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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信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曾培松观察着王步文表情的变化。好像已经看破了他的心事,于是睁大双眼,一语双关地道:“步文啊!现在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当然,目前还不能对那些有可能发生的事下结论,以后的事实会说明一切。可事实是等不来的,这就要靠你去调查、去甄别、去做大量的工作和非同寻常的努力!”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王步文双眉紧皱。“可是现在刘红梅这条惟一的线索又断了,罗五七也不是轻易就能在短时间内抓获的。我真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感觉!”
“你这种情绪可不对,应该坚信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曾培松拍拍王步文的膝盖。“俗话说的好,要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干了违法犯罪的事,那是过街的老鼠,逃不过群众的火眼金睛。只要你深入下去,另僻蹊径,不愁查不到新的线索,关键看你功夫到不到家。”
既然曾培松说到这个份上,王步文也就不再试探他了,开门见山道:“曾头,我有个方案,想以大港船务代理处为点,把和它有关系的所有公司都圈进去进行调查。这个代理处是罗五七化名朱辉注册的,我想应该能查出些疑点来。但这是一项浩繁的工程,需要海关有关部门配合才能完成,所以请曾头能不能……”
“你不必多说了。”曾培松挥挥手打断王步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港城海关所有部门都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配合你、协助你。因为你是在维护海关的荣誉。这一点请你不要有丝毫的怀疑。”
王步文和蒋小庆都很激动,兴奋地对视了一眼。
曾培松接着道。“我可以向你们透露一点。这次我去北京开会,向总署领导汇报了这个案子。署领导非常重视,指示我们要坚定不移地办下去。并且要托我向你们表示慰问,希望你们能打赢这场攻坚战,为海关扬威,为国徽争光!”
王步文感动得无以言状,只是频频点头。
“步文,你要相信你的直觉,要用事实和证据来证明你的直觉是对的!”曾培松带有暗示性地提示王步文,然后话锋一转,低声说。“步文,我还要向你透露一点,总署缉私局一直在暗中帮助你,罗五七的踪迹已经摸查到了线索!”
王步文大喜过望,急切地催问曾培松:“罗五七在哪儿?你快说!”
曾培松压低嗓门:“他曾在广西边境一带出现,常去越南境内的一个赌场赌搏,总署缉私局已经设下了埋伏,伺机捕捉他!”
王步文欢欣鼓舞地道:“真没想到,曾头你带来这么多好消息!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胡说八道!”曾培松故作不悦地瞪王步文一眼。“你这是本末倒置,要感谢应该是我这个老海关感谢你,在我退休之前擦去了蒙在港城海关关徽上局的污垢。等你大获全胜之后,我一定设庆功宴,亲自敬你三杯!”
“但愿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王步文神情凝重地道。
蒋小庆大声说:“有我爸的在天之灵保佑你,你一定能胜利!”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愈加明亮了,远处海港正鸣响着嘹亮的汽笛。王步文已隐隐感到决战的来临。一种从未有过的亢奋在身体内无法抑制的澎湃起来……
第六部分 两天换一个女人
日月如梭,转眼间已进入深秋时节。郁郁葱葱的观音岛被秋风秋阳梳理镀染得斑斓多彩,如同一位美丽娇小的少女披上了五颜六色的盛装;在海浪的簇拥下,海风的吹拂中,又似一位踏波仙子轻舞金色的长袖。而观音阁更是美不胜收,显然它又被精心修饰了一遍,金瓦耀眼,红墙艳丽,站在港城这边的浅水湾就能看到它的金碧辉煌。
观音阁下的网球场上,廖凯正在和房修夫挥舞着球拍对阵,随着乒乓的击球声,银白色的圆球在网上穿梭。廖凯和房修夫不停地来回左右跑动,打得热烈而又异常地畅快。廖凯已有很长时间没像今天这样心情舒畅地打网球了,当危机终于被彻底破解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约来房修夫,打一场热身赛,以此清除身上的晦气。
三局打完,廖凯以大比分干净利落地赢了房修夫。二人收起网拍,走进旁边的休息室。
“老凯,你今天发挥超常,真是如有神助啊!”房修夫在茶台旁的凉椅上坐下,一边擦着脖子上的汗水一边不无恭维地赞叹。
“球如人生,贵在拼搏!”廖凯递给房修夫一瓶矿泉水,在他对面坐下,发着感慨。“我现在才深切地体会到,只要你不轻易放过每一个球,始终不懈地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房修夫故作惊讶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廖凯,调侃着道:“真是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你老凯现在变得深刻起来了,比我这个市长的思想境界还高呀!佩服,佩服!”
廖凯被房修夫说得脸上微微泛红,顿了顿矿泉水瓶道:“我们能摆脱困境,的确不易啊!如果稍有动摇,天华就会遭致灭顶之灾。别说在这儿打网球了,能不能是自由之身都难讲!”
房修夫点点头道:“倒也是。那个王步文神仙伸腿,的确不是个凡脚,让人料想不到!想不到啊!”
“我们这次能突出重围,幸免于难,是多亏了展飞呀!”廖凯又一次感慨。
“是的,老严是最大的功臣。”房修夫喝了一气矿泉水,抹抹嘴。“哎?你怎么没约严展飞过来?咱们应该庆祝一下嘛!”
廖凯仰脸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幽幽地道:“自从晓洁走后,他就很少到这边来了。”
“睹物思人嘛!这也难怪!”房修夫似乎特别能理解这一点。
廖凯眯上双眼,依然仰着脸,低声道:“过一段时间,晓洁应该可以回来了,现在展飞是越来越憔悴了!”
房修夫和严展飞并不投机,所以对这个话题没有丝毫兴趣,有些百无聊赖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他忽然发现严展飞在杨冰的陪伴下正向这边走来,于是拍了拍廖凯的胳膊,大声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凯,你看谁来了?”
廖凯连忙坐起身子,向窗外望去,不无得意地笑着道:“看来果然是心诚则灵,咱们想着他,他就来了!”
严展飞在杨冰的引领下,急匆匆地走进休息室,跟房修夫简单地点了点头,便重重地顿坐在廖凯身边。
廖凯见严展飞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不知是因为走得太急太快还是太紧张,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便有些不安起来,惴惴地问道:“展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还用问吗?”严展飞一般很少用这么冲的口气跟廖凯讲话,显然他是又气又急到了极点。
廖凯被严展飞满嘴的火药味呛得怔了怔,他马上意识到有非同一般的事情发生了,不然严展飞绝不会对他是这种态度,而且十有八九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些,他更着急了,用恳求的口吻问道:“展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别……”
严展飞一拍茶台打断廖凯,怒冲冲地道:“你那个宝贝兄弟又捅漏子了你知不知道?”
廖凯忙问:“你是说五七?”
“你说还能有谁?”严展飞依然是满脸的怒气。“我早就给你讲过,这种人留不得!”他看了看房修夫,将话顿住,平息一下激愤的情绪,才又接着说。“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因为对你廖凯不起作用,只是放屁而已!”
“别这样展飞,我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或是做错了什么,你尽管指出来!”廖凯见严展飞气恼到如此程度,不由得真有些慌了,尤其听说是罗五七的事,心里就更如悬了十五个吊桶般七上八下起来,急不可耐地抓住严展飞的胳膊。“你快说,究竟五七又惹了什么麻烦?”
杨冰这时也赶忙从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送到严展飞手里,柔声道:“来,喝口冰镇水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为罗五七这个狗东西,不值得!”
严展飞长叹了口气,这才沉声道:“我接到总局发来的通报,说已经在广西边境发现了罗五七的踪迹。总局询问我们,罗五七在广西是否有亲朋或是生意上的关系人。你们看,该怎么办吧?”
廖凯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杨冰和房修夫也是吃惊不小。他们不由得紧张地相互看了一眼。
廖凯满脸困惑地道:“这件事是非常隐秘的,除我们几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我也反复对香港的朋友董老板作了交待,不要让五七抛头露面。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真他妈奇怪!”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严展飞把矿泉水瓶“砰”地顿在茶台上。“罗五七自到了广西后一天也没有老实过,平均三天去一趟赌场,两天换一个女人,我们总局的眼线就是在赌场发现他的!”
长痛不如短痛
杨冰眨巴眨巴眼,自语般喃喃道:“怪不得他花钱像流水一样,昨天还打电话来要钱呢!”
“这个不争气的王八蛋!”廖凯气得七窍生烟,问杨冰。“他总共花多少钱了?”
“平均每天一百万!”杨冰扳着手指头。“他去广西一个多月了,你自己算算就知道了!”
廖凯脸涨得通红,哆嗦着手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着,一时间憋得说不出话来。
“钱是小事,我们的安全可是大事哇!”房修夫终于开口说话了。“罗五七如此胡来,是极不珍惜自己,也不珍惜别人。如果真在他身上出了事,咱们谁都承受不起啊!”
“修夫兄说的不错。”严展飞友好地看了房修夫一眼。看得出,他对房修夫刚才的话是赞成的。“这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是牵涉到大局和整体、关系到我们大家生死安危的事情。老凯,你必须尽快打定主意,作出明智的选择,采取断然措施处理好罗五七的问题,不然,这种后悔药可是谁都吃不起的!”
廖凯非常明白严展飞的意思,无非就是一句话:杀人灭口。这其实也是严展飞一贯的主张,只不过是又再次提出来罢了。从理智上讲,他毫不怀疑严展飞所提建议的正确性,只有这么做,才能彻底断绝隐患。可从感情上讲,他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毒手的,历经磨难的兄弟情已经根植在他心里。现在,他无法否认,问题的关键是罗五七顽劣的本性不改,已对整体构成了致命的威胁,如果放任罗五七,后果将不堪设想。廖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脸皱得如同核桃般苦巴巴的。他陷入两难境地,无法自拔。
房修夫附合着严展飞。“我说老凯,这种事犹豫不得,长痛不如短痛!”他说着凑近廖凯,压低嗓门。“如果你碍于兄弟情面不好下手,就交给我吧,广西边境一带亡命徒多的是,随便几个钱就可以买了他的命!”
廖凯赶紧连连摇头,声音干涩地道:“修夫兄,你是一市之长,我哪能让你冒这个风险。这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我会妥善处理好的。”
严展飞能看出廖凯仍陷在“义气”之中无法解脱,似乎对罗五七还存有侥幸之心。这让他既恼火又无奈。该摆出的危害都摆了,能说的话也都说了。他廖凯不是糊涂人,应该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为什么就不能从大局着想,下定断臂之痛的决心呢?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杨冰,希望她能站出来,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