是那不疾不徐的态度:“你认为我是帝王刀,而你是少爷刀,今日我会死在你的刀下?”
金少爷道:“果然是人老了就容易痴呆,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需要问吗?不然你以为呢?”
半驼废道:“你想杀我,很令我意外。”
金少爷笑道:“杀你就算得手,也胜之不武!这样吧!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就放你一马,让你继续在肮脏的生活中打滚!”
半驼废笑了起来:“呵……金少爷,老朽很想见识你的快刀,到底快到什么程度。”
“这是你自找的,留神!”
金少爷喝道,架势一出,霜气便攻向半驼废。这一刀里,虚实兼有,能闪过的便是高手了。不料金少爷刀势不还未出全,已差点被拉着往前跌出两步。
金少爷定神一瞧,半驼废居然身子连动也没动,就握住了他的刀刃!
自己藏在袖中的刀,是绝对不会被人看见的,因此很多被他所杀的人,都以为是被金少爷的刀气所杀。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不但看出金少爷根本没有刀气,连他的刀都被抢在手中。
金少爷又惊又气,使劲要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动,半驼废的手就像是牢牢地生固定住了他的铁铐一样。
金少爷拉得脸红脖子粗,可是半驼废神情轻松,甚至还讲得出话来:
“只有这样子而已吗?”
说完,半驼废真气一振,金少爷居然被振得虎口发麻,刀柄脱手,震退了几步。
金少爷发着抖,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一招……不,连一招都不到,半招,只在半招之间,自己的刀就脱手了!
半驼废自顾品头论足:“非但出刀的速度慢,连刀也不够利,拿来切菜都嫌碍手。说你是用刀的高手,真是笑掉武林之人的大牙。”
金少爷几乎站身不住,头变得非常沉重,也不由得低了,不敢直视半驼废,耳中却听见半驼废苍老的声音,道:
“金少爷,快回太阳盟吧!普九年对你忠心耿耿,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你着想,你静心去体会吧!”
说完,半驼废也不还他刀,身子一纵,便离开了现场。金少爷一抬头,已追之不及。
金少爷猛然像是心口被打了一拳,眼冒金星,血冲脑顶。
半驼废说的话,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偏偏就是“普九年”三个字听得最清楚。原来……原来是普九年故意修理自己,好证明他说的是对的,而自己是错的!
一这么想,金少爷更是怒气难忍,咬着牙道:“普九年!你……你叫一个残废来刺激我、打击我……,你,你居心真是险恶!很好,以后你还会派出谁,我通通接招!有种你就杀死我,让我的尸体回去!你这么看不起我,我绝对不会回太阳盟,向你乞怜!不打败半驼废,不打败你以后接二连三叫来的人,我绝不回太阳盟!”
金少爷的想法,果然被半驼废料中了,这或许是普九年始料未及的。然而金少爷经过这个打击,想法也更加偏激,今后恐怕除了死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扭转他的想法了。
败给半驼废之后,金少爷以往的自信完全消失,感到颜面无光,脾气也变得更加火爆,只想远远地离开南霸天。因此他也不往市井去了,反而往深山绝岭而行,也许是想再度找个地方,专心地反省自己的武功缺失,也许是想把现在的刀法练得更狠、更快,好让半驼废刮目相看。
才走了不过数日,已经到了十分偏僻的山间小村。山路上几名背柴牵驴的乡下人,边走边聊,其中一人道:“像那样的禽兽,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另一人道:“看他人模人样的,呸!谁知道骨子里是个烂胚!”
“我就说,武林人都是一个货色,杀抢奸淫,哪少得了?”
金少爷被引起了兴趣,暗想道:“嘿,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也有这样快活的英雄!”
那几人之中又有说道:“可是……他为何要跪在大庭广众,让人鞭打他呢?”
“欸,一定是被人废了武功,还是被仇家逼的。”
“喔,真是奇怪啊……”
金少爷想道:难道也是和我一样,被人算计了?
金少爷便一跃上前,抓住了其中一人的领子:“喂!你们刚才在说谁?”
那几名村人见到金少爷衣冠华贵,容貌俊美,都不敢怠慢,连忙退缩在道旁。那被他抓住的人毕恭毕敬地问:
“大爷,您说什么啊?”
“就是你们刚刚讲的那个人,什么禽兽不如,杀抢奸淫的那个!”
“喔喔,这位大爷,你说的是这个啊!最近我们村中来了个怪人,跪在岩前,那块岩石上写了一堆字,小民不认得,听人说是他奸淫了自己的亲人,又做了不少坏人,所以在那里忏悔。”
“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是、是!”
那几名村人在前面领路,带到一处旷野,树立着一方大石碑,碑上果然镌有几个大字“赎罪岩”。
在石碑面前,跪着一名青发汉子,虽然他的头发蓬乱,可是背影肌肉虬结,十分壮硕,虽然受到不少鞭打而皮开肉绽,却丝毫无损于他的肌骨,依然跪得十分笔挺,一望而知是个一身横练功夫的高手。
这样一个高手,竟会自甘散发曝背,任人鞭打?
金少爷更加不解,再细看那块石碑,在“赎罪岩”几个大字下,还有几行字。
金少爷眯着眼睛,一字一字地看望去,最上头是一个大大的“悔”字,金少爷忍不住就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悔?人的一生做再多坏事,做也做过了,说“悔”的就不会是好汉!
下面还有几行字,刻着“淫肉亲,逆五伦,恶满贯,罪滔天,世上人,直法鞭,鞭鞭见血,一日三千。”
石碑旁也有不少人围观,大多是无赖之徒,或是练过一点功夫的后生,众人无不议论纷纷:
“这个人淫肉亲,不知是淫了哪个亲?”
“嘿嘿,老三,你不是也和你嫂子也有一腿,怎么从来没悔过?”
“妈的,我嫂子本来就是个骚货,是她来淫我!”
众人哈哈大笑,又有人道:“这年头,姑嫂叔侄,焉有几个是清白的?我看这个人跪在这里,犯的可能没那么轻。”
有人咋舌道:“难道……他睡了他妈?”
更有人道:“他一把年纪了,他的妈岂不是更老?我看他是睡了他家小姑娘!”
此话一出,那名跪地者的头低得更低,全身居然微微发抖。眼尖的见了,哇啦大叫:“真的说对了,他把自己女儿给奸了,天下竟有这种人!”
“果然是禽兽,该打!该打!”
其中一人抓起缠在一旁的粗大牛皮鞭,挥了一下,发出令人脚底冒冷汗的凌厉鞭声。
“真是个败坏人伦的恶徒!不鞭打不行!”
“打、打!”
那人举鞭往汉子背上打去,鞭声呼啸,立刻在汉子背后抽出一道血痕。
汉子身体一动也不动,咬牙忍受着又挥下来的鞭子。这一鞭打得更重,连他背上的血都溅飞了出去。那人一连挥了几鞭,有如打在铜墙铁壁上,打得手也酸了,道:“好啦,我打了几鞭?”
“你打了五鞭,换我,换我!”
另一名似乎练过武功的年轻人抢过鞭子,叹道:“我妹子也长大了,只可惜我打她不过,不然……,唉!你竟然连女儿都睡过,这么好福气,实在是该打!”
那汉子听了,原本漠然承受着鞭子的身体微微一震,稍微转过了脸怒视那名年轻人。
金少爷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他的五官十分威严,一望而知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年轻人被他一瞪,竟自胆怯,退了一步,更加将鞭子横在身前,道:
“怎样?敢做不敢让人说?你……你既然不是真心让人鞭打赎罪,就别在这儿装出可怜相!”
那汉子一听,又缓缓地低下了头,恢复一派漠然。年轻人更加得意:“我们鞭打你,是替你赎罪,你得好好感谢我们才对!”
金少爷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道:“喂喂喂,你们在干什么?”
其中一人指着石碑道:“你不认识字吗?是这个奸淫了女儿的罪人,自己跪在这里要大家鞭打他的。”
“要鞭打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杂碎!你们不够资格。”金少爷仰着脸道。
“什么?我们不够资格?”
金少爷冷笑道:“你们几个脑子里还不是装一样的念头?哼,你们来替他赎罪,真是太好笑了,通通给我滚!”
那手持鞭子的年轻人“呸”地一声,道:“小子,你们叫我们不打我们就不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偏要打给你看!”
年轻人鞭子一挥,又重重地打在汉子背上。
金少爷翻了脸,道:“不知死活之辈!你更需要教训!”
金少爷跨前一步,手指在年轻人腕上点一点,年轻人便右手一麻,皮鞭脱手,金少爷一个肘锤重重地打在他脸上,年轻人惨叫了一声,脸上发出骨头破碎的声音,马上就血流披面,连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金少爷手下半点也不留情,又是一拳直出!碰地直接打在他的腹侧,年轻人连叫都来不及叫,便倒了下去,很快断气了。
众人吓得倒退出好几步,大叫着一哄而散。
这一切全看在那汉子眼中,他不明白这个武功颇佳的年轻人为何要阻止别人鞭打自己,但是他很不喜欢这样残忍的杀人手法。
金少爷整理了一下袖子,一脚踢开年轻人的尸体,道:“喂,你可以起来了,没有人敢鞭打你了!”
汉子不理不睬,依然维持着跪姿。
金少爷奇道:“嗯?你不起来?你真的甘愿让那些比你烂上千万倍的人羞辱你?”
汉子低着头,蓬发遮掩了他的神情。
金少爷道:“你犯的错确实不小,不过,哼,这算得了什么?天下间比你这种行为更恶劣的,还多得是呢!看你后悔成这样,八成也是无心之过吧?你为了无心之过,这样惩罚自己,不是太过极端了吗?”
汉子硬是充耳不闻,金少爷双手抱胸,打量了他半天,忍不住叹了口气,索性就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翘着腿,和那名汉子聊起来了:
“其实我是满佩服你的,你敢在群众面前,承认自己犯过的恶行,确实是有过人的勇气。毕竟,杀人放火都还算是好汉的行为,奸淫肉亲,却是让人不耻的,没有人会看起你。”
金少爷叹了口气,道:“论罪恶,我金少爷不比你少。我曾经为了我的面容,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