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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人特别喜欢这种性格的男人。风间听到村井刑警的评论,只是以微笑来回应。
而后村井刑警将话题转向鲶子,风间听了不禁皱起眉头。
“我曾经听繁子提起过这个女人。繁子并不爱她的老公,甚至很恨他;但当他
老公有别的女人时,她又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我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所以只能
劝她好自为之。
在二月中旬左右,我最后一次见到繁子,当时她有点兴奋地说她或许会死掉,
如果她死了,要我帮忙烧炷香。我听了,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但她
又说,如果要死,她不会一个人死,她要那个女人和她一起死。现在想起来,或许
她在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了。”
“你也认为是繁子杀死鲶子的?”
“是的,我认为糸岛不可能杀死自己的情妇。对于繁子杀人这件事,我一点都
不觉得奇怪,因为她不是女人,她是一只母狗。”
风间的脸上又浮现出阴沉的笑容。
村井刑警忽然询问风间糸岛何时回到日本,想不到他竟然能讲出正确的日期和
船名。
“糸岛在去年的四月搭乘Y丸号回来, 船从博多入港。繁子是在前年的十月回
来的,所以糸岛慢了半年。我之所以对这件事那么清楚,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也是
坐那艘船回来的。”
村井刑警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兴奋不已。他希望风间帮他介绍那个朋友,风间
一口就应允了。
“对了,据说鲶子也是坐那艘船回来的。”
风间在名片后面写上介绍文字后,交给村井刑警。
“刑警先生,也许我在无意中卷入这件案子,但这次的杀人案应该和我完全没
有关系。”
不久,村井刑警便带著名片离开风间的事务所。
找不到证人
能找到和糸岛同船回来的人,对村井刑警的调查工作有极大的帮助。
第二天,村井刑警带著名片去拜访那个人。然而那个人根本不记得糸岛及鲶子
的事,村井刑警只好请那个人帮他写介绍信,以便寻找其他的遣返者。接下来的几
天, 村井刑警都在寻找搭乘Y丸号回日本的人,最后终于得到以下的结论——和糸
岛一起回来的女人叫做小野千代子。 千代子一个人从满洲进入华北,在Y丸号要出
发前才抵达天津,由于乘船之前都是糸岛在照顾她,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们本来就是
在一起的。之后,他们两人一起到东京,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村井刑警对这个调查结果感到很失望,令他更为失望的是,如果再遇到小野千
代子,没有人能认出那个女人。因为当时千代子将头发剪短,并且穿男装,脸上还
故意抹上煤灰,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她大约二十五、六岁。
“没有人认得出她来也没关系,以尸体被损毁的情况来看,就算是亲人也认不
出她来,当然无法作证了。”
警察局长也出面关心这个案子,他提出自己的意见。
“难道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吗?还有,糸岛和繁子有消息了吗?”
“别提了,他们两人才真叫人头痛,自从在派出所前面出现过后,就完全没有
消息了。难道是风间突然心生怜悯,将他们藏起来了?”
“可是他没有必要掩护他们呀!”
村井刑警为了这件事困扰了好几天,到了二十六日那天,案子终于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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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指鹿为马
和尚说谎
江藤为吉是参与改装黑猫酒店的工人之一,二十六日早上,他向警方报告一件
事情。
“昨天晚上我听到一件奇怪的事,所以特地前来报告。酒店的尸体是莲华院的
日兆和尚挖出来的,我觉得日兆去挖尸体的动机十分可疑。日兆说他在案发前两、
三天发现狗在那里挖东西时,曾经见到类似人脚的东西,这件事是真的吗?”
在场的警察局长、检察官和村井刑警听到为吉的话,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当为吉听到日兆确实这么说时,立刻露出奇怪的表情。
“咦?难道是日兆看错了吗?因为我在案发的前一天,也就是十九日的黄昏,
曾经在黑猫酒店的庭院升火,顺便打扫落叶,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曾经为
了这件事,特地请教过长谷川巡警,他告诉我尸体发现的地点及埋尸的方式。可是
我在十九日晚上打扫落叶的位置,确实就是埋尸的地点,当时根本没有什么人脚露
在外面。”
局长、检察官及村井刑警听到这句话,不禁诧异地瞪大眼睛。
“你有没有看错?”
检察官反问道。
“检察官先生,那里的落叶积得很高,要想从落叶中露出脚来,那双脚至少必
须高出地面半尺,从基地墙那边才可能看得到。就算我眼睛没看到,我的手透过扫
把扫地时,也会感觉到才对。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在十九日晚上,尸体的脚或手绝
对都没有露在外面。”
为吉回去后,警方立即将日兆叫来。
“为吉说,十九日的晚上并没有看到尸体的脚露出来,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在局长的追问下,日兆不由得瞪大睛睛轮流望着他们。
日兆本来就是个有些不正常的年轻人,案发这几天来,他不但脸颊变得更加削
瘦,脸色也更难看,闪亮的瞳孔中充满着动物的野性,教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个人说的没错。”
日兆突然以沙哑的声音回答,然后,像动物般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说:“尸体的
脚并没有露在外面,是我骗你们的。”
接着,日兆有如堤防溃决般滔滔地说个不停,由于他的招供,而使整个事件的
演变大为改观。
上个月二十八日的晚上——
日兆为了拿烧火用的木柴而来到后面的杂树林内,听到墙下的黑猫酒店后院里
传来挖土的声音,日兆朝下望去,只见黑猫酒店的老板糸岛大伍正在挖洞。日兆问
他为什么要在那里挖洞,糸岛回答说,猫死了,他把猫埋在那里。
过了两、三天,日兆又去杂树休里拿木柴,听到黑猫酒店的庭院传来猫叫的声
音。日兆想起前几天的事,便从墙上往下望,却发现已经死去的黑猫正在黑猫酒店
的屋檐下叫着。
虽然日兆并不觉得那是猫的灵魂出现,但也不禁吓了一跳。
(黑猫不是明明还活着吗?为什么糸岛老板要说谎?那么洞里又埋了什么东西?)
日兆一边想,一边朝洞望去。这一看,又让他吓了一跳。糸岛老板挖掘的范围十分
广阔,可见那个洞穴相当大,日兆不禁感到不安起来。
日兆望着那个洞穴一阵子,突然感觉有人在凝视他,急忙朝四周围望去,他发
现有人在黑猫酒店的房间窗缝中偷偷看他。当他四处环顾时,偷看的人立即躲开,
但日兆可以确定那是一个女人。
黑猫酒店的女人除了老板娘之外,就只有加代子、珠江及君子三个人。他觉得
这双眼睛并不是她们四个人的。
这时日兆想起上个月收租金时,因为没有零钱找而多收了黑猫酒店一些钱,现
在应该拿去还,所以就拿钱过去,同时问起后面房间里的人是谁。三个女人听到了
同声回答是老板娘。日兆再问一次:“屋子里除了老板娘以外,还有谁在?”
加代子她们马上回答说:
“还会有谁在?当然是老板娘喽!最近老板娘的脸长东西,连我们都见不到她。
日兆先生,你真奇怪,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也喜欢我们老板娘?怎么,这样
就脸红了……”日兆被三个女人嘲笑得尴尬万分,匆忙逃回莲华院内,但是他对洞
里埋的东西和房间里究竟是什么人感到很好奇,便又潜入杂树林,再度从墙上朝下
望去,却发现之前糸岛老板挖过的地方已经盖满了落叶。
日兆的不安一天天增加,好奇心也愈来愈强,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他必须确
认房间内的女人是不是老板娘。最后,日兆终于决定要监视那个房间,于是他躲在
地基墙上方的草丛中,从那里可以直接看到房间。但房间的窗户却关得死紧,透明
的玻璃窗也被人贴上纸张,根本看不到里面。当时,日兆又想,不论那个女人是谁,
只要是人,每天都要上几次厕所,而厕所就在窗户外边,所以,日兆就像猫捉老鼠
一样,耐心地等着。
“结果如何?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局长受不了日兆长篇大论的述说,终于插嘴问。日兆瞪着眼睛回答:“看到了,
我看到了。”
“是谁?是不是老板娘?”
“不是老板娘?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女人。”
日兆的话让村井刑警大感兴奋,而署长及检察官已经沉不住气了。
“那个女人会不会是照顾老板娘的护士?”
“不可能!”
日兆大声说:
“那个房间内肯定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老板娘的衣服,她想假装是老
板娘来欺骗大家。”
于是,日兆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述:
“那件事情过后不久,我就听说黑猫酒店将转让给别人,老板即将搬走,更加
感到坐立不安。他们搬家的前一天,我特地到酒店向女人们告别,再一次问她们是
否看到老板娘的脸。结果真的没有人看到。”
日兆因此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不安。
“所以我才去挖开来看。”
死者变凶手
那一天,日兆整天都被留在警局内,检察官和村井刑警问了他很多问题,他只
是瞪大眼珠重复说着同样的话。到了黄昏时候,日兆却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原
来是癫痫发作了。
警察局长从早上忙到现在,所以疲累得倒在椅子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
事?难道被杀的人不是鲶子而是老板娘?在那两个星期内,鲶子成了老板娘的替身?”
检察官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旁边的村井刑警则插嘴说道:
“局长先生,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就算脸部受到再大的伤害,同在一个
屋檐下生活的人,也没理由两个星期都看不到她的脸,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当中
一定有诡计。”
“可是鲶子为何要假装成老板娘呢?这样不是反而更危险吗?”
署长反问村井。
“当然很危险,不过,老板娘在的时候,老板将店卖掉,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
疑嘛!如果老板娘不在,老板将店卖掉,那么那三个女人会怎么想?所以他们必须
制造出老板娘还在的假像。”
“嗯。”
局长听了不禁认同地摸摸下巴,检察官则搔着自己的后脑勺。村井刑警继续说:
“这样一来,黑猫被杀的事就可以解释了。老板娘一定很喜欢那只黑猫,由于它看
到老板娘被杀,老板觉得黑猫可能会泄她的底,所以才将黑猫杀死,一同埋起来。
但是黑猫突然不见了,店里的女人一定会起疑,只好另外买一只来顶替,而且这两
只猫还是同一只母猫生的。因为二十八日晚上,糸岛曾经到以前的饲主那里抓猫。
因此,这件凶案的结论是,被杀不是鲶子,而是鲶子和糸岛两个人联手将繁子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