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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局长,我明白。”肖石想了想,握紧电话问,“局长,今天下午,公安厅的会议是怎么回事?”
萧远山坦诚相告:“这个会是临时的,因为前两天大宽家属抬棺上访,省里震动很大,省厅召集各市局领导开了一个关于群众上访和处置突发事件方面的会议。咱们市是全国最大地重工业基地,下岗工人比较多,是重点对象,所以张书记也列席了。”
“哦。”肖石应了一声。
萧远山又问道:“酒店方面的调查有没有什么结果?”
“秦队和李拴下午去了,目前只能证明杜汉生和曹氏兄弟去了,见什么人还不清楚。另外出事地时候,店里的服务员都跑出来了,我想,人可能趁那工夫溜了。”
“我知道了。”萧远山也很无奈,随即又提醒道,“小肖,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千万不能胡来。我已经请示了省厅和高检,刘市长也打了电话,他们同意以这个案子为突破口,对十月集团展开全面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突破,如果你这个时候胡来,可能会事得其反。”
“我明白,局长放心吧。”肖石面无表情地回答。
打完电话,秦剑锋不满地道:“肖石,你怎么回事儿,连局长也瞒?”肖石解释道:“队长,下午的会萧局也参加了,如果张玉周以这个理由让萧局也回避的话,他会很难做,还是瞒着吧,不会有坏处!”
“有道理。”李拴听后连连点头。秦剑锋没说话。虽然肖石的解释有板有眼。可他没明白,瞒着萧局和张玉周耍手段到底有什么直接联系?
“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去安排送人的事儿。”说完肖石转身想走。秦剑锋看了下手表,道:“这都快半夜你联系啥!晚上饭还没吃呢。一起找个地方吃点?”
“改天吧,改天我请客!”肖石挥了下手,上了自己的车。
晚风很凉,路灯警示般地照着城市的街道。肖石把车停在路边,拨通了小方地电话,这时候,她应该睡了吧。
“石头哥,这么晚来电话,出什么事了?”电话很快通了。肖石紧锁双眉。道:“小若,先别问了,你马上动身,连夜赶回来。”
“现在?可苑紫枫地死因……”
“先不用调查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你回来直接到事务所,我在所里等你。”
“我知道了。”方雨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二话没说。
“晚上路不好走,开车小心点儿。”
“我会的。”方雨若笑了一下。
肖石叹着气,收起手机。小方还这么年轻。让这个妹妹为了他东奔西跑,他真地很不忍。可除了小方,眼下又实在没有第二个可以信赖的人选了。
郊外的夜风很大,在原野上空蒙呼啸,新插的稻苗在水田里迅劲地挺拔着。肖石把车子开得飞快,吉普车象憋足劲的野马,在乡间公路上疾驰着。
“咣咣咣!”肖石用力地砸着方院长家地大铁门,声音在空旷地原野中传了很远。
“谁呀?”良久,里面传来方思诚的声音。
“方院长,是我。”
“哦。是石头哇,这么晚了,我还当是小偷呢!”
肖石暗笑,小偷敢弄这么大动静吗!
门开了,老方披着件衣服,一脸地睡意未消。但却没有一丝不快之意。肖石不无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方院长。打扰你休息了!”
“说那些干嘛,外边风大,快进来。”肖石连夜前来,肯定有要事,方思诚岂能不知。
两人进房,老方递给他一支烟,肖石点上,开门见山道:“方院长,你去美国的手续不都办好了吗,我想你明天就走。”
老方正要抽烟,闻言立刻怔住,烟屁股悬插在他张大的嘴巴中。肖石低头叹了口气,解释道:“方院长,你千万别误会,其实是我有事让你帮忙。”
肖石没瞒方院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方院长,人送到美国,可总不能没人照看,小若妈在那边,你过去了,事情怎么也能好办点儿。”
方思诚没说话,只是闷头抽烟。肖石托地事儿他当然不能拒绝,可放不下女儿。
肖石看了一眼,凑过去道:“方院长,你不用担心小若,她留下来帮我办点儿事,随后也会过去。你们一家人分开这么多年了,也该团聚了。”
老方听完,立刻向他望去。女儿托给肖石,固然是他所愿,但全家团圆,更是他几十年的愿望。“可是若若对她妈一直……她能同意吗?”
肖石笑笑道:“我有办法说服她。”
“那好吧,我收拾一下,明天就走。”方思诚看了他一眼,又叹道,“石头啊,可真有你地,我管了一辈子孩子,这刚闲下,你就给我这么一摊子事儿!”
肖石失笑道:“方院长,你想哪去了,柳眉也会跟你去的。你这么大岁数,我一直把你当亲爹,能不体谅吗!”
“亲爹!哼,我倒想你当我女婿!”老方悻悻白了他一眼。
两人闲聊起来,谈着许多年地旧事,方雨若小的时候。方思诚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肖石也陪着笑,只是眼圈有些发热。一老一少,两人都很清楚,彼此的笑声中有太多真诚的虚假和安慰地成份。方思诚要走了,真的走了,这样的机会以后很难再有。
中夜后,肖石告辞,尽管他已经刻意多呆了一会儿。
夜风依旧浓烈,老方稀疏的白发在风中摇摆;月亮发着蒙白的光。映对着两人离别地情绪。方思诚披着衣服,一直送他到马路边,还亲自帮他拉开了车门。
肖石站在车门边,看着老方黑暗中苍老憨厚的脸。浓浓的感伤袭上心头。
“方院长,这些年来……”
“哎呀,走吧,走吧!”方思诚咧嘴一笑,挥手打断了他。
肖石重重点了个头,上车疾驰而去;方思诚立在路边,目送车影越来越远。车子要拐弯了,肖石终于忍不住回了下头;似料定他会回头,老方扬了扬手。黑暗中,老人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落寞。
人生地故事常常会重新上演,只是换了场面和心情,以及路边地风景。十几年前,方思诚也是这样把他送出孤儿院,不同的是,那时老方的身边有方雨若、玲儿,还有很多孤儿院的孩子,这次。却只有一个人。
老方送了一辈子孩子,最后一次,送的还是他。
肖石回到事务所,小方还未到。他收拾起感伤的心情,把要调查地事项写在一张纸上。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雨若赶回来了,风尘朴朴。
“石头哥,到底怎么了?”小方焦急了一路,推门便问。
“先喝点了水,坐下再说。”肖石递过水杯。将女孩儿拉到一旁。
两人并坐在沙发上,方雨若两手端着水杯,习惯地甩了甩身后地长发。望着女孩儿额上的一层细密汗珠,肖石伸出手,为她拢了拢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方雨若有些害羞,愣了下神。忙低头喝水。肖石收拢情怀,把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和巩小燕十一年前的往事。方雨若既震憾,又难过,眼睛都红了。
“这女孩儿真可怜。”或许是相似的命运让她感同身受,小方的眼光很复杂。肖石点点头,又道:“你回来前,我已经跟方院长谈了,让他帮忙照看,明天就走,柳眉也跟着过去。”
“哦。”方雨若怔了一下,又盯着他问,“你叫我回来干嘛?”肖石把刚写好的纸条递过,小方低头看了一眼,惊得差点儿没叫出声来。“干嘛要调查他?”
“具体还说不准,我也多半是揣测,所以需要你去调查。”肖石叹了一口气,扶着女孩儿肩头道,“上面的材料我也不一定记得准,而且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另外,我在那边没有熟人,小若,这次……就只能全靠你了。”
“我一定会查出来。”方雨若坚定地望着他,又问道:“上面有两个地址,我先去哪?”
“先去河南。如果我估计没错,福建应该是个假像。”说着话,肖石又递给她苑紫枫的材料和自己地一张照片。“这些你都带着,可能会用得上。”
方雨若接过,郑重地放在手提包里。肖石沉吟了一下,又道:“小若,天亮之后,我把你的护照也办了,你调查完,把结果打电话或者传真告诉我,然后直接飞美国。”
“干嘛让我也去?”方雨若一惊,立刻扭过身体,极度地不愿意。
“小若,你听我说。”肖石凑了凑,拥住了女孩儿的肩。“方院长年纪大了,不能老让他照顾病人,柳眉怎么说是外人,我必须有个信赖的人,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别人。”
肖石说的有理。方雨若脸色微红,歪头向自己肩头看了一眼,盯着他道:“那好吧,不过等她病好了,我还会回来的,你答应过,我们要一起工作一辈子。”
“那当然,事务所都是你的嘛!”肖石笑了笑,紧拥了她一把。
方雨若没说话,低低地偎在他身旁。自成年后,这是肖石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拥着她,尽管她很清楚,这完全是兄长似的亲昵,可她仍然觉得很幸福、很甜蜜。
随着苑紫枫的浮出水面,以及姐姐转述地玲儿的自白,肖石已大体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他感触很深,相信小方在调查过程中也会受到感染。他的悲剧很复杂,有历史错误,政治倾轧,也有人为原因,多年来。很多人为之付出生命。但小方家不同,完全是历史造成。方院长对他恩重如山,让他们一家团圆,是他唯一能报答的。
更重要的是。小方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年跟在他身后地孩子,更不应该把全部心思维系在他身上。天地很广阔,他有责任帮小方走出当年的孤儿院。
方雨若答应了去美国,肖石很欣慰,向窗外看了一眼道:“小若,刚刚我已经打扰方院长一次了,他明天还要上路,你天亮再回去吧。我们一起在这儿对付一宿。”
方雨若脸上有些发热,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她当然愿意留下,可所里只有一个长沙发,她有些局促。
肖石站起身道:“你在这儿,我到外面地桌子。”
“那怎么行。”方雨若看了他一眼,勇敢地走到他面前。“石头哥,我还不困。我爸总说我小时候你常抱着我,还给我喂牛奶,不如你今天给我讲讲吧?”
小方很会说话。以襁襁时代的旧事开解目前地窘境,肖石笑了,爽快道:“那好吧!”
方雨若甜甜一笑,二人一起动手,把折叠沙发打开,合衣而卧,各自只盖着外衣。如此近距离地和石头哥躺在一起,方雨若既兴奋,又羞涩,两眼亮亮地望着他。
看着近在眼前的妹妹。肖石目光柔柔,娓娓讲道:“有一次你哭个不停,我就拿奶瓶给你喂奶,那时是冬天,奶太凉,结果你喝坏了肚子。拉了一摇篮。我怕方院长骂我,就把你塞到大被里。偷偷去洗那些弄脏的小被什么的,结果你睡着了,方院长回家看摇篮空了,还以为你被谁偷走了,差点儿去报案!”
方雨若咯咯一笑,捶了他一下道:“讨厌,你就不能讲点好的!”肖石嘿嘿一笑,道:“没办法,我那前才五岁多,什么都记不住,就这事深刻,所以记住了!”
“那你讲点能记住的嘛!”
“呵呵,好!”
春夜很静,灯光很温馨,两人并躺在床上,细数着孩提时代的旧事,仿佛穿越了年代,让童年的快乐重现。天蒙蒙亮时,方雨若睡着了,偎在石头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