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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对八大护卫的实力极为自信,是以,虽然只去了六人,即使石中天未曾受伤,也绝对讨不了好,何况此刻他绝对是身负重伤,而且自己更可动用一切的人力,包括南朝的军队和各府中的高手,对付石中天他绝对不会手软,更不会放过石中天,一定要让这个恶魔陷入万劫不复、永无超生之境!
萧行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一番窝囊气,今次却被石中天弄得险死,甚至差点连江山也给输在对方的手中,他如何不怒?不气?
蔡伤没有死。若是死了,也不能算是武林中的神话!
当蔡风赶到他身边之时,蔡伤已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面色由赤红渐渐转为微微的红润,但额角的汗珠却依然被寒风化去。
冰雹也越下越大,击落在碎瓦之上,不再“僻哩叭啦”地暴响,但却并没有冰雹可以侵入蔡伤方圆一丈之内,似乎被隔了一道厚厚的气墙。
触冒惊。心的是,刚才他们所住的那间小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地面之上全被雷电烧得焦黑,更形成了一个方圆几达三丈的浅坑。
没有人可以想象刚才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搏斗;是怎样惊天动地的一击!
蔡风有些骇然,石中天的可怕的确是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
“爹,你没事吧?”蔡风关切地问道。
“主人,老爷子,义父——”众人都关切地望着蔡伤,似乎已将蔡伤当成了一个病人。
“我没事,他还要不了我的命。”蔡伤有些无奈地道。
“他受伤了?”蔡风惊问道。
蔡伤苦笑着点了点头,却向蔡凤叮嘱道:“风儿,今后你千万别用‘沧海无量”切忌切忌!”
蔡风一呆,有些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蔡伤轻轻一叹,道:“石中天的武功的确大出乎我意料之外了,甚至比为父更要胜过一冬天下能胜过他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但他在身受重伤之下,还没有伤我的能力,伤我的人,是我自己!”
“是你自己?”蔡风及所有人都禁不住傻了。
“当初作师公便对我说过,摧发‘沧海无量’不仅需要以无相神功和天罡正气相辅,更要以无上的佛心作为刀之精髓,方能纳天地百川之气为己用而身不受损,也只有以无上的佛心作为刀的神髓,才可以真正地发挥到刀道的极致——天地涅磐!化出三朵圣莲,那才是真正无敌的‘怒沧海’。为父虽俱佛心,但杀戮太重,是以只能化出一朵圣莲,虽然能够接引天地之浩然正气,但也被所排出的浩然正气所伤,才会让石中天有逃走的机会。”蔡伤无奈地道。
蔡风听呆了,他想不到“仓海无量”竟会有如此后果,也在暗叫可惜。
“但他此际身负重伤,相信逃不远,为父已斩下他的一条手臂!”蔡伤指了指不远处一滩血迹中一只几乎快要烧焦了的手臂道。
“那他现在岂不没手了?”蔡风心头一宽道。
“不,他还有一只手臂,以前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有断,他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可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人身具如此多的绝世魔功,他平日以不灭神功’将手臂缩小,几乎是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而在真正出手之时,这便成了最为致命的一击,但幸亏为父发现得及时。”
蔡伤有些惊吁地道。
“这人大可恶了,我一定要杀了他,让孩儿去把他的脑袋提回来!”蔡风恨恨地道。
“不用,有人比我们更想他死,自然有人会去对付他!”蔡伤伸手相拦道。
“萧衍!”蔡凤脑中立刻想到刚才还有个萧衍,而此刻却已经不见了。
“刚才是个女子救走了他,这女子的武功也似乎高得出奇。”蔡风仿佛想了什么似的道。
“她是你黄叔的师妹,自然武功高得出奇,以后行走江湖时要小心谨慎一些,天下的高手多不胜数,绝不能自高自傲!”蔡伤缓缓移了一步。叮嘱道。
“孩儿明白!”说着向凌能丽和元定芳望了一眼,心头微微涌起一丝歉意,随之又恢复了一向的顽皮之色。
“能丽、定芳,让我们去看看那些村民,可能有些人已经受伤了——”蔡风打了个眼色道。
“阿风,你真的好了吗?”三子激动得眼中涌动着泪花问道。
蔡风伸手重重地揽了一下三子那已经变得宽阔不少的肩膀,笑道:“自然是真的。今后咱们哥们又可上山打猎了、对了长生哥呢?”
蔡伤和三子的脸上肌肉都抽动了一下。
蔡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
“阿风,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难过了!”凌能丽也黯然地安慰道,她心中自然也不好过,长生可以说是因她而死的。
蔡凤愣了一愣,放开搭在三子肩膀的手,一把紧紧地搂住凌能丽的腰,似乎怕又会失去一个亲人般。
元定芳神色一黯,正自感伤的当儿,一只大手也从她的腰际搂了过来,她身不由己地靠了过去。
一股熟悉的气息涌入她的鼻息,蔡风那温柔如水的眼神似乎一下子透入到了她的c底,元定芳禁不住微微脸红。
三子似乎明白蔡风此刻的心情。他又何尝不一样呢?那一群猎村的兄弟所剩无几,的确让人痛心,他更将长生当成亲哥哥一般,但天意总会那么去捉弄人“我们去看看那些村民好吗?。禁风低低地向。女问道。
”嗯!”二大早已脑中一片空白,意乱情上哪还会反对?
“爹,我们先去看看了。”蔡风向蔡伤道了一声,就向灾情惨重的几户民居行去。
石中天竟然不见了,火光之中,血迹殷然,但很快就被砸落的冰雹化去。
冰雹中又夹着片片雪花,在这种天气的夜晚,想要追人,那的确是一件极难之事。
彭连虎也十分清楚明白,是以他已让人去临淮关调动城中所有的官兵。
天气极为寒冷,那是不可否认的,更何况在冰雹和雪花之中,众人并未预备雨具;因为谁也不曾料到会因蔡伤与石中天的气劲;而牵动天气发生了一个不可能的变化。
雷电渐无,天地陷入一片黑暗,彭连虎等人只得点亮人把;但在寒风之中,光线极弱,根本就无从找起。
血迹也渐渐被覆于白雪之下,彭连虎诸人只能凭着感觉寻找,可夜幕深沉,又怎么能够知道石中天身在何方?
第 五 章 心灵之音
蔡伤面对欲哭无泪的掌柜,只得抱以苦笑,谁都不希望在除夕之夜发生这种毁灭性的事倩,整个客栈全都毁于一旦,残墙断垣,一片凄惨,两大高手的摧毁力的确是太可怕了。
掌柜的却不敢说什么,刚才的景况他已经历历在目,就像是刚才从神话中回来一般,但现实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蔡伤的眼角闪过一道陌生的人影。
“我是武帝身边人大护卫之一的抗月。”那陌生汉子淡淡地向蔡伤微微一抱拳道。
蔡伤微讶。但对萧衍并没有好感,只是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这里是我南梁的土地,这里的子民也是我南梁的于民武帝仁爱天下,见自己的子民受灾,自然会前来看看。”抗月不卑不坑地道。
那掌柜得知对方竟是皇上身边的护卫,禁不住大惊,骇然跪下。
抗月伸手一抬,淡淡地道:“不用行礼,这里是一面金牌,明日拿了这块金牌到衙门直接面见县令,或到城守府,就会有人立刻为你安顿家园,以后有任何不满意,便可直接找他们,只要你有所求,就不会有人拒绝!”
掌柜的哪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接过金牌的手直颤抖,竟似无法立稳身子一般,更不知该如何说话。
蔡伤不再言语,事情也只有这样解决,或许掌柜的会因祸而得福,不过也庆幸今日是除夕之夜,客栈之中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客人,否则秧及无辜就更令自己C中难安了。
掌柜的老婆在一旁也给看傻了。
铁异游和蔡艳龙诸人皆在屋檐下避冰雹,这个夜晚的确是太冷了。
夜,的确很冷,但也有并不怕冷的人。
黑黑的夜,在一棵巨大的樟树之下,燃起一堆寨人。
冰雹无法侵袭,雪花飘落,也被那凋零的叶子轻轻托住,形成一张极大的保护伞。
地上,是一张不大的毛毡,却可以挤坐着三人,面对着辇火,那映红的容颜闪动着一层幸福而温暖的光润。
蔡风轻轻拨动了一下滑下火架的木头。舒舒服服地吸了口凉气,像是初生的婴儿,吸得十分贪婪。
“冷吗?”禁风忍不住低声询问着身边的伊人,眼神中露出喜悦的光彩。
元定芳和凌能丽呆呆地望着跃动的签火,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怪我让你们担惊受怕了吗?”蔡风有些微感歉意地问道。
凌能丽没有作声,元定芳却有些微微不忿地道:“你们男子汉做事总会保持一份神秘,我能怪吗?”
蔡风不由得大为怜倍,伸手将元定芳搂得更紧。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瞒定芳,一定不会让你担心受怕!”
元定芳大窘,粉面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丽姐在一旁呢。”
“听见了,听见了,你说的话能丽全听到了!”蔡风突然一把搂过凌能丽,笑着道。
元定芳更是大窘,凌能而却笑得直发抖。
“啊啊,你要我,我不来了。”元定芳露出少有的娇憨,不依地道。
“大不了我再对着能丽的小耳朵吹口气不就得了?”蔡风顽皮地道,此刻他才真正地感到一种复活的快乐。
三人都忍禁不住笑了起来,气氛变得无比融恰。
在变成毒人的这段时间,蔡风的脑部神经被锁,对过去的记忆一片模糊。虽然他仍然有自己的意志和思维,但体内的佛门无上神功“无相神功”与所受禁制相互冲突,他的思想始终处在一种轻微状态的煎熬之中,这使他的天性玩世不恭之态存封于矛盾中而无法解脱,此际禁制一解,本性之中的玩世不恭又复出来,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之感的确极为动人。
良久,蔡风才低声问道:“这是不是有生以来最为难忘的一个除夕?”
“你说呢?”凌能丽反问道。
“当然是。”元定芳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蔡风悠然一笑,像是在梦吃般道:“静静的时界,有雪花谩舞,有冰雹奏乐,更有寒风相合,贵人结伴爱人相偎这是一种优雅还是一种漫浪呢?”
元定芳和凌能而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别人认为最无奈和最可怕的事,你却当成生机无限。”
“不错,正是生机无限,因为今日是我的又一次新生,要不要为我的新生而庆祝呢?”
蔡风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轻问道。
二女大觉奇怪,奇问道:“咖何庆祝?”
“你们想不想吃点野味?”蔡风认真地问道。
“这么晚了,哪来的野味可吃?”二女不相信地问道。
“三子,去借点盐巴来!”蔡风突然向不远处屋檐下的三子喊道。
三子不由得也莫名其妙,不过他却知道蔡风一向是把戏层出不穷,也并不十分奇怪。便向那破败的客栈行去。
“他们倒很识趣,不来打扰我们的清静!”蔡风得意地笑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根翠玉笛子。
“还记得这根笛子吗?”蔡风淡淡地问道。
“自然记得,本以为那只能算是今生一场虚幻的梦。”元定芳向往地道。
“空空的幽谷静静的原野,清风相随。绿水常伴,的确是一种梦境,过去难道不是一场梦吗?而且是一个不想回头的梦!来,我为你们吹上一曲!”蔡风悠然地说完,横笛触嘴。
一缕清幽无丝毫杂质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