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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后面咱爹有啥事你们千万别当真了,那都是我安排好的,你们面子上要紧张,但心里可千万别急,尤其是娘,你得保重身子,护着肚里的娃。”
崔氏见她这样说,急忙问:“到底是啥事哪?”
“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们得相信我,我不会胡来的。”宋天慧认真的说。
崔氏和宋彩云只好懵懵然的点点头,然后看见宋天慧在灶房里寻摸了一遍,又给一碗粥里放了些什么东西。
宋家喝的是粗粮粥,眼色暗黄,撒点胡椒粉并不容易发现,宋天慧还拿筷子搅合了一下。那碗破的最厉害,平日里几乎都是宋正仪在用,想必今天也不会变的。
果然一切都在宋天慧的意料之中,那碗粥果然到了宋正仪手里。宋天慧虽然没跟宋正仪一桌,但坐的位置很近,她一直拿余光去扫宋正仪的反应。
一开始,宋正仪就是闷头喝粥吃窝窝,甚至都很少夹菜,粗粮粥有些拉嗓子,但宋正仪都喝习惯了,也没觉得什么,加上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注意味道有什么不同,喝了好几口才觉得嗓子眼辣辣的。
他之前没吃了胡椒,根本不知道这种味道,看了看手里的粥,跟往常的粥一样哪,咋嗓子眼呛的很哪?还没容他多想,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宋天慧在一旁窃喜,嘿嘿,果然管用!
宋正仪又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想把嗓子眼的难受劲压住,哪知道却更想咳了,这次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宋天慧看差不多了,急忙过去给他拍背,一边拍一边说:“爹你咋了,呛住了吗?也不像哪?你昨个夜里就总咳,不是染了风寒吧?”
宋正仪哪有空回话,只是干咳,那声音好像从肺里传出来的一样,有些渗人。刘氏听着心烦,心想大热天哪来的风寒?就是风寒能咋样,老二那么壮实,被子捂捂就好了,难道还用看大夫了?她皱着眉头说:“吃个饭都这么多事,一辈子没喝过粥哪,都能把自己给呛死了!”
“爹!你脸咋这么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咋总咳嗽哪?”宋天慧突然叫了起来,那声音虽然不是太高,但也不小了,而现在,她脸上则写满了“担忧”。
宋正仪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我没事,咳、咳。”这说了一句话就咳了好几声。
宋老爷子担心起来,“老二,要紧不?不行就去李大夫那看看?”
宋正仪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心里也觉得纳闷,他昨晚有咳一个晚上吗?他自己咋不知道,难道是睡着的时候咳的?宋正仪没心眼,立即觉得八成是自己睡觉太沉了,都没感觉到。
“爹,我没事,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要是不好,我再去李大夫那。”宋正仪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他这一抬头把宋老爷子吓了一跳,这两天都在忙活,宋老爷子也没注意他,加上宋正仪又总低个头不说话,毫无存在感,很容易让人把他忽略了,老爷子这才发现,宋正仪的脸咋这么黄哪!
“老二,你脸色咋这么差,黄的厉害哪,你咋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哪!”老爷子急忙说道。
宋正仪愣了愣,这时候没镜子,有钱人用铜镜,没钱人打水了照一照,但男人一般都不去刻意在意自己的外表,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脸黄的厉害。
崔氏和宋彩云虽然得了宋天慧的话,心里有数,但也不由有些紧张。崔氏想起宋天慧的交待,急忙说:“昨个还没这么黄,我以为当家的是累着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今个儿咋这样了?不行咱去看看吧?”
最后一句话说的时候,崔氏是看向刘氏的。这家里要做什么必须得问过刘氏,与其是得花钱的事情,因为钱都把在刘氏手里,如果刘氏不答应就不给钱,没钱还咋看大夫呢?
刘氏眼睛盯着宋正仪,不断的打量起来,就好像要把宋正仪身上看出几个窟窿来一样,她看了半天又不太放心,开口说:“老二,你到跟前让我看看!”
刘氏这是要亲自检查,想看看宋正仪是不是弄虚作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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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章 不看大夫
崔氏和宋彩云虽然得了宋天慧的提醒,但两人并不知道宋天慧使了什么法子,这会儿见刘氏要见宋正仪到跟前查验,都不由紧张起来。她们毕竟是老实人,虽然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但仍然让刘氏察觉到了她们的慌乱,刘氏更加笃定起来,认为宋正仪这情况是作假的。
宋正仪这会就好像置身云里雾里一样,都不知道咋回事,只看他爹的神色就觉得自己脸色肯定很难看,心里也不由有些慌,他不是真得啥病了吧?万一他有个啥毛病,崔氏和娃子们咋办哪?
他这一发呆,落在刘氏眼中就成了心虚了,刘氏瞪着眼睛喊起来:“老二,我叫你过来哪,你耳朵长哪去了?还是你有啥瞒着我,不敢让我看哪?”
宋正仪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哪能,我这就过去。”他说完站起来,结果因为太急了,嗓子眼儿又不舒服起来,又咳了几声,可看在刘氏眼里就成装的了。
待宋正仪走到刘氏跟前,刘氏盯着他好一阵看,然后抬手去拉他的脖领子,宋正仪吓了一跳,虽然庄户人家不怎么讲究,可这屋里还有他嫂子哪。
刘氏眯着眼睛盯着宋正仪的脖子和胸口,又不放心的把他袖子撩了起来,心里不由打起鼓来,怎么脖子、胸口、手腕都黄黄的?不是真有啥事了吧?
宋天慧心里发笑,就是把宋正仪鞋子脱了,他的脚也是黄的,哈哈。现在天热。宋天慧给宋正仪打水擦洗的时候,他总要先洗了脸,然后把身上都擦一遍的,所以宋天慧根本不怕刘氏那小心思。
刘氏还是不放心。开口对王氏说:“老大家的,去给我拿条打湿的帕子来。”
如果是往日,刘氏肯定是使唤崔氏的。但她今天直接喊了王氏,可见她的疑心有多重了,对老二家是一点都不放心啊。
一屋子人都不说话,见刘氏这样子,谁还不明白是咋回事了,都安安静静的不赶插嘴。宋老爷子倒不这样想,他清楚自己二儿子的性子。知道他不会搞这些弄虚作假的事情,他张了张嘴想说几句,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还是让刘氏看清楚死了心的好,免得又继续闹腾。弄的全家不安宁。
没多久,王氏拿了湿帕子来,脸上依然冷冷的,看不出在想什么。刘氏接过帕子就拽过了宋正仪的胳膊,在他的胳膊上使劲擦起来。
刘氏腿不能动,人靠坐在炕上要拧了身子才能擦到,又使了大力气,弄的她气息都有些粗重了,可她越擦越急。怎么什么都擦不下来哪?
宋天慧在一旁憋着笑,还得努力做出担忧的神色,着实不怎么容易。那染料是她反复试验过的,别说刘氏现在擦不掉,就是过几天再擦也擦不掉,直有她空间里那口井的井水才能洗掉。
宋正仪见刘氏拼命的擦他胳膊。他这才明白,刘氏是怀疑他作假啊,他心里有些难受,看向刘氏说:“娘,我胳膊要破皮了。”
刘氏这才反应过来,众人也好奇的朝宋正仪的胳膊看去,果然红了一片,可还是红中投黄,根本就不是什么能擦掉的黄颜色!
刘氏大口喘着粗心,突然像被蛇咬了手一样,把手中的帕子扔的老远,她现在才相信老二是真的有问题啦,要是她腿不能动,她真想立即跑远点,免得把她也沾染上了。
“你赶紧回屋歇歇,暂时不用下地了,也别来上房了,饭给你送屋去,说不定养几天就好了。”刘氏急忙说道语速有些快。
如果搁以往,宋正仪听到刘氏不让他下地干活了,还这么关心他,心里一定感激的要死掉了,可是偏偏在刘氏甩开帕子的一瞬间,他看到刘氏脸上的嫌弃,他心里一咯噔,不是自己得了啥病,他娘怕他过了病去吧?
他还是老实人,急忙朝后退了两步,也怕自己把病气过给刘氏,可刘氏后面的话就差没直说“你别来上房过给我们”了,他心里一阵难受,闷声说:“好,我晓得了。”
宋天慧知道刘氏疑心重,想了想急忙喊道:“奶,我爹都这样了,咱给他看看大夫吧?”
她非常肯定刘氏是不会答应看大夫的,所以她特意喊了出来。刘氏一听这话,脸又沉了几分,她想这一个劲的要去看大夫,看来真是有毛病了,不然也该心虚不敢看大夫的。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去看大夫哪,看大夫不要钱吗?要是老二真得了那病,花再多钱也是白搭!
可不是我心狠不管他,这要把整个家都填进去了,还治不好病,不是祸害人吗?她心里对自己说道。
“多大点事就去看大夫,咱家这见天找李大夫,村里都快出名了,你爹身子骨好的很哪,休息下就好了,没得这么瞎折腾的。”刘氏瞪着眼睛说。
宋天慧急忙看向宋正仪,问:“爹,你真觉得自己没啥不对劲的?”
宋正仪想了想,摸着喉咙说:“嗓子眼有点难受。”
“是你咳嗽可多了吧?真不用看看大夫?”宋天慧追问道。
宋正仪见刘氏直勾勾的盯着他,心里越发难受了,闷闷的说:“还、还不着,我先回屋了。”
说完他就急冲冲的走了出去,院中又传来一串压抑的咳嗽声。刘氏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老爷子也担心起来,但他倒没想到刘氏那一茬,加上他精神头也不太好,两三口吃完饭就上炕歇息了。
一屋子人都不再说啥,各自埋头吃饭起来,宋天慧想看看宋家人的反应,这么一眼看去,果然是她大伯和大郎哥都露出了担忧之色,而老三却只顾吃菜,好像刚刚那事根本没在他身边发生一样。
一道目光突然扫在了宋天慧身上,宋天慧下意识的看过去,是二郎在看她。她想收回目光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二郎眼中闪过狡黠之色,甚至还带了些讥诮的味道。
她心中一跳,不是二郎哥看出什么了吧?这个家里她最看不懂的就是二郎了,只知道他精明的很,有时候有王氏顶着,平日里也总不在家里,不晓得在忙些什么,还有那说话做事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个乡下的少年。
她急忙收回了目光,不管二郎看出了什么,只要他不多管闲事就行,就算他多管闲事,他也得能证明宋正仪是假病吧?这可不好证明呢!
一顿饭吃的闷闷的,宋天慧一家人飞快的吃饭离开了,刘氏张了张嘴想喊崔氏留下了干活,却最终没出声,她低垂着头,看着好像困乏了一样,众人都不敢打扰她和老爷子,各自回了自己屋。
宋天慧给崔氏和宋彩云使眼色,示意她们什么都别问,崔氏两人也会意,轻轻点了点头。娘几个一进屋就看到宋正仪正坐在他常坐的小凳子上,垂着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那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痛苦,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大概这就叫悲由心生吧。
娘几个心里都不由一痛,包括宋天慧都有些难受,她突然觉得自己设这个计对宋正仪来说有些残忍,可是就像重病要下猛药一样,她只能用这剂“猛药”让刘氏早点松口分家,也让宋正仪看清楚刘氏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真相一般都是血淋淋的,或者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