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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嘟嘴道:“姐姐就是穷小心,我可是从小在舅舅家长大的,泠然姐什么好东西都愿意给我呢跟你们不一样,泠然姐哦?”
看来那个女孩子是表姐,这丫头是表妹,上头两个大表嫂二表嫂,泠然总算从她们的称呼里弄清楚了亲戚关系,对于小女孩的话,她却不敢接腔。
寒暄了好一阵,她才弄清楚,小丫头名叫冯雪,她姐姐名叫冯雨,上头的大表哥叫冯箫,二表哥叫冯棋,名字都挺不错的,大表哥日常读书准备考取功名,看他的媳妇就知道他不是个小年轻了,却还没考上秀才的样子;二表哥听说人活络些,在天津卫码头做一些生意,大表嫂戚氏是本地一个富户的妹妹、二表嫂戴氏却是从一个丫头升作填房的,姿态谦和中带着算计,让人看起来就不是很舒服。
冯雪在一旁听她们讲话甚少插嘴,眼光却一直紧锁着泠然,老半天,忽然蹦出一句话来: “我发现泠然姐好像与以前不一样啦,变了许多呢。”
泠然一怔,转而一想自己遭遇的事也太匪夷所思,谅她们也是想象不到的,就神情淡淡地没有接腔。
果然,一旁的丰满美人冯雨忙笑道:“泠妹妹是要做王妃的人了,哪里还能和你一样疯呢?你也是的,还不快些收敛了,拜托泠妹妹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将来也做个夫人。”
泠然本来是担心她们看出自己有异,一直是比较少说话的,现在听冯雨这么一解释,觉得也十分说得通,便更加懒得跟她们说出自己对这门亲事的打算,她们说什么,只来个默认。
陪着她们坐了大半天,瞧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泠然才想起来按照古代的风俗,亲戚上门是要好好招待的,否则便是不会做人了。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也就该为人家尽点责任,免得叫原来的张泠然平白无故被人说成一个攀上高枝就忘本的人。
于是她搬出客套话来,“不知两位嫂子和姐姐妹妹们到京中住在哪里?可用了饭不曾?”
大表嫂戚氏道:“你大表哥读书读坏脑子了,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心急,一抵京就直接寻到王府来了,还费了一番波折,街头的守卫差点把我们拦下不让进来,后来是你二表哥机灵,塞了些银子才有人帮忙进来通传的。”
“塞了多少银子?”泠然知道这也是古代底下人的弊端,杜绝不了,心想补给他们也就是了。
戚氏忙道:“些许小银子,哪里还敢劳动姑娘下问,若是你哥哥们的事都办妥了,哪里还计较银子”
听她的口气,说不定那俩表哥是来找楚玉求的不是小事,才急得午饭也没吃,泠然一阵郁闷,转头让陶春英马上准备一桌酒菜。
才刚吩咐着,王绅就颠啊颠地走了进来,满脸堆笑行礼道:“启禀姑娘,王爷已经回府了,也见了两位贵亲,命人在集贤殿偏厅摆了酒饭,由王府长史陪着。敢问姑娘晚膳要陪着几位女眷一起用还是相陪王爷?”
原来楚玉是知道澹怀殿里有女眷在,故此有意回避没有进来。
泠然想古人也挺好笑的,两位表哥因是异性,她也不方便见面,便将要招待四名女子的话与王绅说了。
王绅还未领命出去,冯雪已经嚷了起来:“泠然姐,襄王爷名满天下,都说莲花玉郎,红绡公子,天下至美我们一路议论着来的,能不能见一见呢?”
冯雨急忙又拍了她一下,戴氏笑着道:“小妹太不知羞了”
泠然想起自己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当初见到楚玉的时候也震惊得失魂落魄的,就有心让她们见见,“怎么不行呢?你们远道而来,既然来到他的府上,见一见也是应该的。”
她还没察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点点炫耀心理,就像那些做父母的,自家孩子优秀了,就在人前显摆一下。
因着楚玉千般的纵容,泠然近来在不知不觉间就越发随便起来,都没顾虑到人家堂堂一个辅政王,哪有功夫和心情来应酬这些女人们。
陶春英倒是发觉了泠然不知不觉把襄王当做了最亲近的人,微微一笑,道:“不知晚饭摆在哪里才好?”
立在一边的艳艳急忙接上话:“如今春泽坞已经空了,里头栽种了满园子的菊花,这季节正开得好,莫如摆到那里去。”
泠然一想,这倒真的把自己当做女主人似的,而且人家梁氏姐妹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进去显摆,实在小人……可就算在澹怀殿招待亲戚,也一样是把自己当主子,这还是人家王爷的居所呢相信其他王爷的妃子,也不敢在王爷的起居室里摆酒吧?
她不由左右为难。
一二四 夜宴赏“花妖”
王绅见了她的神色,就有几分猜到心思,躬身道:“莫如老奴去请王爷示下,王爷如果有空来,摆在哪儿就由王爷定吧。”
泠然思想自己的身份还是丫头呢也没更好的主意,遂点了点头。
陶春英便下去安排膳食。
不多久,王绅派了个小太监过来回话,说王爷迟点会过来转一转,地点果真就选在春泽坞,楚玉考虑到她的脚不方便走许多路,还给泠然派了一个暖舆过来。
真是体贴入微
戚氏等免不了一番羡慕赞美之辞。
艳艳便扶了泠然出来,她向几个“亲戚”说明过自己脚受伤还没全好,坐上暖舆,随着引路的小太监来到春泽坞矗立在万花丛中心的一个尖顶石亭里。
花田中央,亭中四角点上了许多红纱灯笼,四周是成千上万朵姿态各异的菊花,开得姹紫嫣红,香气馥郁,衬得整个亭子更加花团锦簇。
陶春英倒也没下厨,安排好了菜式,就亲来侍奉。
一道道普通百姓见也没见过的菜色从众多侍女的手上传到她和艳艳的手里,再端上桌子,两人还口齿清晰地报着菜名。
戚氏和戴氏没口子地称赞,冯雪和冯雨则一副掩不住的羡慕神气。
泠然淡淡地看着这些亲戚,陪着她们喝了些葡萄美酒。
冯雪一直提着当初与她生活在一起的事情,好像她曾经住在张宁在京中的府邸一两年的光景,倒不是真的都一起生活。
从话语间,泠然略略了解到这具身体前主人的性格脾气和生活环境。原来张宁的夫人早死,膝下只留下她一个女儿来,他便又娶了两个小妾。这两个小妾人品极好,不仅互相之间没有什么嫌隙,连对原本嫡出的女儿张泠然也关爱有加,视若己出……估计她重生过来那天看到的三个妇人里有两个就是张宁的小妾,到现在才知道不是这具身体的亲娘听说她们培养出来的女儿是这个时代的典范小姐,温良贤淑,女红第一,读书识字第二,琴棋书画第三……
泠然听得一头汗。
照目前她对待楚玉的情况看来,是无理取闹有之,温柔体贴全无,女红一窍不通,看到古书就头疼,琴棋书画才向王爷拜师……
也不知楚玉的眼光为何那么独特,会看上自己
冯雪酡红着两腮,凑近了道:“我好后悔当初不像泠然姐那样用功啊,姐姐要不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能让襄王爷看上呢?”
陶春英还未留心冯雪的话,艳艳则是个有心人,泠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不由满腹疑惑。
觥筹交错,泠然因为有上次醉酒的经验,一直借着脚伤不宜饮酒为由,倒是只沾湿了嘴唇,那几位都有了几分酒意。
冯雪仗着年纪小,率先道:“泠然姐,如今你可算修成正果了,妹妹我也不愿嫁个凡夫俗子,你帮我留意留意……”
冯雨便来撕她的嘴,“小丫头真不知羞,亲事也是自己能说的?”
“那好,姐姐是不服了吧?你那个亲事,赶紧退了,从前还怕他们告状,现在可不怕了,有泠然姐在呢谁敢告我们家”
泠然听冯雪的话,里头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忙向冯雨道:“你要退亲?怎么回事?”
冯雨垮下了脸,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大表嫂戚氏道:“原本大妹妹是定了一头亲事的,对方是原天津左卫黄孟畴黄大人的公子,长相倒还可以。不过他时运实在不济,前年黄孟冈过世,朝廷刚巧又颁布了废除武职世袭的命令,他就成了一个没有功名的白丁,偏生性子还执拗得很,无端端得罪了都指挥佥事大人,连考武举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我们家大妹妹是心气儿很高的人,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呢?”
冯雪补了一句:“嗯,他还是个榆木疙瘩,他老娘生病,大夫说要吃什么千年老参,他就花许多银子买,甚至把祖产都卖空了,家里只剩下一个老仆,姐姐嫁过去可要跟着受苦受穷……”
泠然倒没听出那个黄公子有多少不好来,反倒还是个孝子,心想她们原来是嫌贫爱富在这个年代女方提出退亲不仅是十分丢脸的事,而且没有正当理由的话,大概真的可以去官府告状的。一般的女子都在十三岁到十六岁之间嫁人,难怪这个冯雨看上去十八九了,还在家里做姑娘,原来是对亲事不满意又退不了
以前看见书里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大概就是这些亲戚的样子了,泠然真是纠结得要死,欲待不被她们利用吧,又想到**女爱本要自愿,那黄公子就算娶了不是一条心的冯雨回去,对两人都不是好事,也就不想管这个闲事。
正在寻思,只见院子里一排排灯火移动了过来,随即听到太监的唱喝声:“王爷驾到——”
泠然起身引了那四个又兴奋又惊恐的女子出了亭子,在底下行礼。
只见楚玉一身洁白洒绣银龙的丝袍,负手自花间小径上安步当车而来。
如今的他面上不复昔日的风清月冷之色,可容色高华,比满园的花蕊更要诱人,狭长的星目配上他妖异的长眉,简直让人疑心是花妖现世。
泠然抬起头,望着他这样缓缓自花间走来,心中一阵悸动,但觉一股没来由的情绪排山倒海撞向心门,似乎那人就这样走了进来。
楚玉的目光远远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见她行礼,微微牵起他那好看得要死的菱唇,加快了脚步,伸手轻轻扶她,道:“嗯,一日不见,本王未来的王妃怎么就礼数周全起来”
泠然被他取笑,暗暗飞了一个眼刀过去,要是这几个女眷不在,说不定就要打他一拳了。
扶起了泠然,楚玉淡淡扫了冯家那四名女子一眼,那副睥睨天下的神色自然浮上了玉面,自有不怒而威之势。
他道了声:“平身。”一手携了她就进了亭子。
落座,回头,发现那四个女子还是跪在地上,不过都已经转过了身,好像楚玉是块磁石,她们倒像被固定了脚的指南针一般,眼神可以将其强x个千万遍,恨不得扑上来的样子,但不知是忘记了动作,还是不敢起来,总之保持着四副有点滑稽的状态僵在那里。
泠然见她们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定格在那儿,回想起自己初见楚玉的情形,偷偷发笑,看来花痴不独后世女子有,古代女子要么不花痴,花痴起来吓死人
楚玉估计经历这种场面不止一次了,也不见怪,斜了泠然一眼。
“王爷命你们平身,快不要多礼了。”泠然上前搀扶。
她恰巧站在冯雪面前,挡住了小妮子的视线。
冯雪好像忘记了面前人的身份,也忘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