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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配出的那种无比恶心苦涩的药水,每次让我喝下之后,都要经历一次“生死”大关…
而且,每次苏菲娅都守在我身边,为了逼着我将药喝完,她可谓是软硬皆施:硬的,我自不敢惹她生气;软的,我更不愿意望见她的泪水…
于是地狱般的一个月,很慢的过去,在这一个月之中,我不知有多少次后悔,实不该得罪那位巴浦诺大人。
哪知一个月过去,我的失忆现状,毫无进展,虽然现在与苏菲娅在一起,仍是两情相悦,只是一些从前的事情,却无伦如何记忆不起,而且更要命的,好像我每次心中动情,脑袋中都要经历一番天翻地覆的剧痛,而后,记忆又再次混乱了…
如此情况,一个月里发生几次,自是要命得很,可是巴浦诺翻遍了经史典籍,掏空了头脑,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他服用了黯精灵家的秘药,这种陡然失忆的状况,从今以后,只怕都不可能根除的了,除非…”巴浦诺对苏菲娅她们说道。
“除非什么?”苏菲娅急追问道。
“这种毒药作用于人类的中枢神经,破坏人脑中的各种感情神经,因此…因此…如果…莫拉男爵从此不能经历太大的感情波动,他必须清心寡欲,每日在神庙中用圣水沐浴,过得几年,忘愁泉水的毒素…便会慢慢排出体外…”巴浦诺瞟了苏菲娅一眼,讷讷的道。
他的主意,无异是让我进入教会,成为一名僧侣,而苏菲娅闻言,登时傻住了。
于是,我住在巴哈络因城的神庙里,每日被精致的蔬菜瓜果伺候,茶余饭后,陪着苏菲娅作作礼拜,反反复复念些赞美诗,日子到也好过。
再说那圣水沐浴,静心忘情,每每还未洗个两次,根本未有丝毫效果之时,却被苏菲娅粘在身边,亲密接触中,不小心一个动情,立时头痛欲裂,记忆混乱,而之前那斋戒沐浴等等所为,又是前功劳尽弃了。
一旁的巴浦诺司祭,也只有大摇其头了。
不久,巴拉克、阿图鲁等人纷纷请辞,原来大战结束,加上我这等状况,于是众人均怀去心。
威廉苦留不住,只有任他们离去。
那阿图鲁还好,巴拉克因着这次我们拉萨姆斯家对撒繁用兵,早怀不满,而现下他原来的天鹰伙伴伤亡甚多,好友哥舒加又自离去,因此临行时,从他带疤的俊脸上,可以看出对我们拉萨姆斯家族的失望。
只独米雪尔一人,颇有依依不舍神态,想来是因为波比的缘故。
过得两日,老威廉与西尔菲斯等人,率兵返回皇都复命,留下诺依维尔、史昂二人对我随身保护。而舅舅克莱纷森离去之时,也对我百般问候,吩咐我事事小心。
此时望着舅舅,那英俊却略带苍老的脸,想到此次奉命出征,乱战之中,竟然难叙舅甥之情,心下不禁难过。
而此时的大贤者比埃霍夫,早是名声远播,此次来到巴哈络因,更是受到各方的热情接待。然而,我们这位老头子,竟没有丝毫的贤者风范,他带同席法和杨克尔两个食客,几乎逛遍了巴哈络因内外的大小寺庙,大吃大喝之余,在人家发出传道授业的邀请时,却十九将之拒掉。
接下来的一个月之中,国内形势,仍然是风起云涌。由于刚刚占领黑米格的索拉、斯布雷联军发生内讧,被鲁菲斯。桑普率领十万大军,乘势收复黑米格。如此,王军大败之后,鲁菲斯一战而胜,在国内的呼声益高。
自此,这次战争告一段落,新生的撒繁王国大获全胜。
撒繁家与克伦皇家派出的谈判代表,在托克伊举行会晤,双方暂时停战。
…
从七月初开始,我一直在巴哈络因调养病情,而转眼间一个月过去,这种“遽然头痛失忆症”,却是更本未好。
这日傍晚,方自结束圣水的洗浴,我换上洁白的袍服,却见秋雨兴高采烈而来,道:“公子…公子…你看…谁来了…”
却见笑态盈然的秋雨身后,一名美丽的精灵女子缓缓行出。
在秋雨的帮助下,她除去身上,带着拉帽、其上满是尘土的斗篷。
白色的紧身绸裙,尽显颀长身材,峰岚跌宕之间,苗条却又起伏有致。
秀发如云,那欺霜赛雪的脸颊上,美丽的淡红色眼睛,含情脉脉的向我瞅来。
她,也许并不如苏菲娅那般的绝代风华,那般的完美让人不敢攀折,可是,这个美丽的精灵郡主,却只有一种娇媚可人的风情,那熟悉可亲的神态,尤其让人舒服。
这、这就是他们嘴中的银铃吗。
我…我认识她吗,不,我肯定认识她,肯定。我这样告诉自己。
这个女人,竟给我一种无比熟悉、无比贴己之感,仿佛曾几何时,我们就曾相依相偎,在这位如同自己姐姐一般的情人面前,自己尽诉衷肠…
只是与她对视一眼,自己的些些思潮,在脑海中起伏不定,恍然间,一种似曾相识的少年情怀,在心中泛起…
“姐姐”,望见她,我马上会想到了这个词…
我不由得愣住了。
见到我的痴迷神态,苏菲娅面上有点发涩,她行到银铃身边,微微行礼道:“…这位…就是银铃姐姐吧,你…你好…”
见到苏菲娅的绝色姿容,精灵郡主面色有点发白,她回礼道:“苏菲娅殿下,你好…”
二女均是面色讪讪,显是各怀心事。
平日里大方温软的苏菲娅,此时也咬了咬嘴唇,道:“银铃…姐姐…我常听莫拉…提起你的…”说着,向我望来。
长途跋涉之后,精灵郡主娇靥上,略沾尘土,但秀丽之气却是丝毫掩盖不住。
她凄然笑了笑,道:“是么…他会…提起我么…”说着,美目中泪光滢然。
“银铃…姐姐…”苏菲娅握住银铃的手,轻捏了一下,却将精灵郡主牵到我身前,轻叹一声道:“他…他喝了黯精灵的忘愁泉水之后…就…就…”
银铃点了点头,她伸出一只纤手来,轻轻的扶到我的脸上,细声道:“…瘦了…”
恍然间,一切似乎那么熟悉,那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欢乐嬉戏的一姐一弟的身影,此刻直在眼前浮现…
又来了,脑内开始隐隐发痛了…
“…银铃…姐姐…”头痛欲裂,我艰难的喊出了这个已然多年未用的称谓后,在两双惊惶忧急的美目前,自己,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接着,朦胧中听见人声杂响…
“莫拉…莫拉…”
“来人哪…快…快请巴浦诺大人过来…”
……
※ ※ ※
再次醒来,已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
持续高烧,头痛欲裂,全身酸软无力。
一直守在床前的银铃与苏菲娅二女,此时看在自己眼中,时时是那么的陌生,时时又是那么的熟悉……
拥有可爱外形的巴甫诺司祭,给我再三诊断之后,对二女摇头叹息道:“你们…切不可再挑动他的感情…,否则…只怕有性命之犹啊…”
二女闻言,均面色泫然。
虽是记忆混乱,但望见银铃与苏菲娅的憔悴样子,想来已是多日守在我的床前,而已心神俱疲,于是心下感激,不由得伸过手去,轻轻握住她们的小手…
服下巴甫诺配出的两幅药方,秋雨与爱丽丝送来一些瓜果蔬菜。
自感头晕,心头烦恶,实已吃不下东西。
苏菲娅拨开一颗葡萄,将果肉送入我嘴中,见我神色痛苦,几经艰难,却又将果肉吐了出来,不由得垂泪道:“你…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怎…怎么办才好…”
银铃本已端起一碗稀粥,此刻见状,也只得放下碗来,静静坐在我身边…
她心力交疲,美目浮肿,良久,叹了口气道:“莫拉…你…你将我忘记也好,省得…受那无穷无尽的煎熬…”说着,凄苦而笑,用一缕丝绢,擦着我额前的热汗。
苏菲娅见状,行过去握住银铃的手,道:“银铃姐姐,你…你不要说这种话…”
银铃强颜欢笑,道:“苏菲娅…你…你不知道的,我…我和他…终究…终究不成…”
知她言中所指,苏菲娅轻轻叹息,却说不出什么可以安慰她的话。
人与精灵,真的就相距那么远…
良久,苏菲娅也苦叹道:“银铃姐姐,我…我又何尝好受过,他…他现在这个样子,看我像…像陌生人一样…”说着,泪又流了下来。
二女自在伤心,却不禁又扯动我的心经,于是汗流浃背,头痛渐烈。
巴甫诺司祭大摇其头,连哄带骂,把两个幽怨的女人轰出我的卧室,怒道:“你们在这里,他的病…永远都不会好的了…”
又过得两日,待得我静心养气,病情略有平复时,她们才被允许,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而二女此来,似乎早有默契。
在我面前,她们强堆笑颜,尽量不提往日旧事,又不露愁苦哀怨神色,以免激得我病势复发。
于是三人聚在一块儿,尽捡轻松愉快的事情谈论,闲时找到博达克、席法等人,一同出外野游,打猎捕鱼,游山玩水,别有一番快乐。
我自有两位绝色美人相伴,整日里享尽温柔之味,但二女怕引发自己的情意欲念,对我却是若即若离,因此一连几个月下来,自己却无香艳之福…
在巴哈络因的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度过…
转瞬间已逝半年,天气由热转暖,由暖转凉,再由凉转冷…
这日入初冬,巴哈络因内外,飞雪轻飘,人情喜悦…
细雪缓缓而落,肃穆的古城之中,渐渐染起一层白色。
这日近午,银铃正帮我梳理着长长的头发,突然笑道:“莫拉…你的头发,像个女孩子似的,这么柔顺…”(其时贵族绅士,多有留长发习俗)
“哦,是吗,”我调笑着银铃道,“我也这么觉得,至少比你的好,像杂草窝一般…”
脖颈上微痛,已被轻轻掐了一下。
“谁像…杂草窝…”银铃嗔道。
正待答话,房门处脚步轻响,苏菲娅也行入了进来。
“喂…喂…外面下雪了也,我们…我们要不要去…赏雪呢…”望见银铃和我的亲切情状,苏菲娅嗔怒说道。
“哦,苏菲娅…妹妹…你…你没看见么,我正跟公子梳头呢…”银铃得意娇笑着。
“梳头…好啊,想不到,咱们的精灵郡主…还会帮男人梳头…”苏菲娅冷笑道。
“哎…哎…,苏菲娅。玛丽安小姐,您的语气,怎么有点酸酸的…”银铃继续得意着。
“你…你说什么…”恼羞成怒,苏菲娅窜了过去,直呵银铃痒痒。
两人扭成一团,娇笑连连,被刚进屋的爱丽丝与秋雨瞧见。
爱丽丝急道:“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太…太失礼了…”说着已被二女牵扯了进去。
苏菲娅主仆联手,银铃自然不支,喘笑连连道:“哎唷…哎唷…秋雨…你再不过来帮忙,我就要被她们欺负死了…”
现场混乱,热闹香妮。
本待也加入战团,可是转念一想,不行,我是莫拉男爵,很快就要晋升子爵了,怎能跟她们胡疯。
于是站起身来,舒展了个懒腰,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咱们…这就一道去赏雪了…”
巴哈络因城郊,古寺庙畔,雪松林前。
清风息吹,细雪微