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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放顿时冷汗涔涔;心中只想道:“皇上难道要对楚家动手了?”
楚亭棠见老父脸色苍白;心中不安;出言相询道:“父亲;你怎么了?”
楚天放摆了摆手;断然道:“亭儿;不管你怎么想;以后我们楚府要与楚名棠和楚琳两兄妹保持好关系;楚氏宗族的大小事情也要报禀他们。”
“什么?”
第二章风起平原(5)
楚亭棠顿时跳了起来;“那他们岂不是成了宗族的执事了;凭什么?”
楚天放一拍桌子:“凭什么;凭他们现如今的地位。”
“不管凭什么;要我跟楚名棠这匹夫低头;这绝不可能。”说完;楚亭棠摔门而出。
楚天放看着远去的儿子;眼神逐渐变得漠然;为了京中楚府上下满门;不得已的话;这个儿子就要放弃了。
皇帝已经走到这步棋了;就看自己下一着如何应对了。
平原郡楚府那里;楚铮正和母亲捉迷藏。
“小五儿;你在哪里;快出来吃药。”楚夫人焦急地寻着楚铮;身后跟着两个丫环;一个捧着药;一个捧着一碗糖水。
楚铮躲在书房桌底下;轻轻地唱着:不出来呀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每日一次的吃药成了楚铮难以忍受的酷刑;面对那碗乌黑的药汁;他实在难以下咽。何况楚铮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病;是药三分毒;天晓得会吃出什么毛病来。
楚铮听着声音渐渐远去;松了口气;从桌下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不小心却把一本书碰落到地上。
把书捡起来;看了看;是本《论语》;楚铮口里念叨着:“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然后将书放回桌上。
楚铮身子突然一震;喃喃地说道:“不可能;《论语》?这世界怎么会有《论语》这本书?”
这段时日以来;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新的躯体;行为举止完全按那个孩子残留的记忆行事;如自我催眠一般不再去想那前世之事;但有些记忆是不可能抹去的;如书写了几十年的汉字;这《论语》一书的封面虽用繁体所写;但他还是认得的。
楚铮再次拿起那本书;颤抖着打开;虽然是用繁体所书;虽然那种从上至下、从右至左的书写方式让楚铮很是不习惯;但他仍然找到了那些自幼耳熟能详的字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楚铮呆呆地把书一扔;身子一软靠住桌子;忍不住哀叹道:天哪;自己究竟到了一个什么世界?
他仍记得楚夫人为他读的那本书;开篇就是什么当今天下;四分而治;北赵南齐;东吴西秦……虽然他在前世是理科生;对历史不甚了解;但中国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历史?
当时他清醒没多久;还处于浑浑噩噩中;一听那几句话;以为自己是来到了个与中国古代近似的异世界;也就没去注意那书是用何种文字书写的。而他体内留有那小孩的记忆;基本也能听懂他人所讲的话;也就没有多想。此时细细比较起来;这世界的语言与前世的语言真有点类似;确切地说;更有几分像中国南部的一些方言。
楚铮对着《论语》冥思苦想;没注意到楚夫人轻轻地走了过来;拎住着他耳朵;笑骂道:“看你还往哪走。”
楚铮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夫人看了看他手中书;说道:“在读《论语》啊;娘以前教过你的;还会背吗?”
楚铮心中一动;说道:“孩儿现在不背《论语》;孩儿要娘讲故事听。”
楚夫人笑道:“好啊;那你先把药吃了。”
看着眼前这碗乌黑的药汁;楚铮忍不住有点反胃;长吸口气;两眼一闭;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了。
楚夫人有点奇怪;说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一口气全喝完了。”
楚铮喘着气;从丫环手中端过水;赶紧漱漱口;说道:“孩儿找本书;娘给我讲。”
踮着脚;楚铮吃力地在那些繁体字里中找着;总算找到个老相识;指着叫道:“娘;我要那一本。”
楚夫人顺着他手指之处看去;奇道:“你要娘给你读《史记》;你知道这是本什么书吗?”
楚铮理直气壮地说道:“知道啊;师父曾说过的;《史记》开史家之先河;是本巨著。”心里却在暗暗想道:前世里有句话叫朋友是用来出卖的;这个世界师父是用来挡箭的。
这挡箭牌是很灵的;一来楚夫人未必会真去问;二来就算楚夫人想去问;师父现在也不在府内。原来慈恩堂的蔡珏先生听说楚府来了个吴神医;略展小技便治好了楚铮的病;大为惊讶;特来楚府想与吴神医多多交流。而吴安然一听张得利说这位前大内御医要见他;吓得立即逃之夭夭;蔡先生只得怅然而归。
别人不明白吴神医为何不敢见蔡先生;楚铮可心知肚明;他越来越肯定这个师父是个骗子;不过那天吴安然在他面前显示的功夫是实实在在的。在楚铮的前世里;他对武侠小说颇为痴迷;没想到在这异世里居然真的存在着这样的武功;既然吴安然想教他;他也是颇感兴趣。
第二章风起平原(6)
楚夫人叫丫环把《史记》拿了下来;有些为难道:“小五;这《史记》有好多本呢;从哪开始读啊?”
楚铮胡乱翻了一下;随手一指道:“就读这篇吧。”
楚夫人坐下开始读道:“《项羽本纪》。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其季父项梁;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楚铮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娘;《史记》是何人所写啊?”
楚夫人答道:“是西汉司马迁所着。”
楚铮故作天真状:“那他就只能写到西汉了。”
楚夫人脸露嘉许道:“孩儿真是聪明。那司马公是西汉武帝时人;那《史记》的确只写到了汉武帝后;随后就语焉不详了。
“那我朝以赵为号;这期间还有什么朝代啊?”
楚夫人想了想答道:“西汉未年王莽篡位;改国号为新;汉光武帝刘秀恢复汉室;史称东汉;迁都洛阳;也就是如今我们大赵国京城上京;东汉中平元年;黄巾乱党造反;天下大乱数十年;直至后汉太宗称帝;天下才重归一统……”
“后汉太宗?”楚铮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娘能不能说明白点。”
楚铮总算知道;他所熟知的历史是从哪里拐了弯。
楚夫人道:“后汉太宗刘禅雄才大略;其父蜀王刘备战死沙场;太宗率后汉军仅用五年时间便一统六合;即位称帝;国号仍为汉;史称后汉;我们大赵国人喜欢将之称为大蜀王朝。”
楚铮呻吟了一声;著名的扶不起的阿斗刘禅;居然是雄才大略、一统天下的霸主;这是什么事啊。
楚夫人未觉得他神色有异;继续说道:“后汉传承了二百多年;北方的胡蛮羽翼渐丰;大军南下;后汉军根本无力阻挡;京都洛阳很快被破;后汉皇室皆被杀。为了抵御胡蛮;各路义军纷纷揭竿而起;驱逐胡蛮;”楚夫人露出向往之色;轻叹道;“那真是一个群豪并起;英雄辈出的年代。”
她转头向楚铮笑了笑道:“你的先祖楚先行也是其中一人;叱咤风云;出塞追击胡蛮数千里;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楚铮无力地哼了一声;心想;楚先行?他跟我很熟吗;没什么兴趣。
“各路群雄将胡蛮驱出中原后;却始终没有一个服众之人;于是纷纷自立为王;当朝太祖乃后汉开国五虎将之赵云的后人;因此将国号定为赵。”
楚铮连表示一下的意思都没了;不就常山赵子龙嘛。
楚夫人总算发现楚铮面色有些不对;急着问怎么回事。
楚铮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但楚夫人已成惊弓之鸟;忙着让丫环将楚铮抱到床上。
楚铮今天又大受刺激;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因为他怎么也弄不明白阿斗刘禅怎么就成了一代开国明君。
想了良久;楚铮突然一拍床铺;自己想那么多干吗;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世上;对这世界多了解了一点儿总不是坏事吧;至少可以确认这里应该是一个与原来平行的世界;虽然有些不同;但总比先前一无所知的要好得多。
只不过自己在这世上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楚铮问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现在能做什么;难道真像那些网络小说所写的从四五岁就建立自己的班底准备称王称霸?楚铮前世也是混迹官场的人物;才不会天真地以为会有人向一个小孩儿效忠;而且争霸天下又怎会是轻易之事;自己与这个时代的顶尖人物相比;也许只比他们多了点知识;但知识与能力完全是两码事;不然刘邦怎会逼得楚霸王自刎乌江?况且这世上还有许多自己未知之事;如吴安然的武功;一定要学会才行;不然以后一个刺客就把自己搞定了。
自己还是做个平常的人好。目前;还是享受快乐的童年吧;或许可以做个纨绔子弟;谁欺负我;有人帮我打他;我欺负谁;也有人帮我打他。
楚铮坏坏地笑着;笑得很得意。
楚铮很开心;吴安然很烦恼。
吴安然在平原城东的一座山上转着圈。现在还不能回去;说不定那位蔡神医还在楚府等着自己。吴安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居然在这里混出一个“吴神医”来;如果这事被南齐的武林人士听到了;恐怕个个要笑掉大牙。不过有失必有得;不然自己怎么会找到一个像楚铮这样天生任督二脉相通的奇才。
不过一想到楚铮;吴安然头更疼了;自己至今仍未想出拿什么来教楚铮。倒不是说“幻天掌”、“大搜魂手”是些差劲儿的武功;相反这些都是武林中一流的功夫;但没有一流的内功;再精妙的招式也不过是花拳绣脚。吴安然头疼就头疼在内功心法上;魔门被视为邪门歪道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求进度、不讲基础是魔门武功最大的弊端;很容易走火入魔;若是寻常弟子也就算了;魔门原本讲究的就是优胜劣汰。但楚铮就不同了;万一这个数百年一遇的奇才也练得走火入魔了;他吴安然难道去找魔门始祖算账?
第二章风起平原(7)
吴安然沉思良久;突然想起一事。
两年前;吴安然在官道上碰到几个南齐的白道高手;其中一人是昔日他手下的漏网之鱼;双方也用不讲什么场面话;动手就打。吴安然那时刚突破宗师境界;武功大进;一套“幻天掌”使得潇洒无比;把几个人打得狼狈不堪。不料一个僧人突然跳进战圈;问吴安然使的是否为魔门功夫;若是;他就要和另外几人一起降魔卫道了。吴安然无所谓;白道中不要脸他见多了。等交上了手才发觉不妙;那僧人竟是他生平罕见的高手;招式虽不花哨;但一身内力浑厚无比;再加上那几个白道高手在一旁冷不丁来几下子;吴安然自忖绝无胜算;转身便跑。
吴安然想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便暗中跟着那僧人;趁他在路边一小酒馆中用斋时;吴安然扮成店小二;运足功力;在僧人后心上印了一记幻天掌。那僧人虽然身受重伤;但仍勇猛无比;吴安然仍用了近半个时辰才将他击毙。事后吴安然检查了那僧人的行李;无意中找到一本用梵文所书的秘籍。魔门总堂就是在西域;懂得梵文的人不少;吴安然请人翻译成中文;这才得知此书竟是西域佛教镇教神功“龙象伏魔功”。吴安然大喜过望;立即闭关研究;不久便失望出关;他发现此书虽不假;却只是一套内功心法;而且与魔门武功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