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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就是那样才有问题。我当初就是因为发神经,现在才会如此。」
她回答的声音低到连卡扎利斯医生都听不到,所以他问:「什么,亲爱的?」
「我说,那雷诺怎么办?」
她站了起来。
「亲爱的。」卡扎利斯连忙从躺椅上下来,「今晚这个情况太让你心烦……」
「今晚?你以为我昨天就不会吗?还有前天也不会吗?」她掩面哭了起来,「如果雷诺是你姊妹的孩子……如果你了解她对我的重要性……」
「我想,各位先生,」市长赶忙说,「我们是不是打扰卡扎利斯太太过久了?」
「抱歉,」她努力想停止哭泣,「实在很抱歉!艾德华,放开我,求求你,我要去……拿点儿东西。」
「这样好了,亲爱的。先让我睡24个小时,醒来以后给我一块两寸厚的牛排,然后我就会针对剩下的部分来想办法。这样行了吧?」
她突然吻了他一下,然后,嘴里不知喃喃地说些什么,就跑了出去。
「我想,各位先生,」市长说,「我们欠卡扎利斯太太好几打玫瑰。」
「我唯一的弱点就是,」精神科医生大笑,「从来没有办法抵抗女人的眼泪。」
「嗯,医生,」埃勒里说,「你选择继续参与的时机可能很不好。」
「怎么说,奎因先生?」
「如果你略看一眼七名受害者的年纪,就会发现,每一名受害者都比前一名年轻。」
局长的雪茄差点儿从嘴里掉出来。
市长的脸则涨得通红。
「第七名受害者,医生,也就是你太太的外甥女,25岁。如果容许我们作任何预测的话,那就是,第八名受害者的年纪会在25岁以下。除非你的,或者我们的调查有任何成果,否则,我们可能很快就要来处理勒杀儿童的案子了。」埃勒里放下他的玻璃杯,「麻烦你替我向卡扎利斯太太说声晚安?」
第七章
发生在9月22日至23日的所谓「怪猫暴动」是自15年前哈林区发生动乱以来纽约市第一次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民众暴动。不同的是,这一次大多数的暴民是白人,验证了上个月市长在清晨记者会上苦苦辩白的——怪猫这个案子没有「种族的问题」,如果说有所谓的种族恐惧的话,那也是普遍存在人类心理底层的恐惧。
研究暴民心理学的人认为「怪猫暴动」是个有趣的例子。如果说,当天大都会会馆里那一片惊恐的情绪是因为那个因歇斯底里导致精神失控的女人所引起的,她可说是扮演了那个不可或缺的煽动者角色——群众拥戴的核心,带头呼喊口号及指挥行动的领导人——如果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是点燃炸药的导火索,那么,从她的角度来说,她其实又是被那些激进的「市民行动团队」所煽动才会当晚出现在大都会会馆中。这些团体在暴动发生前的「四日行动」期间,在大都会区各处纷纷成立,可是没有人知道激发成立这些团体的是谁,至少始终没有一个人被认定应为此事负责。
这个后来被称做「四日行动」(虽然从开始到暴动发生共历时六天)的短命活动,是在9月19日星期一的早报上,首先引起大众的注意。
在这之前的那个周末,有一个叫做「街区治安维持会」的居民互助组织在下东城成立。星期六晚上,该组织在成立会议上通过了数项决议,起草了一份类似「宣言」的文件,并在第二天下午的「全体居民集会」中获得通过。宣言开门见山,「基于正规执法机关的失职,全美国的守法公民有权自行结社以维护公共安全。」凡是居住在该区的人都有资格参加,尤其欢迎第二次世界大战退伍军人加入。他们组成各种巡逻队,包括街道巡逻队、屋顶巡逻队和小巷巡逻队。
此外,还以该区公寓和大厦为单位组成巡逻队,以「捍卫抵抗近日来不断恐吓纽约市的不良分子」。(曾有成员抗议宣言的用词「过激」,不过当「决议委员会」指出「帝维街和邻近民众向来就被看做是一群猪猡」时,过激的文字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巡逻队的纪律参照军队,巡逻人员必须配备手电筒、系臂章以及「具防御功能的可用武器」。晚间9点开始实施宵禁,禁止儿童外出;路灯必须开到次日天亮为止;房东和商店老板必须另外加强建筑里外的安全措施。
一则新闻还说,在这段期间内,同时有三个类似的组织成立,它们之间显然互无关系,而且也与「街区治安维持会」没有关系。其中一个是在马瑞山一带,自称为「马瑞山安全委员会」;另一个是在西七十二街和西七十九街之间,叫做「西端义勇兵」。第三个是以华盛顿广场为中心的「村庄家园卫队」。
这些团体虽然在文化、社会和经济背景上不大相同,但是组成的目的和操作的方法却都和「街区治安维持会」出奇地相似。
那天早报的评论指出,同一个周末,四个互无关系的社会社区各自得出相同的看法,笔者怀疑,「这是否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真是一种巧合」。反市政府的报纸把责任归咎于市长和警察局长,并使用诸如「传统美国方式」和「保卫美国家庭的权利」这类的字眼。较有责任感的报纸则对事情的进展表示遗憾,其中有一家报社则相信「纽约人固有的幽默感终会使这些本意良好但情绪过激的人们恢复清醒」。自由派主力报纸的主笔马克斯·斯通在社论中指出,「这无疑是法西斯主义在纽约街头横行」。
到了星期一下午6点,新闻播报员向他们的听众报道说,「自从今天早上披露了帝维街、马瑞山、西端大道和格林威治村的组织后,至少有三打行动委员会在本市五大区域的各个社区纷纷成立。」
到晚报上市时,局势已经是「如野火燎原,至截稿时止,行动委员会的数目已经超过上百个」。
星期二早上,报道的数字已经变成「好几百个」。
「市民行动队」这个词最早出现在星期二《纽约号外报》里一篇描述这个全市怪现象的文章上。该文作者署名「飞毛腿吉米」。当温契尔、里昂、威尔森和苏利文等笔名在他们的专栏中指出,「市民行动团队」( Citizens' Action Tems)的缩写正好是「怪猫」时,因此定下了这个名称。
周一晚上在市长办公室举行的紧急会议中,警察局长表示他赞成采取强硬的措施来遏止局势继续恶化:「我们不能让城市里一些阿猫、阿狗自命为警察,这是无政府状态啊,杰克!」
但是市长摇头:「你不能订一条禁火令来扑灭一场火,巴尼。我们不能用武力阻止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这么做。
我们必须做的是,想办法控制它。」
在周二早上的记者招待会上,市长微笑地说:「我再次声明,怪猫这个案子已经被夸张渲染到荒谬的地步,更何况警察局每天24小时在办这个案子,民众实在没有忧虑的必要。惟有依赖警察当局的建议和协助,这些民间团体才能发挥更大的公益功能。普察局长和他底下各部门负责人今天整天都在局里,愿意与各团体派代表团合作,以便协调他们的活动并将之系统化,就像战时空袭预防小组的运作一样。」 令人难堪的是,没有一个团体到局里去。
星期二晚上,市长上广播台。他一点儿也不责难或质疑民众成立社区防卫队的诚意和用心,不过他确信所有理智的人都会同意,他决不允许任何个人由于不信任合法当局而篡夺世界最伟大城市警察当局的权力,无论其立意是多么诚恳:「别让人笑话说,在20世纪50年代时,纽约市还在诉诸边睡小镇的治安维持会法吧。」他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种事情所隐含的危险性比一个具有杀人倾向的精神病人所可能造成的威胁还要可怕。「古时候,在正式的警察系统还没有建立以前,民众自组巡防队来保护社区免遭抢劫和谋杀之祸,无疑有其必要性,但是今天纽约既然有了口碑最佳的警力,成立这种巡逻队有什么道理可言?」
市长表示,如果被迫使用对应的措施来保护公众利益,那将是一件憾事。他知道这一步是不必要的:「我呼吁所有已经开始运作的团体或正在组织过程中的这种团体立刻与管区的警察联系。」
市长在电台的呼吁显然无效,星期三早上,纽约市流传着几个最荒谬的谣言:国家警卫队已经奉命出动;市长已经乘坐紧急专机到白宫亲自向杜鲁门总统求救;警察局长已经辞职;在华盛顿高地,「市民行动团队」和警察发生冲突,造成两死九伤等等。市长取消当天所有的预定计划,整天接连不断地开会。警察局的高级官员一致赞成对「市民行动团队」发出最后通碟,要求他们立即解散,否则就会面临被逮捕的命运。市长拒绝这种做法。他指出,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任何不轨的行为,这些团体有内部纪律约束,而且确实只进行他们所宣称的活动。再者,已经有太多的人卷入这场活动之中,不宜采取这种措施。
「这种方法可能会引发公开冲突,造成全市暴动,到时可能就必须动用军队。除非用尽所有的和平手段,否则我决不让纽约市走到那种地步。」
到星期三下午,有消息传来说,「市民行动团队」的「中央委员会」已经决定要在星期四晚间于位于第八大道、宽敞通风的大都会会馆里举行一场「盛大的群众大会」。不久,市长的秘书随即察报,这个委员会的代表要求面见市长。
他们鱼贯而入,有些紧张,但是神情都相当强硬。市长和其他与会人士好奇地看着这群代表,他们似乎包括了全市各阶层的人物,但是其中没有看起来特别过激和可疑的人。他们的发言人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机械工人的30多岁的高个儿男子,自称为「杰洛米·K。法兰克伯纳」,他是一个退伍军人。
「我们来到这里,市长先生,是要邀请你明天晚上到我们的群众大会演讲。大会堂可容纳两万人,现场有广播和电视转播,本市任何人都可以参加,这是个民主的社会,这里是美国。我们希望你告诉我们,市长先生,针对怪猫这个案子,你已经做了什么,你和你的手下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如果你的谈话诚恳有理,我们保证星期五上午之前,将所有的『市民行动团队』解散。你愿意来吗?」
市长说:「能不能请各位先生在这儿稍候一下?」
然后他就跟幕僚们一起到隔壁的一间秘密办公室去了。
「杰克,不要去!」
「除了那些已经说过一百次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可告诉他们的,禁止他们的大会!如果他们不听话,就把他们的头头儿抓起来。」
「我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巴尼,」——市长的一个顾问说,他是党内重量级的人物——「他们不是流氓,这些人代表为数众多的选票,我们最好还是因势利导。」
其他人也都表明了意见,有的人和警察局长站在同一边,有的人则附和那名党内人士。
「你还没说话,奎因警官,」市长突然说,「你有何高见啊?」
「依我看,」奎因警官回答,「怪猫绝不可能错过这场大会。」
「换一个角度来看,」市长说,「你那个看法也是很有道理的,警官,我是民众选出来的,我应该和民众站在一起。」他打开门说,「我一定参加,各位先生。」
9月22日的大会在一片严肃的气氛中开幕。晚上不到7点,大都会会馆里的椅子就被坐满了,会场外聚集的群众很快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