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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为小心的趴在床边,细细打量着床上熟睡的人儿。见那长长的睫羽微颤,猛地抑住了气息,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了。
等了一会,见床上的人再没了动静,这才平复了心率,脸上紧绷的肌肉也开始放松了。
外面匆忙而来的脚步声,让他轻蹙起了眉头。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
转身时,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虚幻一般。
“什么事?”
出了小阁,就遇上了那正准备通报的人。
“公子,有人要闯进来了,我们,我们、、、、”我们抵不住了。通报的人面色惨白,一抚着胸前,另一手恍若没有支撑一般,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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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慕容清凤眸划过一抹狠厉,刚想开口。那抹素白的身影就掠到了正对的木桥之上。后面紧跟着追过来的侍卫一个个明显都受了伤。
见那身影一步步轻踏着走来,慕容清微抬起了下巴,眸中闪着微芒。
“她在哪?”阴沉的音线带着倾轧而来的霸气,不容忽视。
两人只差了两米的距离,目光交汇,暗芒激荡。
从外院赶来的侍卫,想要上前,却被慕容清抬手制止了。他们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只等着世子一声令下。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凤眸挑起,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乐墨眯起了眼眸,脸部的线条更加冷硬了。抬手反掌,直攻向了慕容清的右肩。
慕容清撤步避开了,凤眸微凝,出手对接了上去。
乐墨深得他那个好爹爹的真传,他自是不敢大意。想当初,他那个好爹爹可是阑启数一数二的高手,虽是隐退了,但那些武学造诣,必是一般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
他心里清楚,乐墨的武功在他之上。但是他依然要全力迎上去,他从不会认输。即使是在被那个好爹爹当做瘟病避开的时候,他依旧从未屈服过。
冷落,孤独,什么样的残酷他都经历过,还会在乎这一次吗?只是,当那刻骨的残酷袭来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在乎了,独自承受着那残忍。
乐墨身带重伤,动作自是不能挥洒自如。原先占据的上风,却是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
慕容清也察觉到了乐墨的变化,进攻之势更为猛烈。他只想证明,他可以!
这些年来心底压抑的苦恨和悲伤,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慕容枫倾注在他身上的苦痛,就让他的爱徒一一偿还吧!
一个厉掌,冲着那空挡而来,乐墨身体变得沉重,无法凝力回击。本能捏起了银针想要甩过去,只是正对着他的全是致命的穴位,银针一出,慕容清极有可能命丧黄泉。
乐墨蹙起了眉头,收回了银针,却是对那掌避之不及,硬生生挨了上去。
“轩儿!”
慕容枫快速掠了过来,出掌震开了慕容清。
乐墨和慕容清几乎同时往下坠落。
慕容枫扶住了乐墨,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清跌落下去。只是出完手,他就后悔了。可惜,时间回不到过去,世间也没有后悔药可买。
慕容清被下面的侍卫接下了,嘴角溢出的鲜血,异常的刺目。
后赶过来的慕容烨华怔愣的盯着慕容枫的方向。白衣男子,原来是他。
可是,当想到刚刚爹爹出手打哥哥的那一幕时,内心里翻腾着的憧憬,也被冲荡的支离破碎了。
慕容烨华快步冲向了慕容清,看着那嘴角的鲜血时,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转头怒目看向慕容枫,“华儿再也不喜欢爹爹了,再也不喜欢了!”
慕容枫嘴唇轻颤着,面容微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压制住了眸底的歉疚,揽着乐墨离开了。
慕容清面色异常平静,伸手擦了擦嘴角,看着那猩红的颜色,眸中静如死灰。
本就不该存有一丝幻想,不是吗?
推开了一旁的侍卫,转身跌跌撞撞回了小阁。当关上那门时,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跪立到了地上。
被慕容枫带回花铺的乐墨刚想起身,就又被按回了床上。
“师父”
眸中翻腾着各种情绪,却是理不清慕容枫和慕容清之间的纠葛。
慕容清最后的那一掌,即使师父不出手,他也是可以承受的住的。只是,师傅一出手,他和慕容清之间怕是再无舒缓的余地了。
慕容枫避开了乐墨探究的目光,递给了他一个瓷瓶,“喝了。”
乐墨接下了,仰头倒了下去。心里却是异常沉重,有些透不过气来。
师父对他的感情比之孩子更甚,他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就是他的孩子。可是,现实
并非如此,他不是。师傅是把倾注在娘亲身上的感情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浓烈异常。
有些事,虽已经成为过去,却有很多人难以放得下。
乐墨放下了手里的瓷瓶,将眸中的思绪收回了心底。作势就要下床。
“你伤的很重,切莫乱动!”
慕容枫低垂着眼帘,给他拉了拉被子。
“我没事,我还要去找宝儿。”乐墨扯开了被子。
“即使你现在去了,也不可能找到人。”
慕容枫不再管他,淡淡的开了口。
慕容清的行事,他是了解的。
见乐墨笼起了眉头,接着道,“你倒不如先把身体养好。”
想到刚才自己的出手,面色瞬间灰颓了下来,不知,他的伤重不重、、、、
桃县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驶着。
因为猛然一下的颠簸,车内的人有些惺忪的睁开了眼。呆呆望了望,复又闭上了眼睛。可有猛然的睁开了来,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看了看对面那张嬉笑的脸,打量了周围一番,这才知道原来是在马车里。忙撩起了厚重的帘子,只是外面一片漆黑,只能借着积雪反射的月光,看着那一排排树木和漆黑的山峦。
丫的!
“你想把我带去哪?”
声音清脆的很,没有一点慌乱。
慕容清不禁勾起了唇角。那脸映着车内的烛火,有些惨白。
宝儿从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男人和以前有些不同,没那么活跃了。虽是依旧嬉笑着,可面上还是有着那掩不住的落寞。再加上那异常惨白的面色,可以断定,他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啊!”
慕容清目光紧锁着宝儿的面部,他好希望能看到一点动容。
看着那依旧笑闹的样子,宝儿冷了脸。“你最好把我送回去!”
语调夹杂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慕容清咧开了嘴角,枕起了胳膊,悠哉的靠在了车厢上。
“我叫慕容清。”
磨过头来,笑颜灿烂道。
“停车!”
无视了那张俊脸,撩开帘子对着赶车的人喊道。
只是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看来,那个死男人不发话,车是不可能停的了。
宝儿平复了下情绪,直勾勾的盯了他一会。
“别那么痴迷的看我,会让本公子犯罪的。”
慕容清嘴角漾着笑意,凤眸波光潋滟道。
“你到底要闹哪样?”
看着一副橡皮脸模样,有些无力道。
“带你好好游历一番这大好河山啊!”
眸中染着期许之色,磨过头来道,“不好吗?”
“呵呵,世子想要游,那就好好游吧。本夫人就不奉陪了!”
冷笑一声,作势就要跳出了窗子。
慕容清面色一沉,立马伸手把人给拖了回来,捆到了怀里。
“请自重!”
“呵呵,想下车直接跟我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动怒,可别伤了身体啊!”
慕容清嬉笑着放开了手,转头就吩咐车夫停了车。
宝儿瞪了那男人一眼,毫不犹豫的从前面跳了下去。
寒风嘶啸,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雪道上行走着。后面还有一辆紧跟着的马车。看到这情景,你会作何感想?抽风了吧,有车不坐?!
宝儿走了一段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丫的,这也太冷了吧!人家除夕都窝在被窝里守岁,她倒好,大
冬天的在这压马路?
也不知道,那只妖孽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很着急吧。
正想着,身上就感觉到了一片暖意。
“走累了?风太大,把披风披上。”
慕容清笑的妖媚。
宝儿按住了披风,抬头看了看那张放着柔光的脸。
“为什么把我掳过来?”
“我看上你了啊!”慕容清毫不避讳,直接答道。
宝儿起了身,听到这话差点闪了腰。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话,果真真性情啊!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家相公很快就能找来,你看不看得上,也都无所谓了。”
边系着衣带,边抬着下巴淡笑道。
“哈哈!我俩打个赌如何?”
慕容清斜靠到一旁的树干,朗声道。
“赌什么?”
想玩,那就陪你好好玩。不过,玩死了,我可不负责哦!
“既然你那么相信那个男人,我们就赌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如果他追的上我俩,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如果他追不上,那么,你就要陪我一年!如何?”
慕容清缓缓的踱到了宝儿面前,俯下身子,兴趣盎然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宝儿快速思虑着,凭着她对乐墨的了解,一个月之内,绝对没问题。如果能换来慕容清的一个条件,那么,对于乐墨的计划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毕竟,身为景王府的世子,手底下的势力,定不会太弱。并且他的势力积聚在边疆,万一将来有变,乐墨就会多了一份保障。
杏目弯起,巧笑倩兮,“一个会不会太少了?三个如何?”
慕容清本以为还要使出一番心力,没想到她竟然就同意了。可是看着那张笑的如此灿烂的脸,顿觉一阵发凉。
不忍看着她沉下脸去,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好!”
桃花镇,花铺后院,幽静异常。
吕张匆忙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乐墨脸色苍白的窝在榻上,神情有些焦躁,再难有往日的淡然。
见吕张进来了,忙问道,“司闾那边有消息了吗?”
看着主子那着急之色,吕张微垂着脑袋道,“没有。”
乐墨眸色一瞬黯然,复又压住了那焦急之色。
司闾驻守吴地这么多年,两天过去了,竟然都没能查到一点消息。
慕容清,我果真是低看了你!
心底一阵的烦躁,忍不住呛咳了两声。
吕张看着主子如此,一阵心疼。
“主子,要不要把中城的暗卫、、、、”
乐墨凤眸凝着一抹暗沉,素手抵着苍白的唇角,又轻咳了几声。
“吩咐他们好好在中城待命,严查入城的马车,我随后就到。”
今日师父刚接到皇令,需要带子入宫参加祭祀。慕容清定会出现在中城。
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空,竟然跳出了太阳。青瓦上的积雪都开始慢慢融化了,滴答的落水声若鼓点,深浅欢奏着。
午后的暖阳透过隔窗洒到了地上,花架子上青藤的剪影来回晃动着,轻柔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