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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读诗时间。我的日子过得很俭朴,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斯特拉·佩特鲁奇的死在我心里留下一个无法弥补的空白,她是个没有一点儿坏心眼的可爱女子。」
他愤怒地否认向她拿过钱。
至于9月20日晚上的行踪,惠瑟克说,星期四晚上轮到他休假,他和斯特拉在她上班的大楼外面见面,跟她一起去参加大都会会馆的群众集会。
「关于怪猫,有一首诗的雏形已经在我脑中渐渐成形一段时间了,」他解释说,「出席大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斯特拉呢,当然喽,她向来对我们每周四固定的约会都满怀期待。」
他们是走着过去的,途中曾经在第八大道的一家意大利面馆停留。
「店主是斯特拉父亲的一个表兄弟。我和费里匡奇先生讨论『市民行动团队』的活动时,我们两个都很意外,斯特拉对这个话题深感不安。依格那吉欧说,既然斯特拉这么不舒服,我们就不应该去。我说我可以自己去,但是斯特拉说不行,她说终于有人要为这些命案做点事了,她也要在场。她说她每天晚上祈求圣母,保佑所有她认识的人平安无事。」
他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大都会会馆,在楼下靠前排的地方找到座位。
「动乱开始的时候,斯特拉和我试图紧握彼此的手,但是那群该死的疯牛把我们冲散了。我最后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群发狂的民众推着走,对着我不知道在尖叫些什么,但是我听不见。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见活着的她了。」
惠瑟克运气很好,只有一个口袋被扯破并无端挨了几拳。
「我和几个人挤在大都会会馆对面的门庭里,躲开混乱的群众。等最乱的场面过去后,我开始寻找斯特拉。我在会馆的伤亡群众里没找着她,就开始沿着第八大道、两边的小街和百老汇大道到处找,我整晚都在找来找去。」
惠瑟克被质问,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去佩特鲁奇家?斯特拉没有回家,她的亲人整晚没睡,焦急地等她。他们不知道她和惠瑟克有来往。
「理由就在这里,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斯特拉说不让他们知道比较好,她说他们是很严格的天主教徒,如果让他们发现她和一个非天主教徒来往,只会搞得家里天翻地覆。
她说让她的表叔知道倒没有关系,因为他是一个反教皇分子,反正佩特鲁奇家的人都已经不跟他来往了。
早上7点30分时,惠瑟克又回到大都会会馆找了一次,心想如果连这最后的努力也没结果,不管什么宗教顾忌,他都要打电话到斯特拉家。
他在大都会会馆才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就被警察抓起来了。
「整个晚上,那个巷口我经过了不下十几次,」霍华德·惠瑟克说,「可是里面黑漆漆的,我怎么会知道斯特拉就躺在里面?」
惠瑟克被拘留,以便「作进一步的侦讯」。
「没有,」理查德·奎因警官告诉记者,「我们完全没有他的把柄,只不过是要查证他的说法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所谓的「一些其他的事情」,依新闻界的理解——而且还挺正确——指的不只是发生的暴乱,还包括斯特拉·佩特鲁奇这个朋友的眼睛、神情和言语里所透露的那种狂野。
法医的检查表明,并没有强奸或强奸未遂的迹象。
女孩子的皮包不见了,但是后来找到了,跟大都会会馆里清扫出来的失物混在一起,里面一件东西也没少。她脖子上挂的一条十字架金项链也还在。
勒死她的绳索是熟悉的柞蚕丝制品,橘红色。和先前几个案子一样,绳子在颈背上打了个结。检验室化验了那条绳子,没什么重要的发现。
斯特拉·佩特鲁奇被大都会会馆的民众推到街上后,可能跑到小巷里去避难。但是,怪猫本来就躲在小巷里,或者跟她一起走进小巷,还是尾随她进入小巷的,这就只好去猜测了。
极有可能是,一直到丝绳套上脖子之前她都没有起疑心。很可能她是应怪猫之邀才跑进小巷里的,或许他赶上来,自告奋勇要「保护」她,以免被暴民伤害。
和往常一样,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埃勒里爬上楼梯时,已经过了中午,赫然发现他家房子的门没锁。他狐疑地走进去。一走进卧室,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梯形的椅背上垂着一双破的尼龙丝袜。椅子的一边扶手上,则吊着一件白色胸罩。
他弯下身摇醒床上的她。
她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还好你没事。」
赛莱斯特打了个寒颤:「千万不要再这样!刚才我还以为是怪猫呢。」
「吉米呢?」
「吉米也没事。」
埃勒里在床沿坐下来,他的脖子后面又疼了起来。
「我常常梦见这个情景。」他说,一边揉着脖子。
「什么情景?」她在床单下伸直了长腿,呻吟着,「啊,痛死了!」
「我知道,」他说,「这全都在那个彼得·阿诺的漫画里出现过。」
「什么?」赛莱斯特浑浑噩噩地问,「今天还没过完吧?」她的黑发流泄在他的枕头上,像一条条甜美、充满诗意的溪流。
「然而疲乏,」埃勒里解释道,「是诗人的敌人。」
「你在说什么啊?你看起来像要垮掉了。你没事吧?」
「只要睡一觉我就没事了。」
「真是抱歉!」赛莱斯特裹紧床单迅速地坐了起来,「我还没完全清醒,嗯,我并不是……我是说,我并不是有意侵入你的房……」
「好小子,」一个严厉的声音说,「你胆敢把一位没穿衣服的女士踢出房间吗?」
「吉米!」赛莱斯特欣喜若狂地叫了出来。
吉米·麦凯尔站在卧房门边,一手抱着一个看起来有点神秘的大袋子。
「啊,」埃勒里说,「麦凯尔,真是刀枪不入,好样的。」
「你也毫发无损呀,埃勒里。」
他们相视而笑。吉米穿着一件埃勒里最心爱的运动夹克,尺寸看似小了一点,他还打着埃勒里刚买的新领带。
「我的衣服全被扯烂,」吉米解释,「你还好吗,女士?」
「觉得好像在『美国军团大会』的9月早晨。能不能请两位移步到隔壁房间去?」
到了客厅,吉米皱着眉头说:「你看起来筋疲力尽,老古板。佩特鲁奇那女孩的事怎么样了?」
「哦,知道了。」
「今天早上在你的收音机里听到的。」吉米把纸袋放下来。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一些硬饼干和肉干,你们家柜子里空空如也。你吃过东西了吗,老兄?」
「没有。」
「我们也没有。喂,赛莱斯特!」吉米大叫,「管你有没有穿衣服,先帮我们弄点儿早餐!」
埃勒里的浴室传来赛莱斯特的大笑。
「你们两个好像心情还不错嘛。」埃勒里说道,一只手摸索到椅子的扶手,坐了下来。
「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好笑。」吉米也大笑起来,「经过昨晚一团混乱后,忽然看清很多事情,包括人类的愚行。我本以为大战期间我什么都见识过了,原来还差得远呢。战争是谋杀,一点儿没错,但那是有组织的谋杀。你穿上制服,扛上枪,接受伟大的命令,还有专人给你煮大锅饭,然后要不你杀人,要不你被杀,一切都照章行事。但是,昨天晚上……人人张牙舞爪,人性赤裸裸地显现。人群崩溃瓦解,每一个吃人的同胞都是你的敌人。能大难不死就是万幸了,就是这样。」
「嗨,赛莱斯特。」埃勒里说。
她的衣服全变了形,虽然看得出已经努力清洗过上面的污垢,而且重要部位都用别针别住了,可是看来还是像硬化的火山熔岩。她赤裸着两条腿,手上拿着她的丝袜。
「我想你这儿没有旧丝袜借我穿吧,奎因先生?」
「没有,」奎因严肃地说,「有我老爸在,你是知道的。」
「唉,讨厌。好吧!我马上给你们弄点儿吃的。」赛莱斯特抱起纸袋走向厨房。
「了不起吧,是不?」吉米盯着通往厨房的门,「你注意到了吗,奎因老弟?这位女士对她的外表毫不介意。真是了不起。」
「你们俩昨天晚上怎么没被冲散?」埃勒里闭着眼睛问。
「别急着想抓我们的小辫子,埃勒里。」吉米开始在餐桌上摆餐具,「好吧,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整晚都在一起。」
「哦?」埃勒里应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
「我刚到她身边,马上就被冲散了。她不记得是怎么出来的,我也不记得。我们整晚都在寻找对方。清晨5点的时候,我发现她坐在综合医院的台阶上,哭得声嘶力竭。」
埃勒里闭上眼睛。
「你的腌肉要怎么弄,奎因先生?」赛莱斯特喊着。
「你睡着了吗?」吉米问,埃勒里咕哝了几声,「他说要又酥又有嚼劲!我说到哪里了,埃勒里?」
「你最后一句话,」埃勒里说,「是『声嘶力竭』。」
「她的眼睛都肿起来了。告诉你,我好心疼。总之,我们到一家全天候营业的小店喝了点儿咖啡,然后就去找你。但是你不见了。我们想你大概平安地回家了,所以就上这儿来找。结果没人在家,我就跟赛莱斯特说:『他不会介意的」所以我就从防火梯爬进来。身为一个侦探,埃勒里,你实在很不小心门户。」
「继续说。」埃勒里说。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解释清楚。我的意思是,解释为什么我会来这里,自从今天早上再碰面了以后,我想赛莱斯特和我根本还没讲到20句话。我觉得,忽然间我们都了解了你的处境,我们想告诉你,过去这一段时间,我们真是一对超级混球,又不知该怎么办。」吉米玩弄着一只汤匙,「这件事实在很惨,」他看着汤匙说,「又是一场战争,只是形式不同,个人根本不具任何意义,人性尊严被当做粪土,必须得搞得一身臭,才勉强保得住自尊。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悟到这点,埃勒里。」
「我也是,」赛莱斯特倚在厨房门边,一手拿着吐司,一手拿着涂奶油的餐刀。埃勒里心想,皮戈特和约翰逊昨晚一定是把他们给跟丢了,没错儿,「你是对的,奎因先生。经过昨天晚上,我们才明白你是对的。」
「什么东西对了,赛莱斯特?」
「就是对我和吉米的怀疑。吉米、我,任何人都有可能。」
「我想我们想听到你说——『回来吧,一切都原谅』。」吉米咧嘴一笑,可是马上又回头继续摆他的餐具。
「所以你们跑来这里等我。」
「等我们听到新闻后,就知道是什么把你绊住了。我叫赛莱斯特到你床上休息,她已经累得像死人一样,我则在这里的沙发上靠了一下。佩特鲁奇那女孩子和其他遇害者有任何关系吗?」
「没有。」
「那个玉米壳诗人呢?他叫什么名字?」
「惠瑟克?」埃勒里耸耸肩,「卡扎利斯医生好像对他颇有兴趣,他们打算好好地盘查他。」
「我真是难改记者习性。」吉米拿汤匙往桌上一敲,「好吧,我直说好了,你还要不要我们?」
「我没有差事给你,吉米。」
「那给我!」赛莱斯特喊道。
「也没有可以给你做的。」
「你不要我们了!」
「我要你们,可是我没有工作给你们。」埃勒里站起来,找他的香烟,可是又放下手来,「我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说实话,我完全没辙了。」
吉米和赛莱斯特听了面面相觑。然后,吉米说:「你也差不多累坏了,现在你需要和睡梦之神一起吃鲜鱼。喂,赛莱斯特,上咖啡吧!」
埃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