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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年 3月10日
这个学期开学后我没有再去跳舞了,因为晓天说舞厅里太吵,他常常带我去咖啡馆坐。这样更好,我很喜欢呢。不过他的话好象越来越少了,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这是不是可以算‘此时无声胜有声’?“
依娜她们笑话我说,我们的纯情少女终于陷入情网啦。我心里竟暗暗有些得意呢。
“xxxx年 4月6日
今天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家,好象发生了什么事。她很紧张地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在我心里是把晓天当作男朋友,而且也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可是他从未对我说过什么,这样算不算谈恋爱呢?
我吞吞吐吐地对妈妈说,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对我挺好的。
妈妈更紧张地问,他叫什么。
我说,罗晓天。
妈妈看起来快要哭了,她说不对,他叫罗啸,是罗叔叔的儿子!
我惊呆了,怎么可能?妈妈给我一张照片,是罗叔叔和他的儿子罗啸,我小时候好象看见过,但是印象不深。他是晓天吗?照片上的男孩子大概十五六岁,果然很像晓天,我被骗了!
妈妈说,她接到罗叔叔的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见到我和罗晓天在一起,刚好他认识我也认识罗啸,觉得很奇怪。妈妈还说,罗啸不是真心喜欢我,他另有目的,要我和他断绝来往!
我的心好乱,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妈妈要这么说?“
“xxxx年 4月7日
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我没回学校,我一定要问清楚妈妈。
妈妈好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怎么也不肯说。我说要去问他,妈妈却急了,不许我再见他。妈妈说,他是为了钱,为了罗叔叔的钱。当年罗叔叔死后,大部分钱都在妈妈手里,所以她带我搬了家,这些年我们就是靠这些钱生活的,我也是靠这些钱上的学。
我觉得这是妈妈不对,从法律上说,罗啸是有权利继承遗产的。
妈妈眼神很复杂地看着我,说,他是有权利,问题是没有权利的人是我们!原来妈妈和罗叔叔没有结婚!
我惊呆了,记得我小时候他们结过婚啊。
妈妈说,那只是个仪式,没有法律关系。罗啸的妈妈始终不肯离婚,而罗啸的性格从小就很孤僻,所以罗叔叔一直左右为难。也就是说,妈妈和我,我们是标准的‘第三者’!
妈妈说,刚开始她跟罗叔叔就是为了钱,后来见他对我们这么好,才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虽然他不能离婚。这么久了,她不甘心什么都得不到,她不能把钱交出去,因为法律不能保护我们,得到罗叔叔遗产的会是他一直痛恨的妻子!所以她带着我走了。
我忽然觉得妈妈很陌生,罗叔叔很可怜。
妈妈又说,罗啸是来报复我们的,也为了要回他爸爸的钱,所以我一定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罗叔叔,我该怎么办?“
这是最后一篇日记,此外还夹着一张纸,是王小如的遗书,写得很潦草:“晓天:罗啸是我小时候一直盼望见到的哥哥,而你才是我深爱的恋人。可是偏偏是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现在的你睡着了,真的很像你爸爸,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刚才我问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你不肯回答。不过我相信你不是来报复我们的,因为我妈妈是真的爱你爸爸的。所以请你原谅她,也原谅我,我也很爱你爸爸,我的罗叔叔,而且非常想念他,想再见到他,所以我去了。再见!
小如“
冰儿颓然地合上了日记本,闭上了眼睛,而泪水却在颤动的睫毛下渐渐溢出。没想到,罗啸父母的一段不幸婚姻,竟会牵连到下一代,还断送了一个纯洁而痴情的女孩子!究竟是谁之过?冰儿的心底一片茫然。
“冰儿,”杨逸枫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冰儿摇了摇头,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打算怎么办?”
冰儿无语。怎么办?她也在问自己。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冰儿听了电话,对杨逸枫说:“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一程?”小区轶事(25、噩梦)
罗啸不见了,冰儿一整天都找不到他,不在家,没上班,手机也关了。他在逃避吗?这可不像你啊,罗啸,难道你能永远躲着我吗?
下班后,冰儿又来到罗啸的家,屋子里是空的。窗户开着,桌椅上触手之间已有灰尘。
冰儿坐在了那张扶手椅上,她在想,罗啸的爸爸还有罗啸,当他们坐在这里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小如呢,她是不是也曾经坐在这里?
她要等罗啸回来。
天渐渐黑了,冰儿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可是这次她觉得这个环境似曾相识,蓦然觉醒,她知道罗啸在哪里了。
墓地,是让死者安眠的地方,各色各样的人带着各色各样的故事静静地躺在这里,然后,又有各色各样的人带着各色各样的情绪来凭吊逝者。悲伤、痛苦、绝望、怨恨、遗憾、不甘,这种种强烈的气息在这里充斥着,污染了纯洁的土地,腐化了顽固的石碑。
冰儿到时天已经全黑了,好在是满月,要不然这没有路灯的地方必然是漆黑一片。墓地内外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飒飒的风声。
冰儿走进了墓地,月光将树影、碑影横七竖八的投影在地上,叶摇影动,使地面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冰儿找到了罗啸父亲的墓碑,可是不见罗啸的人影。墓碑寂寂,埋藏了所有的不幸与悲伤,可惜,它并没有阻止悲剧的延续,今晚,还会有悲剧继续上演吗?
冰儿四下环顾,还是不见有任何人影,可是冰儿感觉到罗啸就在这里。
冰儿在墓碑中穿行,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中十分宁静,她抚摸着经过的墓碑,仿佛在与老朋友打招呼。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冰儿的身前,两人默默相对,好象都早有预感。
“冰儿,你来了!”罗啸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的仪表已不复往日的整洁,胡子拉碴的更显憔悴。
“你打算在这里躲多久?”冰儿静静地望着他。
“躲?”罗啸一声怪笑,“我做错什么了,要躲起来?”
“那么你是在对你爸爸诉苦了?”
罗啸的眼神十分奇怪,“你不是想知道死在我家里的女孩子是谁吗?你来。”他冰冷的手抓住了冰儿的手腕。
他带着冰儿来到了墓园的边缘,这儿有一座小巧的墓,雪白的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正是‘王小如’,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甜美秀气,根本不知这个世界的复杂残酷。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小如,这是刘冰儿,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冰儿,这是王小如,是我父亲的情妇的女儿!”罗啸的神情充满了讥诮。
“罗啸,别这样,”冰儿凝视着小如的脸,觉得鼻子酸酸的。“小如是个好女孩。”
“哦?”罗啸挑起了眉毛。
“我看过了她的日记。”
“噢,你真的很能干嘛!”罗啸有些惊奇,“那你应该认识这个痴情的女孩子了?她多么纯洁,多么可怜,被一个居心叵测、存心报复的坏人给骗了,白白地付出了生命!一定赚取了你不少的眼泪吧!”他的语气越来越尖锐刻薄。
“我是想先听你的解释的,记得吗?”冰儿静静地望着他。
“我的解释!”罗啸的眼睛有些发红,“我的解释有人信吗!我并没有想报复她们,也没有想欺骗她的感情,更没有让她去自杀!可是,她的母亲、她的朋友、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那些警察,都认为是我逼死了她,没有,我根本没有!”罗啸几乎是在呐喊了。
“那你为什么去接近她?还骗她说你叫罗晓天?”冰儿不为所动。
罗啸象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声音低沉下来:“我承认,我另有目的。我对你说过的,我并没怪过我爸爸和小如的妈妈,虽然我不可能真正地接受她,我只是默许。但是我爸爸去世后,小如的妈妈立刻不见了,还带走了我爸爸所有的钱,我才觉得她对我爸爸也不是真心的。可是当时的我没有任何办法,直到大约两年前,我才偶尔知道了她们的消息。那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其实当年如果她能与我坦诚相待的话,我们可以各取所得,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关系;可是她太贪心了,她不该剥夺我所有的权利,不是吗?”
冰儿叹了一口气,无法反驳这一点。
“可是太晚了,我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不甘心,我情不自禁地去接近小如,甚至想象过面对她妈妈时该说些什么。钱,那个时候对我而言,真的不是最重要的。”
“这难道不是报复?你最不应该的是利用了小如!”冰儿有些愤然。
“如果有的话,也是潜意识。”罗啸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自己。“我在自己的母校看见她,想起爸爸曾对我说过,小如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来说不定也能考上我的学校。心里就很想认识她,我觉得是她一直在与我分享父亲,我渴望接近她就象可以再次接近我爸爸。我从没说过我爱她,我对她更象对待妹妹。可我没想到,她会爱上我,甚至失去理性。
“那天她突然来到我家,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未告诉她地址,她一定是从她妈妈那儿知道的,她也一定知道了一切。果然,她开口就叫我罗啸,也象你一样地要我解释。解释?女人就是喜欢要解释!我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可她哭得象泪人一样,非问我爱不爱她,我该怎么说?我什么也没说。她闹了好久,我累了,就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忽然说也要,我又倒了一杯给她,谁知道,我喝了水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她已经―――”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所有的人都当我是凶手!小如也不肯放过我,这一年来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探我,我知道是她,她还在恨我。可我偏不信这个邪,我没错,为什么把责任都算到我一个人头上!“
“你错了,”冰儿冷冷道,“暗中窥探你的不是小如,是你的母亲!”
“你说什么?”罗啸大吃一惊。
“一年前你母亲就回来了,可是她不敢来找你,所以只好暗中来看看你。”冰儿眼前不由浮现出那张凄苦的面容。
“你见过她?”罗啸的脸色阴沉下来。
“是!”
“她说了些什么?”
冰儿沉吟了一下,“她说对不起你,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原谅她。罗啸,她毕竟是你母亲啊,就算以前她有不对的地方,这些年她也受了不少苦,你不应该―――”
“你不用说了!”罗啸打断了她,“我永远不会原谅她,她带给我爸爸和我的痛苦是无法弥补的,她造成的后果也是无法弥补的!”
“用生命也不行?”冰儿觉得心好痛。
罗啸用震惊的眼光盯着冰儿:“你也这么认为?你也觉得是我逼她自杀的?”
“我相信你没有,”冰儿说得沉重,“她当时的行为和小如一样,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但客观上都与你有关,这是事实,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