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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时从来都以茶代酒,以前有个手下将官犯了错,私下里拿美酒贿赂他,却被他当即推出去斩了首。酒色财气,这前三样他都没有,真要说能利用的弱点,怕就只有最后这个‘气’字了,这人很有些傲骨,颇有些坚持,呵呵,当然换个说法就是太傲气,迂腐固执,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李无忧点了点头:“不错,这点确实可以利用,看来这次得我亲自去一趟。库巢那边还有多少兵马?”
“可用的大约五万……你不是想硬来吧?”
“对付这种人,不给他点苦头吃,他还以为你只会讲大话呢。”李无忧淡淡一笑,但柳随风却看见他眼神中一丝厉芒闪过,心头已然替陈过暗自祈祷,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挑这个李无忧最郁闷的时候惹他。
虽然李无忧很想即刻就赶赴库巢,只是打扫战场,处理俘虏,粮草后勤等等积压了许久的事也都需要处理,当然和许多人别后重逢,也不能片刻欢聚都没有就散的,譬如说若蝶、叶秋儿、张龙和赵虎,另一方面,虽然有柳随风襄助,但石枯荣、秦凤雏、王定和夜梦书等人也是有些事要交代的。
虽然是快刀斩乱麻,但当这些一一交代完毕,最后送走石枯荣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李无忧就在石府摆下庆功酒,大宴军中众将。
席间诸人少不得向李无忧频频举杯,更拿若蝶和叶秋儿说笑,正自酣畅,忽听外面喧闹之声不绝,随即有秦凤雏跑了进来,朝李无忧附耳道:“元帅,有位义士调戏百姓的女儿,被抓住,这会那百姓的家人闹到府门口来了!”
“有调戏民女的义士吗?”李无忧愕然。
“对,就是帮我们烧掉萧如故军营那些义士。”
“是他们!”李无忧只觉得头忽然大了。当时他叫这帮淫贼去烧萧军军营本来是打算让他们送死,顺便吸引萧如故的注意力以配合王定的奇袭,哪知道由于柳随风的突然出现,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帮淫贼却运气好得自己都不信,居然轻而易举就将萧如故的军营烧了个干净,当时军中将士问起这些人的来历,李无忧自不好说是淫贼公会,只说是一帮见义勇为的江湖好汉。
却不知这帮淫贼听说他们的会主居然就是大荒雷神,先是大惊,继而大喜,只觉有此强硬后台此后当可横行天下,虽然得到李无忧不许暴露身份的暗示,不敢明目张胆地采花,但此时都自觉立了不世奇功,暗地里哪里还按捺得住,除了几位被李无忧请来喝酒的头目外,其余人则随风潜入夜,采花细无声去了,只是乐极生悲,有一名手脚很不麻利的兄弟不小心被抓了起来。
李无忧笑了笑,对望着他的众人道:“各位将军,你们慢慢吃,我有点事去去就回。玉兄、花兄,你们两位陪我出去一趟。”
走出院子,李无忧对玉花两只蝴蝶道:“玉蝴蝶,花蝴蝶,你们立刻去将会中兄弟给我集合到城外的乱葬坑,不得怠慢!”
玉花二人领命去了。
一直没作声的秦凤雏忽道:“元帅,你是不是打算出去杀了那人,平定民愤,然后回来再杀了其余那三百人灭口?”
李无忧早知道瞒不过某些有心人,也不打算掩饰,笑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建议?”
“呵,元帅要是信得过我,这事属下倒确实有个主意。”
出得门来,围观人群数量之多远远超出了李无忧的想像,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一片,而石府门口的整条街都几乎没给堵住,守门的卫兵正和一个粗布麻衣的老汉说着什么,老汉身旁立了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女,正哭得肝肠寸断,大有不哭倒石府不罢休的架势,而作为元凶的某人垂丧着头,正可怜兮兮地跪在少女一旁。
李无忧瞥了那少女一眼,肥头大耳,远看是个人,近看是头猪,不远不近就人猪了,不禁暗自叹息:“这种货色也上,这位兄弟的品位未免太差了些吧!”
众人见李无忧来了,顿时欢呼,要求他主持公道。
“大哥救我!”那人大叫救命,抬起头来。
虽然一脸血污,但李无忧却已然看出,却是唐鬼,却装作不识:“你哪位啊?”
“小弟唐鬼啊!”
“唐鬼?不是吧,唐鬼哪有你这么帅?”
“小弟千真万确是唐鬼啊!除了我,天下哪还有人比我长得更像鬼的?”
“这倒也是!”李无忧失笑。
细细问了一遍三人,李无忧终于搞清楚了情形。原来那老汉是这少女的大伯,平时并不住在一起。刚才唐鬼喝醉了酒,乘夜闯进了那少女的闺房,然后竟躺在少女床上睡着了,少女半夜起来见枕畔多了个人,于是放声大叫,那老汉随即带人来闯进来,将唐鬼一顿暴打后,拖到了帅府来评理。
李无忧暗自松了口气,这事多半是偷盗了,问那少女道:“你家里没丢什么东西吧?”
少女哭道:“没有!”
李无忧暗叫不好,难道还真的是采花,忙又问道:“那他没有对你做什么事,比如非礼什么的?”
少女哭得越发伤心:“没有。”
李无忧大奇:“姑娘,他既没有偷你的东西,也没有非礼你,你伤心什么啊?”
少女更加伤心:“正因为他没有非礼我,我才伤心啊!连这么丑个男人都看不上我,我……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围观众人顿时大笑。
那老汉怒道:“笑什么笑?人长得丑点有错吗?都给我闭嘴!”谁知人群笑得更加大声。
“大伙都别笑了!”李无忧挥挥手,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老汉指着唐鬼道:“元帅大人,这家伙闯进我侄女家里,明显是意图不轨,虽然因为我侄女的机智而未能得逞,但他这么做明显毁了我侄女的清誉,请大人做主!”
“这样啊……”李无忧沉吟起来,“老丈啊,这位唐将军呢,昨天晚上在烧毁萧军大营的战役中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劳的,可说对我们整个大楚的百姓都做了贡献的,我还没有好好赏他呢,当然了,不能因为这个就放了他,他毕竟犯了错,不过若是因为他这一次酒后没有构成任何实质伤害的事就杀了他,老丈,似乎也有些不合适吧?”
“恩,是有些不合适!”“年轻人嘛,喝了酒总是难免作些错事!”围观的人都纷纷应和。那老者也知道这不可能,说道:“一切凭大人做主!”
李无忧点点头,道:“这样吧,唐将军呢,容貌是那个……嘿,略有些对不起观众,不过人绝对是个大好人,本事很好,绝对的有为……有为中年,你这位侄女呢,长相也……恩,脱俗,脱俗得很,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做主,将他们撮合成一对,我这就赏他三百两银子,你们今天晚上就将这喜事办了。老丈,姑娘,你们可愿意?”
那少女扭捏着看了唐鬼一眼,含羞点头,用细弱蚊虫的粗亮声音道:“妾身愿意!”
那老汉见侄女都答应了,也道:“如此最好!”
忽听唐鬼大声道:“我不愿意!”
李无忧比了个杀头的手势,狠狠向下一切,认真道:“唐兄,你真不愿意?”
唐鬼打了个冷颤,忙道:“愿意,愿意,一切听大哥做主!”
李无忧笑道:“这就对了!我就说这样天下掉馅饼的事,你怎么会不愿意呢?来,来,老丈,你将他领回家去,洞房花烛吧!他若要有半点对你家姑娘不好,你就来告诉我,我先斩他小头,再斩他大头!”
众人大笑,纷纷夸李元帅说话风趣,贴近群众。
李无忧将欲哭无泪的唐鬼交到那少女手里,随即高声道:“各位父老,我无忧军是为保护百姓而生的,断不能容许有人危害百姓。今日之事,虽然情形特殊,而且没有造成伤害,但此罪已成……”说到这里,他忽然拔出无忧剑,寒光一闪,已将自己一缕头发削下,“唐兄弟的事,李某先为他受这一过,但仅此一次。今后若再有人胆敢祸害百姓,李无忧定斩不饶。”说时一剑砍向石府门前左边的一只巨石狮,石狮头齐颈而断,“诳当”一声滚出老远。
众百姓欢声如雷,大声叫好。
李无忧回头对秦凤雏喝道:“秦将军,传我号令,军中若再有人胆敢犯百姓者,有如此狮!”
“是!”秦凤雏恭敬抱过那个狮头,纵身一掠,飞上石府房顶,将那狮头置于一显眼处,之后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百姓先是一愣,随即彩声不绝。经此一事,李无忧秉公断案爱护百姓的美名顿时传了开去。
送走唐鬼诸人,李无忧又进府和众人继续喝酒,早有卫兵将此事通报府内,众将除柳随风古怪一笑外,其余尽皆佩服,大赞元帅处理得体,既平了民愤又保全了士兵性命云云。
酒席完毕,李无忧装着回房睡觉,随后上屋,迷失在夜色里。
到得乱葬岗时,玉蝴蝶和花蝴蝶等人已然等候多时。
秦凤雏过来附耳道:“所有的人都在了!”
李无忧点点头,对众人道:“潼关眼下兵凶战危,这大半夜的,各位兄弟依然不忘本职工作,忙着为公会四处扬名,可真是辛苦啊?”
众淫贼均是神情严肃作悔过状,却有一人平时嬉皮惯了,居然应了一声:“为美女服务,不辛苦!”
“呵呵,是吗?”李无忧笑了笑,忽然身形消失不见,再回来时,已将那人抓到他先前立足之地,手起剑落,血光喷出,人头坠地,咕咕滚了老远。
众淫贼惊叫一声,随即噤若寒蝉。
李无忧再抬头时,已是双眼含冰,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的身份,大家想必都清楚了?”
众人呆呆傻傻,只知摇头。
李无忧道:“我就是大荒雷神李无忧,但却不是你们的会主李不淫,明白了吗?”
众人大惊,但为他冷如刀锋的眼光一扫,迅疾安定下来,纷纷道:“明白了!”
李无忧轻轻拭去长剑上的血,慢条斯理道:“我想有一点你们大概还不清楚,你们的会主,已经被我杀了。有要报仇的尽管上来!有没有人?”
众淫贼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上前。良久,却有玉蝴蝶大着胆子道:“李不淫这个恶贼,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李大侠杀了他,正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我们兄弟都是被他逼得四处采花,为江湖正邪两道所不齿,乃是大大的受害者,众兄弟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对于大侠您感激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替他报仇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却没有人应声,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李无忧所杀。
李无忧一脸寒霜地走到玉蝴蝶身边,轻轻伸出手,在玉蝴蝶惊恐神情中忽然用力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玉兄弟,我就喜欢你这种爱憎分明的个性。”
众人吊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落下,花蝴蝶大声道:“玉大哥说得好,老子早看李不淫这个狗贼不顺眼了!李大侠为民除害,非但伸张了正义,还替我们报了仇,血了恨,从今之后,我花蝴蝶唯李大侠马首是瞻,一切听从大侠你的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众淫贼忙见风使舵。同时,一场别开生面的控诉李不淫罪恶过去的声讨会在不自觉中拉开了序幕,在这里,李不淫先生很快从一位领导众淫贼起义的大英雄变成一位作恶多端逼良为淫的大败类,而检讨人自己却无一例外地变成了受害者,完美地诠释了一个有为青年是如何从社会栋梁变成人间垃圾的全过程。说到痛处,众人皆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好像全大荒受压迫人民的苦痛全落到了他身上。
一侧,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