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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天枢故事
自佛堂出来以后,楚玉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只让奴才们冲了茶,命泠然继续说故事。
正说到黄药师对亡妻的深情,窗外忽然有人呜呜哭了起来,听声音伤心得不得了,竟好似清衡子。
“师父,进来罢。”楚玉似乎叹了口气,只见外面花影微摇,那清衡子果然跳了进来,脸上犹自带着泪痕,却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忸怩着道:“玉娃,师父可是遵守了约法三章,差不多也半个月了,今日才来。”
泠然赶紧让出位置,请他坐下。
清衡子只是一味地打量楚玉的脸色。
楚玉示意泠然坐到他这一边,向清衡子道:“果真是今日才来么?昨日我怎么听到窗下有只猫伏了半夜?”
泠然见他们师徒说话的方式甚是特别,刚才清衡子哭也必有因由,想起他几次三番发病的时候好似都打扮成兰泽王太妃的装束,心中一动,莫非……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去探究,知道多了,对自己肯定没好处。泠然心念一转,道:“王爷,不如今夜奴婢就不要再讲故事了,刚才都把道长给讲哭了。你昨日不是说也要讲一个故事么?奴婢很想听,还是你讲罢。”
清衡子好像忘记了伤心,急着催道:“嗯,师父昨夜听见你说要讲故事就奇怪得要死我的玉娃也会讲故事么?我怎么从不知道快讲快讲”
楚玉见他们两个都是一副十分要听的模样,想起昨夜本来要告诉这丫头的一些旧事,当时听见了外面清衡子的动静,故而才没有再说。
今日师父堂而皇之地进来了,要不要说?他不由沉思了半晌,末了终是往事萦绕于心头,觉得便让这个丫头知晓也没什么,便道:“好吧,泠儿给我们说了绝妙的江湖故事,本王便也给你说一说真实的江湖故事。”
泠然没注意到楚玉称呼上的变化,忙点头,殷勤地给他和清衡子都添上茶水。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江湖上有一个武林大会,每五年一次在泰山举行,却是朝廷召集的。”楚玉缓缓地起了头,他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时再用娓娓的语调道出来,很是吸引人。
泠然一听就猜到这什么武林大会是楚留香的主意。而且这厮说起故事来,不再本王本王的,听起来顺耳多了。
只听楚玉又道:“在我十岁之前,也曾见识过一届武林大会,不过当时年纪还小,后来只知获得三甲的门派都受了朝廷的封赏,还排了一个英雄榜颁布天下。那一届的第一是少林绝一法师、第二为武当淮阳真人、普陀山蓬莱派水月师太夺得探花,除却朝廷厚赏之外,父相还为他们奏请了封号,延请到京城教授我武功……”
原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故事,泠然见他神情专注,比平日可爱了许多,不由更加神往。
清衡子却忍不住插嘴道:“哼说什么武林大会,真正的化外高人是不屑于来的,要来的都是带了争霸好胜之心的人,绿林道上的倒是不少。少林武当号称天下武林泰山北斗,也是不愿意与朝廷起冲突,无奈之下才来参加罢了何况你那老爹出了馊主意,竟说少林武当若是败了,就要侮辱到两派的圣地,人家敢输么?”
楚玉面沉如水,默不作声。
清衡子说得兴起,接着倒豆子似地说道:“至于到相府教你学武,那简直就是强逼人家把绝学教给自己的儿子真是岂有此理”
泠然看他咬牙切齿的,姿态可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楚留香这一招,说不定向是《倚天屠龙记》里的赵敏学的,只是人家若不情不愿的,恐怕也学不到最最上层的武功。
楚玉淡淡道:“师父知道这个故事,不想听就回去。”
清衡子鼓起腮帮子,好像要生气,“怎么每次为师一来,你就要赶走我?你的心到底是偏着你那个贼老爹的枉我教了你十二年,还差点被我师兄逐出师门”
听师父骂楚留香是贼老爹,楚玉竟然也不生气,似乎早就习惯了,只道:“你是为了我来的么?”
“自然是为了你……”清衡子说到这个话题,老脸一红,忽然就闭口不语。
“你到底要不要听?”
清衡子道:“自然要听,我且要听听你是怎么想的,你尽都说实话罢,我不会生气。”
楚玉不理他的话,接着道:“我年少时学了许多门派的武功,也以为那些师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谁知到了新的一届武林大会,竟出现一个道士来,自称是什么天枢派轸水宫的人物,一路过关斩将,杀败了几十路武林高手,才在决赛中与绝一禅师相遇。”
“说的就是我”清衡子得意洋洋,唇上留的美髯都被他吹得飘了起来。
楚玉看也不看他,似乎在说着别人一般,道:“那绝一禅师在武林中声望极高,虽然这个道士连蓬莱水月师太都轻松击败了,但还是有许多人猜测他应该不是绝一禅师对手。”
清衡子笑道:“哪能呢当初那么多的人买他赢,你师父我也不服气呀不然他们打到三甲进去,我也会收敛点给他们些面子……”
楚玉斜了他一眼,泠然对此十分感兴趣,担心楚玉被清衡子打岔打得不愿意说了,忙给清衡子塞了个果子。
“不过武当的淮阳真人此时却与我父相说起了天枢派的一些传闻。当时江湖上鲜少有人听说过这个门派,也就是说几乎没有什么门人在江湖上走动的。”
清衡子眼珠亮晶晶的,似乎很想插嘴,却被泠然给瞪得咽了回去。
“道家相通,淮阳真人的祖师曾与天枢先辈中人为友,故此他曾听他师祖说起过,说那天枢派创始祖师年少时在山中得遇仙人,学得仙家一些精妙武艺,自是凡间各门派难以企及的。不过这一派偷学仙家秘术,最终也受到了诅咒。说道是此派门人,一生不得动情,但凡动了真情,他所爱的那个人就必将横死……”
泠然听到此处,不由心想:这是真的么?
清衡子黯然神伤,垂下头似乎又要掉眼泪了。
楚玉停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本来这些话,大家也当做是故事来听。想我中华几千年文明,有多少神话传说,都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直至那一日清衡子——也就是对面这位老头在台上大败绝一禅师,天枢才被人传得更神了。”
说到那个诅咒之后,清衡子就低着头再没了接话的兴致。
泠然却更加感兴趣了,忙问道:“那你们的武功真的是神授的吗?哇那不是变成修仙了?好棒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连她都想加入天枢派了。
谁知楚玉像看个傻子一般看着她道:“世上有神仙么?都不过是无稽之谈,也许本门武功确实有过人之处,开派祖师天资异于常人一些,那也都是靠根骨奇佳的人练出来的。”
唷,他这是在称赞自己还是称赞他的同门呢?
清衡子却忽然道:“玉娃,下面的事你就别说了,还是让这丫头讲故事吧。”
楚玉说到这里,下面的事也许不好启齿,难以像前面武林大会那样置身事外那般娓娓道来,也就不再说话,默默喝茶。
泠然有时候还称得上是冰雪聪明的,内中的缘故已猜到七七八八,觉得楚玉虽然看上去挺不好说话,但是对感情之事倒也蛮通达的,居然能容许自己的师父喜欢母亲。当下也不点破,看师徒两人似乎回忆起什么,都相当低落,便啜了口茶继续她的故事。
如此聊到深夜,楚玉和清衡子都是意犹未尽,泠然已经讲到了黄蓉被裘千仞打伤,一路寻找一登大师,遇到瑛姑的情景。说了些她考校黄蓉的有趣数学题目,不知怎地,她就联想起万象园那一堆女人来。
虽然那些人里面有个别特别可恶,可论起来她们却都是可怜人,比那瑛姑更加不如。瞧瞧天也晚了,又是一天过去,距离默涵给的期限差不多就到了,就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道:“王爷,你看那瑛姑是因为段王爷终日沉迷于练功,冷落了她才与周伯通生了孽缘,园子里这么多夫人……那个……那个十二夫人还没圆房,你就不担心哪一天也出点问题么?”
三人如此秉烛夜谈,本来气氛极好,楚玉和清衡子回忆起往事的一点点不快也早已烟消云散。此时她又提起这事,楚玉明朗的面上突然像结上了一层寒冰。
清衡子一看情况不对,忙道:“该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丫头我明日再来”
泠然一见主子脸色不对,后悔得要死,其实她跟在楚玉身边只要跟得紧,倒也不太怕刘永诚他们的威胁,再说默涵也说可以让楚玉先带自己去参加了石府的宴会再说,何必急于一时呢
楚玉闷闷不乐地睡了,泠然也不知他究竟想些什么,临睡前在东次间床头发现秋冬两季的新衣叠了大概有七八件,就知是那一天孙敏让过去丈量的衣服做出来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对孙敏的观感一下子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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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童鞋,杏雨在这里跟你握爪啦真的十分感谢你这么经常性的支持打赏动力又来了,明天多写点,哈哈。
一零五 长随生活的开始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随着楚玉上朝,泠然尚未完全睡醒,初时侍候王爷穿衣服的时候还强打着精神,及至到了马车上,几下一颠簸,她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楚玉斜靠在车壁上,懒懒地打量着她,见她头一点一点的,憨态可掬,心中一动,忽想起她连续两天被自己拉着讲故事讲到半夜三更,自己身体强健还不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三更睡下,四更起床,却忒地为难了。
他伸手轻轻一拌她的身子,泠然就倒了下来,猛然又一骨碌坐起,微红着眼睛道:“王爷恕罪,奴婢不小心……”
“不需如此,没睡好就靠下来睡一会吧。”楚玉拍拍身旁的大靠枕道:“还有些路径的,再说到了朝房外,你要是困还可在车上睡醒了再下来。若是等着的时候无聊,倒不妨把那日送给本王的故事继续画下去,挺有意思的。”
泠然没想到侍候王爷上朝还能这么舒服,说了一声:“谢王爷。”赶忙就在软枕上躺了下来。
楚玉看她说睡就睡,完全也没顾忌自己,一时哭笑不得。车厢里挂着玻璃灯,光线暗沉温暖,低头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甜美的睡颜,他忍不住手轻轻一抬,却始终没有落了下去。
想起那日在浴房吻她的滋味,他就情不能自已,一双眼睛只落在她粉嘟嘟的樱桃小口上,看着看着,一个十分头疼的问题却钻入了他的心肺。
她不愿意做他的小妾,那该怎么办呢?难道一直让她保持着这种丫头状态相处下去?
昨日遍寻两府不见她的时候,楚玉曾有过无数个念头,要是抓住她,先来一顿好打让她下次再也不敢开溜了……然而,时间越久他就越急,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甚至想,只要她能够回来,一定不凶她,以后也不骂她,把世间最好的都给她,只要她能乖乖呆在身边就好
这是怎样的患得患失的心情
她不会懂,也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还不蹬鼻子上脸了?想起她一有空就往荭蓼屿跑,他心里就极不舒服,像爬了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