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离怒发冲冠,已经落在河岸边上,那双充盈着血色的瞳孔一一扫视了四周遍布的船只后,转过脸来,直视着马上那名将领。
马上的赫连秦风身子一震,瞳孔霍然放大,颔下喉结耸动了一下,显然不敢置信声东击西之计已被识破。但片刻的错愕之后,他已收回了那分惊诧的心,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回敬神离一个强势的目光,同时大声吼道,“此人我来拦住,大家赶快装粮上船!”
“哼,休想!”神离怒目而对,嘶声叫嚣道。身上那件古朴的灰色长袍无风自动,一双血红的眼睛爆绽出骇人的光芒。
失误,那是神离这种积极求上的人绝不允许的,对此,堪称自己复出后第一战的他势必会拼尽全力将其挽回。
“喝,有志气!”
这时,赫连秦风已经翻身下马,如今离神离只有几步之遥,嘴角勾起一记刻薄的弧度。只见他将搁在马背上的战戟取了下来,随即长戟朝前一指,身后的那群士兵马上四散开来,推着运粮车疾步朝岸边奔去。
神离岂能任由他们如此作为,就算不能在此次战斗中全歼敌军,他势必也要与这群人鱼死网破。
缓缓的将两臂抬起,黑夜下,大江旁,一个人影呈十字架状伫立于此,神韵弥散,周围竟有了淡淡的雾气,随即快速的将这片土地笼罩在内。而神离那灰袍的袖口处,一股股灰色的烟雾飘散而出,正是那雾气的源头。
第三卷 烽烟战火 第十八章 传闻之瞳术(上)
江河的岸边,层层雾障将其包裹,哗啦流动的江水好似已经停止,世间,一下子静谧下来。能听见的声音,仿佛只留下了每个人心脏的悸动,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强烈的充斥着这片一望无垠的灰茫大地。
霎时间,好象有什么东西飘荡出来,但目所能及处,却是没见任何实物。
灰色的雾气间,人影婆娑,人声模糊,好似远在天边,却似近在眼前。
周遭的一切,隔绝了人间的烟火,出尘的意境中缥缈虚幻,一切显得和谐自然,却又诡异莫测。
转瞬,眼前的一切又似没有任何变化。
芦苇丛中,芦苇依然静静荡漾,河水仍然哗啦流淌。但是,随着雾气的愈加浓密,苇草晃动就如急弛而过的人影,可是几尺之内,却无任何声音。
人心中的彷徨与无助,大多源自对黑暗的原始恐惧,而身处这片灰芒无实之中,人心的脆弱更是一下子暴露出来,恐慌之意,毕显无遗。
“大家不要惊慌,站稳脚步,千万注意运送的粮草!”
一声高叫,洞穿雾障的死寂,极度恐慌的士兵们仿佛在那一瞬间找回了业已失去的安心,然后,都已谨遵上级命令站在了原地,只不过表情怪异。
而这时,河岸边上的神离却是笑了一下,嘴角上那记不屑的弧度让人心生疑窦,眼睛中,却已被被苍茫的血色填满,而那对黑色瞳孔,更是如烟云般渐渐分散而去八五八书房,顷刻间,又汇聚成了针尖形状,之后,旋转起来。
夜色中,空气似乎动了一下,与此同时,离他几步之遥的赫连秦风登时觉得腹中不适,脸上却已表露出欲吐之状。
待到神离的瞳孔的变幻最终定格到四角星后,他那几乎控制不住的呕吐感才稍稍缓解。
四角星状的瞳孔,实质就已诡秘绝伦!
神离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而这时,二人间的浓雾也渐渐散去。
再度放眼扫视时,周围的环境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却仿佛少了什么。
河岸旁,流水哗啦,芦苇无风摇曳,二人静伫对峙,四目之间,似有火光溅出。而其余人等,却是荒诞的消失不见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我手下的人呢?”赫连秦风淡淡的问道。只不过他面色阴晴不定,铮的一声金鸣,手上那柄长戟霍然直指神离。
神离面露微笑,饶有兴趣的望着对方,只是耸了耸肩,微声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正在某个酒馆喝酒聊天吧。”
咯噔,赫连秦风顿时察觉到自己平静似水的心境似乎被砸进了一个不知其物的东西,很小,很轻,像是石子儿一样,却是将那波纹开来的涟漪无限扩大。
饶是赫连秦风如何沉着冷静,他的眉心处也深深的皱了起来,心头的怒气很明显的腾升而上,腮帮鼓动一下后,他的眼皮跟着一跳,心中顿时被一股戾气充满。随着一口唾沫的咽下,他强泊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勉强将那团邪火压了下去。只不过当他张口说话时,那陌生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很沉。
“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夺我们的粮草?”
“哈哈,”神离放声大笑,赫连秦风的这个问题确实幼稚,片刻之后,他的笑声终于收敛,接着正视着对方,道,“你可以叫我‘神离’,至于名字,我很早就已舍弃了。另外个问题,我只觉得你问得很有意思。”
赫连秦风冷着脸孔点了点头,刚才若不是自己几乎不能自控,根本不会问出那个问题。现在,他只是目不斜视的盯着神离,希望能从其中找出破绽下手将其击毙。
可是神离却只是昂首挺胸,无所谓的将双手负于身后,本是破绽百出,可任赫连秦风如何胆大,楞是不敢上前。
见到他那妖异的四角星瞳孔如钟摆一般来回摇动着,心中的不安是如此的强烈。赫连秦风不停的作着深呼吸,半晌之后,才稍稍镇定下来。然而,现场气氛的那分诡异让他心中头一次感到了彷徨。
“呵呵,你不必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不会以多欺少的!”神离将赫连秦风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即不愠不火的说道。
赫连秦风顿觉一股无名业火袭上头来,强行压制下去的火气以更猛的姿态爆发出来,便再也无法自控。手中那柄战戟被他握得死紧,只见他立即抢上一步,河岸边的那条木版随即一颤,长戟已经撮了过来。
神离仍然立于原地,面上笑如春风,好似那柄在瞳孔中不断放大的冷兵对他根本毫无威胁一般,随着危险的临近,脸上的微笑也越发灿烂。
哗,一记血花如柱般窜了出来,溅到赫连秦风披了几块盔甲的粗布衣服上。
咕噜一声,赫连秦风喉结耸动,已是震慑当场,惊恐的目光中映射出神离愈发狰狞的面目。本来先前赫连秦风攻过来,对方不躲不避,他就已是心中打鼓,而如今神离的脑部硬是挨了他这强劲的一戟,血花爆溅中,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看着逐渐流洒出来的脑浆,白花花中带着丝丝血迹,多少有点洁癖的他只觉胃中一阵翻腾,强烈的欲吐感顿时袭了上来。接着,只见他嘴巴一张,混杂着腥臭味的异物顿时将面目可怖的神离染了一身污秽。
“你,你……”赫连秦风握戟的手有些哆嗦,另一只手强自止住颤抖,指向眼前仍在对着他微笑的神离,声音瑟缩。
温醇的笑容,血染的面孔,矛盾的一对组合,却又紧密契合起来,沉稳如赫连秦风,也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神离,身体无意识的寒颤不止。
扑扑扑,赫连秦风气喘如牛,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待他直视眼前时,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袭上心头,身形霍然一震,黑色眸子旋即变得更加黑暗,那种了无边际的恐慌已经完全替代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心中彷徨的同时,眼前的突兀变化的场景又是让他一阵哑然——数十只乌鸦发出难听的叫声,振翅高飞,而本已该死的神离却已消失。
寂静的河岸边,一个人影孤寂无比,淡淡的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妖人!”
为了驱走心中的恐慌,赫连秦风嘶底竭里的大声吼道,所谓的风度,瞬间荡然无存。整个江河边,仿佛还有余音传来,阴沉得让人胆寒。
“哈哈……”那个熟悉得陌生的声音传入赫连秦风耳中,随即,一记妖红色光束破空而出。
慌忙中,赫连秦风攥紧手中战戟,全力一抡,红光当的打在戟柄上,然后隐去,而那长长的柄上,却是留下了一个细小的窟窿眼。
赫连秦风倒抽一口凉气,后背已经冰冷刺骨。双眉一竖,他愤怒的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咸咸的味道顺着食道流进他的体内,那刺激人心的寒冷终于淡去,换来是是他稍稍的冷静,而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嗖……,四面八方,无数道同刚才一样的暗红光线破空而出,直追赫连秦风而至。
只不过赫连秦风却非等闲之辈,长年随军征战,本就积累了不少经验。尽管在军中只是插科打诨不显山水,但是当冰山真正显露一角时,人们才会感叹它的雄伟壮哉。
随着一声大喝,实力绝对堪称上乘的赫连秦风浓眉倒竖,眼睛大睁,战戟跟着抡转起来,石破天惊,却显得游刃有余。
铮铮声中,光线全被隔在了如圆舞阵的华丽防御之外,只可怜赫连秦风那柄神戟,硬生生的多出了无数窟窿,已是满目疮痍。
尽管他怜惜不已,但如今除了防御之外,的确别无他法。
而自这一波攻击之后,周围再度陷入了死寂之后。只不过赫连秦风却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只眼睛正如猎鹰紧锁目标一样盯着自己。那股寒意,一时间竟挥之不去,简直浸入人心。
“嗯,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强!早知有你这样的对手,我先前就不该掉以轻心,你很会隐藏啊!”神离的声音仿佛遥远的天际,朦胧而缥缈。
“那边吗?”一滴汗珠顺着赫连秦风的额头滑落而下,只见他将战戟反手一握,电光火石间就已朝着东南方向掷了出去。
带动着空气中轻灵的声调,长戟呼啸而去。
果真躲在东南方向的神离猝不及防,黑夜中顿时绽放出一记血花,腾空而起,缤纷洒落,煞是妖媚。
“你姓谁名什?”神离身形显现出来,负手于左肩上,有些吃力的问道。
而他的左肩上面,赫然多出一个恐怖的血窟窿,一汩汩鲜血顺着手臂从窟窿口流淌而下,随即吹过的夜风凛冽的呼啸而过,犹如地狱使者一般。神离脸色一片煞白,而周围的空气在那瞬间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就像是水纹波动一般。
第三卷 烽烟战火 第十八章 传闻之瞳术(下)
“赫连秦风!”中年男人傲然而立,尽管现在他的手上已无杀戮兵器,但那副坦然不惧的神色实在英武之极。
朔风凛凛,月明星稀,荧光洒下,照合大地,大江边一片苍茫。
神离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受到重创而无力垂打下来的左手坚韧的逐步攥紧。心中不甘的冷哼一声,回想起先前那震撼人心的攻击,却又免不了一阵惊悸。
要不是躲闪得快,恐怕那记破空狂啸的战戟已经洞穿了他的心脏。
饶是强自镇定,他的额角上面,也是大汗淋漓,但却不知是伤痛还是后怕所致。而那苍白的脸庞两侧,早已汗迹斑斑,面色白得愈发吓人。
深吸一口气后,神离迎面而对,目光如炬般直逼静矗一旁的赫连秦风。充斥着血色的眼中,四角星瞳孔尽管在受创后暗淡不少,但如今又是缓慢的旋转起来。无形中,一股压力飘飞出去。
与此同时,在那极其隐蔽之间,他的两扇宽敞的袖口却已再度打开,清冷的夜里,又渐渐多出淡淡的雾气,空气的波动再次显现,一切又已静了下来。
赫连秦风皱了皱眉,心中莫名其妙的窜出一团火焰,燎人的感觉又几近让他失去理智,一股强烈的恨意已经填满了他的心房。
似乎惟独杀戮,才能稍稍减缓这恐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