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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不知怎么孟家的小女儿就被相中了作为献祭给大仙的新娘,左右邻里不非但不同情,还唯恐孟小姐不答应嫁给大仙使他们招致灾祸,从腊月里就逼得紧,大过年的,有亲戚投奔的便都去了,老孟家中有不争气的儿子帮忙看着,他们想逃都走不脱。
孟老汉膝下仅有一子一女,女儿从小乖巧孝顺,他怎么舍得送女儿去死,今夜大仙就要前来,女儿不想受玷污,适才一心求死被母亲等人抢救下来,恨得他亲自动手绑了儿子,这就是他们在外间听到各种动静的所有情况。
孟老汉陈述毕,底下七八个男女磕头求他们做主。
泠然听到孟老汉还有抵抗之心,颇为欣喜,打量那孟小姐,见她相貌十分娇美,在灯光下泪痕点点,犹如雨后梨花,清新美丽,平白无故要受妖人的玷污,确实叫人同情,她不由义愤填膺,道:“嗯,小小妖狐,天喜星君自然收拾得,今夜既叫我们撞上,必然将他擒住,你们休要惊慌。”
楚玉暗暗摇头,觉得泠然这大包大揽的性子十分好笑,而且她自己半点武功也无,更不清楚他的实力,怎么就敢说定将妖狐擒住?他不着痕迹地斜了她一眼。
泠然面上一红,那双乌黑晶莹的眼睛爱娇地停留在他身上,内中满是祈求之色。
楚玉与她情分到此,哪有不答应的理由,何况这左道组织邪得很,既然召了山西的信徒进京,难保全国各处有不少人潜伏进来,必然有什么大动作,不弄个清楚他也不能干休。
此时京城远处的鞭炮声渐渐密集,一声接着一声催得急了,想是大明这个风俗与后世已经一样,人们午夜燃放鞭炮驱逐年兽,子时就快到了。
孟老汉一家面色大变,惊慌失措,孟小姐甚至嘤嘤哭倒在一个妇人怀里,那妇人嘴唇哆嗦成一团,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指着外面,语不成调地道:“时……时辰……到了,就……就要来……来了……”
楚玉道:“休要惊慌,你们既然布置了礼堂,必是那妖狐的意思,一会我与红鸾仙子也充作你的家人,孟小姐尽管与他行礼,我等适才经过此处,倒没有发现妖气,这必定是人在装神弄鬼。”
楚玉生得一幅天上有地上无敌绝世容貌,加上一声名贵黑貂裘包裹着颀长的身躯,气度比起人们想象中的神君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开口就极有份量,孟家人磕头如捣蒜,无有不遵的。
眼看子时马上就到,泠然忙叫他们起来。
孟老汉还记得让小妾替女儿盖上红盖头。
孟小姐突然含情凝睇注视着楚玉,忧色已收,换上了一脸的娇羞,问道:“小女子得蒙星君相救,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只是不知一会若行大礼……拜了天与地,若是反悔,是否得罪天地神灵?”
迷信的人愚昧得紧,好糊弄,但还真是麻烦,泠然笑嘻嘻地解释,“不妨事,请天喜星君设个结界,其余神灵就享受不到你的拜祝。”说着向楚玉抛了个媚眼。
行大事还要闹这些小花招,楚玉哭笑不得,好在他定力不弱,总算忍住了,寒冰玉面上没有露出一丝波纹。
只见他手一招,凌空向洞开的房门处击出一掌,自他掌心发出一道人眼可见的劲气,骤然飞向夜空,室内红烛摇曳自不消说,还使得大家陡然感受到一阵带着花香的暖风,在这样的寒夜中人如醉。
看到孟家人心悦诚服,丝毫不怀疑他们是神仙的模样,泠然差点笑出声来,楚玉却一闪身来到她身后,轻轻往她脖子里吹了口凉气。
泠然一惊,以为什么妖狐来了,差点跳起来,还好及时被他牵住了手,没有出丑。
早知道楚玉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该捉弄他啊泠然在心里叹着气,外面忽然响起了动静。
在他们的示意下,孟老汉带头迎了出去,孟小姐和一个妇人留在大堂上。
楚玉紧紧牵着泠然的手,一丝真力灌成一线,将一句话送入她的耳朵,“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身边太远,听到了没有?”
泠然点了点头,随着孟家众人出了正厅。
已到午夜时分,京城的天空被各色烟花映得五彩斑斓十分绚丽,鞭炮鼓乐之声响彻云霄……
在这样的背景下,孟家周围一带更加显得死气沉沉。
只不过这户人家的围墙上方已经出现了异状。
有许多碧幽幽的鬼火跳跃在半空中,渐渐地,一盏盏白色灯笼漂浮上夜空,越飘越高。
泠然打量左右人的脸色,纷纷被这诡异现象震得好像失去了某些神智,都有些恍惚。
其实鬼火不过是磷火,那漂上夜空的灯,要是他们清醒一点,也能想到是孔明灯原理吧?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她也不敢在此时提醒他们打草惊蛇,只见鬼火白灯之后,一阵阵“阴风”无端端地从外面刮了进来,铺天盖地,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连庭院里的树枝也在哗哗作响,孟家主屋门上的一条红绸想是没扎紧,竟被吹得飞上了半空,妖娆着艳丽而诡异的风姿。
气氛倒是挺足的,有点像在拍鬼片。
连真鬼都见过的泠然此时有楚玉站在身边,当然一点都不怕,孟家人却惊慌不已,一个个不自觉地以他们为中心靠拢成一团,还禁不住地浑身战栗。
泠然也一样,暗暗腹诽这个鬼大仙真是可恶,深冬的北京城本来就冷,他再搞这么一阵大大的冷风吹过来,不发抖的人才叫奇怪呢唯有楚玉,竟感觉不出他身体起任何的变化,真不像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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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八八 岐黄宫药童
一八八 岐黄宫药童
孟老汉当先口称“恭迎大仙”拜了下去。
看来姜果然是老的辣,他见多了人生的风雨,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镇定的。
为了做戏做足,楚玉和泠然只得也蹲到了地上,混在其中。
随着众人拜地,夜空中忽然飘下了无数色彩缤纷的金粉银屑,带出几分说不清滋味的热闹气氛,泠然轻轻晃着脑袋,寻找着到底是谁又站在哪里撒下这些东西。
一架飘拂着透明素纱的步辇横空出世,瞬间悬浮到了孟家的上空,前后有四名女子身着飞天服饰展开手臂以极美的姿态自花篮中撒出花朵和金光琉璃的粉屑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泠然感觉这场面跟香港某个特定时代拍出来的鬼片有得一拼,而且看起来,至少连抬步辇道几个女子轻功都不弱,她心里未免有点开始担心楚玉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了。
在空中时,就能看到步辇中隐约坐着一人,待得落地,院落四周的围墙上又落下不少人来,一律高冠博带,打扮得非僧非俗,看来个个身怀武功,至为奇怪的是来到所有人面上似乎都涂着金粉,在各种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死亡的光,他们手上还举着不同的乐器,拨弄出既似佛门梵唱又似哀乐的调子,在恐怖音乐的陪衬下,这群人更像牛鬼蛇神。
泠然有些紧张,本来在楚玉掌中的手反抓住了他。
楚玉立刻一转,又将她的手握紧了,仍用真气灌注声音的法子道:“别怕。”
听到他稳定而略显低沉的声音,她顿时就安下心来,心想至少他必然把握带自己全身而退,也就静观其变。
步辇落地之后,前面两名女子撩开辇前垂落的轻纱,一个高而瘦的人举步踏了出来。此人面上虽然同样泛着冰冷的光,不过他脸上那层金饰却掩不住他眼睛周围的皱纹,据泠然目测,少说也有五六十岁,可看他挺拔的身形,又像个年轻人。
这妖人真是可恶,都一把年纪了,还到处糟蹋黄花闺女,看架势,他倒有闲心在除夕之夜来一场洞房花烛小登科。
妖人们对行礼的孟家人视而不见,为首的那个在四名女子的搀扶簇拥下昂然进入布置得花团锦簇的厅堂。
好在有人出来降了“极道老祖”的恩旨,说新娘的娘家人被准许观礼,他们才得以入内。
听到“极道”的名头,泠然猜想大约是百姓们误把极道传成了“左道”,可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头。
冷眼瞧那极道老祖的身段,就像一段没有生命的坚硬木头,好在孟小姐红巾遮面,否则真要被他这幅鬼样子给吓死。
“观此人身姿步伐,必是修习邪术,采阴补阳,才弄死了那么多女子。”楚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泠然微微点头,妖人带来的下属手中又亮起许多蜡烛,使得室内亮如白昼。
一人高唱着成亲时各种礼仪,那几名女子导引孟小姐与她们的老祖拜天地,至于拜高堂时孟老汉夫妇并没有升座,不过是对着空位置拜的,那就不在话下了。
夫妻对拜之后,听到一句“送入洞房”,孟小姐的身子很明显地开始筛糠般颤抖起来。
极道老祖看了看新娘,并不忙着入洞房,反而忽然回过头盯着楚玉与泠然,说道:“看不出这一家子还能有如此俊秀的人儿,只可惜,我族虽然爱美,倒没有断袖的习俗……”
他的声音尖细如太监,跟外形十分不符,好像是从另一个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语,感觉像是利器划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叫人很不舒服。
泠然不自觉地退了半步,紧紧贴在楚玉身上。
他身边的女子欠身道:“吉时已到,祖师请入洞房。”
极道老祖伸手向泠然一指,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将她带来一同侍候,也许本尊的新娘子还不用那么快献祭西天。”说着他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起来,声如夜枭。
他话音未落,泠然就感觉到楚玉的身体绷紧,之后猛地有了起伏,知道他已被触怒,急忙紧了紧他的手,示意他暂时忍耐。
极道老祖盯着楚玉冷笑一声,道:“哼本尊观这女子虽美,可惜已经非处子之身,还与一个男子靠得这么近,显然是有苟且之事,还愿意让她侍候是她的福气,怎么有人好像不服?”
他一边说话,一边向楚玉走了过来。
楚玉错身挡在泠然前面,他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这妖人又戳到他不能碰触的底线,再也不能强忍,冷笑道:“妖僧在此装神弄鬼,倒敢讽刺真神,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话间,两人身周平地起了一股风,楚玉的温暖,极道老祖的阴冷,气氛十分紧张,好像“一神一妖”随时都要展开一场恶战。
孟家人被唬得呼啦啦从他们身边散开,拼命挤到远离中心的一个角落,孟小姐也猛地扯下红盖头来,紧张地等着看“紫薇双星”与“狐狸精”决斗。
“真神?”极道老祖一阵桀桀怪笑,袍子外头缠绕着的褐黄色练布忽像多头蛇一样竖立起来,携着一股腥风从多个刁钻的方向狂扑向楚玉头顶。
泠然就站在楚玉背后,他当然不会避让,双手在胸前抱起一个球状手势,瞬间向上一推。
一个小宇宙似乎从他手心爆发出来,旋转出白色带雾的气流,形如一个小八卦凌空迎上,将漫天而来的“多头蛇”向里吸纳。
极道老祖貌似十分意外,随即运功与楚玉抗衡,他射出的那些练布凭空猎猎作响,像是有生命一般,蓄着很大的力道,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