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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看完了,他的疑惑却更重。书上的文字除了一小段前文是他能看懂的,后面那些连成一条条线的符号他根本无法明了,不过那些线条倒是有些像黑云中法阵上的古老文字。
而那段颇似日记的文字却是他现在疑惑的根源:“时历二劫末,人者将生,亡吾路,今后生死渺。本想漫度余生,然前者不前,后者不继,以吾阻。又因吾得一物,嫉妒截吾,妄碎吾精魂。合谋布局,伤吾本魂,毁吾身躯,独脱一魄于此。幸,不幸?”
之后就是一条条看不明白的线条,歪歪斜斜地记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身躯被辉,精魂被伤……那待在每一屋中的那人又是谁?”马哈喃喃自语,随后手一引,将角落的其余几本书凭空拉起,却听到海梦洁道:“不必看了,每本书都一样。”
马哈停下了翻阅同一本书的举动,苦苦思索着,时不时还会说些奇怪的话。
而正在这时,古镇的远方升起了一条笔直的黑烟,似乎正昭示着什么,过了足足一刻钟仍旧存在。
走出了屋子,马哈的目光中也有了些许光彩,无论那人是谁?是否会回来?都不再重要了,因为身躯依旧,历史依旧,过去的事物只能索因而不能改变。
入眼处,黑烟弥漫着神秘的味道,勾动着人的心神。特别是在这么一个时刻,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情景下,马哈不由得寻着烟走了过去。
他是清醒的,黑烟意味着什么他不清楚,很有可能是危险,但他必须去,因为那同样可能是线索,老懒虫的话语至今仍萦绕在耳旁。
关乎自己,自己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古镇失去了悠长岁月中到来的第一批客人,也是最后一批。在马哈等人离开后,整个镇子就如同天际的云一般,散成了无数微小的颗粒,再也不会显现在人间。
踏风而行,寻烟而至,马哈终于发现了黑烟的来源。
那是一座石碑,一座由灰色的岩石不加打磨而成的石碑,烟正是从石碑里冒出。
碑上无字,不似那些墓碑,铭刻着人一生的作为,也不似功德碑,刻录着曾经的荣耀,它之前或许只是一块平凡的灰石。
黑烟源源不断地从石中冒出,马哈从其中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是些类似于困住白虎空间的波动!
“碑中暗藏一番天地?”没等他多想,一位看不清容貌的人突然出现在碑旁。他身边缠绕着金色的光彩,光彩之中漂浮着美妙的声音。
不似仙音般空灵,而是一种平实到了极至,仿佛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却令人无比喜悦的声音。
“年轻人,有兴趣帮我打扫一下这里吗?”听声音颇为慈祥,有些像是爷爷的声音,马哈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楞了一下,他恢复了过来,小心地问道:“墓碑?”
“曾经埋葬了一些事,说是墓碑也无错。”马哈的身前突然冒出了一把扫帚,再平常不过的由树枝拼成的扫帚。
接下了扫帚,他随心而问:“埋葬了什么?”
“你、我、他,都在里面,逃不出来,已经很久很久了。”那人仿佛在述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慈祥的声音依旧令人没由得的喜悦。
没有任何理由地开始了打扫,马哈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所有人、物都不见了,包括海梦洁她们以及石碑。
就在这一刻,黑烟停止了冒出。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心
手握着扫帚,颇有几分凉意,马哈自顾自地开始了打扫。
他并不是不想去注意周围的异变,而是此时的他注意力仅仅放在脚下以及手中的扫帚上,进入了一种奇特的境。
每一粒尘埃此刻在他眼中仿佛都变得极大,一手持上,一手握下,手臂的摆动间扫帚如同除却尘土的风,呼啸而来,静静而去。
在这期间,时间好像从未减少,亦不曾增多。然而他越加感觉到吃力,因为尘埃虽小,但似乎很重,扫帚带起的风已不足以将它们驱逐。
终于,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赶走了这里的尘埃,另一边便染上了由旧转新的新尘。扫,只能将尘埃移到别处,而并不能将其清除。
“放下扫帚吧。”缠绕着金光的人回来了,所有的一切也随着他的话语而回归。
马哈这才意识到,刚才扫的地方似乎不是现在脚下的土地,刚才他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扫不净尘土?”他没有将扫帚放下,而是握于手中,隐约地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问道。
“尘土本来就是不尽的,你只能扫净一片地方,而我也只希望你扫净那里而已。”金光之中,那人慢慢地答道。
“如你所说,这里干净了,别处不一样是脏了吗?扫与不扫,有何区别?”马哈感觉眼前人与之前看到的一切有着密切的联系,追问道。
耀芒中,那人似乎摇了摇头,道:“尘处,如墙,阻隔视线。净处,如镜,可观四方。扫的是镜上的尘土,别处你无须挂碍。”
马哈听后略有所思,随后将扫帚放下。他知道,手中的扫帚,是永远扫不净心中那片“土地”的。
“悟性还不错。天地人三诀,你只得其一昧,而不得其三,可知为何?”他竟一眼看穿马哈所练的功法!
心下一跳,马哈于惊中迅速地冷静下来,答道:“不知。”
能知晓他所修功法的,不是八派的旧友,就是与八派有着仇怨的人。而在他未曾使用法诀前便能轻易看透,必是对此功法极其熟悉的人。
“你只得一地昧,不上亦不下,究其根本,因是人诀不透,清心之术不通。”他的话中并不提“人术”,而是提“人诀”,这令马哈有些不解:“我不是都学成天诀了吗?还有那清心之术,人术中怎么从未提过?”
“莫急,能来到这里,你我便是有缘。”金光在话语结束后突然散了去,可眼前哪还有半点那人的影子?
“清心。空心,于无处见有。以丹田为引,识海为藏,心镜为本,拂拭沉积的心尘,还原本来面目。”此语突然在马哈脑海中现出。
“人诀,与余二诀相似,却有其根本不同。人诀为二诀之本……”这一大段类似于法诀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直到他彻底记下来才突然停止。
海梦洁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马哈只是沉静了一会便恢复了往日的正常,不过似乎又与往日有些不同。
二指一搓,自马哈手心中冒出一团灰色的沉寂火焰。它似乎静到了极至,若非有着火焰的形状,只怕是会令人误认为是一块灰石。
三昧之境,马哈终于跨越了其二!世界仍是原来的世界,但人已不同,迈过了一道门槛,他才发现门槛后面是更高的门槛,仿佛永无尽头。
如同孩童般仰望,他却无半分渺小感,因为总有一天,他将会再次迈过那一道道看似高不可攀的门槛。
石碑有没有了异常,刚才的那人也不再出现,一切又回归到了原先的轨迹上。
扬起了风,马哈一在念动间将石碑附近的灰尘吹走。随后他充满敬意地向着石碑鞠了一躬,他真正地扫净了那片土地……
天,也如雨后般纯净而清澈,昭示着更远的将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深处
外界修士视为“钟天地之灵秀,纳万法之本源,通天人之秘境”的灵岛最深处,不过是一派荒凉之景。
岁月的痕迹早已磨灭,平坦的大地上除了急促的寒风,什么都没有剩余。
“藏不尽,亦无须藏,这就是昔日人人向往的地方。没有所谓的灵物,更别提那些虚无的法诀。”声音悠悠道。
眯着眼的白色绵羊之上,紫色披风随风飘动,那张有些熟悉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脸在马哈踏上脚下的土地的刹那出现了。
“你怎么在这里?”马哈惊讶地问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之前世界的那位养了十一头神级牛羊的牧羊人竟会在这个时机出现在这里!
“事情还没办完,但在这里发现了块不错的土地,准备过来垦荒。”他指了指身后的那把锄头。
“对了,想不到你原来也是那片世界的人。之前以为你是东方那些老家伙的徒孙倒是有点错了。”话虽这么说,他仍是一脸的不信,特别是看到现在的马哈后。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哪的人。”马哈解释道。
“也对……算了算了,还是完成那些老家伙的任务才行。”他边说着话,边拿出了一个锦囊,解开了系在上面的银绳。
锦囊中空空如也,但他一直舒展的眉头却越发地皱紧了,眼中流露出一股犹豫的情绪,紧紧地盯着马哈。
“之前你和他们没关系,但现在可有万分关系了!”他加重了语气道。
“什么意思?”马哈估计眼前这人现在的话应该跟锦囊有关,但具体如何,他却是猜不透。
“只能以你的力量完成此次任务,那帮老家伙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他喃喃自语,随即拿下了背后的锄头,从指着荒凉的大地转而指向马哈。
“听好了,你别无选择。”他的声音越发地严肃,“三天之内,你必须将这片土地恢复三千年的生机。”
“没有人可以帮助你,包括她们。”他话指海梦洁她们,左手执着的长鞭响起了破空声。
马哈清晰地感觉到,一个不可名状的世界正罩向他身后,改变着空间。
他想都没想,几乎在瞬间完成了一个手诀,只见一块纯灰色的丈长石碑从虚空中破出,浮于他身后!
那股试图改变空间的波动突然消失,对面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牧羊人,他紧盯着石碑,似乎看到了一样十分古怪的事物。
“好家伙!你别急,让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似乎有些焦急,没了之前的那股咄咄逼人的口气。
只见他再次摸出锦囊,仿佛在仔细体会着什么,不久后忽然道:“不玩了!指令变来变去的还真以为你是统帅就了不得啊。”
马哈并虽然有注意到原本百丈的善恶台化为了只有丈余,但起初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发生了现在这种状况,原本只想以之阻上一阻的他倒有些不适应了。
仅仅是地法的善恶台能令一个超越了神级的牧羊人退却?
“居然连本体分神都来了,你到底是谁?”牧羊人沉声问道。
善恶台面,最顶端的六个奇异符号忽然亮了起来,给有灰纹流转的石碑覆盖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六位都来了……看来今天的任务是完不成了,老家伙可不能怪我。”他解脱了般轻轻叹了一声。而后,羊与人,鞭与锄,彻底不见了踪影,只余下苍凉的大地与略显疲惫的马哈一行人。
听到他的话,马哈猛然想起,刚才掐出法诀的刹那并没有丝毫真元的损耗。这也就是说,此善恶台,非彼善恶台,并非以外界灵力聚合而成!
再联想到牧羊人先前的话,他有了一个听起来十分荒谬的猜测:“它是本体!”
六种光芒在马哈凝视石碑的瞬间淡了,他从中看到了无数个世界,无数种生物,无数种规则。
他还看到了,两只玉质的蝴蝶,在无数个世界中来来回回,没有人能预测它们将要去哪,也没有人能知道它们为了什么而飞。
那蝶的眼睛,似乎与他的目光有着一瞬的交织。在这一瞬里,他体会到了许多,许多。
识海忽然膨胀,但阴阳鱼图镇住了一切,并使其恢复了原状,除了轻微的痛苦外并没有给马哈带去多少危险。然而膨胀却是持续的,不停地一收一缩令他陷入了昏迷,生死未卜。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他所处的环境正是海梦洁一直用着的那顶带着蓝色花纹的帐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