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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岩再次面对着苏以南,原本不怎么痛快的心情更添了几分阴郁。
“伊凡在书房。”苏以南指了指楼上的方向。
“我找阿姨和叔叔。”
“他们出去了,晚点才回来。”
苏以南对答如流,滴水不漏,真像是伊家管事的。这么一转念,话也就脱口而出了:“苏助理真是管得齐全。”放着好好的苏家千金不做,宁可在伊氏委曲求全当一个助理。除了爱的力量,她实在想不出有其他的理由来。
席岩想要离开的瞬间,伊凡从楼上跑下来,拉住了她,“岩岩,不打算跟我解释下吗?”
她转头,看到他手中的报纸,接了过来,是她和秦雨默在M市的照片。她的眉微皱,视线在他和苏以南之间轻扫,最后落在伊凡的脸上,换上了礼节性的微笑。
“伊凡,你觉得我此刻看到的、想到的,是真的吗?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其实都一样。”
伊凡不解地看着她,依旧执着于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知道媒体对我们的事情很关心……”
还没等他说完,席岩拂开了他的手,嘴角仅剩的笑容快速隐去,把礼物塞到他的手里,“我唯一抱歉的是没有赶回来参加伊叔的生日,这是给他的礼物,帮我转交。”
“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伊凡继续执着。
“过去的三年你问过这个问题吗?我和他天天在一起!还在同一个屋檐下!他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想对我做些什么,你觉得还轮得到你吗?”席岩自觉话重了些,又补充了一句,“工程出了点问题,我们去解决下。”
那一句“他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想对我做些什么,你觉得还轮得到你吗”跟秦雨默说的如出一辙,伊凡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也可以帮你。”
“我是独立的个体,伊凡,没有你的三年我也过得很好,我不希望我的工作都借助于你。你能为我做什么?用钱摆平吗?”
“如果用钱能解决为什么不呢?”
“我不愿意。”她已经寄人篱下二十多年,不想在感情上再次寄人篱下。
她毫不犹豫地走出了伊宅,决绝得连头都没有回。
在伊凡面前,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骄傲,可疲惫感如此强烈,当她走进小窝,才终于让自己有了片刻的安全感。
没消停多久,季梦涵的电话就过来报到,她一接起,对方就是劈头盖脸一阵怒骂,内容无非就是报纸上的那点事。
“席岩,你真是不要脸!你老缠着雨默做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
席岩拿着电话没有说话,对方骂完,沉默了片刻以后,她又听到了隐隐的啜泣声,“席岩,我求求你,我求你了行吗?你都有伊凡了,为什么还要缠着雨默呢?要是我和伊凡也是这样扯不清,你乐意吗?”
握着手机的手缓缓垂落,没有挂断,季梦涵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一会儿怒骂,一会儿示弱,可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内容。
那种感觉她怎么会不知道,就像是苏以南在伊凡的身边,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实质性的什么关系,可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还是在意。
席岩的脸慢慢垮了下来,突然觉得伊凡和季梦涵的质问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和秦雨默之间彼此的习惯,只是他们习惯而已,并不表示其他人也要照单全收,也并不代表这样的习惯是对的。她突然觉得,伊凡与他父亲据理力争的时候,自己还是感动的,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害怕负担不起那么沉重的爱情。
“想什么呢?”秦雨默洗完澡出来,见她发愣,抽走了手机,关机,合上。
她突然脱口而出:“苏以南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秦雨默愣了一下,很快了然一笑,“嗯,那没准我就是伊凡心里面的一根刺。”
两个人相视一笑,原来大家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只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像是在彼此的身体内种下了一种蛊,即使心知肚明,却不知解药在何处。
两个人离得很近,席岩微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唇,那个之前如花瓣落地般轻柔的吻又开始在她脑中回放。她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别过头去,竟有些不知所措。
秦雨默却完全不了解状况,在她面前悠闲地换起了衣服,也不顾她的脸早已红透。
“带你去农庄吃饭,散散心。”当他穿完衣服,挑着车钥匙转身,才发现席岩背对着自己,他突然觉得很有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嘿,真是神奇了,岩石头你在害羞什么?不是说我脱光了也对你免疫吗?更何况我只是换了上衣……”
“那个……我去换件衣服。”席岩压根没回头,急急就冲向自己的房间,将跟过去的秦雨默关在了门外。
秦雨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低地笑出了声。好险,这丫头还真是不给面子。
刚开始秦雨默提议去农庄,席岩还是不情不愿,刚和他从外地回来,又被苏以南和季梦涵搞得筋疲力尽,实在没心情再去什么农庄吃饭,而换衣服也只不过是逃避一时尴尬而已。不过,她没有一次是拗得过秦雨默的决定的,她几乎是被强拖着扔上汽车。
不过到了农庄后,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她甚至对秦雨默心存感激。
那个农庄坐落在一个隐蔽的山脚,几个亭子立在湖中央。通过竹筒铺就的通道,从厨房一直通到各个亭子中。空气清新宜人,整个湖环着山,湖水碧绿清澈,在远处的浅湖区还放养着纯种鸭,有几个赶鸭人挥着竹竿。那场景,不自觉让她回到了童年,和秦雨默一起去乡下过年的那个时刻,傍晚时分,鸡鸭成群归来,家家炊烟……
在农庄欣赏完风景,又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席岩一扫白天的阴霾,心情没来由地好。又见不过一天的时间,秦雨默车上的香水就换回了原来的味道,更是不明所以偷偷地乐。回头看着秦雨默,他没有什么表情,只认真地开着车。
可能是感觉到席岩的目光太过炽热,秦雨默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忙急急躲闪,打趣道:“看着我干吗?又饿了?”他顺手指了指后座,席岩回头,一大袋子的零食,早有准备似的。
“小默子,真是深谙我心。”席岩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高采烈地探身,抓起袋子放在膝盖上挑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嘟着嘴埋怨,“刚才怎么不说啊,害我一路饿过去。”
“要是一早就吃饱了,还去农庄做什么?”
席岩撇撇嘴,“借口。看在你晚上那么慷慨请客的分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但她嘴上不让半分。
两个人各提着一大袋的零食,一路打打闹闹、晃晃悠悠地走到公寓楼前,见台阶上竟然坐着个小人儿,穿着毛茸茸的连体动物装,低着头不知道在地上画着什么。
席岩走近了些,借着路灯凑过去看,“乐乐?”
小女孩抬起头来,像见到了救星般,咧开嘴,扑进了她的怀里,委屈地道:“小姨……我都等了很久了。”
席岩抱着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陆向东和莫奇的车,也没见着人。
“乐乐,你怎么会在这里?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国了。”她撇了撇嘴,一副要哭的架势。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七点。”
“那你一直都在这里坐着?”
乐乐委屈地点了点头,“他们打不进你们的电话,就让我在这里等着。”
秦雨默马上给他们夫妇俩挂电话,也传来关机声,估计在飞机上。
“他们还真是放心,也不怕被人拐了。”
席岩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没按照原计划在农庄留宿,否则……
乐乐见着秦雨默,从席岩怀里挣扎着扑向他,张开手臂撒娇,“三叔叔,抱。”
秦雨默抱起乐乐,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早已是春风满面。
他们俩都以为像乐乐这么大的孩子完全不难带,只要给点零食,逗着玩,睡睡觉,就完全能搞定。可不知,这孩子完全继承了莫奇的夜猫子脾性,一到晚上就不爱睡觉。一会儿起来上厕所,一会儿又说肚子饿,上下都解决了以后,席岩以为可以安安心心睡上一觉了,却不料小公主坐在床头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她看,怎么都觉得灵异。她不得不陪着她坐了起来。
席岩迷迷糊糊地问:“想干吗呢?”
“我想听故事。”小姑娘的声音又响又脆,哪是想睡觉的样子。
席岩满头大汗,索性一把抱起她踢开了秦雨默的房门,那厮睡得那叫一个舒坦。
“乐乐,让你三叔叔讲吧。”
乐乐小手捏着秦雨默的鼻子,一手捂着嘴咯咯咯地笑。
秦雨默被吵醒了,翻了个身,用手挡住光线,慢慢睁开了眼,见到的是半眯着眼半死不活的席岩,皱了皱眉,刚想发作,才看清楚她手里抱着正处于亢奋状态的乐乐。他慌忙起身,从席岩的手里接过乐乐,把她抱在怀里。
“墨鱼,你给她讲故事,我困……”话还没说齐全,席岩就闭着眼倒在了他的床上,还扯了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秦雨默见状也不恼,笑着捏了捏乐乐的鼻子,擦了擦她嘴角还残留的葱花,“大半夜不睡觉怎么折腾你小姨了?”
“刚吃了小馄饨,上了厕所……”
秦雨默前所未有的耐心,“睡不着吗?”
“认床。”
“那好吧,现在三叔叔给你讲故事。”
乐乐拍手叫好,被秦雨默嘘了一声,她才停了下来,在他怀里换了一个姿势,半躺着听秦雨默给她讲故事。
席岩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头枕在秦雨默的腿上,听他讲着故事,有《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还有关于他的故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像是一剂慢性良药,慢慢地推入了她的大脑里、身体里,整个人都会放松了下来,身体的每一处都贪婪地汲取着那份安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躺在身边,眼睛滴溜溜环视一圈,才记起这是在秦雨默的房间。
她猛一侧头,见秦雨默的手里还握着一本《安徒生童话》,书页看起来早已泛黄。而乐乐则是拉着他的手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梦里,亦是现实。她不禁倾身,情不自禁地在乐乐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等她整理完客厅,做完早饭,一大一小才牵着手从房间里出来。
自从昨晚讲完了故事以后,乐乐就一直黏着秦雨默,连吃饭都要让他抱着喂。这年头小孩子也需要精神贿赂吗?她昨晚可是起了好几次,又做吃的又把屎把尿的,敢情还抵不过几个故事?
秦雨默那家伙似乎也很享受,乐乐油油的手蹭到他的衣服上也不发火,只是那么温和地看着她吃饭。席岩盯得眼睛都要流出血来,原来秦雨默所有的脾气都是用来虐待她的呀。
吃完早饭,秦雨默换了身衣服出来,“今天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席岩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人模狗样,一般不是去M。Y就是去见女人。大周末的,必然是后者。
她撇撇嘴,“带上乐乐呗。”
没想到,还埋首在饭碗的乐乐也附和着点了点头,甚至放下筷子跑过来,拉着秦雨默的衣角不肯松手。
“乐乐乖,和小姨待家里,晚上三叔叔再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