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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我看来,亚特拉斯的战斗力真的是很逊。在北国铁骑的逼进中简直溃不成军。我想,这就是亚特拉斯不惜代价招揽人才的最大原因了吧。
看着残兵疲将的亚特拉斯军队,我在犹豫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这样一个国家,是否真的值得我为它而战。眼见菲托在末路被困,我的出手是否已成了必然?
“菲托,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快点投降做俘虏吧!”
哪个无名小卒在瞎叫呢。真是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菲托的实力我很了解,北国能找到的比他强的没几个。话说回来,几亿只蚂蚁一块咬我,说不定我也是死,更何况人乎?
“不,你长得比努尔还丑~投降你我会失眠的!”
我禁不住轻笑起来。三军被困,幽默始终不减,不愧是菲托。这种时候卡恩是不会出现的,那小子怕死。恐怕又告假去追女孩子去了吧。
而看着现在的菲托,唉,为什么他瘦得比我还快?同样失恋的我们,至少他的珍妮还在吧。
“誓死不降吗,那么——”
就等你一声令下呢,就喜欢看这帮人海铁骑冲向残兵秣马的溃军。
我的身形,出现在这千军万马的中间。替菲托,挡住了全军突击。
……
“这个人是谁,不想活了吗?!”菲托骂骂咧咧。
“这个人是谁,敢拦在两军中间?”那一方好象也是。
我的斗篷在风中飘扬,而背上的轩辕剑已经被我拔了出来。闪着刺眼的光芒流动。我毫无惧色的看着北国的千军万马。
“杀!!!”
一声令下,千军万马驰骋而来。我扬起剑,呼啸的风中,我竭尽全力一个地裂斩。翻江倒海的剑气往前方席卷……
好熟悉的感觉。这种以一当万的霸气,好象在前世或是前前世体会过。
剑气席卷之处,血肉横飞尸骨无存。地面一片平坦,而北国的大部分军队已经没了踪影。幸存者奔走相告:“这人是恶魔,快逃!”
恶魔吗?或许是吧。左眼散发着蓝宝石的色彩,右眼一片血红,一剑将无数铁骑夷为平地。在这种状态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恶魔就恶魔吧。
但是,拉曼说的一句话,是正确的。老师的死使我失去了亲情,阿闪的死使我失去了爱情;所以,我绝对不会再眼看友情的消逝。
我的朋友,菲托!
所有,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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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
认出了我的剑,菲托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我拉下了头盖,回头深望着满面尘灰的他。
“大家都很想念你。”他跪在地上。声音变得哽咽。
我插回剑,轻声道:“霞,珍妮,基德老头他们好吗?”
“你上哪去了?!”他哭声道。“你知道吗,我们都盼望着你回来!又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我更怕你去了北国,去投靠杰里夫王去变成下一个努尔!”
头一回看到菲托流泪。残军败将之中,这个气氛变的很凄凉。拍着他的肩,我笑着低声说:“我回来了。”
他怔了一怔:“那如果,王国还拿你当通缉犯,如果……”
我邪邪的一笑:“我已经决定要回去,不在逃避任何问题。真正勇于面对这一切。话说回来,如果亚特拉斯敢找我的麻烦……”
在他呆滞的表情中,我一字一句的说:“那我就把他们全部杀光!”
这股气势,一定令菲托大吃一惊吧。他轻声道:“你……你以前好象不是这样的。”
我扬起眉毛:“那是怎样的呢?”
“说不清楚,印象中你好象变坏了。但是,又不像是迷失本性的坏。整体看来,又好象是很理智的做法……”
不理会他的评价,我戴上头盖,悻悻的说:“收兵咯,大获全胜的你又该受奖啦。打扫战场吧,猪头。”
没有去亚特拉斯城,我先去了后山。因为阿闪的墓就在这里。虽然久未到来,目前仍然芳草盈盈,清洁无暇。
“你们经常来扫墓吗?”
放下鲜花,我回过头问着菲托。叹息之余,也非常的感谢他。我想,如果阿闪还活着的话,我们的关系可能会比铁哥们还铁。
“每个星期我都会来,远征时就拜托阿姨帮忙。”菲托看着四周叹惋的说,“而且,珍妮他们也是一样。”
半跪在墓前,我深深捏着拳头。
“对不起,这么久没有来看望你。”我抚摸她的墓碑,“这些日子,我在北国有着另一番体会。原来,从前的我是那样的幼稚,狂妄,不懂事。总要你照顾,总要你为我牺牲。真怀念精灵族里度过的日子,真怀念我们在帝释天度过的岁月。真希望,自己永远都长不大,永远依赖着你生活……”
菲托蹲在我跟前:“我原以为,你会流泪的。”
我站了起来:“如果流泪能让她活过来,我宁愿哭瞎眼睛。只可惜,不能。”
无论如何,现在的我做任何一件事都带着极强烈的理智,冲动已经很难使我陷入暴走了。而菲托却提醒着我:“哭并不是值得羞耻的事,只是情感的宣泄。没必要这么克制自己。”
我转过身去:“现在的我已经变了。哭是无能的表现。回到亚特拉斯,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就算有眼泪,也要到该流的时候流。”
你们,都大概没有想到吧。在北国的日子里,我和自身的魔性已经完全得到了涅磐,领悟到了很深奥的东西。并且,非常清楚自己过去的记忆。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哪些事,曾经并未做过哪些事。
很期待自己的眼泪呢,究竟是蓝色,还是红色?
……
很久没到老师的道场。虽然苏威拉老师已经不在了,他的弟子们却从未离开过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苏威拉的弟子,虽然我已经尽数得到了他的真传。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独自走进室内。没有了老师的身影,静静的一片。墙上,依稀还挂着那副熟悉的壁画。我记得很清楚,这副壁画的名字。是达·芬奇的作品:《最后的晚餐》。
阿闪曾经说过,这叫艺术,属于我不懂的范畴。而现在,我能深刻体会到这幅名画的真义。
小心的把画摘下来,卷起来。这是老师最后给我留下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已不再是过去那顽劣的孩子。我真的很想念你,老师。我回来了,我敬爱的,苏威拉老师。
心情无比的沉重又被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打断。门又被急促的推开,门外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基德,珍妮,菲托,荀久离,霞……
呆望了许久。我望着他们,他们也望着我。
“好久不见了……大家。”我试着打个招呼。而疯狂的人群已经把我扑倒在地。拥成了一团。
……
皇宫,圣殿上。
这是第三次见到亚特拉斯的国王。第一次是被菲托引荐,还吹走了装逼的努尔。第二次是亡灵之役后,在这里得到册封。
而这一次,我的下场又会是什么?欺师灭祖?拖出去斩?
“赛特,感谢你的参与,使我们骑士突围。你又立下了赫赫战功。”
我苦笑一声,无聊的道:“恐怕在你们眼里,我也只是个连自己老师都能痛下杀手的魔族败类而已吧。”
“苏威拉的死,是为了让你继承他的衣钵,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所以,尽得苏威拉真传的你,更应该鞠躬尽粹的为亚特拉斯效力,不是吗?”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统治者。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也只是把我当成了强大的战争工具而已。而死去的没有利用价值的苏威拉,在他们眼里却已一钱不值,然后被逐渐的淡忘。
“我巨万队不会,为亚特拉斯效力。”我开口说道。
“你?!”
“立下战功,仅仅是为了营救落难的好友。”我直视着他。“亡灵之役,仅仅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亲人。并且,我要彻底打败杰里夫王,那也是为了完成老师的夙愿。”
他松了一口气。
“我所要做的事,毫无疑问的会给你带来巨大的利益。”我转过身,“所以,我在亚特拉斯要做什么你最好不要拦我。否则……”
面露凶光,恶狠狠的说:“我就宰了你!”
把一个王者逼到这步田地敢怒不敢言,我的魔族本性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暴露。所幸的是我已经找回了自我,此时我的想法,只是想去老师的墓前看看。
沉重的脚步迈出宫殿,我感觉前方不远有人拦着我。掀开头盖,我露出了头部,也看到了拦着我的人。
卡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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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神的交汇,已经让整个气氛变得非常紧张。彼此对视着,杀气也在四处弥散开来。哼,亚特拉斯第一高手卡恩吗?我们正面的交锋,迄今为止都未曾有过吧。
好象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右上已经握向了腰间的剑柄。滋,滋,滋,他的剑一点一点向外拔。
而我的手,也不知不撅的向背后摸到轩辕剑的柄……
“停手!”
一声令下,基德和菲托相互涌来。我和卡恩之间总是受到阻隔。此时,珍妮把我拉向殿外,而菲托拦在卡恩面前。我们两人又被拉开了。
“赛特!”
卡恩那刺耳的厉喝又从耳边响起。
我回过头。
“来一次正大光明的较量吧!”他指着我。
我握紧了拳头。
“你没有听见吗?我要跟你单挑!”卡恩放大了声音,“胆小鬼,你不敢吗?!每一次,你都只会做缩头乌龟!你不是苏威拉最器重的弟子吗?你不是被他传授了最高奥义吗?怎么,不敢跟我这个大师兄一决胜负吗?!”
大家都不做声了,我轻哼一声:“你很期待是吧。”
“你这个害死老师的凶手,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哈哈哈哈!”我忽然觉得很好笑,我放声笑了出来。人人得而诛之。害死老师的凶手。恐怕这一笑能笑得你发毛吧。
“就算苏威拉是我杀的。你又想怎么样?!”我瞪着他。
一定以为我会为自己做无力的辩护吧。一定以为我还会选择逃避,选择绕开吧。而现在的我,恐怕要让你大失所望了。
“你这个畜生……”卡恩咬着牙,“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我轻哼一声:“很好。明天这个时候,我们立下生死状一决存亡。地点是,老师的坟前。”
这句话一出,恐怕连基德都大吃一惊。菲托急忙赶上来劝道:“怎么可以窝里反,都冷静冷静!”
“闭嘴,蠢材。”卡恩邪邪的笑了。“非常期待你的赴约,赛特。”
“彼此彼此,”我转过身,“明天的决斗,就我们两个。谁要是敢阻拦我们,那就一块把他插成蜂窝。是不是啊,卡恩尸兄。”
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节 是你吧
北国之行,使我能够真正的面对眼前的任何艰难险阻。这种境界,恐怕是我从前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与卡恩,我们从来都没有正面冲突过。一直以来,我们相互斗气,相互做对,相互鄙视,然而大敌当前之时,我们依旧能够做到同仇敌忾。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理解卡恩对我的恨意。这股恨意,与他对努尔的仇是同出一辙的。一直以来,卡恩都是苏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