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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精致的铜框里叠放着六个大理石圆盘,就像一个管状的万花筒。圆筒的两端也用大理石粘着。
圆筒不仅外形神秘,周围还雕刻着许多图案,这引起了兰登的极大兴趣。每个小圆盘上都雕刻着一系列精致的字母——这些字母组成了完整的字母表。
“不可思议,是吧?”索菲小声问道。
兰登抬起头,“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这叫做密码筒。祖父说,这个东西的设计图来自于达?;芬奇的秘密日记。”“这有什么用呢?”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索菲觉得自己的回答也许会包含一些有趣的暗示。“这是个宝库,是用来保存秘密信息的。”
兰登目不转睛地看着盒子:“我从没听说过密码筒。”
索菲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反应。“很少人研究达?;芬奇那些纸上谈兵的发明,而且一些发明连名字都没有。“密码筒”这个名字可能也是祖父起的。这个名称还是很贴切的,因为这个装置是运用密码术来保存信息的。达?;芬奇避开了数学和密码学而采用了“机械”的方法来保护信息。他发明了密码筒——一个可以保护信件、地图、图表等任何东西的便携容器。一旦把秘密放进这个密码筒,那么就只有知道密码的人才能将它取出。”
“我们需要密码。”索菲指着刻满字母的转盘说,“密码筒的工作原理跟自行车上的号码锁一样。如果你把这些转盘上的字母正确地排成一行,锁就打开了。这个密码筒有五个转盘。把它们转到正确的位置,整个圆筒就会自动打开了。”“那么里面呢?”“圆筒一打开,你就能看到中间有个隔层,隔层里可以放下一卷纸,你可以把秘密写在上面。”
兰登转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装置。“但是,为什么不把它撬开呢?或者干脆把它砸开?这金属看上去不算结实,大理石也不硬。”
索菲笑道:“达?;芬奇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如果你把它强行打开,里面的信息会自动销毁。看。”索菲把手伸进盒子,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圆筒。“放进去的任何信息都要先写在一张草质纸卷上。”“不是羊皮纸?”
索菲摇摇头。“草质的纸张。我知道羊皮纸更耐用,而且在那个年代更普遍。但是必须得用草质的纸张,而且越薄越好。”“接着说。”“把草质纸张放进密码筒的隔层之前,得先把它绕在一个玻璃小瓶上。”她敲了一下密码筒,筒里的液体汩汩作响。“瓶里是液体。”
“什么液体?”兰登问。索菲笑道:“醋。”兰登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称赞:“聪明。”醋和草质纸张,索菲想。如果有人强行打开密码器,就会弄破玻璃瓶,瓶里的醋就会迅速溶解草质纸张。等密码筒被打开的时候,那卷纸早已化作了一团纸浆。
“正如你所见,”索菲说,“得到秘密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知道一个正确的五位数密码。这上面有五个转盘,每个转盘上有26个字母,那可能作为密码的数字就有26的5次方……”她迅速地估算,“约有1,200万个。”
“这么说来,”兰登边说,边琢磨着那1,200万种可能的排列。“你认为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
“不管是什么,显然祖父非常想保守这个秘密。”她合上盖子看着那朵五瓣玫瑰,突然愣住了。“你刚才说这个玫瑰是圣杯的标志?”
“一点没错。对隐修会来说,五瓣玫瑰就意味着圣杯。”
索菲皱起眉头:“那就太奇怪了,因为祖父一直对我说玫瑰代表着‘秘密'。过去他在家里打秘密的电话,不想让我打搅时,总是在他办公室门上挂一朵玫瑰。兰登说道:“罗马人开会时在门上挂玫瑰表示会议需要保密。与会者明白凡是在挂玫瑰的会议上通报的内容都是机密的。”
兰登又继续解释说,玫瑰暗示着秘密并不是隐修会把它作为圣杯的标志的唯一原因。一种最古老的玫瑰——五瓣玫瑰——呈对称的五边形,就像维纳斯女神指路的明星,这样玫瑰在形状上就与“女性气质”产生了关联。兰登说完,突然僵在了那里。
“罗伯特,你没事吧?”
兰登死死地盯着紫檀木的盒子。“五瓣玫瑰,”他的喉咙突然哽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不可能。”“什么?”“在玫瑰标记下面,我知道了。”
兰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假设。但是,考虑到密码筒主人的身份,以及密码筒的传递方式,再加上盒盖上的玫瑰标记,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我拿着的是隐修会的楔石!传说是真的。
楔石是一块放在玫瑰标记下的有编码的石头。
“索菲,根据隐修会的说法,楔石是一个编有密码的地图。而这个地图标明的就是埋藏圣杯的地点。”
索菲一脸茫然,“你认为这就是那个楔石?”
“这个密码筒是由前隐修会的导师列昂纳多。达。芬奇设计的,这一事实更证明了这个圆筒就是隐修会的楔石。一个前导师的设计……几百年后隐修会的另一个成员付诸实施。这样的联系太紧密了。”
索菲争辩道:“这个密码筒不可能是楔石,它的年代不够久远。我敢肯定这是祖父做的。这不可能是历史悠久的圣杯传说的一部分。”
兰登突然感到一阵兴奋。他回答道:“据说楔石实际上是由隐修会在几十年前造出来的。”
索菲眨了眨眼,怀疑地说:“可是,如果这个密码筒表明了圣杯的埋藏地,祖父为什么把它给我呢?我既不知道怎样打开它,也不知道怎样处置它。我甚至不知道圣杯究竟是什么!
在防弹轮胎“轰隆隆”的转动声中,兰登快速地向索菲讲解了他所知道的关于圣杯的一切。据他所知,隐修会的最大秘密———也就是圣杯的埋藏地———几百年来从没有文字记载。
索菲问道:“那他们怎样把这个秘密传下去呢?”
兰登解释说:“这就是楔石出现的原因。当四个最高领导中的一个去世之后,剩下的三个得从低一级的成员中选出下一届的主教候选人。他们不是直接‘告诉'候选人圣杯的埋藏地,而是对这个候选人进行测试来确证他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索菲看上去有些将信将疑。兰登的话突然使她想起了祖父让她寻宝的往事。
“十年前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祖父不仅是高层领导人之一,我想他是……那个组织的最高领袖。”
兰登坐在那儿,目瞪口呆。雅克。索尼埃?掌门人?虽然兰登对此惊讶万分,但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极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历届的隐修会掌门人都是艺术修养很高的社会名流。
装甲车的发动机突然减速,兰登赶紧脱下夹克,重新把盒子裹了起来。
装甲车停了下来,韦尔内神情紧张地把头伸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枪。
“非常抱歉,”他说道,“但我别无选择。”
韦尔内从车后用枪指着他们,说道:“恐怕我必须坚持要你们这样做。把盒子放下。”
索菲把盒子抱在胸前:“你说过你和祖父是朋友。”
韦尔内回答:“我有责任保护你祖父的财产。我正在这么做。现在,把盒子放在车上。”
索菲大声说道:“可我祖父把这个委托给我保管了!”
韦尔内举枪,命令道:“放下。”索菲把盒子放在脚边。
韦尔内又把枪对准了兰登。
韦尔内说道:“兰登先生,把盒子拿过来。注意,我让你拿,是因为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向你开枪。”
兰登看着这位行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韦尔内呵斥道:“这还用问吗?”他用法国腔的英语简洁地说,“当然是保护客户的财产。”
索菲说:“可我们现在也是你的客户呀。”
韦尔内的脸色骤然变得冷酷无情。“奈芙小姐,如果我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罪过,我才不会带你们离开银行呢。”
索菲说道:“我告诉过你,我们跟祖父的死无关!”
韦尔内看了看兰登说:“可是,为什么收音机里却说通缉你不仅是因为你杀死了雅克。索尼埃,还因为你杀死了其他三个人?”
“什么!”兰登觉得五雷轰顶。还有其他三宗谋杀?这个数字远比知道自己是嫌疑犯更令他震惊。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你祖父雇佣我就是为了让我保证他的财产安全,并为他保密。因此,不管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都不想让警察拿去调查,成为他们登记在册的证据。兰登先生,把盒子拿过来。”
索菲摇着头说道:“别拿过去。”
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兰登头上的车顶。一个弹壳“啪”的一声掉在了车厢里,回音萦绕着货舱。“他妈的!”兰登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韦尔内更坚定地说:“兰登先生,拿起盒子。”兰登拿起了盒子。
“现在,把盒子拿给我。”韦尔内站在车后,把枪伸进货舱,瞄准兰登的心脏。
兰登把盒子拿在手里,朝车门移动。“我得做点什么!”兰登想,“眼看就要把隐修会的楔石交出去了!”
韦尔内命令道:“把盒子放在门边上。”
兰登已经别无选择,只好蹲下,把紫檀木盒子放在货舱的门口。
“回车厢后面去,脸对着里头!”兰登照办。
韦尔内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迅速地把枪放在保险杠上,用双手拿起那个木盒,放在地上,然后飞速地抓起枪,指着货舱里的两个人。那两个俘虏一动不动。
太棒了。现在要做的只是关上车门,然后锁上。韦尔内向前一步,抓住车门,向里推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韦尔内迅速地抓住门闩,要把它闩上。门闩滑动了几英寸,突然停了下来。插不动了。怎么回事?韦尔内又向里推了一下,可是门闩就是插不进去。门关不上了。韦尔内慌了,他用力地将门从外往里推,可就是推不动,肯定是有东西把门卡住了!于是韦尔内再次用尽全力将门向里推,这时门却“砰”的一声向外弹开来,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把他击倒在地。他感到鼻子一阵剧痛。韦尔内扔掉枪,捂住脸,一股温热的鲜血从鼻子里汩汩地流了出来……
就算只以60公里的时速前行,装甲车上摇摇欲坠的保险杠在沙土路面上拖行,还是摩擦出了巨大的声响,擦出的火花不断飞溅到引擎盖上。
索菲坐在乘客席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膝上的木盒。“你相信他么?”
“你指的是另外三宗谋杀?当然。这解释了很多事情———为什么你祖父拼命要将楔石传下来,为什么法希要极力追捕我。”
“不,我指的是韦尔内竭力要保全他的银行。”
兰登瞥了索菲一眼:“而不是……”“把楔石据为己有。”
兰登摇了摇头。韦尔内不像这种人。“依我看,人们寻找圣杯只有两个原因:不是他们幼稚地以为自己正在追寻遗失已久的耶稣用过的杯子……”
“就是?”“就是他们了解真相,并因此受到威胁。历史上有很多组织曾经寻找并试图销毁圣杯。”
兰登感到肩头的担子沉重,因为他知道他们不能再将楔石送还隐修会了。另外三个人遇害的消息说明已经有外人打入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