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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股力量实在太过霸道,就算是来自青莲的力量也只能让褚一民略微恢复一下神智。他晃了晃头,嘴里满是鲜血,低声嗫嚅道。罗中夏急忙贴过耳朵去,只听到剧烈的喘息声和一个模糊不堪的声音:
“……秋,秋……”
“什么?再说一遍!”
“……秋……秋风……”
褚一民的声音戛然而止,手臂垂下,就此死去。一缕白烟从他身体里飘出来,哀鸣阵阵,围着他的尸体转了三圈,然后转向东南,飘然而去,逐渐化入松林。不一会儿,远处林间传来磷光点点,如灯夜巡——让人不禁想起笔主李贺那一句“鬼灯如漆点松花”。
人死灯灭,鬼笔缥缈。
罗中夏无可奈何,缓缓把他放下。他环顾四周,赫然发现眼前只留一片空地,无论是诸葛淳、成周还是郑和,都已经消失不见!
已经有了禅心的罗中夏处变不惊,立刻闭上眼睛,把点睛笔浮起。凭借着点睛笔的能力,他凝神听了一阵,突然眉毛一挑,口中叱道:“出来!”
点睛隐,青莲出,朝着某一处空间的方位刺了过去。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只听到扑哧一声,青莲笔竟在半空刺到了什么。一声恼怒的闷闷呻吟传来,几滴绿色的血液凭空滴下。随即郑和的身躯突然从半空中显现,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在地上,震起一阵烟尘。
那股力量又破风袭来,但这已经对罗中夏没什么威胁。他操纵青莲笔在前一横,轻轻挡住,把攻势化为烟云。
罗中夏还未来得及得意,心中忽然意识到,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等他收起青莲笔,再度用点睛感应的时候,方圆十几公里内已经再没了踪迹,已经失去了追踪的机会。
这个敌人看来原本是打算杀掉褚一民转移注意力,然后借机隐匿身形,把那三个人都搬走。却没想到被罗中夏识破了行踪,用青莲笔截了郑和下来。
这个隐藏的角色似乎颇为忌惮罗中夏,白白被青莲刺了一笔,居然没多逗留,一击即走。
罗中夏看了看被他救回来的郑和,心里想:“大概他是觉得,郑和这种笔灵僮没有心智,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吧。”他转念一想:“也好,毕竟我把他截了回来,不致再被人当做工具使唤。”
他与郑和关系不算好,但毕竟是一个班级里的同学。当初郑和被秦宜炼笔的时候,他就差点见死不救,一直心存愧疚。今天这份惭愧,总算是部分消除了。郑和仍旧昏迷不醒,不过暂时看起来没有性命之虞。
罗中夏走回到颜政和十九身边,那两个人都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清醒过来。颜政搔了搔头,忍着伤痛问道:“刚才褚一民临死前说了什么?”
罗中夏皱眉道:“秋风……我只听到这两个字。”
十九拉住了罗中夏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来:“秋风?难道是秋风笔?”
罗中夏道:“你听过?”
十九点点头:“每一个诸葛家的人,都知道这支笔。这是韦家族长韦定邦的笔灵,杜甫秋风笔,当初曾经让我们吃亏不少。家里大人至今还念叨着呢,说韦家不被诸葛家压倒,全都是仰仗这支秋风笔而已。”
她已然直起身来,可手还兀自抓着罗中夏不放。
罗中夏心下大亮,他本来就很聪明,自从继承了怀素的禅心之后,头脑更为清晰,终于可以把一些事情串起来了。
看来刚才杀褚一民的,与在韦庄杀害韦定邦的是同一个人——至少是同一伙人——他们杀死韦定邦后,却发现已经是笔去人空。于是这些人来到东山,目的就是为了硬闯绿天庵,寻访这支失落的秋风笔。
罗中夏伸出右手,只觉得手掌热气腾腾,灵气翻滚,不禁微微一笑。这是怀素临行前托付与他的东西,那些人万万没想到秋风笔已经在自己的指间。只不过这秋风笔只是权寄此处,自己用不了,只有等有缘之人出现,再度给他就是。
这伙人既非诸葛家,也非韦家,却对笔冢了如指掌,实力和狠毒程度犹在两家之上。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们何以如此在意这支秋风笔呢?难道说秋风笔也是管城七侯之一?
究竟韦势然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一个谜团破开,却有更多疑问涌现。罗中夏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此时月朗星明,风清云淡,永州全城溶于夜帷之中,间或光亮闪过,静谧幽寂,恍若无人。罗中夏身在东山之巅,远处潇水涛声訇然,禅心澄澈,更能体会到一番味道。直到此时,他才真正领悟“青莲拥蜕秋蝉轻”所蕴涵的真实意味。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颜政问。
罗中夏扣着十九的手,从容答道:“回到最初。”
(《笔冢随录》第二季完)
后记
前一阵子我参加了一家公司举办的网络文学研讨会。我的初衷只是去凑个热闹,混些水果吃罢了。研讨会一开始就陷入热烈的讨论中,从80后写作现象说到文学技术壁垒,会议室很狭窄,话题却逐渐宏大起来。一位大叔痛心疾首地说:“我想请问一下各位,我现在觉得中国文学已经走到了尽头,已经快死了,你们是如何看待的?”本来我不想说什么,因为他们文学界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卖配电产品的。不料主持人问到了我头上,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说:“中国文学又不是中国男足,距离尽头还差得很远呢。”
事实上正是如此。
文学哪可能会轻易死掉。李白死了,但是李白诗活到了现在;苏轼死了,但是东坡词也活到了现在——东坡肉也活到了现在,但这是另外一个话题——真正有生命力的东西,是会永生的。中华国学横亘千年,是有理由的,想死,谈何容易啊。
何况如今中国文学非但没死,而且可比以往热闹多了,加上网络助推为澜,真可以说是“十亿人民九亿写,还有一亿在发帖”。也许那位大叔会争辩说:“我说的是纯文学,不是通俗文学。”其实在我看来,它们都是一回事。纯文学如果没人看,那就是死文学;通俗文学里也能拔出上等货色来,《三国演义》当年也是市井文字、引车卖浆之流喜闻乐见的文学形式。与其同时代的“纯文学”流传下来的,又有几篇呢?
话题说回笔冢。马克·吐温曾经在《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的前言里开宗明义地写道:“试图在这篇故事中寻找动机者将被起诉;试图从中寻找寓意者将被放逐;试图从中寻找阴谋者将被枪毙。”他不愧是我最喜欢的作者之一,说出了我的心声。《笔冢随录》也是例同此书,没有那么深刻的内涵,也没怀有经国济世、复兴国学的理想,单纯只是一部通俗小说,打的是国学的幌子,走的是日本动漫风格的路子,希望大家要留神了。
如果说非要挖掘出这篇东西的正面意义,大概就只有这个了:“人会死,文字和才情却不会,后者是能够逾越时间之外的。”也算是我对国学信心的一种表达方式。
所以我从来没担心过国学是否会消亡,文学是否会死掉之类的言论。
我真正担心的,是我自己。
这篇小说已经进展了两部。老实说,我不是很满意,从技巧上它显得很稚嫩,从趣味上又显得有些苍白,至少在我看来,它的阅读快感没有预期的那么大,这很难令人满意。所以能够坚持到第二部结束的读者们,你们真的很不容易。为了感谢你们的耐心和大度,我有一个小秘密和大家一起分享:
对于接下来的第三部故事,我现在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是的,我还没有写,甚至没有腹稿和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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