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袍人打了个哈欠,望了眼已经喝到第六杯茶的马哈,道:“再等等,马哈喝完第七杯后你就可以走了。”
话刚毕,马哈的第七杯茶已然落肚,他徐徐吐出了一口气,而后答道:“麻烦你了,姑娘。”
马哈言下之意就是占用了绿衫女子的时间,表歉意的同时也提醒她可以随心离开了。
可这回反倒是绿衫女子来了兴趣,她很好奇为何之前一个劲地问她认识不认识他、异常关切自己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般平淡的模样。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走了,拉了张椅子就围桌而坐,死死地盯着马哈的脸。
“茶好喝吗?”她没事扯着话,想以此从马哈的言语中寻找出她想知道的东西。
从楞神中清醒,马哈感叹道:“七杯忘我,的确是好茶。承蒙大人的招待了。”
“不必客气,茶只是凡品,奈何饮者不同,品出的道自不相同。执法使,怎么不愿走了?”黑袍人拿回了茶壶,站起来带着微笑地问起。
“不是你不让我走的吗?”绿衫女子狡黠地说道。
“随你。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失陪了。”他朝马哈道了句,随即消失在不大的屋中。
屋内,二人相对无话,诡异的寂静,然而绿衫女子一方是心生不快,马哈一方是心如止水。
“姑娘有事?若无我也得走了。”马哈坐在椅子上问道,眼前的女子她并没有完全忘掉。他也明白,绿衫女子就是海凌薇的灵魂,但此时,他少了心中的激动以及那分不明所以的感情。
记忆犹在,情不存,或许忘了,或许灭了,谁又能知晓?
他经过推演清晰地认识到,无论海凌薇还是馨月,亦或是尚未见到的海梦洁二人,都很有可能开始了新的生活,忘了过去的日子。
而且从馨月是存活了百余年的血魔可知,他从未醒到醒来的这段时间可能是百年。
“百年,可以改变许多了……”口中喃着这句话,他没有听到绿衫女子所说的,径直走出了门。
“马哈,你给我留下!”绿衫女子心中莫名地急了起来,但她话刚出口,自己就楞住了,“自己怎么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
于是,她终究没有拦下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
园林风景如画,水上小亭,必经之路,黑袍人似是早就等在了那里,见马哈走来立即起身相迎。
“怎么,见了她反倒不高兴?”他若有所指地问道。
“魂生魂灭,她既然得以新生,并且快乐,我就不必去打扰了。”马哈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很快乐?她现在正在发愁也说不定。”黑袍人和善地笑着,话语中带着一股自信。
“她时刻都很开心。”马哈想起了绿衫女子的表现,答道。
“你不明白,也没能完全忘掉,可惜了。”带着深深的惋惜,他说道。
“那碗汤只是姜汤。”马哈的说出此话的同时,浑身上下绽放出无数紫光,只见道道紫气从东方汇集而来,天地浩然!
“你知道了,可你还是要忘,可笑还是可叹?”黑袍人说完后,蓦地失去了踪影。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的笑容更长久。我本不该醒来!”马哈朗声答道,刹那间天地乌云翻滚,雷光冲宵!
黑色的劫雷伴着啸风之音猛地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头上,瞬间蔓延了全身……
第一百九十五章 渡劫
九天雷动,八方风起,千层乌云直欲遮蔽四方,毫无杂质的黑暗缓缓降临。
不灭之魂外,激荡着无尽的紫气,隐隐形成一个球型的空间。但它却没能阻止黑色的劫雷的下落,任由那道道无声的声劫雷爬满了魂躯。
天现异象,其地点又是黑袍人的府院,这让许多人心生奇怪,有一股想去探个究竟的冲动。
然而多数人望而止步,在这里没人会想得罪黑袍人,先不说实力不如,单是府外的奇阵就可以将绝大多数人挡住。
黑甲魂统领正为此诧异不已时,黑袍人蓦然出现在他身旁,感慨道了句:“疏散游魂,这场天劫来得还真是时候!”
“天……天劫?”黑甲统领就算是见多识广,在听到这个词后仍下意识地问道,连下令的事都暂时忘了。
“不必担心,这觞魂劫只是针对他,不会危及城池。疏散游魂是不想让它们收到惊吓。”黑袍人笑道,似乎真的如此。
“觞魂劫!那个完全针对单魂的最强灭魂之劫?”黑甲统领猛地一惊,而后忽然想起了下令的事,道:“我这就下令疏散,它们确实经不起那种惊吓……”
拿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朝上灌入了神识,他很快就完成了指令的下达。看着被劫雷吞没的马哈,他有些古怪地道:“我看那小子道行不错,不知大人可否出手援助?”
“命中之劫,除了自己,无人可渡,我帮他反倒是害了他。”黑袍人望了望天上的无尽阴云,道:“很久没见到这种场景了。”
府内,府外,无数人凝视着天际那道被黑紫色包围起来的魂躯,城里静得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绿衫女子站在门外,抬头凝视,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目光渐渐地模糊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默念法诀,她想驱除这种状态,可到最后,口中的法诀却成了哽咽。
城池不远处,一道血光在空中漫无目的的徘徊,“复仇”成功的血魔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一旦她强压下这种迷茫,眼前就会立即浮现出马哈躺在地上,瞬间散为虚无的场景。只是这一瞬,她的心顿时被掏空,如此反复……
直到异象出现,那个本该散去的灵魂再次出现之时,她忽然有了方向,一个无比坚定、就算牺牲性命也要到达的方向!
血光直射劫雷而去,与此同时,绿衫女子也是咬咬银牙,冲天而起!
“大人,执法使她!”黑甲统领惊声道,一旁的黑袍人神色微变,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人劫与天劫同至,这……只能靠他自己了。”
黑甲统领听后默然不语,目光紧盯着马哈所处之地,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此时的马哈有两种最强烈的感受,一是魂的撕裂之感,一是浩然无畏的意志,二者此消彼融。
每当他感到就魂躯要崩溃的时候,总能生出一股意志,使自己撑下去,但这个过程将要承受远超之前的痛苦。
痛苦在加剧,每一次当他以为就要到尽头时,劫雷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周而复始的痛直抵灵魂,他已无暇顾及周围,甚至于连动动手指都成了奢望。他没能注意到,有两道熟悉的魂从远方而至。
血魔与绿衫女子在空中相遇,二者眼神中有着同样的东西,无比默契地冲入了劫雷的范围!
有观者看认出了二者的身份,惊道:“那是血魔和执法使!”
但只有一人,完全明晓了二人眼中的决然之情所为何。他在护城河上泛着小舟,微微一笑,随手将附近的落水之人拉上舟中。
不一会,只见一批灵魂悄悄地从正门涌进城中,等待着各自的果……
面色恍惚,黑袍人口中喃喃:“渡己,而后渡人?”
“大人,怎么了?”黑甲统领从未见到过黑袍人有过如此失神,有些担心地问道。
“河中的魂都被渡起了,现在就在城门。”黑袍人过了许久才答道。
“是谁做的?他不怕因果之力?”黑甲统领大惊失色,今天他所听到的事怎么都如此怪异?
没有回答,黑袍人直直地看着天中的马哈,心想:“或许他才能给出答案吧。”
此刻,眼看空中的血魔二人就要冲入劫雷,一把青蓝之剑突然从马哈魂内破出,无论是劫雷还是紫气都阻挡不了它分毫!
甚至在它出现的瞬间,二者还被迫产生了短暂的停顿,让马哈有了一息不到的时间!
他以全力地掐出一诀,朝天一指,顿时剑上顿时震荡出道道无形波动,来回一圈便将紫气卷了进去。
同时,万千乌云好像下沉了一分,如丝似缕的雨,悄然而至。
剑上显出一字,看似简单至极却让人不感揣测,仿佛再看一眼、多想一分就会陷入无尽深渊!
身外的黑色劫雷在剑转出第二次的时,也被收入了剑中,剩下的只有漫天细雨。
“你们不该来。”马哈笑了,带着一种难言的情感。
“你没有死……”见马哈无事,血魔的脸先是沉了下来,随即又带上了几分解脱,再则又有些慌乱。
至于绿衫女子,状况也差不多。她用衣袖擦掉了眼泪,脸色有些苍白,低头轻语:“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马哈说是忘了,可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终究没能忘!他叹了口气,以一种微弱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为什么。可现在在空中说话有些不方便,大家都听着呢。先回府上再说,听我一回好吗?”
马哈的那种口气她们仿佛听过无数遍,二人下意识地点点头,稍一楞神便被柔风送到了地面。
“太冒险了!”黑袍人眉头一皱,心想:“强行收取未完的劫雷,那等同于让十倍的劫在体内展开,纵是那剑有些古怪也撑不住啊!”
无疑,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剑与魂是相通的。
此刻,马哈正承受着外人难以想象的折磨,若非那丝要让海凌薇与馨月安心的意志,他早已倒下。
刹那间,紫黑二色重现,马哈被完全吞没!
阴雨连绵,洗去了所有,空中已无魂……
就在这时,一面石碑从城池深处拔地飞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 问题
“它怎么来了?”黑袍人面上惊疑不定,但随即似是有了什么决断,只是念头一动,城池内的所有灵魂便莫名消失!
雨,未尽,依旧在风中转落着,或斜或正地击落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中,给充满死气的城池带去了一分前所未有的生机。
然而劫已尽,不灭之魂在空中已寻不到任何踪迹,马哈是生,或是死,黑袍人无从知晓。
一面不大的灰色石碑漂浮于先前劫灭之地,其上隐约绽出六道彩芒,似真似幻,迷朦而飘渺。
黑袍人见状,沉吟了一会,而后向空中发问:“几位道友,此行为何?”
六道彩光突在照耀在黑袍人身上,他闭目凝神,仔细体会着其中的含义,久久才恍然吐出一句:“原来如此……也好,我就不打扰诸位了。”
说罢他忽然凭空消失,整座城池此刻再无一魂,但石碑却没有立即开始早已定好的行动,而是一个闪烁间出现在护城河上。
它见到的,是一艘再平凡不过的,完全用凡木制成,却能在这条河上随意漂浮而不沉的小舟!
泛舟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石碑无声无息地落入舟中,直直地立于其中,仿佛在舟上生了根。
一声声破水声陡然出现在舟旁,仿佛有数不尽的无形之物从水中破出,带起了飞溅的水花。
说来也奇,通体漆黑的河水一旦脱离了水面,颜色就与那凡水无二,显得极为清澈。
被无形之物带起的水花也不落下,全都汇集到舟上三尺之空,并渐渐凝出了形状,乍看下呈剑型,细看下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没有锋利的刃,看起来越发像一根稍扁的钝棍,到最后连那剑型的标志,剑柄都一并消失了。
原本仅是稍扁的钝棍倒是越发地扁平,渐渐地化为了一把完全便平的尺状之物。
如水般澄澈的尺诞生的刹那,石碑上突然射出六道彩芒,将其完全笼罩起来!
与此同时,水下骤然卷起了一道凝为实质黑光,攀着那六道彩光缓缓地朝石碑上爬。
就在黑光即将触碰到碑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