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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暴-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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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一声巨响,爆炸的气浪把出租车的挡风玻璃都震碎了。冷冻车霎间就被烈火包围起来,烈焰一直蹿到十几米的高空,把四周映得通红。 
  纵身向悬崖下的海里跳去
  躲藏在岩石后面的黑三和元虎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得晕头转向,耳根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用手抱住了脑袋。紧紧地趴伏在岩石缝里。 
  刘红梅被一阵阵热浪挟裹得如同飓风中的柳枝,前仰后合,不停地摇摆。但这炽热的烈焰对她的身体无疑是最好的。她感到体内的热量在缓缓升起,血液开始奔流,周身的神经也渐渐活跃起来。她的痉挛已停止,衣服和皮肤的冰冻已消失,只是身体内部还残留着一些寒气,遭受严酷摧残的双腿双手还无法活动自如。她试图站立起来,可双腿发颤,努力了几次都失败了。她清醒地意识到,这是自己最后求生的机会了,绝不能放弃。终于,她凭着坚强的意志扶着岩壁站了起来。刘红梅此时看到,周围被映得一片通明,烈焰裹着海风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席卷着岩石裸露的地方,烤得人透不过气来。她感到脚下的岩石都有些热乎乎地发烫了。她弯腰朝旁边望去,只见岩石下面就是大海,不由得心里一阵狂跳,似乎看到了希望。可是要逃到海里去,必须绕过下面的悬崖,如果直接跳下去,危险就大了。刘红梅偷偷瞟了黑三和元虎一眼,发出他们头埋在岩石缝里,屁股撅着,仍在躲避爆炸,便不再迟疑,悄悄顺着岩壁向下面溜去。 
  爆炸声渐渐平息,火势也有所减弱。黑三抖了抖身上的碎石屑,从岩石缝里抬起了头。他环顾四周,猛然发现刘红梅正向悬崖边挪动,顿时大吃一惊,举枪瞄准刘红梅,吼道:“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刘红梅被逼到了绝路,只能冒死求生了。她一咬牙,纵身向悬崖下的海里跳去。 
  黑三急忙过去察看,只见刘红梅如翻飞的鸿雁般朝水里落去,随着水花的迸溅,刘红梅被吞没在滔滔海水之中。黑三回过头来,发现元虎仍抱着头钻在石缝里,屁股高高地朝上撅着,顿时火冒三丈,走过去照着屁股踢了几脚,气咻咻地骂道:“你他娘的真是废物,一个娘们都看不住!” 
  元虎翻身跳起,晕头鸭子似的摆着臂膀转了两圈,呐呐着道:“怎么,那娘们跑了?” 
  黑三又气又无奈,摇着头道:“我怎么会带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来大陆,辱没我黑三的门风啊!” 
  元虎见黑三真生气了,不禁●惧起来,连忙对黑三拍拍胸脯道:“三哥,我会将功折过的!等着瞧,我要敲碎王步文的脑壳给你看!”说着,从岩石后探出头来,抬手对着出租车打了几枪。 
  王步文一直弄不清冷冻车后的地形情况,现在裂焰把周围一片照得如同白昼,他才看清卡车后面右侧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而黑三和元虎正是靠着这个屏障进行抵抗的。他在脑海里紧张地寻思着应对之计,以尽快地结束战斗,救出刘红梅。 
  黑三此时越来越急躁不安。虽说现在是深夜时分,但保不准这一带也许会有人或车通过的,尤其是爆炸声和冲天的大火也会招来警察的巡逻车。他不能不感到深深的担忧,希望廖凯能尽快派车过来,把他和元虎接应出去。同时,他和元虎不时地探出头来,向王步文射击。 
  王步文能看出对方十分急躁,想尽快结束战斗逃命,这正是他希望的。于是他把枪口瞄向岩石旁边。元虎似乎想在黑三面前表现表现,胆子越来越大。开始还只敢探出眼睛以上的部位,后来干脆把整个头都探出来了。王步文果断地抠动了扳机。随着枪响,元虎左耳朵被呼啸而至的子弹削去了半个。元虎一声惨叫,捂着头蜷在了岩石后,再也不敢动一动身子。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王步文回头望去,只见有警车旋转闪烁着警灯朝这边驶来。出租车司机激动得直叫:“大哥,你看,咱们的救兵来了,那两个坏蛋跑不掉了!” 
  黑三显然也发现了从远处驶来的警车,顿时心里发毛,踢了元虎一脚道:“快起来掩护我!”说罢撒腿向后面跑去。元虎抬头一看有警车来了,哪还顾得上掩护不掩护,跟在黑三屁股后面就逃。恰在这时廖凯派的车赶到了,黑三和元虎狼狈不堪地钻进车里,调头疾驰而去。 
  王步文一见有车来接应黑三和元虎,急忙跳上破出租车启动追去,可是还没开出二百米,历尽磨难已是伤痕累累的轮胎就爆破了。王步文下车一看,只见轮胎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满脸的失望,沮丧地看着蜿蜒而去的公路,长长地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巡警的车赶到了现场,两名警察跳下了车。王步文向他们亮明了身份,把情况简要向他们作了介绍,然后便共同对现场进行了勘查。王步文和出租车司机都清楚地看到只有黑三和元虎上了接应他们的车,根本没有刘红梅的身影。正因为如此,王步文才没向黑三、元虎开枪,想捉活的问个究竟。他以为刘红梅已经遭遇不幸,而只有抓住这两个袭击者,才能摸清事件的线索,至少能搞清楚这两个家伙是受谁指使,进而顺藤摸瓜,揪出那个躲在幕后的主谋。可是王步文和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两名巡警找遍了附近的沟沟坎坎和灌木丛也没能找到刘红梅的尸体。 
  出租司机望了望路边的悬崖,猜测说:“大哥,依我看,有可能被他扔到海里去了!” 
  王步文走到悬崖边向下张望。 
  两名巡警也走过来仔细寻查,看是否有什么遗留物。一位巡警在临近悬崖的岩石缝里找到了一只女式旅游鞋,递给王步文。王步文定定地凝视着鞋子,显得异常地悲伤…… 
  四目相望,生离死别
  市人民医院外科病房里,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口斑驳地洒在王步文和蒋小庆身上。他们站在窗前,四目相望,生离死别后的重逢使他们哽噎无语。蒋小庆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王步文头上的绷带和脸上一块块的创可贴,泪水溢满眼眶。 
  王步文握住蒋小庆柔嫩的小手,笑着道:“咱们现在扯平了,都成了不幸的伤号!” 
  蒋小庆也忍不住破涕为笑,把手握成拳头,轻捶王步文的胸口,嘟着嘴道:“你这个坏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我说过,我有九条命。”王步文拥着蒋小庆走到病床前,让她在床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低垂下头,语词悲哀。“可刘红梅却没能逃脱劫难!” 
  将小庆幽幽地叹口气道:“她的命真是太苦了!” 
  “不是她命苦,而是我无能!”王步文说着忍不住掏出烟来,刚要抽,又想起蒋小庆讨厌烟味,便欲放向兜里。 
  蒋小庆从王步文手里夺过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王步文,嗔了他一眼道:“今天破例,我敬你一支!” 
  “我不值得你敬!”王步文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仍是满面愧疚之色。“连一个刘红梅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侦查处长!” 
  “这也怪不得你呵!”蒋小庆劝慰王步文。“但愿刘红梅大难不死,也能有九条命!” 
  王步文吸着烟,渐渐陷入沉思之中,两道浓黑的眉毛不时耸动着。 
  蒋小庆似乎猜得出王步文在想什么,自语般喃喃道:“这件事是有些蹊跷,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王步文抬起头,眼睛望着窗子,若有所思地道:“刘红梅约你见面是非常隐秘的,除你我和严头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你不会怀疑严局长吧?”蒋小庆忐忑不安地问。 
  王步文有些茫然地眨眨眼:“按道理,我是不应该怀疑他的,可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原因。” 
  蒋小庆听着王步文的话,不由得悚然心惊,她勉强地道:“是的,按说我们是没有理由怀疑严局长,可是……” 
  王步文转过脸来,叮嘱蒋小庆道:“这事深究起来挺复杂,咱们的想法要放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你明白吗?” 
  蒋小庆郑重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轻易地怀疑一个人,但也不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不错,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睁大双眼盯住每一个人,包括严头和曾头!”王步文满脸凝重地道。 
  说谁谁到。王步文话音刚落,曾培松推门走了进来。 
  王步文忙起身相迎。蒋小庆也欲下床迎接。 
  曾培松伸手摁住蒋小庆,不无歉意地道:“我去北京开会,昨天晚上才回来,没能及时来看望你,你和步文不会怪我吧?” 
  “曾头你太客气了!”蒋小庆忙不迭地让座。“您这么忙,不用为我操心!” 
  曾培松在王步文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倒也是,有步文在用不着我操闲心。”他说着指指王步文。“可我听说他也负了伤,那就不能不来探望探望了!”边说边把一个信封递给蒋小庆。“这是关党委给你和步文的慰问金,可不能一个人花了!”说罢,哈哈笑了起来。 
  蒋小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曾培松道谢,并示意王步文给他削水果。 
  王步文很快便削好一个苹果,递给曾培松,作出很随意地样子问:“曾头,你才从北京回来,这么快就知道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曾培松接过苹果,笑笑道:“我昨天晚上刚回到办公室,展飞同志就找到了我,说你的车被烧毁,人也失踪了,闹得我一夜未睡呀!还好,你转危为安,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我没能完成任务,把刘红梅也给害了!”王步文内疚地垂下了头。 
  “哦,展飞同志也说了这件事,人算不如天算嘛,你也不要太自责!”曾培松对王步文表示了理解。 
  王步文听了曾培松的话,不由得心里一动,忙问他道:“严头他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曾培松把苹果放在床头药柜上,略思忖片刻后道:“展飞同志的看法跟你讲也无大碍,他毕竟是你的直接领导嘛!据他分析,极有可能是有人对你和小庆实施了反跟踪,因为对方也一直关注着刘红梅的下落,企图通过你们找到刘红梅,然后采取杀人灭口的措施清除隐患。” 
  “这种可能性不大,我没有察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王步文用肯定的口吻道。 
  “那你认为会有什么可能?”曾培松盯着王步文问。 
  “我想也许我们内部有奸细!”王步文回答道。 
  “是吗?”曾培松眯起双眼。“我也有相同的想法,并且向展飞同志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怎么讲?”王步文急不可耐地追问。 
  “和你刚才讲的一样。”曾培松语调平缓。“他说这种可能性不大,没有察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 
  王步文心中一沉,顿时感到身上掠过一丝寒意。严展飞和他谈话时,对海关内部不纯是表示赞同的,并且表示要和孙政委商量后,对内部实施清理调查,怎么现在又在曾培松面前表示了截然相反的看法和意见?这不能不让王步文已有的疑惑越来越重。可他对严展飞是宁信其无不信其有,想一想这种可能,他心里便直打哆嗦,所以他也就更不愿意在曾培松说出自己的心事了。 
  坚信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曾培松观察着王步文表情的变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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