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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冒险的快乐浸透我们的身心。
我们对空气和气候的伤害满不在乎;我们顽强的体温代替了衣服;食欲大增,时常有一种大吃大喝的冲动——
要么去吃大餐,要么就去麦当劳。
等我们积攒足够了麦当劳的玩具,就拿它们炫耀、交换,或者干脆收藏着一辈子也不再看一眼;又或者干脆扔到台风里,再用石头砸碎。
恶作剧就是我们专利,是我们单调生活的调味作料。
如果我们玩累了,困倦了,就随便一躺,在地上就睡着了;我们睡觉之快,之不挑选场合,犹如小动物随地大小便。
我们到处都发现有需要的东西。
没有任何臆想的需要使我们感到烦恼;大人的怒吼,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往往对我们是不发生影响的。
在人的一生中,只有这个时期才是处在这样的情况的;这个情况非常短暂,但是却异常顽皮,尤其是缺乏自制力的男孩,就更是天天闯祸。
我们的老师已经不能单靠说教制服他们,他们甚至敢和老年的男教师或者软弱的女教师动粗。当然,也常常被异常恼怒的男教师殴打。
殴打的时候,我相信,那些老师完全出于极端激愤的状态,不顾后果。
有一次,我们的男班主任把一个不听话的、在课堂上极端反抗的男孩子一脚踹倒在地板上,拳脚相加,立刻,他的嘴角冒出血来。
所有的同学都惊讶得张大嘴巴,但是,却不敢做声!
我相信,那一刻,我们的老师是不顾一切的。
我想,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去想或许这就是犯罪,就会被学校开除,或者去坐牢、民事赔偿这样的事情了!
我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后来,这个孩子的腿瘸了很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家长没有追究。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编了谎话,说是他自己弄伤了自己吧。
那些日子,很久,班上都很平静。
但是,我们内心的伤痕和对老师的反抗心理却更加严重了。本来,我平常很恨那个男生,因为他也欺负过我,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却很同情他。
也许,同情弱者,有的时候并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呵呵。
回想起那些日子,恶作剧的时候,体力相对于精神过剩的日子……
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男孩们!他们恨不得上课就带着大黑狗,蹲在教室外面等候。在他们的心里头,身体生长的力量是那样强大,以至于忘乎所以,一切都不在话下,打人,摔东西,欺负女同学,嘲笑,骂人,恶搞……
”也许有人说,只有到了年富力强的时候才有雄健的精力;只有生命的元气在本体中炼成之后散布于全身,才能使肌肉长得又结实又有弹性,从而产生真正的力量。这是凭空想象的说法;至于我,我是要凭经验来看的。“
这是卢梭说的。
我们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
用沙子盖起房屋,用宝贝壳来游戏。
我们……
把枯叶编成小船,微笑着把它们飘浮在深远的海上。
孩子在世界的海滨做着游戏(泰戈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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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岁的花季145
…
生活,就好比海滩上的沙器。
卢梭……
他说:”我在乡间看见一些长得高高的孩子,也和他们的父亲一样,能锄地耕田,能搬酒桶和赶大车,如果不从他们的声音听出他们是小孩子的话,你也许还把他们当作大人咧。就说城里吧,有一些年轻的工人、铁匠、刀匠和马掌匠,差不多同他们的师傅是一样的健壮,如果及时给他们以训练的话,其熟练的程度也不比他们的师傅差……何况这里的问题还不单单是指体力,而尤其是指弥补或运用体力的精神能力。“
2001年夏天,我十一岁。
可是,我们班上的孩子比我大一两岁的还是很多的。
我们学校某些男生恶性大发,脑力缺乏,体力剩余,无处发泄,于是开始偷鸡摸狗,打女生,骂街,嘲笑老人,和老师对着干……甚至是对着厮打。
做这些的时候他们不会去想后果,他们也根本就没有能力和理智去考虑后果。他们的理智和他们身体的增长不成正比。
种种世俗的邪恶,开始腐蚀他们的天真。对于他们的教导者再也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热爱、尊敬、亲密和信赖,他们再不把教师看做洞悉心灵深处的神灵了!
男孩子们做了坏事不像从前那样感到羞愧,而是比以前更加害怕被人告发:有人开始隐瞒、反驳、说谎。那个年龄所有的愤懑和反抗都表现无遗。
这种时候,我很失望,每每觉得生活在我的眼中失去了乡间的惬意、宁静和淳朴,好像变得荒凉阴郁了。
在我们这个年龄很多时候,老师开始当众殴打最粗野的、最不听话的、最恶作剧的男孩,要不然,根本不可能维持秩序!
这个时候的很多高年级的班主任也都换成了有力气的男教师。
卢梭说:”在这个阶段中,个人的体力超过了他的欲望的需要,所以,虽然说这个阶段不是他的绝对的体力达到最大的时期,但是正如我曾经说过的,是他的相对的体力达到最大的时期。“
清风的光辉涌进我的眼睛——这是你传给我心的消息。你的脸容下俯,你的眼睛下望着我的眼睛,我的心接触到了你的双足。
呵呵,诗人们所描绘出来的,该不会是他们小时候所经历和所感悟到的吧?!
很多时候,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读诗。
但是我知道,只有那些真正的天才,那些生来就喜欢思考或者长大后学会思考的孩子,才可能真正的被这些诗歌的魅力所陶冶。
被诗打动的,也许有很多心灵;然而,最后像沙器一样被美丽的海岸的风景所融进一体的仅仅是那些天生对文字和艺术敏感的孩子。
有的时候,我们在沙滩上玩沙器,我们的铸造是那么陶醉,我们的作品是那么的优秀,可是,一个浪打来,一切都毁灭了。
有的人,会站在海滩上大哭一阵。
有的人,会习惯了失败,不再去关心。
只有少数的人,会仍然痴迷于这种游戏,继续迷恋地玩下去……啊,美丽的城堡,就这样建起来了……风浪把它们吞没。那么就再来一次……
一次次的建造,一次次的吞没……建造和吞没同样的刺激……到了最后体会到:原来,生活的美,刺激以及灵感,全在于建造和毁灭之间。
沙器,不再是他们的追求,而他们所追求的,只是这种建造和毁灭带来的刺激和享受……这种无与伦比的行为艺术,才是生活的最终的热爱者和痴迷者所要玩的。
他们是成功的。
这种成功不在于沙器,而在于”玩“沙子……
我们的生活,多么像玩沙子啊!
只有理解了这一层,才能够最后做到:成败不计,荣辱不惊。
我记得,后来,我在一个论坛,碰见一个注册为”玩沙子的孩子“的人,他频频地追逐着我,不写新的作品,只改我的诗。
这是一个多么顽皮的,多么执着的玩沙子的孩子啊!
后来我知道,他是北京的。
他已经读大学了,计算机专业,呵呵。
或许,有一天,他终会事业有成!
呵呵。
”这是生命中最珍贵的时期,一生中这样的时期只有一次;这个时期特别短促,尤其是想到怎样善于利用这段时间对他是极关重要的时候,就更觉得它是非常短促了。
“他将在必要的时候尽量把它们用到有益于他本身的事情上;所以说现在是到了工作、教育和学习的时期了;请你们注意的是,这并不是我任意选择的,而是大自然指导他这样做的。”
呵呵,玩沙子的孩子。
看你们,谁有勇气有这种兴致玩一生。他们不会凫水,他们也不会撒网。采珠的人潜水寻珠,商人们奔波航行,孩子们收集了石子却又把它们丢弃了。他们不搜求宝藏,他们也不会撒网(泰戈尔语)。
呵呵。
2001年,我刚刚开始玩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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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岁的花季146
…
问题是——
我们的欲望已经快要到来了,它已经在敲门了!
我们的心就不再注意学问,而是开始专注于内心的欲望了。我们的欲望好比一头头小野兽,在理智还没有看好大门之前,就这样倾巢出动。
幼小的平静的年岁是那样的短促,它过得那样迅速……
所以,有的人说企图在这段期间把一个孩子培养成一个很有学问的人,这实在是一种妄想。
这个时期问题不在于教孩子们各种学问,而在于培养孩子们的爱好和对学问的兴趣,而且在这种兴趣充分增长起来的时候,教他研究学问的方法。
毫无疑问,这是所有一切良好的教育的一个基本原则——“以世界为唯一的书本,以事实为唯一的教训。”
呵呵。
大海涌起了喧笑,海岸闪烁着苍白的微笑。致人死命的波涛,像一个母亲在摇着婴儿的抓篮一样,对孩子们唱着无意义的谣歌。
呵呵。
去学一学吧,去到海边玩一次沙子!
也许,你的一生,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你只不过在制造沙器。
你以为你所创造的是钢铁伟业,但是不消一分钟,你的大厦就会像美国的双子塔一样轰然倒塌……缘由,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人物的一点点愤怒。
我们的生活,脆弱如此,有的时候真是如沙器般不堪一击。
我们的孩子,他们所要受到的教育,最重要的不在于营造沙器的技巧,而在于这种能够承受失败和东山再起的,对于事物过程的迷恋。
可惜,日益增加的学业,考试、分数排比和按分数给孩子们划分三六九等的做法让孩子们已经对“学习”失去了兴趣。
沙器,似乎就成了我们自己的学业。
我们觉得自己的教育是那么的没有保障,随时我们都会如别人捏造的沙器一样被别人或者大自然毁灭。
那么,我们的命运究竟怎样?!
谁才是,真正的玩沙子的孩子?!
谁都知道,虽然大人们说中学期间是“就近入学”,但是各种级别学校的巨大差异,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看啊,某某考上“外国语学校”了,某某“花了将近六万元上了北大附中”,某某出国了;某某上了贵族学校……
巨大的差异和前途的迥异,使我们身心疲惫。
多少女孩子开始悄悄哭泣,多少男孩子开始厌恶学校。
名师名校!
哪一个人不盼望着自己有高师当高徒啊,再往下走,还有重点高中,名牌大学,出国,海龟……
那么,谁让你“土鳖”,谁让你老子“土鳖”……活该,你们做别人手中的沙器。
还有,户口问题,到底能不能享受本地考生上高中的分数和待遇,能不能在本地考大学……
2001年,我们这些孩子已经开始考虑这些了。
也许,这些考虑对我们来说是太早,也太残酷了!
但是,面对着一次次的艰难,面对着大海和别人的手,我们这些被临时攥起来的沙子,怎么敢保证不一会儿就烟消云散呢?!
呵呵,水粘合了我们;手捏我们成型;然而,太阳顷刻间就把我们晒干;风,又把我们吹成一粒粒的沙子……
即便是没有风浪的日子,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