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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从未想过这么偏僻荒凉的院子也会有人来,武司成并没有发觉院中藏了人。他轻轻的在门上扣了三下,然后径自推开门进去了。
付钰书探究的目光被那扇在他身后随即合上的门给隔绝了。里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到,只能隐约听到武司成叫了一句“少主人”。所以,付钰书可以肯定这个院子里确实有人住,而且那个人就是聚义山庄的少庄主。
心,扑扑的跳着。到底那位神秘的少庄主会不会是钰霖呢?!
谁也不能给他这个答案,房里再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焦急的躲在院子里,付钰书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趁现在没被发现,马上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一探究竟?
就这样离开,付钰书不甘心。他真的很想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他的钰霖皇弟。
可是不走,留在这里……舅舅交代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暴露身份招致危险……
走还是不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就在付钰书还在去与留之间徘徊不定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了。武司成提着食盒,面无表情的从房里出来。关上门,然后离开。
等武司成走远,付钰书从之前躲着的树丛后走出来。看了看对面紧闭着的房门,再又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院门口,付钰书犹豫再三,终于迈出了步子。
“什么人?!”
就在他一步步接近的时候,房内传出一声喝斥。
“什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这个声音……会是钰霖吗?
付钰书呆在当场。分开得太久,一切都已变得模糊不清,单凭声音,他分辨不出来。
是,还是不是?
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门──就那样突然的开了。平地忽地刮起一阵阴风,付钰书还来不及反应便已被人牢牢箝制住,一只虽细瘦却有力的手掐在了颈项上。
“你是什么人?”
付钰书惊慌的顺着掐住自己的手臂向上望去,那是怎样苍白的一个少年啊!
少年面色冰冷,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瘦削的脸庞上颧骨微凸,一双黑嗔嗔的眸子深不见底。少年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付钰书,周围一片寂静。
“……,原、来、是、你!”浓黑的眉微微上挑,冰冷少年的脸上终于也有了表情。“三皇兄……不,不对!现在应该称‘皇上’了吧。”
“钰霖,真的是你?是你吗?!”激动的伸手去碰那少年,付钰书全然不顾自己的脖子还掐在人家手里。
忍不住落泪,他怎么会如此苍白瘦弱?
少年轻松避过,手一松,一掌将人推开。“自然是我,难为皇上还记得我这么一个叛臣。”
“钰霖,我……”
付钰书难过的愣了一下,那冰冷少年──钰霖却在这个时候笑开。他虽是在笑,却要比任何表情还要凶狠。“皇上一个人来这里,就不怕我这个乱臣贼子对皇上不利吗?”
“……”钰霖……
“还是皇上这次带了千军万马来,不斩草除根不得心安哪,嗯?!”他突然的逼近,近得能够让付钰书看清他脸上细密的毛孔。不过是一眨眼功夫,说不出的诡异。“皇上、三哥,你还真是我的好皇兄啊!”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带人来。”如果不算舅舅和皇叔的话。“当年的事情,也是一场误会,我……”
“不要给我提当年!”原本苍白的面孔瞬间面目狰狞,他恨恨道:“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掐死你的话……”
那双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捏得死紧,付钰书甚至能听到“咯咯”的筋骨声。
“误会?你说当年只是误会?!”付钰霖忽然哈哈大笑,笑声无比凄凉。“你的一个‘误会’,就让我母妃惨死,外公一家满门被灭,我也由天子骄子变成忤逆逆臣,四处逃亡……而这一切,你居然只用了一个‘误会’来解释!”
“──唔!”付钰书猛的一声痛呼,被付钰霖紧抓住的皓腕上赫然浮现一圈青色。
“你说──你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
“钰霖,我……我来这里是想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对不起,钰霖。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钰霖,皇兄没有保护好你……
付钰书口里不停的重复着心中的歉意。可付钰霖却像被针刺到一样,甩开被他捏青的手,避得远远的。
25
“钰霖,跟皇兄回宫吧!”满心歉疚的付钰书,再顾不得之前许多顾虑,一心只想将弟弟带回去。
“回宫?跟你回宫?!哈哈,你……闪开!”
突然,付钰霖猛的推开正逐步接近自己的付钰书。
“轰”的一声,木屑纷飞,两个人影破窗而入。
“来者何人?居然敢擅闯我聚义山庄!”付钰霖警惕的盯着两名入侵者。
他们的身着打扮有些奇异,其中一个还戴着斗蓬,看不到面目,另一个则比较年轻。那两人也不多话,只朝付钰书的方向攻去。
付钰书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还不躲开!你傻啊!”
一把把人拖到身后,付钰霖忍不住骂。右手拿着从刀架上抽出的宝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对他做什么?外面的守卫是你们故意引开的吧?”
自己所在的院落虽然看起来破落,但实则暗藏了玄机的。这里是整个山庄最为隐密,防卫最为坚固的地方,如果没有人在暗中动手脚,以皇兄一个人是不可能来到这个院子的!
“六皇子,我们只是想请皇上走一趟。”苍老的声音从斗蓬下传出。
“大胆!既知皇上在此,你们还敢放肆!”付钰霖拉着付钰书不着痕迹的往门边退。
“嘿嘿,六皇子,想不到当年皇上那么对你,你居然还能如此兄弟情深……”
“那也是我皇家的事!”
“哦?六皇子你能拦得住我们吗?不知‘千丝’的滋味如何呢?”苍老的声音发出阴冷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是你……居然是你们……”
付钰书不知道那个“千丝”是什么,但从付钰霖那气极的表情来看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招!”
付钰霖一剑刺上去,那两人倏的分开,年轻的那个也拉开架式迎了上去。
在他们以剑喂招,互不相让时,那个老者便趁机去抓付钰书,付钰霖又急急抽剑去拦。如此下来不过二十招,付钰霖就已气喘嘘嘘,力不从心了。
“怨儿,还不快点拿下他!”老者呼道。
这时外面的院中已经有了动静,显是有人赶来了。
“是!”
闻言,那年轻的身形一顿,运起内力贯注于剑上。然后一声暴喝,长剑以雷霆之势刺向付钰霖。
“啊──”
“皇兄……”
付钰书的惊叫让正全力应战的付钰霖心神一散。在匆匆一挡后,便去与那老者抢人。奈何那老者武功远远高过付钰霖,手掌只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出一丈多远。
年轻的那个见机要缠上来,门却在这时候被人踢开。
“舅舅!”
匆匆赶来的苏涣然看到房中的情形,二话不说,立刻展开身形向被人钳制住的付钰书冲过去。
凛冽的掌风夹着森冷杀气向老者胸前袭去。那老者也不挡,只不慌不忙的拖过付钰书拉到胸前。苏涣然一惊,倏然收手,老者就趁机又推出一掌。
“舅舅!!!”付钰书眼睁睁的看着苏涣然被那人打伤。
“钰书!”连退了三步,苏涣然终于稳住身形。看着被人所制一脸惊慌还为自己焦急不已的付钰书,他再次上前。
“怨儿!”
老者大喝一声。
年轻男子立刻提剑来挡。
那男子的武功也不弱,剑、掌相佐,轮番上阵,苏涣然一时半刻竟脱不开身。眼看老者提着付钰书就要冲出去,付钰霖顾不得身上的伤也追了上去。
剑如影随行,缠住那人不放。老者与之单手相搏,只见宽袖在空中不断翻转,手如游蛇随剑而上,然后重重一掌打在付钰霖心口。
“噗!”付钰霖从空中摔下。
“钰霖……”付钰书突然大力挣扎起来。
血从口角溢出,付钰霖单膝跪地,以剑撑身,不甘的抬头瞪着老者,摇晃着又站了起来。
远远的传来人声,是山庄的守卫朝这边赶来。
老者不愿再斗下去,左手当空一挥,一枝袖剑射出。
──不──钰霖!
付钰书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寒光没入付钰霖的心口。
“皇……兄……”
付钰书怔怔的看着他向自己伸出手,然后颓然倾倒……
颈上一痛,最后的记忆就只停留在这最后的一声“皇兄”里。
钰霖……
皇兄!皇兄!
皇兄一个人也很寂寞吧?钰霖可以陪你一起玩啊!
皇兄不要伤心了!就算不能习武,钰霖会啊!等皇兄做了皇上,皇兄就以文治国,钰霖就助皇兄以武安邦……
皇兄!
皇兄,皇兄……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可是,你在哪?
钰霖,你到底在哪?!皇兄找不到你啊!
心像火烧着般的痛。
泪,早已濡湿了双眼。
仿佛经历了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恶梦,付钰书呆呆的瞪着床顶,“钰霖……”
“啊,啊啊,啊。”
一种奇怪的声音惊动了他。
付钰书侧过头,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一名少女。她一边不停的向自己笔划着手势,嘴里不停的发出“啊啊”声。
“你……是谁?”
“啊啊。”那女子见付钰书醒了,高兴的笑起来。手先指着门,然后又指指自己,再又指指付钰书,然后又比比门。
付钰书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能说话吗?”
那女子点点头,然后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原来是哑的……
付钰书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虽简朴,但各式家具倒一应俱全。只是,不知这是哪里?
他还记得昏迷前自己被贼人所掳,难道……是自己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