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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们让我去找你过来。”席岩用指尖按了按眼角溢出的泪,“警察说是自杀,可是为什么呢?那么开朗的两个人,那么爱我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丢下我不管呢?怎么可能走上绝路呢?”她转过头看向雨默,“墨鱼,你也不相信的,对不对?”
秦雨默沉默了,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尽管只有那么几厘米的距离,却渐渐看不清他们的脸。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小时候我不懂,长大了我不想……不想再记起那些事情。”泪已经湿了眼,“我只想要好好活着,让他们放心……”
秦雨默轻执起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那就什么都不要想,都让我来想,好不好?”
秦雨默失踪了,手机连续七十二小时关机,所有朋友都联系不到他,席岩才察觉问题的严重性。她和伊凡恋爱的那一年,秦雨默走了,跟所有人告别了,就唯独没对她告别;这一次,秦雨默又走了,跟谁都没有告别,好像存心失踪了一样。
席岩不得不把那两件事联系起来,先是秦臻的助理找了秦雨默,后秦臻又亲自找上了自己。这是他们的计谋吗?秦臻给她看的是秦雨默的日记,那么秦臻的助理给秦雨默看的是什么呢?他为什么第二天会去墓地?他在,她不需要问,但现在他不见了,她自然是要弄个明白。
难道秦臻真把秦雨默软禁了?席岩甩了甩脑袋,立马否认了。秦臻要下手,也会先观察她的动静,他说会给她时间考虑,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动手。
席岩在办公室整整晃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晃出点头绪来。设计部的稿子已经被她否定了好几轮,跟何哲吵了几句,她实在没法再在某个封闭的空间里继续待下去,不找人说点话或者自己找点事情做,她觉得自己肯定会疯掉。该死的秦雨默还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他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反而他自己离开了?是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让他对秦氏撒手不管?
席岩刚抓起车钥匙,何哲就闯了进来,不顾席岩的脸色,将一张报纸递给了她,“岩石头,老大退出秦氏董事会了。”
席岩眼睛一亮,立马夺过了他手中的报纸,将新闻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眉头越锁越紧,“秦雨默在秦氏吗?”
何哲摇了摇头,气还没喘匀,“他扔下请辞信后就离开了,秦臻又被送进了医院,林罗兰也到处在找人。”
没等何哲说完,展延的电话进来,席岩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接了电话,一边带着报纸小跑着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冲着何哲喊:“你帮我看着这里,我离开下。”
等她赶到“夜色”的时候,其他几个人比她还早到了一步,各自站在某个位置上沉思,包间内放着轻柔的音乐,大家好像都在等着彼此谁先开口。
“那个……秦雨默不见了。”席岩开了个头,结果是句废话。
“老三从来都不是个没交代的人,更何况是这么大动作。”陆向东看着席岩。
“最近他有没有奇怪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席岩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秦雨默的手真的好不了了吗?”
展延的脸色有些难看,最终叹了口气,“也不是完全没希望,但秦叔那张报告单也不是伪造的。”
陆向东用食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似乎考虑的重点不在他们说的事情上,“你是说秦臻跟你说老三会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之前他答应了你的父亲?然后秦臻要你离开他?”
席岩机械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个原因,他为什么不干脆去劝老三呢?”
“岩丫头好说话呗。”展延插了一句。
伊凡始终双臂交叉于胸,倚着墙,沉默不语。
半晌,席岩才缓缓开口:“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不可以喜欢上秦雨默,不会和他发生除一般朋友之外的任何其他感情。秦叔叔只不过是重新来提醒我一下。”
“还有这回事!三哥知道吗?”展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皱着眉头看向席岩,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所以你就忍气吞声地听他们的话?”
“还能怎么办呢?那时候我才多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希望有个住的地方,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你现在打算离开三哥?放弃三哥一手为你成立的M。Y?”
被展延一激,席岩抬起头来,表情坚毅而认真,“以前是这样,现在不是,我没打算离开他。是他先离开了……”
“老三绝对不可能丢下你不管。三年前,他都可以放下国外已经稳定了的公司,回到宁州,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陆向东无视所有人惊诧的目光,继续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席岩和展延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陆向东盯着席岩看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笑道:“肯定是我想多了。”说完,神色一凛,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陆向东挑起了他们的疑惑,他们自然不会被他打马虎眼过去,都追问着他,可他宁死都不肯继续说下去。
“老三一向我行我素,你们也不用担心了,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伊凡说了今天第一句话,听起来更像是总结陈词。
席岩把目光从陆向东那里转移到了伊凡身上,他们的眼神相触,他似乎稍微躲闪了一下,又被她专注的目光锁定,无处可逃。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席岩紧盯着伊凡,更多的是期待。
伊凡看着她失神的样子,知道自己失言了,苦笑,“岩岩,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点?老三才消失了七十二小时,你就紧张成这样。我消失了三年,你有要找我的念头吗?”
伊凡堵得她一时无言,沉默了良久,她才憋出了几句话,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因为我怕又有人再抛弃我一次!你走的时候好歹还留了张字条,可秦雨默什么都没留下!”
两人对峙,包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默默无语。
最后还是陆向东拍拍伊凡的肩膀,“我们都不要乱猜,雨默回来后就自然知道,他也不会离开太久。”
“但是秦氏快撑不住了,我们要不要出手?秦氏没了,他的手又不能画了,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啊?”展延看着越来越乱的局面,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你说三哥在搞什么啊,逃避向来不是他的风格啊。”
“别瞎猜!我行我素就是他的风格,我们有几回是猜到他心意的?完全没必要先自乱阵脚。就算老三真遇到了难处,以他的智商也会想方设法让我们知道。”陆向东笃定地说完,就开始赶人,“散了吧,都该忙啥忙啥去。”
席岩悻悻地走出包间,倚在门口,伊凡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她的身边,“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开了车来。”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目送着伊凡,“伊凡,爱情的错误都是双方的,没有谁欠了谁,谁对不起谁,只是那时候不懂。”
伊凡的脚步略顿了片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席岩没有急着离开,径自走到吧台,见到展延,愣了一下,“你也还没走啊。”
“嗯,难得大白天出来放松下。喝点什么?”
“随意。”
展延笑,只给她倒了半杯红酒,跟她碰了下杯,“三哥警告不许给你喝酒。”
拿着红酒,席岩嘴角抽动,“你还真听他的话。”
“丫头,三哥是真的对你用了百分之百的心,你不要再动摇了。这话以前你跟二哥好的时候我不敢说,可现在我必须要说。”
见着席岩听着他的话发愣,他举起酒杯又碰了她的酒杯一下,仰头饮尽,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哥为什么要和季梦涵在一起吗?”
席岩身子一僵,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而展延却自斟自酌了一会儿,才放下酒杯,“三哥是为了保护你和二哥的爱情,确切地说,他是为了保护你。这样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即使你不爱他,也要毫不犹豫地抓住他呢?”
“什么意思?”
“三哥很早就知道季梦涵的来头了,尽管季氏那时候在宁州的实力微不足道,但他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季梦涵喜欢三哥,但三哥不喜欢她,她就觉得是因为你的缘故。”
“那我和伊凡在一起,她不是应该开心吗?”
展延冷哼,“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变态之处,她未必有多爱三哥,只是见不得你幸福,所以只要是你的东西她都要想尽办法去破坏。”
“所以秦雨默跟她谈条件,但是季梦涵没有遵守,于是两个人就分手了?”席岩感觉自己是在看连续剧,故事一环套着一环地进行。
展延重重地点了点头。
席岩怔怔地看着他,连落泪都来不及掩饰,就急急追问:“那后来呢?他为什么决定和她在一起?”
“你觉得呢?”
“林阿姨的逼迫?”
“就在你和二哥破镜重圆的那天。”展延点上了烟,“当然,后来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秦氏。”展延觉得秦雨默当时和季梦涵重新在一起的理由,用放下和保护来解释更充分些。
烟雾朦胧中,席岩看不清展延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只字片语里完完全全了解了所有的事情,这些她一直都蒙在鼓里。她知道秦雨默不喜欢季梦涵,但她没料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以为秦雨默跟谁在一起都一样,只不过那个人刚好是她的朋友而已。
“作为交换,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后来又和二哥好了,真的是因为旧情复燃吗,还是不甘心?”
席岩凄然一笑,情绪有些激动,“秦雨默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他认定是我不甘心。我确实是不甘心,但不是不甘心一个伊凡,一个故事,而是我过去那两年和他在一起的人生。”
展延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惋惜地叹道:“丫头,你那么聪明的人,但EQ真不怎么样。”
席岩低头,没有说话。
“还有一件事情,你应该也不知道。”
席岩再次抬起头来时,已是泪眼蒙眬,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什么?”
“三哥手上还有一条项链,是他亲手设计,特意找人定做的。你生日那天,本来我约他一起喝酒,结果下班时他说要去找你过生日,推了我的约,可没过多久他又来了电话约我过去,还说他要结婚了。”
“生日那天……”席岩喃喃自语,泪夺眶而出,秦雨默一定看到了她和伊凡在一起,所以那天回到家他只淡淡地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那条项链长什么样?”
展延摇摇头,“他不给看。”
“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席岩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抓起包就冲了出去。展延只在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暗自祈祷,秦雨默不要怪他多事就好。
车子半途抛锚,席岩下意识就拨秦雨默的手机,直到跳出一号快捷键,她才恢复正常思维,秦雨默不见了。她自嘲地咧了咧嘴角,只得自力更生。花了一番时间才找出维修店的联系方式,她拿着那张名片愣了许久,还是之前去看Davie的设计展时秦雨默顺手放进她包里的。等人交涉完把车拖走,已是一个小时以后,天也暗了下来。
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出租车不是客满就是被人半途劫走,也有赶着去交班的司机不肯载她。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