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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足有三四人高的大门打开之后,一个巨大的地宫呈现在泠然眼前,叫她叹为观止,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传说中的秦始皇陵。
其实细看地宫的格局倒跟岐黄宫的建筑风格差不多,墙上到处装饰着巨型浮雕,内空足有二三十米高,也不知在当初怎样能在地底营造出怎样气势恢弘的场面来。
地宫中大部分装饰材料用的也是大理石,在灯火下光可鉴人。
最惊人的是地宫尽头一张白玉宝座上居然坐着一白袍束冠的男子,远远望去似在支肘假寐。而且宝座四周光华灿烂,似乎堆积着数不清的珠宝,还有两名垂髫少女就依偎在那男子的脚下,感觉就跟睡着了似的。
地宫的中间十分空旷,甚至内空也高得不像在地底下能挖出来的所在,气势磅礴,从大门进来,呈扇形陈列着许多类似于最上首的白玉宝座,不过位置都比那张矮,周围也没有堆着珠宝,所以看上去相对暗一些。宝座后的墙上皆有大幅的壁画,描述着不同的神话故事,使得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透出几分诡异之气。
随着渡梦仙子缓缓走近最上首的宝座,泠然虽然心里很紧张,但还是忍不住细细打量那人。
他的皮肤好像白玉雕成的一般,却没有半点生气,五官深邃绝好,长眉斜飞入鬓,唇色雪白,支着头的手姿态极其优雅,另一手闲闲搁在膝上,也是洁白如玉。他身上穿着一件素白凸花的长袍,通身微微泛着荧光,也不知用什么材料织成。
来到大明这么久以来,泠然从没有见过哪个男子的美貌可以跟楚玉与红绡公子匹敌,而此人仅仅是沉睡的姿态,竟叫人觉得有万种风情,实难想象出他在生之时到底是怎样的迷人了。他的风采不仅绝不输于莲花玉郎、红绡公子!且隐隐透出几分绝世枭雄的霸气,叫人望而生畏,实在是怪胎。
泠然心中猜到此人就是岐黄宫的开山鼻祖花落痕,不过见到渡梦仙子在他面前跪下时,还是难以接受。
从他们平日叙述的事来看,花落痕死的时候至少已是八九十岁的高龄老头了,可眼前的人看上去最多不过弱冠年纪,岐黄宫的驻颜之术,实在太厉害了
“师父,徒儿来看你了。”渡梦仙子缓缓开口,举目望着座上的男子,声音里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谷米彝死了,死在天枢弟子手上,他违背师父的遗命,曾离开岐黄宫,弟子不敢将他带到师父身边安眠,但他到底是侍奉师父的人,也陪着徒儿长大……不能叫他白死。”
听到这里,泠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岐黄宫与天枢派的纠葛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人家宁愿原谅叛徒也要寻天枢的不是,她不知该不该为楚玉担心。
只听渡梦仙子又道:“师父生前曾一再强调您的衣钵要一脉单传,可惜霜儿不争气,他宁愿自毁也要徒儿另收一名弟子,弟子不愿他做傻事,只能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还望师父首肯。”
泠然满怀感激地看了红绡公子一眼,那句“他宁愿自毁”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渡梦仙子与花落痕说话的口气就像他根本还活着,对方没有半点生气的脸落在她眼中也是有了表情,她只顾自说自话,“都说夫妻一体,武林中许多拥有绝技的门派都是传媳不传女,弟子认为此女若是嫁与霜儿为妻,那也算不得破了师父立下的规矩,故此今日带她前来拜师。”
听了她的话,泠然目瞪口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见仙子已经起身立在她面前,道:“这是唯一的法子,我对霜儿也已仁至义尽,若你不同意,便只能留在此间侍奉先师!”
开玩笑!留在这里侍奉花落痕不等于活埋了她?泠然脑子里一阵发晕,但渡梦仙子的提议实在太过突然,她只能转头望着红绡公子。
他似乎早已知道师傅这个安排,眉头略微拢在一起,以一种恬淡平静的姿态回望她。
为什么不早点通个气?她现在当然没有嫁给任何人的念头,为了恢复容貌而嫁红绡公子,她认为不仅是自己当下不愿意,对他也是一种侮辱,于是鼓起勇气道:“宫主,在您心目当中,公子一定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出色人物,怎么能娶我这样一个容貌尽毁的人呢?就算要谈论这个话题,也需等晚辈恢复之后,您说是么?”
渡梦仙子冷笑一声,道:“不愿意你就留下吧!”
说罢长袖一挥,泠然突然就腾身而起,落在一处宝座的脚下,也不知是否因为她的撞击,座位底下突然射出许多细软的东西,一举将她捆了个结实。
红绡公子骤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就想过来解救。
渡梦仙子兜头撒下一蓬白色烟雾,近距离间他躲避不及,顿时倒在地上。
泠然挣扎了几下,发现捆着她的丝条虽然柔软,但十分结实,且一动就嵌入几分,手脚上一阵发疼,不敢再动了。
她还想跟渡梦仙子说理,后者却从地上抱起徒弟,看也不看她一眼,举步就向外而去。
就这样的姿势被捆着,虽然里头似乎很通风,但饿死渴死的时间也不会很远,她不由怒了,高叫道:“宫主答应公子收我为徒是假,想把我弄死才是真的吧?明知我不会同意的,您提出让我嫁给他才肯收徒,不就是一个幌子吗?”
“想弄死我才是真的吧?!”
“喂!喂!回来!”
“………………”
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地宫大殿那扇巨大的门扉合上,渡梦仙子并没有回头。
更可怕的是墙上点燃的灯火在门关上之后渐次熄灭,空旷的地底下变得漆黑一片。
其实还是有光亮的,这些光亮就来自于花落痕身边的珠宝,里头大概有不少夜明珠,只照得宝座周围白惨惨绿莹莹,那些没有生命的光映在三具没有生命的尸体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花落痕明明是极美的,但此刻落在泠然眼中,就跟僵尸没什么两样。好像随时会醒过来呲出他尖利的牙齿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
泠然极力往后缩了一缩,闷了半天,想掏出自己的夜光珠,但手怎么也动不了。
保持不变的姿势很快就使得她手脚僵硬,开始发麻难受,思前想后,这种死法未免有点变态,她心里开始发毛,忍不住又鸡猫子鬼叫了一通。
不过回应她的只有四面八方涌来的回声。
泠然被自己的回声吓了一跳,闭上眼睛跟自己说累了一夜,不妨先睡一觉,红绡公子醒来之后一定会来救她的。
自我安慰着,她不敢再瞧花落痕尸体的方向,好在确实也累得慌,竟真的睡着了。
问题是一觉醒来之后,地宫中依然漆黑一片,花落痕和他的两个奴婢也依然保持着他们固定的姿势。她也无法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回想渡梦仙子在谷米彝坟前的表情,她有理由相信仙子要杀了她的念头比要收她为徒要大得多。
看仙子在古松前的那一段舞蹈,肯定就是开启地道的法门,可她动作那么快,脚步轻灵如风,也许红绡公子根本就不知道进来的法门,就算想救她根本也进不来。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疯狂挖地道的模样,自己先苦笑了。
这地宫,光看大殿的规格,就知道深达几十米,他一个人武功再好,想挖进来也是做梦。而且为了防止他捣乱,渡梦仙子也许会让他沉睡上几天。
二一四 求生 探秘
不慎落下悬崖的那一瞬间,泠然已经打消了死的念头,这时候渡梦仙子想要困死她,她的求生欲望反而雨后春笋般地节节上升。
只是现在她手脚被捆,几乎难以动弹,连手指头都麻得无意识地在颤抖,当务之急是先解开这些个细软的绳子。
她也不笨,心想刚才渡梦仙子不过是把她给抛过来,大概跌在这一块撞到啥机关才弹射出来捆住自己的,换言之,只要寻到机关,这绳子铁定能缩回去。
于是,她用头和手肘等部位在四周的地上或者宝座能够到的部位磕磕碰碰,才过了一会,机关没找着,身上的细绳已经勒得她几乎要动弹不了,手上裸露在外头的肌肤感觉都被勒得深深嵌进肉里边。
她不敢再乱动,气喘吁吁地停手,靠在宝座上头想法子。
好在绳子捆住她的姿势到底不像是人绑的那样手会放开背后,她的手垂在身体两侧,腰上悬挂的香囊就歪在手边,她努力调整了一下身子的姿势,终于能够到香囊,将里头的夜光珠摸了出来,手一抖,咔哒一声掉在地上。
不过这一块总算有了光亮,泠然打量绳子出来的方向,见是宝座台基上两个雕刻的飞天,一左一右,手上飞举着花篮似在撒花,而绳子的终端就淹没在花篮里头。
看着那细如蚕丝的绳子,她想:就算这东西再柔韧,到底太细了,如果有锋利的刀子在手,一定一割就断,问题是匆忙间,她还没将匕首带在身上,只能趴过去用牙齿拼命地啃。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抱着一定要成功的信念,泠然的嘴边都被那些错综的绳子绷出了血,经过许久的奋战,终于将系着右手的一条丝线咬断。缠绕胳膊的一头松动,她的一只手便解放出来。
之后在她的手口并用下,另外的绳子也被她弄断,她顾不得手脚上被勒出的伤口,握着宝贝夜光珠第一时间奔到大门上。
门上有雕龙盘凤的把手,似黄金铸就,在珠光映照下闪出微弱的光彩,但不管她怎么拉,那厚重的门就是纹丝不动。
回想进来的时候曾看见门的厚度,好像是足有一尺来厚的石门,比起历代帝王陵寝的大门来毫不逊色,外头若是拴上了,别说她一个人,就算红绡公子也被关在里头,大概也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苦恼之余,她恨恨踹了石门一脚,痛得自己打跌,只能设法去寻找另外的出口。
大凡地下建筑,建造的人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不会只有一条通向外界的地道,泠然静下心来想一想,就开始在室内勘探起来。
可是这个地宫实在太大,她刚查看了两面墙壁上的浮凸雕刻,就已经累得够呛,何况那浮雕高达两三丈,她所检查的不过是五六分之一,实在没有什么用处。
“要是摆着棺材就好了,大凡重要的密道总是藏在棺材底下之类的……”她又累又渴,脑子里难免胡思乱想,目光再次落到静静沉睡的花落痕身上。
不过是无意识的一眼,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地宫这么大,要真的按照她那个笨办法找机关,找到饿死也没找着的机会是很大的,然而……
她壮起胆子,一步步走到距离花落痕的尸体几步之遥的地方站下来,细细打量他。
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很完美,纯东方的长相,极黑的头发和眉,黑得在如此幽暗的地方似乎都能反出光来。他的皮肤细如白瓷,唇上甚至还装饰着一层薄薄的亮彩,犹如现代女性使用的唇彩,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冠帽衣饰鞋履,无一不精致到极处。
说实话,就连他摆的这个睡姿也都是美奂美轮,好像再换任何一个角度姿态都不如这个造型完美……
今非昔比,泠然此时倒不是发花痴,她只是觉得这么追求完美的一个人,死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