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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张脸转过来望着刘笑远的车问。
随即刘笑远看到了平生所见过最离奇的脸,那张脸足足有脑袋的三分之二那么宽,可是眼鼻却没有因此而变形。
“他们是我故意引来的?”红色身影不住在地上磕头,“求你放过他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张脸上稚嫩的嘴唇轻轻蠕动。
“我生前蒙受了一世的冤屈,不想死后还背着几世的骂名。”白色身影悲戚地回答。
“他们迟早要登上恶鬼车,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那张脸依然不为所动,“出门不见血,你叫我怎么回去。”
“那么,你只杀他们中的一个吧!”白色身影建议道,“总得留一个人证明我的清白。”
“哇——”何平这辈子从没流过这么多的泪水,“刘队……他……他翻身下了车,把车门锁上……我,我在车里,眼睁睁看着……那张大嘴一下咬在他的脖子上……”
车内,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交叉重叠,但是那具仰躺在副驾位置上的身体让人觉得分外触目惊心。
所有人都在流落泪,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小川,你准备辞职?”赵局长问。
张小川没有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今天早上,老吴也申请退休了。”赵局长遗憾地说。
两行眼泪从张小川的眼角缓缓滑落,啪地滴在辞职报告上。
外面,何平、郝乡乡也各自拿着一份资料。
张小川走出门,轻轻拍了拍何平与郝乡乡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
正文 第四十章
?亲历死亡(40)
数日后,在南市的某处,张小川和颜丹沉终于完婚了。
“何平对你说了些什么?”颜丹沉好奇地问。
“新婚大喜,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张小川回答。
“鬼都见过了,还会怕什么?”
“他告诉我,贺红雷并非像传说中那样清廉,他暗地里一直在大肆贪污受贿,然后通过各种渠道把钱转移到他表弟的公司。”
“就是崔长生?”
“恩。”
“那杜二小姐几个呢?她们有什么秘密?”
“贺红雷很喜欢杜离花,就百般讨好她。或许是孤单太久吧,杜离花慢慢地居然也喜欢上了这个痴情的半老头,后来就知道了贺红雷的秘密。孙小红平日里和杜离花关系密切,无意中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于是孙小红就利用这点要挟贺红雷娶她。可是她又怕杜离花把事情告诉别人,就借程金定的手毒死了杜离花。”
“这个女人真是恶毒!”
“事后因为程金定无意中知道自己被孙小红利用来借刀杀人,也被孙小红灭了口。可怕的是这个女人野心远不只此。她真正的目的是想独吞贺红雷的巨额财产,可是中间有个崔长生。”
“然后她就把崔长生一家也弄死了?”
“对。事前她还伪造了崔长生的遗嘱,把所有财产都让贺红雷继承。”
“那她下一步就是要把贺红雷除掉?”
“可惜她机关算尽,算掉了三年前就躲到精神病院的崔婴婴。”
“或许她算到了,只是觉得是个疯子,没引起重视罢了。”
“她错就错在这一步。她不知道崔婴婴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所以她还没来得及下手害贺红雷,反而陪这个半老头儿一起见阎王去了。”
“那么后来那些人是谁杀的呢?”
“崔婴婴,杜离花,程金定,反正是她们三个人。谁弄得清谁是谁杀的呢?”
“那精神病院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反正那场大火让崔婴婴十八年不敢出来,也许是哪位高人放的,也许是天意。”
“那她们还会继续杀人吗?”
“谁知道!那是下一任刑警队长的事儿了!”
“还有……”
“我说你问得烦不烦啊?我可想——”
“啊,你真坏!”
尾声1984年8月10日,北市康复疗养院。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医生、护士、病人的尸体。
一个脸宽到不可思意的小女孩突然伸手使劲抠着自己的下体,血顺着她的大腿流到小腿,然后流到地上,她正用古怪的步伐在大楼里上下穿行,鲜血随着她的步伐构成一幅奇怪的图案。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以我纯阴之身处子之血印此百条冤灵,布下恶咒,”小女孩用恶毒的声音念道,“北城此后,永不宁日,日弑一命,鸡犬不留。”
念毕,脸上居然闪过一丝轻笑。
一切都遂了自己的心愿!难道当初对自己下的预言反而没灵?
突然,外面火光灼灼,整座大楼顷刻间全部燃烧起来。
她精心勾画的图案也在劈啪声中烟消云散。
火光中,她依稀看到一张神秘的脸。
怎么是他?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火花已经爬满了自己全身。
啊——她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不过她给他留下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古城被毁,阵行已破,就算困我十八年又能如何?我早已预言到十八年后自有纯阴女子作诱,使我重新履行自己的誓言。
1986年8月10日,一幢崭新大楼在这片废墟上拔地而起。
1995年8月10日,整幢大楼被装饰一新,夜晚霓虹灯映照着那几个硕大的变体字——金元购物中心。
(第一部完)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亲历死亡(41)
“你肯定把我忘记了!”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幽怨地说。
“表妹?!”有人嘶哑地惊呼。
“表妹?”小孩子的声音越发幽怨,“孙小红,这十八年来,你白天是人,晚上是鬼,骗得过她们,你骗得了我?十八年了,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嘶哑的声音叹息,不过她马上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可是,若要论还债,真该还的只怕是你!”
“丹沉,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早上一起来,张小川就对昨天终于正式成为他合法妻子的颜丹沉说。
“什么?你也做梦了?”颜丹沉惊讶地说,“昨天晚上我也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坐在一辆公交车上,刘笑元就在我对面非常难过地看着我。”
“你也梦见那辆车?”张小川诧异地说。
颜丹沉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才听她轻声道:“小川,我们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错了。”
张小川叹息道:“事情的真相已经解开了,可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我们有力量阻止悲剧继续发生下去吗?”
“叮——”门铃在响。
颜丹沉过去打开门:“赵局长,你怎么来了?”
北市公安局局长赵惊海踏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公安局的工作人员。
“赵局长,请坐,请坐!”张小川其实隐约猜到了赵惊海的来意,“你们也来了?都进来坐。”
赵惊海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坐下后颜丹沉刚给他泡好茶就端起啧了几口。
然后,才说:“小川,你新婚大喜怎么都不通知我们?局里的同志们可都在埋怨你呢。这不,特意托我来给你和小颜道喜来了。”
张小川知道这只是开场白,不过他还是很谦逊地感谢了大家的好意。
“小川,这几天又有人不明不白死了!”赵惊海颇为惋惜地说,“专案组现在束手无策,所以——”
果然还在死人!张小川暗想,杜离花、程金定、崔婴婴该找的人都找到了,按理说这仇已经报了,她们到底还要做什么?
“所以大家想听听你的意见。”赵惊海指着身边的几个人说。
张小川和他们都是旧识,其中一位正是上次夜间蹲点时和张小川一组的南郊分局的队长罗一鸣,还有几位都是市公安局的老朋友。
“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只要我知道,我绝对不会保留。”张小川笑着回答。
“张队!”说话的正是罗一鸣。
“现在不要再这样叫我。”张小川马上打断他的话。
“叫习惯了。”罗一鸣道,“再说你的辞职报告局里可还没批下来。”
张小川苦笑一下,批没批还不是一个效果。
“张队,” 罗一鸣继续道,“你们留下的资料我们都仔细研究过了。可是,还有许多地方不明白。”
“你说。”张小川回答。
“比如,文化局的孙大伟是谁杀的?” 罗一鸣问。
“杜离花,不,杜离花只杀有可能泄露贺红雷秘密的人,应该是程金定。”张小川回答。
“那程金定为什么要杀他?” 罗一鸣又问。
“因为他是孙小红的帮凶。”张小川回答,“还有黄飞,也是这个原因。”
“那么黄贵、漆风、康超呢?”罗一鸣追问。
“他们都跟当年的贺红雷有很密切的关系,在贺红雷的洗钱过程中肯定出过不少力。”张小川回答。
“可是杀他们的为什么不是孙小红,而是程、崔二人?”罗一鸣丝毫没有给张小川多余的空隙,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孙小红可更有理由杀死他们。”
张小川一愣,其实这些他何尝没有怀疑过,可是那天何平的转述让他放下了一切疑问——“刘队……他……他翻身下了车,把车门锁上……我,我在车里,眼睁睁看着……那张大嘴一下咬在他的脖子上……”
“笑元,没留下什么话吗?”
“我眼看着……鲜血从刘队脖子上冒出来,然后突然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回去告诉小川,千万离开北市……这几年……我一直听他的……求他也听我一回。’”
笑元,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这几年你都在顺着我的心意啊!
现在我终于遂了你的心意了,可是这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还有云断的服务生,报社的老孙,殡仪馆的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死?还有张克徽、苏炜、王青,他们为什么要死?还有刘队……”罗一鸣继续说道。
“你别说了!”张小川忍不住呵道。
还有亲爱的于阿姨啊!张小川心里在滴血。
笑元,我听了你的话了。可是,我能就这样躲起来吗?我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兄弟姐妹死得不明不白吗?
张小川没注意到,赵惊海的脸上划过一丝微笑。
张小川的心里越来越痛苦。笑元,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昨天晚上你是在给我托梦吗?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可是,为什么在梦里你只对着我笑,却不说话呢?
“小川,这是你辞职报告的批复,你看看。”赵惊海在这个时候突然递过来一份东西。
任命书!
市公安局副局长!
“什么,你决定提张小川做副局长?”昨天晚上,赵惊海家里,他的妻子许小英惊讶地问。
“不是我决定的,是市里决定的。”赵惊海回答。
“张小川才25都不到,市里怎么搞的?”许小英不满地说。
“要是案子破不了,别说我赵惊海,只怕冯刚强的乌纱都有危险。”赵惊海无奈地回答,“你可知道昨天晚上谁又死了?”
“谁?”许小英问。
“城规局的总工,聂有为。此前他极力反对改造北大街的方案,还被市里点名批评过。”赵惊海说,“他死时身上也有一张一百的冥币。”
许小英张大了嘴。
“张小川已经查出了不少眉目,一时换了人,还真的难办。”赵惊海说,“更重要的是,这个案子查到现在他都安然无恙,说不定他有什么能力威慑到那些东西。”
拿着这份批复,张小川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一份辞职报告竟然换到了一份副局长的任命书。
“小川,局里真的不能没有你。刘笑元他们可都等着你给他们报仇啊!还有老吴,这几天我去看望了他几次,精神一直不好,人都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