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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里是这样,元家既然能有元费这样不为外人所知的高手存在,能存在这四个隐名的高手,那并不很奇怪;谁奇怪,谁便会吃亏,绝对会是这样的,因为蔡风并不奇怪。奇怪的应该是那四个人才对,也的确,蔡风居然以右手握住剑鞘与他们对敌,剑根本不拔出来,这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在四个人的眼中掠过一丝讶然,但他们绝对不会有同情和怜悯的目光,有的只是一抹阴狠而可怕的杀机但他们那讶然只是片刻之间的反应,更多的则是惊骇。
蔡风的剑出鞘了,出鞘的瞬间,只把四人的眼睛都耀得有些张不开,而且他的剑是在左手,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以左手拔出了那深藏在鞘中不肯见光的剑。他们没想到这神秘的蒙面人用的是左手剑,是他们有些失算,失算对于高手来说,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词,对于他们来说尤其可怕。蔡风左手中的剑,那摧目夺魂的光芒把整个石室之内的光亮完全掩盖了,其实,这只是将室内所有的光全都聚于这柄剑上,形成了无与伦比的凄艳。那种光彩似流水一般以蔡风为中心,以漩涡的形式向外流淌,看起来是那般凄美那般优雅和生动,可是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很紧。这之中自然包括蔡风,他其实不止是绷紧种经而已,而是还在将自己的思绪和精神完完全全地解脱,绷紧的神经是钳住剑的手,而解脱的思绪和精神则全部融入这流散的光彩之中,他所有的一切,凝聚在一片震荡流水般的剑潮之中,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境界,或许那坐在牢中的僧人能够理解蔡风所达到的意境,因为他睁开了眼,有些讶然地望着这惊心动魄的剑辉。蔡风己经成功地忘了我,正若那老僧刚才所达到的禅定之境,因此,老僧感应到了蔡风精神的实质,才会睁开了眼“叮叮叮……”一连串密集得根本没有间断的金铁交鸣之声后,蔡风的身子以无比优雅的姿势,也以螺旋的形式升上了虚空,那片光彩稍暗的剑光在他的身边洒成了漫天的烟雨,随着蔡风身子的上升而变成了凄迷梦幻般的圣景。没有人可以形容得出那种震撼的凄美;没有人可以想象到世上会有这般的剑法,或许有人知道这种剑法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告诉世人。“呀一一”蔡凤一声低啸,身形倒转而下,那漫天的烟雨变成千千万万片飞洒的雪花,千千万万片飞絮,以无孔不入又飘逸无比的姿势洒下,形成一种密与疏的矛盾,但这其中的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早已使得室内的油灯火把在不断地摇曳着。似是在揭示着暴风雨的降临和它的疯狂。“黄门左手剑——”
四张惊惧得有些扭曲的脸和四双有些绝望的眼神,在惶恐之中挤出了一句长长的惊呼。蔡风终于使出了“黄门左手剑”,以前黄海也从未动用过的招式,他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什么后果,他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后果,他必须使出这一招,否则,他便只有死路一条,这四个人的功力的确很高,高得蔡风必须使出绝招。“嘶嘶——”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啸,虚空中的所有可以感受到的实体全被绞得支离破碎,包括那四人手中的剑和枪。这像是一场疯狂得不能再疯狂的风暴在以最恐怖的力量摧毁着一切。
没有惨叫,没有再听到任何惊呼,也没有什么可以感受的完整,一切全都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破碎,绝望的破碎。蔡风静下来了,他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碎剑,断枪,粉碎的布料,破碎的肢体,和不能辨别面目的脸,一双双惊恐而充满绝望神情的眼睛,还有……还有……一切都似是做了一场不能醒转的梦。还有的,蔡风已经不想看到,在他的心中充盈着一种让他想吐的气体那是恶心。那是恶心,蔡风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残酷的不忍目睹的影像会是他一手制造的,于是他跪了下来,忏悔似地跪了下来,他的那块蒙面的黑中已经被自己的剑气绞得粉碎,那双俊目紧紧地闭上,脸上不知是痛苦,抑或是悔恨,但那绝对不是欢喜,绝不是。石室中很静很静,死域一般寂静,蔡风没有说话,或是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心中有的只是歉疚和凄惶,一种深深的罪孽感使他的脸有些扭曲。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蔡风心中一直在盘旋着这连自己也完全无法回答的问题。“哈哈——”蔡风的笑声有些像在哭的确有些像哭,他真的不敢再看地上的一切,他不敢想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会杀这么多人,可是他抬眼便已经见到了那僧人,或许这一切便是因为他,这没来由的僧人。蔡风有些失魂落魄地来到木牢之外,有些软软地扶着木柱,拿着剑和剑鞘滑到地上无力地跪着,苦涩地道:‘是你吹的乐音吗?每天早晨?”蔡风的话有些语无论次,他那失魂落魄的神情映入老僧的目中,却成了一种悲哀。
或许,这真的是一种悲哀,真的是!
’‘不错,老僧是吹过,在每天早晨。”那老僧的声音是那般轻缓和安详,似暮霭的晨钟,使蔡风的心神微微振作了一些。“哈哈——”蔡风笑得比哭还难看,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你可知道,就是为了你这狗屁乐音,才使我满手沾上了血腥,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以乐音相传呢?你真是害人不浅哪!”’啊弥陀佛,罪过,罪过,老僧并不知道会因乐音而弓l施主造此杀孽,实在是罪过;罪过。”那老僧闭目忏悔地道。蔡风不由一呆,他想不到老僧这么快就承认是他的过错,变得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施主心地纯朴,实在是难得。”老僧似有深意地道,目光炯炯地罩在蔡风的面上。
“纯朴有个屁用,我杀了这么多人,而且还稀里糊涂的,只为了想见一见这吹出那种调子的人,真没想到会惹出这满身的罪孽,我他妈的真是混蛋。”蔡风落寞地气恼道。“阿弥陀佛,人有生必有死,生生死死只是轮回之必经路途。天命己定,谁也无法改变。小施主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又何用自责呢?”老僧双手合十淡淡说道。“天命已定。谁也无法改变,我是替天行道,老和尚你不是骗我吧,世间有这种替天行道之法吗?替天行道乃是惩恶扬善,怎会是这样呢?”蔡风疑惑地道。“生命的终结也是苍天早定,他们命该如此,小施主不送他们入轮回,自会有人送他入轮回,只是这替天操刀者不同而己,替天行道固然是惩恶扬善,可世情却并不是十全十美,更何况这乱世之中,群魔乱舞,生灵涂炭,我佛慈悲,唯西方极乐是净土,人世间哪能强求美满、”老僧平静得像一井枯水般地道。“’西方极乐净土可信不可求,空洞之物,何以能在。”蔡凤从那种罪孽感中恢复过来,想想老僧说的也是,人世之中哪能十全十美,善恶更难分?
第四卷
第 一 章 佛缘天赐
“小施主此言差矣,我佛慈悲,佛法无边,西方极乐净土乃善人之终极,怎么空洞。”
老僧不温不火地道。
“我佛慈悲。佛法无边,怎就不可以使世道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呢?而让富人横行,当权者不仁呢?佛家不是说普渡众生吗?佛祖他老人家为何不施以佛法感化众生,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呢?什么西方极乐净土,是善人的终极,那恶人呢?恶人便留在世间横行,那是怎样一个世界,你们佛家说阿鼻地狱,为何要让那些恶魂转入轮回,来扰乱人世,我佛慈悲,我佛慈悲那为何你这老和尚会被关在这牢笼之中,你为何不以佛法感化他们,让他们放你出去,体是怕出去要普渡众生吗?你是怕出去无法让人信服吗?你是怕见尘世烟尘吗?你呀你。”蔡风气恼地大骂起来,那老僧连半句话也插不上,只是一个劲地念“阿弥陀佛……”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蔡风波好气地望了不住念“阿弥陀佛”的和尚一眼,讥讽道。
“小施主之言,者僧实无话可说,可惜老僧无法学得佛祖佛法千万分之一,实在惭愧之至,也有愧慧远祖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僧惭愧地双掌合十道,一脸仟悔之色。
蔡风不禁为这老和尚可怜起来,淡淡地免“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和惭疚,这世人也不只你一个和尚没有用。”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用安慰老僧,老僧学了数十年的佛法,犹未能参透慧远祖师的遗法,而使得佛道没落,魔道横行,实在是罪过,今日若非小施主的指点,老僧恐怕这一生也无法觉悟,而老僧看小施主心地仁慈,慧根深种,能感老僧乐音而来,已是有缘之人,老僧想求小施主一件事,还望小施主不辞。”老僧平和而又稍显激动地道。
“你有什么事?还好意思要我做,别以为几句恭维话便可打动我,我已经被你的乐音害得够惨的了,别再打我的主意了。”蔡风不屑地道。
“小施主可否愿意听老僧讲一个故事?”老僧语气稍平和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杀进来呢,哪还有闲情听你讲故事!”蔡风不耐烦地道。
“老僧可简单地讲一下,这可能是关系到天下是否可以安定的大事。”那老和尚认真地道。
有这么严重吗?蔡风有些骇然地问道,心中想到叔孙长虹和那一帮盗贼都是为了这老僧而来,或许这老和尚所讲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也说不定呢,不由得又道:“那你快讲吧,简单一些哦,我可要逃命啦。”
“当年慧远祖师在庐山坐化,遗下一颗鸡卵大的舍利珠,祖师曾有遗训告知体内有圣物舍利,蕴天地精华,更藏天道之奥妙,留待有缘之人达般若之功效。可在圣舍利取出不久,便为人所盗,直到我师尊坐化之前一年才重新找回圣舍利,也因此,耗尽心智而无法解开其秘,达至般若悟至天适才会早早坐化,老僧也苦悟二十载犹未能悟通其奥妙,反使心魔重生,以至佛法无定,真是惭愧,而不知是谁传出圣舍利在老僧之手,以至老僧才有今日之厄,想来是老僧愚钝,不算有缘,我看小施主额泛华光,乃是佛家有缘之人,若老僧眼未花的话,小施主应该是自小修习禅功,才能致使武功达到如此之境,因此老僧想请小施主帮者僧完成一个心愿,想来小施主也知老僧所指。”那老僧双手合十,又唤了一声“阿弥陀佛”
道。
“你是叫我去悟那什么圣舍利?”蔡风骇了一大跳,后跃一步惊疑地问道。
“老僧正有此意,若是小施主不愿悟此圣舍利的话,也可另寻有缘之人,老伯想来此生已无望悟通此中奥秘,只能靠有缘之人之力了,相信慧远师祖不会责怪老僧。”那老和尚恳切地道。
“我的天哪,人们常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这岂不是想害死我吗?”蔡风有些怨道。
老和尚脸上绽出一片样和的笑意,蔡风这种不为宝物所动的表情让他的确很欣喜,至少蔡风的脸上看不到做作之态,不由得淡淡地道:“若是老僧这圣合利误落罪人之手,那将会是一个更可怕的局面,或是天下更乱也说不定,若是真如此,小施主不就成了天下万民的大罪人,我想小施主定不会想做千古之罪人吧?”
蔡风苦着脸道∶“你这是在逼我吗?遇上你这个老和尚算交霉运了。”
“那小施主是答应了?”那老僧喜道。
“我能不答应吗?不过还好,我爹很通佛理,精于禅学,相信他有办法可以试一下。”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