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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宫女们来来去去的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三皇子对那公公点了点头迈步进去,行至正殿廊下,门口伺候的小太监伶俐的上前来行礼道:
“给三皇子请安。三皇子要见圣上?”
三皇子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殿,问:
“父皇昨夜睡得可好?”
小太监笑道:
“夜里咳了两回,喝了三回水,起了一次夜,休息的还好。”
三皇子点了点头,方才抽出放在袖袋里的折子道:
“我先不进去了,你把这个折子呈给父皇。”
“是。”
小太监垂首躬身应了,方才双手高举头顶接过了折子往大殿而去。
三皇子就垂手恭敬的立在了廊下角落里。他的侍卫和太监们都站到了院子里,一时间整个长乐殿只能听到太监宫女们穿梭的细微脚步声和衣衫摩擦声。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出来传早膳,见三皇子侍立在外头忙笑道:
“三皇子,圣上还念叨着您呢,快进去吧。奴才传膳去,圣上说了,就让您在这里用膳呢。”
“谢公公了。”
三皇子秉承了一向的谦卑和善对着小太监笑道。如果在宫里这些太监宫女们眼里,太子温和仁善的话。那么三皇子就是平易近人了,甚至对于皇后和皇帝身边伺候的人都带有一种恭敬的态度。而二皇子。则是有些傲气,可是大家都说。那才是皇子该有的气派。
三皇子迈步进殿,皇帝正在寝室里梳头,一旁放着他刚刚呈上的奏折。
梳头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监,用一把象牙梳子非常细致轻柔的拢起皇帝花白的头发一下一下蓖着头发,细密的梳齿刮在头皮上格外的舒服,皇帝微闭了眼睛,听到三皇子不同于他人的脚步声,笑道:
“易儿,你来了。”
三皇子取名聂池易,易儿却是他的小名。
三皇子下跪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未睁眼怎么知道是儿臣?”
皇帝道:
“这些人都跟了我一辈子了,这进出的脚步声早就听得再熟悉不过。”
三皇子委屈道:
“父皇是乖儿臣很少来请安了?”
皇帝从琉璃镜子里看到三皇子那委屈的样子不由开怀大笑:
“你呀你,都要娶妻了还跟父皇撒娇。”
三皇子不以为意的笑道:
“儿臣再大也是您的儿子呢,就是以后有了儿子孙子,儿臣也是您的儿子,在您的面前也撒的了娇。”
这话里希望皇帝长命百岁的意思取悦了皇帝,他再次开怀而笑。
梳头的太监拿了束发的金冠给皇帝束上,躬身收拾了东西退下。
内廷女官率领数个宫女捧来了衣物,三皇子亲自去拿了衣服服侍皇帝穿上。皇帝很是受用的表情让三皇子略有些忐忑的心平静了下来,这边穿好了衣服,外面也摆好了饭,三皇子扶了皇帝去暖阁坐下。
因着山东蝗灾,皇帝命宫中各处削减用度,这第一个削减的便是膳食。
皇帝每一餐是四十八品菜,减为二十八品,皇后和皇帝同样,也由四十八品削减至二十八品。唯有贵妃是二十四品,直接裁剪为四品。余下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等人一律都是十二品菜,削减为四品。
三皇子看着那摆了两张桌子的菜肴笑道:
“儿臣今儿个本打算在父皇这里蹭饭,就让人停了今儿上午的份例菜,父皇可别怪儿臣过来占您的便宜。”
皇帝看着那些个温火膳就没了胃口,闻言转头笑斥道:
“偏来朕跟前讨巧卖乖。朕这里一年四季的温火膳,你小时候可是一听朕留饭就跑的比什么都要快,这会儿子竟然要过来蹭饭来了。”
三皇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皇帝下首坐下,亲自给皇帝盛了粥又夹了几样爽口小菜方才笑道:
“儿臣这不是为了省银子么?而且父皇这里这么多菜也吃不完不是?”
皇帝横了他一眼:
“让朕跟你母妃一样每顿四道菜?本就没什么滋味儿的饭菜再剩下四道可真的没什么吃的了。”
三皇子咧嘴赖皮一笑,如今的皇帝崇尚节俭,是以自即位以来便把皇帝皇后的一百八十八道菜削减为四十八道菜,而且皇帝吃饭每道菜不能吃超过三口,防止的就是下头的人抓住了今上的口腹之欲。
俗语说无欲则刚。
身为皇帝就更要注意这一点,是以若是只上四道菜,那么皇帝真的就是要吃不饱了。
用罢了饭,距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地下撤了桌子,皇帝让人进去寝殿拿了方才的折子出来,内廷女官见状带了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退到了外头的大殿,里面只留了代诏女官和总管太监伺候。
皇帝接过总管太监端来的茶吃了一口,眼睛扫了下桌上的折子,道:
“你的主意?”
三皇子忙立起来道:
“儿臣不敢居功,是太子的提点。”
“哦?”
皇帝扬了下眉,方正的脸上满是兴味。
三皇子道:
“昨日里太子叫了儿臣过去闲话,说起京城里行善的人家打算建一座善堂用来安置灾民,那些有手有脚的人就为他们提供工作,让他们自力更生,儿臣便有了这些主意。”
三皇子的诚实皇帝很满意,缓缓点了头,又道:
“太子难道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却是怀疑是否全是太子的主意,而把功劳让给三皇子了。自己的儿子什么能耐自己清楚,太子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给予了无限的期望,更是打小就带在了身边,一岁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两岁就带着他抱着他上朝,谁知道这长大了,却是越长越回去了,小时候还有几分太子的样子,也聪慧的多,现在竟是碌碌无为了。
三皇子忙道:
“太子昨日里关于赈灾就提点了这么一句。”
皇帝微点了头,眼底满是失望,这么好一个点子,若是太子的主意多好。
“太子可说了是谁家要建善堂?”
三皇子心下略一犹豫,道:
“是静安王府,静安王妃的曾孙女说的。”
皇帝眼前一亮,往前探了探身子,道:
“这是她的主意?”
三皇子苦笑道:
“这儿臣就不知道了,父皇该去问问太子。”
“哦,”皇帝又靠了回去,总管太监忙把大迎枕往前挪了挪,让皇帝靠的更加舒服,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静安王妃的曾孙女多大了?”
这事儿三皇子怎能知道?不过却是有人知道,最近皇帝为着太子选妃的事情让人调查了大周朝勋贵家族的适龄女子,代诏女官对这个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回圣上的话,静安王妃的曾孙女十二岁了,闺名程胜贝,小名贝姐儿。虽然年纪小,可是却是管家的好手,静安王府那一大家子只靠着世子妃一人是管不过来的。贝姐儿小小年纪辅助了世子妃把整个静安王妃打理的井井有条。贝姐儿虽然聪慧,为人却是有些刚强了。”
“刚则易折。”
皇帝叹息道。
代诏女官笑道:
“也太小了些。”
代诏女官如今三十多岁了,宫女二十五岁是可以放出宫去自行婚嫁的,也有人愿意留在宫中的。代诏女官十岁入宫,十五岁进长乐殿伺候,已经跟了皇帝二十个年头了,是以有时候可以说笑一两句。(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兄弟和睦
想到太子的年纪以及自己的身体,皇帝摇了摇头,瞥见一旁低头喝茶的三皇子,他对代诏女官使了个眼色,代诏女官悄悄退下,不多时捧了一个折子进来,皇帝冲着三皇子抬抬下巴,道:
“自太子十五岁朕就要给他选妃,偏生他以各种借口拖着,朕也想着他要学习政事不宜分心便由着他了,如今可不容他再拖下去了。这是各家适龄姑娘们的情况,你帮着太子参详参详。”
代诏女官躬身把折子捧到了三皇子跟前,三皇子惊了一跳,连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
“父皇这是做什么?漫说是太子选妃,就是一般人家,也没有弟弟帮着哥哥选嫂子的道理。”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口里却嗔道:
“这有什么呢。”
却再没说起让他参详的话来,皇帝只拿了那折子和方才三皇子的折子放到一起,总管太监看了一眼时间,道:
“圣上,该上朝了。”
皇帝点了头,让总管太监捧了两道折子对三皇子说:
“跟朕一起上朝去吧。”
三皇子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站起来对着皇帝就躬身拜了下去:
“谢父皇。”
看着儿子那喜不自禁的样子皇帝笑着摇了摇头,率先走了出去,三皇子跳跃着跟了上去,从未有过的欢乐跃然在他的脸上跟着皇帝上朝去了。
三皇子自幼身子不好,是以几乎从来不问政事,皇帝也很少派事情给他做,后来身子渐好了,连小他几岁的四皇子也领了差事。可是皇帝也从来不让他过问政事,如今有机会插手朝政,他怎么会不激动?
皇帝带了三皇子上朝,自然引起了朝臣们的窃窃私语,三皇子没有职位,也不知道站在哪里,只好站在太子那一列的最后头,可是那些官员们又怎么敢站在三皇子前面?一个一个的把三皇子让过去,三皇子就站在了太子身后,斜对面的一列。正是二皇子带领的朝臣们,二皇子斜飞了三皇子一眼,垂首肃立,等着皇帝在九龙黄金御座上头朝臣们在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的带领下三跪九叩行了参拜大礼。
总管太监例行上前问话: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也不过只是例行一问,每次早朝就算没事也会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探讨一番。
“臣有本奏。”户部侍郎站了出来道:“圣上。今年又逢灾事,京城中各家勋贵都在行善施粥。”
礼部尚书站了出来道:
“圣上,他们年年行善积德难能可贵,臣为施粥的善人们请封。”
礼部尚书似乎要知道户部侍郎说些什么,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不然。礼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向来看不顺眼,两人有事无事都要吵两句嘴无理搅三分。
户部尚书瞅了礼部尚书一眼,不能让他们两个斗起来,不然这两人胡搅蛮缠下去什么事情都办不了了。
“圣上。万万不可。施恩不望报,行善本就不应期待有回报。圣上如此是大大的打击了积德行善之家的行善本心,这与圣人之教相悖。”
礼部尚书道:
“圣上。每每有此事,朝廷都会论功行赏以此激励世人行善积德之心,今年若没有封赏岂不是大大打击了行善积德之人的行善之心?”
户部尚书道:
“所谓行善积德,本是本心,若是一心只要回报,还不如不行善。圣上,过去十年,我朝发生天灾**共计六起,每次流民数万,京城或当地都会有富足商户行善施粥,安置流民。圣上因此奖赏激励共花去白银八十万两,封赏乡郡,县郡数人,田产共计三万亩;每年俸禄银子无数,而若要安置一万流民管吃管住一个月只需白银一千两。”
户部尚书呈上了折子上面详细罗列了这十年间各地发生的大小灾祸流民多少,当年物价情况,流民安置情况,施粥多久,又因为积德行善所得封赏多少。
这一笔一笔算下来,竟然让朝廷多出了一倍多的银子。
皇帝看完了折子面色不善的将折子扔到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盏跳了几跳。
礼部尚书辩道:
“若是不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