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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凯忙说:“他只说你个人英雄主义,违反了纪律。我正想问问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王步文含糊着说:“还能有什么事,不就那一摊子烂事吗?”
廖凯皱起眉说:“走私这种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无非就是这钱是装进国家大口袋还是装进地方小口袋的问题,该灵活掌握就要灵活掌握,你不是在很多事情上都给我提供了帮助吗?”
王步文认真起来,拉着廖凯的胳膊说:“你不要瞎搅和,我给你办的事可都是有正常手续的报关通关,无非就是快一些。”
廖凯用玩笑的口吻说:“这种买卖,哪一单不是手续齐全的?”
王步文瞪大了眼睛,加重语气说:“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你在走私吧?”
廖凯哈哈笑了,拍拍王步文的肩膀说:“看把你紧张的!我走私不走私还能瞒得过你这位门神?如果不是怕把你和老严拉下水,我倒真想尝试尝试!”
王步文略略松了口气,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也是,你这位身家几十亿的港城头牌企业家、省政协委员,绝不会去冒这种身败名裂的危险。”
服务员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把一瓶红星二锅头酒摆放在廖凯面前。廖凯拧开瓶盖,为王步文斟酒说:“别说那些无聊的话题了,来,喝酒!”
王步文端起酒杯说:“谢谢廖兄为我这个落魄之人发配之身设宴送行!”
廖凯也连忙举起杯,恳切地说:“无论你走到哪一步,是什么处境,咱们都是兄弟!”两人“当”地碰杯,一饮而尽。廖凯接着说:“步文,依我之见,你不如辞职到天华来吧,我可是正缺你这样的大将呀!”
王步文苦笑笑,把玩着酒杯说:“谢谢廖兄,我目前还没有离开海关的打算,我可以被打倒,但永远不会被打败,更不会做逃兵!”
廖凯也不禁苦笑,叹着气说:“咳,你真是个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一根筋啊!这海关又有什么可让你留恋的,拎着脑袋去拼命值得吗?你现在官也丢了,兜里也是空空的没有几个碎银子,何苦呢?”
王步文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字一顿说:“廖兄,你应该了解我,名和利对于我不能说没有诱惑力,但我更看重的是人对社会的价值,这个信念我不会改变!”
廖凯眯起双眼,手指轻叩桌面,摇了摇头说:“步文啊步文,我算是服了你了!”他挺了挺腰,“人各有志,我不会勉强你,但天华的大门随时都对你敞开着!”说罢,端起酒杯,举向王步文。
王步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边端酒杯边说:“廖兄,我还真有件事求你!”
廖凯怔了怔说:“请讲。”
王步文说:“我有个同事,退休后应聘到一家公司打工,结果不幸遇难了,他家庭比较困难,儿子专科学校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知你能否……”
廖凯爽快地提高声音说:“没问题,让他到天华来吧,我会给他安排个能胜任的职位!”
王步文大为感动,站起身来,很郑重地举着酒杯,“我代表死去的同事和他的家人敬你一杯!”
廖凯忙摇着手,“步文,你这是干什么,咱哥俩有客套的必要吗?快坐下,坐下喝!”
王步文站着把酒喝完。廖凯不得不站了起来,把杯中的酒喝了。
王步文放下酒杯,走到窗前,拉开铝合金窗门。海风呼啸而进,将他的头发高高吹起。
廖凯走到王步文身边,轻声说:“步文,你现在无官一身轻,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别把身边的美女都熬成老太婆呀!”王步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笑了笑。廖凯宽慰他:“有些事没有失就没有得,放弃有时也不一定是坏事!”
王步文浓黑的剑眉抖了抖,向大海远处极目远眺,似乎要在水天一色的雾岚里寻找着什么秘密,嘴里喃喃着说:“是的,你说得太对了,世上之事,得者未必尽得,失者未必尽失!”廖凯定定地看着伫立不动的王步文,脸上涌出困惑的表情。
窗外,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不停歇地撞击着黑色的礁石,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天华号”游艇
沐浴着新世纪阳光的观音岛格外灿烂。一只只五彩缤纷的气球在小岛的上空浮荡,气球拖拽着鲜红的飘带,飘带上闪动着“喜迎新世纪,再创新辉煌——天华集团贺”的金黄色大字。小岛对面的港城正驶出几艘豪华游艇,游艇上镌刻的“天华号”在蓝天碧水之间分外醒目。
位于岛侧的天华休闲中心顿时热闹起来,鼓乐齐鸣,爆竹声声。
时隔两年,今日的休闲中心也像它的母体天华公司发展壮大为集实业、商贸和船务为一体的集团公司一样,已面貌全新,非昔日可比。不锈钢落地门圈起的偌大庭院已由原来的五千平方米增加了几倍。除原来的网球场、游泳池等进行重新修整之外,又新建了小型高尔夫球场、足球场和乒乓球、羽毛球、台球等多功能球房。而堪称大手笔的还是那座七层高的观音阁。这是一幢集商务,生活、酒店、娱乐于一体的高智能楼宇。紫瓦、红墙、金顶,弥漫着古色古香的皇气。其内部结构更是超凡脱俗,令人叹为观止,有着港城所有五星级酒店都备感逊色的超豪华设施。所有电源和设备均采用电脑触摸式开关控制,不明就里的外人根本就无法随意出入。一楼的左侧是可容纳千人的演艺大厅,舞台布置得美轮美奂,大气而又不失精致,座位全是欧式的高靠背沙发;右侧是个被彩色屏风和花枝隔开的茶座,轻柔曼妙的音乐给人以似梦似醉的舒适和遐想。二楼是用餐的地方,小包间、大餐厅共计二十余间,餐厅中除红木餐桌外,旁边还摆放着一张棋牌桌,掀起上方盖板,下面则是绒布铺垫的麻将桌。三楼的桑拿房设计也很独特,有进口的双人蒸汽式冲浪浴缸,有俯仰起伏可调控的按摩床,床旁还配有小沙发。四楼设有小型卡拉OK厅,音响设备与效果堪称一流,全是德国的最新产品;每间卡拉OK厅还相应配有一小舞池,可供三四人共舞同乐;过道另侧有情调酒吧,还有可供二十多人入席的小电影院。五楼全是供客人休息的标准客房,客房里摆放的全是宽阔的双人席梦思,被褥大都以红绸缎作为底色,花枝招展的图案充满诱惑,浴室里的设备全是进口货,可淋浴,也可干蒸;而书桌则摆放着一个手提式的小巧、精美的进口CD唱机,价值高达二十多万元港币,手一靠近,感应门自动启开,换好碟片,轻按袖珍遥控器,音质考究的乐曲或歌声便流淌而出。六楼是宫殿般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其设施是笔墨所无法描述的,显然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享受。七楼便是天华的老板廖凯的办公室、休养室和个人卧室了,室内摆有好几尊不同造型的瓷制关公像,廖凯最尊崇的便是关公,在他心目中,关公不仅是招财进宝的象征,更是义薄云天惩魔避邪的化身;写字台的上方挂着一帧廖凯的动感照片,这是那位飞车跨越黄河的奇人为他抢拍的镜头,因此他倍加珍惜;四周的墙上还挂着好些名人字画,对着门的那幅字是国内最著名的大书法家赠给他的墨宝,“有容乃大”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似乎便是廖凯的人生理念。观音阁的硬件设施是一流的,而软件设施则更是无与伦比。廖凯派休闲中心经理冯晓洁从江南一带选聘来四十多名绝色佳丽,身高均在一米六五以上,三围全是最佳标准,学历大专以上,然后对她们进行培训,个个均能歌善舞,具备了空姐的服务水平。
观音阁,从廖凯投入七千万元人民币建成的那天起,便成了一种身份和权贵的象征。
海面上,游艇渐渐驶近,响起清脆的汽笛声。
廖凯在杨冰和冯晓洁的陪伴下,步出观音阁。一面巨大的横幅在海风中哗拉抖开,悬挂在观音阁的楼门上。廖凯仰起脸,眯上眼睛看着横幅上“喜迎21世纪暨天华集团突破百亿大关庆典”的字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踌躇满志地沿着红地毯,向海岸边走去。
游艇缓缓靠岸。
等候在岸边的军乐团奏出热烈欢快的迎宾曲。
第一个从游艇上走下的是已由副市长提升为市长的房修夫,紧随在他身后的是政府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
廖凯迎上前去,逐个握手致意。两艘游艇上的客人全都下完了,廖凯没有见到海关关长曾培松,也没看到老同学、海关副关长兼缉私局局长严展飞,甚至那个被发配到培训中心的落魄之人王步文也无影无踪。廖凯有些不安起来,连忙吩咐杨冰打电话询问。
杨冰掏出手机拨打,然后无奈地告诉廖凯,曾培松和严展飞的手机都关了。
廖凯皱起了眉头,天华的庆典活动通过媒体的造势,已成为港城的头等大事,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出席了,海关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况且曾培松和严展飞都回话说一定参加,为什么又爽言呢?他有些烦躁地让杨冰拨打王步文的电话,心想这小子不会也关机吧。
港城独占鳌头的天华王国
杨冰果然拨通了王步文的手机。通完话后,她对廖凯说王步文接到关领导的通知,在培训中心待命,不准擅自出去,有可能来不了了。
廖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对面的港城。
开创出如此辉煌的业绩,把天华打造成港城、全省乃至全国都响当当的名牌,对于他来说并非易事,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1958年是个不平常的年头,他就在大炼钢铁和放“卫星”的喧闹狂热之中降生在闽南的一个小山村。他只记得小时候很穷,好在父亲是公社食堂的管理员,才没被饿死,但学业勉勉强强上到初中便无以为继,不得不辍学在家放牛。他似乎从小就有经商的天分,年龄稍大以后,便利用父亲在公社食堂的便利条件,从乡下倒卖些青菜和猪牛羊肉,为此他曾被革委会人保组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拘留游街,连累得父亲也丢了饭碗。后来,在贫困交架之下,他不得不随父亲去当地部队驻军挖防空洞,混口饭吃。70年代末,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绿东南沿海的荒山秃岭时,他的潜能便被激发出来了。他找到同村的伙伴罗五七,每人出资一百五十元,买来锻工工具,帮人家加工零件。有了最初的资本积累,他和罗五七办了个农机厂,生产农用车配件。他和罗五七晚上是锻工,白天是推销员,终于用心血和汗水掘得了第一桶金,一年多下来,赚了十万元。这时,服装行业在闽南一带渐成气候,他又抓住时机,鼓动罗五七,办了个纺织配件厂,用那十万元血汗钱买来车床等一套设备。可这次却并不顺利,因为他和罗五七对纺织行业一窍不通,就像俗话说的“抱猪头找不着庙门”,陷入困境之中。就在他们眼看着十万元本钱就要打水漂时,救星出现了。留学澳大利亚墨尔本纺织学院机械系的黄河毕业后回国创业,与他们相识后一拍即合。黄河不仅带着他的学识和专长,而且带着他在异国他乡勤工俭学积攒下来的五万元钱入了股。1985年,黄河绘制出了具有国际水平的图纸,他和罗五七到无锡请来师傅,开始生产整台纺织机,每台卖七万五千元,成本只有二万五千元,每台净赚五万元。第一年他们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