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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的年轻高大武将。院子的一角席地坐着一队乐师。
大明这头的官员们互相间窃窃私语,连楚相也低头对红绡公子说了几句话,朝鲜的王世子等人却是笔挺地坐着,目不斜视。
又等了一会,楚留香对鸿胪寺卿道
派人去催请一下皇上,这都什么时辰了!”
那官员答应着,正待离去,就见两个内侍跑了进来,院中顿时奏起了雅乐。
这些音乐貌似在后世的中国流传下来的已经很少,倒是日本皇室和韩国好像还保留着这种表演。中国云南那边的洞经古乐还保持着这样的风格,泠然却
缘听过,此刻听来只觉庄严肃穆
比。乐声一起,所有的人就离座而起,底下的大明官员都拜伏在地,楚留香与楚玉似乎有特权,两人只是站了起来,直到皇帝的御辇出现在院中,楚玉才稍稍欠身。
泠然自然也随众人跪了下去,想到马上要见到的是古代货真价实的皇帝,微微有些兴奋,乘着
人注意她的时候,抬头
量起成绶帝。
都说明朝的皇帝喜欢穿着红色的龙袍,今日成绶帝穿的却是一件黄色龙袍,戴着和楚玉很近似的一个黑色善翼冠,面貌十分清秀,看到他的脸,让泠然联想起水仙花来,若不是他面上呈现的病态和郁郁寡欢之色,她会在心底赞一声“好一个小正太”了。
御辇在高台下方落了下来,泠然忽然在皇帝身后的宫女群中看到了沅儿和碧晴,一时大喜,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
随着皇帝走上龙椅,宫女们也走了上来,沅儿和碧晴几乎同时看到了泠然,两人目中也闪过惊讶之色,随即都忍不住脸露微笑。
这样的场合姐妹不能叙旧,三个人只暗暗递着眼色,传达着问候之意。
成绶帝落座后,缓缓抬起了右手挥了挥。
楚留香归座,所有的官员才站了起来就座。
泠然正腹诽着楚留香好大的架势,就听见他向站在一旁的鸿胪寺卿问道:“朝鲜王世子怎么没有行下跪礼?”
那官员忙欠身道:“朝鲜使团就这一礼仪与我朝争论了很久,最后尚书大人说他既是世子,也就免了。”
楚留香面无表情地点头。
泠然心中一凛:这老家伙连这些问题都这么讲究,肯定是不太好说话的主,
在他眼皮底下还敢去得罪楚玉的话,真是找死了。
看看红绡公子,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没有抬头看皇帝一眼,看起来神情十分淡漠,泠然顿时就把他是什么皇族的猜测给
消了。
九七 莫姬柳腰轻
大明王朝和朝鲜使团约莫是早就交换过了礼物文书,宴会上倒也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一宣布开宴,侍女们就鱼贯送上各色菜肴酒水。
丝竹管乐之声相伴,酒过三巡,朝鲜使团中一人突然站了起来,用汉语说道
天朝皇帝陛下,我王命我等带来一支杂耍献上,以搏陛下和楚首辅一笑。”
成绶帝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喜色,眼睛却看向楚留香,露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楚留香点了点头,成绶帝才道
甚好”声音虽然清脆,听起来却没什么底气。
那人一挥手,一对朝鲜的艺人上场了,瞬间在场中支起了高高的绳子,看来是要表演高空走绳。
三个戴着假面的汉子拿着一把翠绿的纸伞走了上来,向上座行礼后,有两个敏捷地爬上了绳子的两端站好,另一个双足一顿,跃上了那绳子,摇摇晃晃摆起了各种动作,却是稳当的很。
话说在这个武艺风行的时代,他们的表演可以称得上是小儿科了,连泠然也不觉怎样,只是对他带有民族特色的吆喝和一些耍弄搞笑的动作报以掌声。
楚玉回头看了泠然一眼,忽地拍了拍座位旁边,道
要坐下看么?”
他这举动虽然不大,不过却也惊动了对面的楚相和红绡公子,就连一直半死不活的成绶皇帝也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多谢王爷,奴婢站着就好。”泠然忙低声回了一句。
楚玉也不再坚持。不一会儿,那个杂耍节目已经表演好,楚相对成绶帝道
皇上该赏点什么。”
成绶帝正襟危坐了,面上还是一
表情,如牵线木偶一般,道
赏。”
泠然侧目望过去,忽然见碧晴扁着嘴,呆呆地盯着成绶帝,一幅难受的样子。
碧晴的这种眼神泠然很熟悉,就像在电视剧里常看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动情时候那种专注的眼神,不过她那幅模样就是最好的演员恐怕也演不出来。小丫头也动心了吗?她想笑却笑不出,隐隐觉得如果碧晴喜爱这个平空出现在新历史上的皇帝,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鸿胪寺卿向上奏禀说教坊司下新排了一个大型歌舞,泠然看见又是楚留香点了点头,随即那官员挥手示意,优雅的音乐才响了起来,心里不禁为成绶帝默哀
这回音乐不同于方才皇帝出现时的雅乐,似乎有《渔阳萧鼓》的水准,十分舒畅悦耳。泠然从来没有听到过,心想这曲子大概后世已经失传了,
还算是有耳福的。
既有歌舞相佐,官员们纷纷向皇帝、首辅、襄王和对面的世子以及石氏兄弟敬酒,气氛稍稍热烈了起来。
悠扬的音乐过后,一阵散板响起,节奏自由轻快,一忽儿只有一个声音,一忽儿响成一片,独特的音乐令场上说话声骤然停下。
拍声响过之后,一大队约莫三十人上下的妙龄女子身着鹅黄的纱衣,手执练羽踏着仙乐载歌载舞地慢慢行了出来。这一群妙龄女子一起轻歌曼舞,身子灵巧,
扮得似九天仙子,顿时看得群臣目瞪口呆。
待众女一起开口唱出曲子,众人更是如沐春风,大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
泠然听得痴痴如醉,心里感叹柳永这首《柳腰轻》在大型宴会上献唱真是应景,词写得极是到位,犹如作者此时现场作出来的一般。
楚玉
心观看场上歌舞,斜过身偷偷
量她,但觉什么“章台柳,昭阳燕”皆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边上的小丫头真真切切牵动着心上那根弦儿。
泠然看得出神,台上众歌女停了歌唱,骤然管繁弦急,簇拥出一个云髻高堆,容色过人的女子来。这女子眉目妍丽,身材颀长窈窕,舞姿最是曼妙,竟是阔别了近一个月的莫素仙。
不是说将她卖到平康里去了?怎么短短时间不仅进了教坊司,而且还混到了御前献舞看来这妞能耐不小呀泠然想起前几夜梦到宋校尉,说遇到莫素仙的话叫她不要报仇等语,就觉冥冥中似有什么牵扯着她们相遇,这几个千金姬,兜兜转转,到目前为止都还有着联系,心中不由有些激动。
但见莫素仙眉眼间的媚态较之往日更盛,举手投足更是风情万种,双手上串着铃铛,手臂高举时皓腕如雪露了出来,跳起来叮当作响,配合着音乐的节拍,舞姿优美绝伦,勾得场上那些大老爷们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楚玉问道
怎么,女子看女子也有兴趣?”
泠然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哼了一声,心想这王爷满脑子黄色思想,就没个正经的。
一曲既罢,余音袅袅,达官贵人们大部分好像意犹未尽,朝鲜王世子也鼓起掌来。
泠然忽见下座的石彪招手叫过一名小吏,说了句什么,那小吏答应着便往舞女们退下的地方去了。她心里暗暗奇怪。
乘着歌舞的间隙,朝鲜王世子向成绶帝敬酒,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随即有翻译说世子是奉了大王之命,向天朝皇帝献上宗室女子三名,两名李氏,一名权氏。
却见那位少年皇帝微微动容,“朕未及加冠,年齿尚幼,中宫之位也还未定,暂时没有纳妃的
算。既然是宗室女子,亦不敢轻慢了……”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双乌目转向楚玉,续道
襄王天人之姿,功勋在我朝也是数一数二的,自古道美女配英雄朕将她们赐予襄王,不知世子可有意见?”
楚玉正神思不属,不想成绶帝把这事推了过来,莫名就回头看了泠然一眼。
但见她一脸的月淡风清,好像再给他塞三个美女与她毫
关系一般,当下心头就有了气。
翻译把成绶帝的话转达给了王世子,世子稽首向皇帝说了一句,又对楚玉致意。看他的神情,分明对皇帝的安排没有一点意见,甚至还可以说是相当满意的。
泠然见朝鲜使团后面站着的人群中,那三名高丽女子在听了传译之后,都一脸娇羞地看着襄王,一直紧绷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分明是少女怀春的模样,心想这就是那敬献的三个女子了,果然姿色过人。
楚玉头皮发麻,再也按捺不住了,近日来他已觉园中诸姬烦得要死,绝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说纳就纳,手一举,阻止了翻译传话,“转告世子,我朝不册后先封妃也是符合礼仪的,三位宗室的姑娘举止端庄,正适合备位椒房,还请礼部选定名号,择吉将她们迎进宫中。”
成绶帝嘴角微微下弯,一双黑水晶似的眼睛望着楚玉,内中满是恳求之色,那模样倒像只可怜的猫咪,萌得不得了。
泠然见碧晴一脸焦急之色,心想莫非这个小皇帝也看上了汪家妹子?可是他完全没有自主权,若是楚玉执意不要,说不得只能牺牲皇帝了。
楚留香正要说话,就见楚玉站了起来,道
就这样吧,速速传译。”
公开场合,楚相是不会驳了儿子的面子的,闻言也就皱眉不做声,却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泠然,向红绡公子问了一句什么。
红绡公子应了几句,楚相点点头,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朝廷上是楚氏父子说了算,传译官连忙将楚玉的意思说了,王世子倒是没有什么,他座次下面一个使臣却站了起来,大声道
我朝虽是小邦,可宗室的姑娘也是尊贵的。陛下和襄王殿下如此推来推去的,不是羞辱我们么,下臣万万不能接受”
此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面上红彤彤地,显然是喝多了酒,他一开腔,王世子已经惊到,忙喝止他说话,已是晚了。
楚相微微冷笑,下面的石彪已经拍案而起,道
襄王爷以礼待你们,才让你们的姑娘进宫为妃,怎么就辱没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口出不逊”
那人索性摘下了
的帽子,就想与石彪大大理论一番,却被他身后两名朝鲜侍卫冲上去堵了嘴,凌空架了出去。
王世子脸色不豫,欠身向成绶帝和襄王表达歉意。
传译官传道
世子说,小王管教不严,让天朝圣上见笑了,襄王也莫要怪罪”
楚玉心里甚是烦躁,只恐留下去还要生出事端来,随便说了两句场面话,向成绶帝道
皇上,臣今日微有不适,就不多陪了,先行告退。”说罢也不等皇帝答应,向楚留香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