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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2卷-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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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说:“把咱家的三匹马全套在车上,这样,我们走得快,省得天亮了,他们追上来再纠缠。”
    道儿不明白:“老爷,那我们一个赶车,另一个就得骑毛驴啦?”
    东方朔白了他一眼:“骑毛驴有什么不好?你,肥嘟嘟的,赶车去,我来骑毛驴!”

     智圣东方朔(第二部)

    第十八章 酷吏刁姬未央宫中,武帝与群臣在殿上议事。张汤、义纵、赵禹、杜周四人,已是朝中主角。武臣以卫青为主,霍去病等人又被派往河西追杀匈奴。在卫青之后,还有一个年纪中等的将军,他便是李广的弟弟李蔡。自从李广自刎,接着李敢又被霍去病射杀之后,武帝总觉得太对不起李家,专门将李蔡从云中调回朝廷,准备重用。
    因为府库钱粮广进,武帝对张汤的器重再度升温。“众位爱卿,近日朕采用张爱卿算缗告缗之策,方知天下财富,如此之多;民间之富,胜过朝廷啊!”
    张汤得意地说:“皇上,天下百姓,感皇上威德,纷纷响应,那些私藏财富,不作申报者,已被睽睽众目置于光天化日之下,其财无处可藏,大都到了我大汉府库之中。如今府库已满,臣只好将钱粮置放于上林苑中啊!”
    武帝连连点头:“好!好!天下繁庶,府库丰盈,莫过文景之世。而今吾朝府库再度充实,又到了盛不下的地步,都是众位爱卿的功劳啊。丞相公孙弘去世,几个月来,相位空虚。众位爱卿,你们说,何人可继此位呢?”
    义纵见皇上问这个事,他觉得自己盼望多年的廷尉之职,就在眼前。只有张汤升上去,我才能接位子。于是他马上就开了腔。“陛下!臣以为,廷尉兼御史张汤大人,执法不阿,公正廉洁;前者平淮南王时,雷厉风行,斩杀叛逆毫不手软;今天又为皇上献策,算缗告缗,使朝廷府库盈溢;对匈奴河西再战,有此后援,定当大获全胜。臣以为,张大人为相,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武帝不置可否:“众位爱卿,你们看呢?”
    张汤岂不知道义纵的算盘?他早就想和我争个高低了!那咱们走着瞧。想到这儿,他便走上前来:“陛下,臣以为不可。”
    “噢?张爱卿,你自己以为不可?”
    张汤颇有些谦虚:“是的,陛下!臣张汤无德无才,只是在皇上差遣之下,才有寸功。张汤自幼研习法律,以治天下不良之人为己任,以发现他人藏奸匿恶之举为乐事,以铲除四海暴徒为职责。臣除此之外,别无所求。而臣的廷尉和御史之职,臣自以为天下无人可出张汤之右。至于丞相之职,陛下实行外朝内廷,应以公孙弘之类继而为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武帝笑了。“对,张爱卿说得好。廷尉和御史之职,天下无人能出张爱卿之右。那依你之见,丞相由何人担任,更为合适呢?”
    张汤的脑子比谁都快:“陛下,臣以为,满朝之中,唯有李蔡将军,可为丞相。”
    武帝向卫青身后的李蔡看了一眼,李蔡面部一点表情没有,好像张汤是说别人。要么,张汤和他已经通了气?别看李蔡是新来乍到,张汤早把关于他的卷宗呈送给了武帝。武帝深知,李蔡没有什么能耐,又是一条虫,一条连公孙弘都不及的小虫,可能连变色都变不好。可这些,不正是朕所需要的吗?再说,李广老将军至死未能封侯,他的儿子李敢又被霍去病一箭射死,朕至今还觉得有些歉疚。这张汤,真会揣摩朕的心事!想到这儿,武帝便问道:“噢?
    张爱卿,那你说说,李蔡是个将军,怎么能当丞相呢?“
    张汤侃侃而谈:“陛下,论年龄,公孙弘以下,李蔡为长;论资历,李将军在先帝时就是轻车将军,何况还是李广将军之弟;论功劳,李将军多次随李广将军出征,虽是看护粮草,未能冲锋陷阵,却也没有过失。上天他一到长安,皇上您就封他为乐安侯,那就说明他有功劳,也便是做丞相的资格。臣以为,最适宜者,是李将军言语甚少,不与人争,对人从来都是言听计从,那么他为丞相,皇上不是最放心的吗?”
    武帝转向卫青:“卫爱卿,你是大将军,你说呢?”
    卫青恭敬地说:“皇上,战场之事,臣可多言;朝廷之上,臣不宜言。”
    武帝认为卫青的话是不错的,这事自己做主就行,于是就说:“好,朕就命李蔡为丞相。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
    张汤向前一步:“陛下,自行算缗告缗之法以来,收效甚大。杜周、赵禹、杨仆三人,帮助为臣算缗,功劳居多。臣请皇上命他们都为廷尉,以帮助为臣,治理天下。”
    武帝当然同意。“好,就命他们都为廷尉。朕有四大廷尉,算缗还愁不公,告缗何愁不尽,天下还愁不治吗?张爱卿,朕就命你为御史中丞兼廷尉府总领,统领各位御史和他们三大廷尉。”
    张汤和赵禹、杜周等一齐跪下,给皇上谢恩。
    义纵心里不太舒服。他们全做了廷尉,我还在长安任上,这个执金吾,已经执了六年,如今已无金吾子可执了!
    张汤注意到了义纵的神态。他觉得,到了调理调理义纵的时候了。皇上放逐东方朔时,他帮了我一把,那也是泄他的私愤。今天他又是表面上拍我马屁,实际上想夺我的位子。那好,我要让你也升迁一回,也帮你一把,帮你从长安放出去!
    想到这儿,张汤笑着对武帝说:“陛下,这次算缗告缗,长安收效最大。这全是因为义纵大人,执法不阿之故。而长安以外,有些郡国,算缗不力,甚至有胆敢聚众闹事,暴力对抗朝廷者存在。”
    武帝好像是第一回听说。“噢?哪个郡国,哪个大胆之徒,竟敢以身试法?”
    张汤叫道:“陛下,先帝时廷尉宁成,权倾一时。皇上曾将他贬到边远蛮荒之地,后因大赦,返回老家南阳郡居住。那宁成,地产连城,家奴无数,可就是不愿算缗,也无人敢向郡府告他的缗数。所以南阳钱税,最不得力。臣举荐义纵大人为南阳郡守,治理此邦,方能弹压得住宁成等豪强啊!”
    义纵知道,张汤这是将我逐出长安,他嫌我在长安,碍他的事,或者说,抢他的风光啊!“狐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现在狐兔还没死光,就要把我处置了?
    义纵正想辩解几句,不料武帝却答应了下来:“好!义纵,朕就命你为南阳郡守,快速到任。”
    义纵知道,他杀金吾子的事,武帝心中岂无芥蒂?只不过当时皇上是为了让郭解看看他的无私,让天下人看看他敢于大义灭亲而已!如今郭解已死,而皇上心头的难言之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作了。自己这时离开长安,躲开皇上的视线,说不定是件好事呢!哼,让我走,我就走,索性再向你伸伸手,多要点权利,以备不测!
    想到这儿,义纵顺从地答道:“陛下,臣遵旨。然而,请陛下授臣以先斩后奏之权,方能卓有成效。”
    武帝非常干脆:“朕准你!不论是宁成,还是安成,只要他算缗不成,你就可将他就地正法!”
    义纵说了声:“臣谢陛下!”然后看了张汤一眼,大有咱们走着瞧的神色。
    正在此时,辛苦子风尘仆仆,急急跑了进来,口中大叫:“报──”
    武帝知道边关有事,便急忙说:“辛苦子,快说,霍小将军怎么样了?”
    辛苦子高兴地说:“皇上,霍将军率羽林军,在张骞率领下,通过祁连山北部,直捣休屠王的老巢。休屠王又纠集十五万大军,合围霍将军十万兵马,却被霍将军分头击破,溃不成军。
    匈奴‘一只鞋’大怒,要杀休屠王,于是休屠王又送来降表,要求归顺大汉!“说完,他将降表呈上。
    武帝这一高兴,非同小可。“好!辛苦子,辛苦你啦!快快回报霍将军,朕允许休屠王再度归顺,不过,你要霍将军和张骞、公孙敖他们小心从事,以防生诈。”
    “臣遵旨!”辛苦子急忙退下。
    武帝看了卫青一眼,感慨地说:“没想到,我汉家的小字辈,已经领起大事了!”
    卫青微笑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又似未闻,依然正目前视。武帝知道,卫青对霍去病的滥杀有所不满。
    这时,吴陪龙到了远处,向张汤示意。张汤急忙走过去,与之言语。武帝见到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张汤忙过来禀告:“陛下,刚才暗探来报,衡山王不问政事,纸醉金迷;衡山太子刘爽,无能为力;次子刘孝,正与淮南罪臣陈喜一道,密谋造反!”
    武帝吃了一惊:“那,东方朔呢?朕让他去衡山,规劝衡山王,难道他没去?”
    张汤说:“陛下,东方朔去了衡山,衡山王请他当相国。当天晚上还请他参加家宴。可东方朔第二天早上就找不到了,下落不明!”
    这下子武帝有点急了。“啊?他会下落不明?众位爱卿,快帮朕找找吧。”
    张汤笑着说:“皇上,天下什么人都丢光了,也不会丢了东方朔!也许,他觉得衡山王的相国太难当了,就要回长安,让皇上给个好当的官儿当当呢!”
    武帝听到这儿,也乐了。“可朕的官已经安排满了,回来,就没位子喽!”
    张汤正色地说:“陛下,衡山王的次子刘孝,图谋造反,不可不治其罪啊。”
    武帝怒道:“小畜牲,他老子都没胆了,他还乱动。张汤!”
    “臣在。”
    “朕命你速带三万兵马,到衡山捉拿刘孝。如衡山王有行为不轨之处,朕命你依法而办,无需奏报!”
    “臣遵旨。”
    “慢!”
    张汤停了下来,等待着。
    武帝说道:“你去衡山,务必留心,帮朕找到东方朔。朕担心衡山王加害于他呀!”
    张汤不情愿地说了声:“臣遵命。”
    南阳郡在长安东南,路途不算太远。那义纵自从想当廷尉之心被张汤发现之后,自己就疑心大增。后来听说杜周接了他的长安执金吾之职,就更害怕在长安被人暗算,于是快马轻车,只带着那个他从临晋关得到的告密者,也就是太原人江充,两个人快马加鞭,不到三天,就来到南阳。
    有的人消息比他还快,这就是二十年前的老廷尉宁成。义纵刚到南阳,准备第一次升堂,江充就来报知:老廷尉宁成求见新郡守。
    义纵毫不含糊,马上升堂。他把长安那班人马全都带了过来,威严之状,当然甚于往日。那个在长安就以泼皮著称的小吏,扯着嗓门大叫:“传宁成上堂!”
    宁成虽已年过七十,却是特别硬朗。他健步上堂,可能是习惯吧,腰也不弯,就说:“南阳郡民宁成,拜见义纵义大人。”
    义纵先不和他计较:“噢!原来你就是宁成宁大人。义纵晚辈,久仰久仰啊!”
    宁成并不领他的情,仍是直言相问:“义大人,宁成有事请教。如今这‘算缗告缗’之法,听说是廷尉张汤所为?”
    义纵心想,大堂之上,是我来问你,还是你来审我啊!但由于刚才很谦和,现在却不好发作,便应声答道:“宁大人果然消息灵通,不愧是廷尉出身。”
    宁成自有宁成的道理:“义大人,据宁成所知,历来廷尉只管司法命案,征粮敛钱之事,恐怕在其份外吧。”
    义纵心想,是啊!可是丞相没人,有了也是摆设,这你也该知道嘛。但他口上却说:“宁大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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